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
六娘心中又氣又怒。 她壓根兒不稀罕陳謙的稀罕,可她不能容忍,陳謙竟把她當做安九娘! 六娘懷疑是陳謙故意裝醉氣她,然而陳謙死沉死沉的壓在她身上的動彈不得,眼中的目光溫柔繾綣,帶著無限的憐愛似得。他伸出手指來,輕輕的摩挲著她的眉眼,喉嚨中發出低低的笑聲來。 “九娘,我終于得到你了?!?/br> 恐怕是真的醉了! 她又不能跟一個醉鬼計較,六娘干脆用了力氣,敲打腳踢,使勁兒的掙扎。然而她卻是掙扎,陳謙就抱得越緊,她能活動的空隙就越小。 “九娘,難道你嫁給我不高興嗎?”見六娘掙扎不休,陳謙也不高興了,他加大了手勁兒,聲音不悅的道:“莫非你心里頭還惦記著方庭,還是陸明修?” 這些事他倒是一清二楚! 六娘氣結,拼命捶打著陳謙。 陳謙也在氣頭上,他干脆手上用力,不管六娘的意愿,手上一用力,把六娘身上大紅的薄紗寢衣給撕了。 大紅色繡著并蒂蓮花的肚兜露了出來,雙眼望去是一片雪白。 陳謙直接用力咬在了六娘的脖子上。 “九娘,你是我的!”陳謙聲音里竟透出一絲兇狠,他把六娘身上的寢衣給扔到了地上,一雙手在她雪白的*上游走。 六娘覺得一陣絕望,她想哭她想喊,最后卻都忍了下來。 陳謙和她做這樣的事,是天經地義的。難道真的把人都招惹來,她面上就光彩了?她又不能把這段往事公之于眾!故此她只能默默的承受—— “大奶奶,醒酒茶來了——”碧珠的聲音在外頭響起,兩人推門就要進來。 陳謙聽到聲音,心中不滿有人來打擾,吼了一聲道:“滾、都給我滾出去!” 碧珠和碧桃停住了腳步,可是沒得到六娘的命令,她們是不敢走的。故此兩人在門外徘徊,踟躕著。 六娘一個激靈,忙揚聲道:“不用送了!你們關上門?!?/br> 聽到她的話,兩人才敢離開。只是方才聽了六姑爺的話,怎么都覺得不放心。 這副狼狽的模樣,被人看到除了讓她更面子之外,并沒有任何益處。 在這件事上,她必須順從陳謙。哪怕陳謙此時此刻把她當做了九娘的替代品,她也只能默默承受著。這件事又沒法依靠娘家給解決! 陳謙的動作愈發粗暴,為了讓自己好受些,六娘只好不在掙扎,甚至要主動迎合陳謙。 帶著酒氣的吻落到她的唇上,六娘側了側頭,讓他的吻落到了面頰上。兩道眼淚從她緊閉的眼中流下,是咸的。 “九娘,你是我的,你只是我一個人的!”他發出低低的嘶吼聲。 陳謙粗暴的占有了六娘。 ****** 第二日一早,陳謙頭痛欲裂的醒來。 昨日那一場醉倒不全是裝的,他心里頭也確實不痛快。而他卻做了一個好夢,在夢里,九娘含羞帶怯、欲迎還拒,自己已經完完全全的占有了她,她已經是自己的人了…… “大爺,您醒了?”一道溫柔的女聲在耳邊響起。 “蕙——”陳謙脫口而出就是許蕙的名字,他還以為身邊的人是許蕙。然而他入目便是滿室的大紅色,無一不提醒著他,昨夜是他和六娘的洞房花燭夜。 他用手撐著額頭,抬頭看去,果然是六娘嬌艷動人的面容。 “六娘?!标愔t也是個慣會做面上功夫的,故此他一開口,便也是往柔情蜜意的套路里來?!霸趺葱训倪@樣早,不多歇一會兒?” 新婚的清晨,沒有人想先露出真實的一面來。 “昨夜大爺喝醉了,您忘了么?”六娘已經換了一身大紅色的遍地金褙子,梳好了發鬢,帶了一整套赤金紅寶石的頭面,看起來甚是貴氣。她笑盈盈的道:“昨晚怎么叫您,您都不起來,給您端來了醒酒茶,您也沒喝。怪不得頭疼呢?!?