第21節
再加上此時胖麥粒又表現了善意,阿黑阿白琢磨了一下,日后沒準還得向麥大哥學習“賣萌”之道,于是斂了心思,乖巧地眨著大眼睛。 蘇寒頓了半晌才慢慢開口:“小麥你喜歡它們嗎?” 這問題……黑白雙劍的心都提到劍尖上了! 胖麥粒笑得軟萌可愛:“喜歡呀?!?/br> “唔……”蘇寒看了看兩個團子,沉吟了一會兒后說道:“你既然喜歡,那就留它們同你作伴吧?!?/br> 哇的一聲,黑白團子激動地哭了出來 胖麥粒很穩:“太好了,以后就不無聊了?!闭f著主動從蘇寒懷中跳下,搖晃著小身體又道,“我再去準備兩床被子,阿黑阿白你們和我睡一起好嗎?” 黑白團子已經感動得說不出話,連連點頭,四個耳朵前后搖晃,簡直萌翻了! 蘇寒腦補了一下三個萌物睡一起的模樣……嘴角止不住的向上揚。 識海里,大片寒梅林中,幾壇酒隨意地散在雪地上,蘇冰支手靠在貴妃榻上,他長袖滑落,似與霜雪融為一體,而那袖籠盡頭,有一方五尺高的水幕,上面映著的赫然是蘇寒。 只見少年微微垂首,眼睫輕顫卻擋不住明亮的雙眸,嘴角微揚,笑容很輕很淺,幾不可察,卻意外地動人心弦。 蘇冰眼睛不眨地看著,半晌后他輕嘆口氣,勾勾手指,喚來一壇桂花酒,仰頭飲下。 蘇寒睡了很踏實的一覺。 但九玄宗極二峰的掌座周戰卻徹夜難眠。 周可可擺脫了父母的關切詢問,終于來到爺爺這里時,卻看到往日里總是笑瞇瞇的爺爺此刻神情嚴肅。 周可可眨了眨眼睛:“爺爺?” 周戰坐在太師椅中,旁邊燃了一炷香,那香燒的很慢,向外擴散的氣味清冽怡人,宛若一壺清茶,只不過這香不入胃,而是隨著人的呼吸,進到血脈,伴隨著絲絲涼意,換來靈臺一片清明。 聞到這香,周可可神色凜然。 爺爺只有在面臨無解的難題時才會點燃此香。而能夠讓爺爺如此重視的事絕對非同小可。 周戰指了指對面的椅子:“丫頭坐?!?/br> 周可可乖巧地坐下。 周戰捋著胡須看她:“在藏寶閣中,你到底遇到了什么?” 周可可想都沒想便把那套串通好的說辭講了出來。 周戰向來寵愛這小孫女,從來都是笑臉對她,可此時他嘴角下壓,聲音低沉:“和爺爺也不能說實話嗎?” 周可可身體一僵。 周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后,才緩緩開口:“是不能說?” 周可可不出聲。 姜還是老的辣,周戰心中已經有了些許猜測,只不過是想確認一下而已,如今看到孫女的模樣,基本也能猜出一二。 他嘆口氣:“你還小,有些事有些人,究竟是好是壞,你自己是分不清楚的?!?/br> 周可可小聲道:“孫兒知道?!?/br> 周戰伸手,將一直握在掌中的東西現了出來,那是一塊翠綠色的玉牌,上面有周可可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和獨一無二的靈紋。 毫無疑問,這是周可可的命牌。 周可可不明所以,周戰盯著她說道:“在你進入小世界后,你的命牌碎過……” “???”周可可猛地睜大眼。 周戰眼睛不眨地看著她,試圖從自己這年幼的孫女眼中看出些端倪…… 然而周可可滿目茫然,但很快她想起自己在鎖寶陣最后一扇門的時候:那致命的機關,那必死的時刻,本該是死路了,卻又莫名其妙地擺脫了。 其實周可可、江寧洗和許炎森都曾荒謬地認為自己死了,然后又活了。 但這太不可思議了,以至于他們只是想了一想后就丟下不管了。 而現在……周戰說,她的命牌碎了。 周可可回神,強笑了一下:“爺爺,如果我的命牌碎了,那眼前這個又是什么?”翠綠色的玉牌好生生的在周戰的掌心,別說碎了,連一點兒裂紋都沒有。 周戰說的話越來越奇怪:“碎了,然后又恢復了?!?/br> 周可可眨眨眼睛。 周戰直到現在都無法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他素來疼寵這小孫女,一直是養在身邊,悉心照顧,乍看到她命牌碎掉,以為她夭折隕命,心急之下,氣血翻涌,當場就咳出鮮血。 可很快,讓人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那碎掉的玉牌眨眼間恢復如初,方才的破碎仿佛黃粱一夢,睜眼就不復存在。 周戰在短短數息間便體會到了大悲和大喜,心境之跌宕起伏,實在難以形容。 周可可聽到這話,腦袋轉得飛快:難道她真的死了?前輩真的能讓人死而復生?太不可思議了!即便她是當事人,也覺得無法想象! 轉念,周可可想起蘇冰的強悍,覺得這事還是繼續瞞下去為好,她打個哈哈道:“爺爺你別開玩笑了,命牌碎了還能復原?這豈不是說人能死而復生?你瞧著我像是死了的人嗎?” 周戰打量著她的神色,頓了頓才將那更加震撼的后續給說了出來:“我一開始也以為自己眼花,老糊涂了,但是……”他視線落向命牌,沉聲道,“你的命牌碎了八次,復原了八次!” 眼睜睜看著這碎了又好,好了又碎,碎了再好……講真的,即便周老爺子當年有“鐵人”這種稱號,面對這情況,他也瀕臨崩潰,像個真正的耄耋老人一樣,虛的快喘不上氣了! “所以說,”周老爺子一臉凝重,“這絕對不是爺爺眼花!”目睹了八次,再怎么自欺欺人也沒法否認這個事實了! 可憐周老爺子的鄭重其事,周可可在短暫的怔愣之后,捧腹大笑,上氣不接下氣。 “哎喲喂,爺爺啊,你別逗我了好嗎?我的命牌碎了八次又復原八次?您當我是九命貓啊,有九條命?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即便是世俗界的話本里也沒寫這樣的奇葩故事??!” 周老爺子瞧瞧這笑得毫無淑女形象的孫女,頓時有些拿不定主意…… 周可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爺爺,您快別胡思亂想了,我這不好好地站在您面前嗎?管它命牌怎樣,反正我沒死!” 她話音一轉,像是想起什么般的又說道:“說起來我好久沒給您烤rou吃了,等明兒我去捉兩只三尾雞,宰了給您烤rou串!”她烤rou的手藝這么好,以后一定要經常孝敬爺爺才行! 周老爺子:“呃……” 周可可:“爺爺您放心,只要你想吃,孫兒可以天天給您烤!” “那個……”周老爺子有些方,“不用這樣辛苦,你好好修煉,早日成才,爺爺就……” 周可可連忙道:“放心啦,只是烤個rou而已,不會影響修行的!” 周老爺子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丫頭啊……” 周可可已經跑沒影了:“爺爺明天見!” 所以……周戰這一宿注定徹夜難眠。 關于命牌的事,周戰是唯一一個發現的,原因無他,周可可是他的寶貝的孫女,從得知她進入小世界后,他就將她的命牌放在旁邊,隨時觀察,所以才會發現了這無比玄妙的一幕。 江寧洗、許炎森的命牌也是碎了八次復原了八次,但遺憾的是,他倆都沒有至親之人的關心,所以命牌發生了這樣不可思議的事也無人察覺。 至于看守族內命牌的管事,他們打個瞌睡的功夫,命牌就已經碎了又好,好了又碎,所以根本沒發現異樣。 沈肖云的父母倒是把兒子當成心肝rou,可惜了沈父沈母在龍中城內,消息略慢了一步,等知道兒子進入過小世界時,小世界已經消失了,自然也就錯過了。 此事暫且掀過不提,卻說蘇寒在過了三天“神仙日子”后,一道“悶雷”從天而降。 第24章 十三峰素來顯無人至,沈肖云至今還在醫藥堂修養,蘇寒去看過他一次,知道他平安之后就沒再去打擾他恢復身體。 林小飛不知去向,蘇寒足不出戶,恨不得守著三個大萌萌過日子,可誰成想這天清早就被人敲響了院門。 “十三峰弟子蘇寒,資質卓越,品行優良,得煉星殿殿主青睞,特許其入殿旁聽!” 蘇寒推開院門,心情很不美。 那來傳話的管事笑瞇瞇的:“蘇少爺運氣好,能得煉星殿主賞識,日后必定平步青云,笑傲龍中?!?/br> 蘇寒:“……” 管事從懷中拿出個銅牌遞給蘇寒:“這個請收好,煉星殿在第七峰山腳,蘇少爺收拾好了就趕緊去聽課吧?!?/br> 蘇寒接過銅牌。 雖然從頭到尾蘇寒都沒出聲,但管事也沒生氣,人之常情啦,棄峰的孩子還能有機會去煉星殿旁聽,估計是高興傻了吧! 管事是個特別通人情且大度的管事,所以他半點兒不計較,還很慈祥的拍拍蘇寒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要好好學,煉星一道與資質無關,全靠不懈努力,若是能在此道上取得成績,日后也足以振興家門了!” 蘇寒一言不發地送走了管事,轉頭他正打算把這銅牌給扔了…… 正此時,一個粉嘟嘟的大紙鶴橫沖直撞地飛到他面前。 紙鶴足足有巴掌大,通體粉色,頭頂一朵花,雙翅上分別三朵,加起來總共七朵…… 這造型除了“辣眼睛”這三個字外,已經想不出任何其他描述詞匯了。 然而蘇寒卻不得不接住這紙鶴。 七朵花、粉色,組合在一起就是蔣七娘的愛的傳音! 果不其然,紙鶴落到他掌心的瞬間便化作一縷粉色光芒,盤旋向上還撒著花瓣,蔣七娘的聲音隨之而來:“寶貝親親,在宗門過得好嗎?娘好想你,寶貝有沒有想娘……”此處省略五百字。 蘇寒聽得額頭冒冷汗后,總算聽到了重點。 “你收到煉星殿的門牌了吧?說起來也是巧了,你父親的表姨的三兒子的夫人的堂弟的表弟恰好在煉星殿任職,托他幫忙,給你弄到了旁聽的資格……” 蘇寒:“……”這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關系與巧合沒有半毛錢關系吧! 蔣七娘的聲音還在繼續:“你不要想太多,好好修行,娘的衣服多的是,這十年都夠穿了?!?/br> 言外之意是您是把之后十年用來買衣服的錢去送禮托關系弄這么個破·旁聽資格了嗎? 蔣七娘還在強顏歡笑:“乖寶貝,只要你能學有所成,娘以后都不穿衣服也沒關系的?!?/br> 話說您是不是落下一個“新”字?不穿新衣服和不穿衣服區別很大的好嘛! 蘇寒扶額,直到粉色紙鶴徹底消失,他才不得不認清事實。 第一、他的父母望子成龍,掏心掏肺給他尋了個得以成才的途徑。 第二、他要是不學出點兒名堂,他的母親可能要從此不穿衣服。 煉星殿……蘇寒嘆了口氣。 修真界除了正統修行外,還有不少旁門,諸如煉藥、煉器、制符、畫陣以及蘇寒即將旁聽的煉星……都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