/br> 說著,六娘手里端著一碗醒酒湯,笑道:“雖然說這會讓晚了些,也聊勝于無?!?/br> 六娘嬌嬌媚媚的站在那兒,美艷的面龐上,多了幾分初為人婦的嫵媚和嬌羞來。顯然是經過雨露滋潤過的模樣,果然自己昨日做的那場春夢……倒也不算是假的,應驗在了安六娘身上。 “六娘辛苦了?!标愔t笑了笑,接過了醒酒湯,一飲而盡?!巴筮@樣的事,不必你親力親為,讓丫鬟做就好?!?/br> “這都是妾身應該做的?!绷飲陕暥?。 陳謙看著六娘,從六娘的面上,找不出一絲不甘和怨懟來。 她越是如此,陳謙心中的警惕就越高,畢竟兩個人當初結合的原因,互相之間都有怨氣在。 六娘表現得太完美了。 “昨夜……六娘一定勞累了?!标愔t面上露出曖昧的笑容來,他把碗隨手放在一邊,拉著六娘坐下,又是好一番耳鬢廝磨?!吧碜涌蛇€受得???” 六娘紅了臉。 陳謙溫熱的氣息就在她脖頸邊,似乎還帶著昨日的酒氣,讓六娘渾身都不舒服??墒撬植荒鼙魂愔t瞧出端倪來,雖說她是下嫁,可這里陳府,她人在屋檐下,肯定是要低頭的。 故此六娘強忍著沒躲開,只是害羞的低下頭,不理陳謙。 身體上的反應是騙不來人的,尤其是在這上頭,陳謙“閱人無數”,自然了若指掌,六娘這偽裝的功力,還騙不了他。 可是他并不戳破。 你安六娘不是瞧不上我、討厭我么?我偏不讓你如意。 陳謙壞心的把六娘拉到床上,輕輕的吻落到了她的脖頸上、耳垂上、面頰上,六娘躲閃不迭,把發鬢和衣裳都弄亂了。好一番溫存之后,他才放開了六娘。 反正六娘生的漂亮,他這樣做又不吃虧。 六娘心中快惡心瘋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受道什么時候。好在陳謙醉宿才醒,力氣上差了些,六娘找準了機會,不著痕跡的躲閃了過去。 “大爺,一會兒還要去敬茶呢,您別鬧!”六娘滿是嬌羞的躲開。 陳謙朗聲而笑。 “倒是我孟浪了,六娘別怪罪?!标愔t笑瞇瞇的道,面上卻并無什么悔過的意思。 六娘不好跟他計較,只得嗔了兩句,便讓碧珠和碧桃進來服侍。 陳謙的目光落在這兩個丫鬟身上,雖然跟六娘比起來不夠漂亮,卻也清麗可人。 聽到陳謙已經醒了,他原先的兩個丫鬟春玲、春柳,也端著熱水和手巾等物進來服侍,還捧了一套簇新的靛藍色錦袍,服侍陳謙換上。 一會兒他們是要過去給陳理和丁氏敬茶的。 等到兩人重新收拾好,陳謙又命人送了些熱粥來,讓六娘吃了,這才一起過去。 陳謙自從醒來以后,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昨日的粗暴、兇殘似乎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溫柔體貼。 昨夜因為陳謙的粗暴對待,六娘只感覺自己的腰像是要斷了一般,胸前的兩團軟rou,被陳謙□□過之后,早上她換衣裳時發現,還有青紫的掐痕在。換上了抹胸和主腰,她還覺得那些疼痛并未消除半分。 她心里是有些害怕的。 正院。 兩個人順著抄手游廊走到前面的正院,陳府自然比不上南安侯府,兩人走了不久便到了。這一路上的景致,六娘也無心觀賞,她身上簡直沒有一處不痛的,卻又不能表現出來。 陳理和丁氏早就等著了。 他們對六娘這個兒媳婦是一百二十個滿意,只看六娘的出身,心中便覺得喜歡。以后在京中攀上了這么一門顯貴的親戚,陳家的生意會越做越好。 想到當初丁氏還曾去百般討好毅郡王側妃,如今兒媳婦的jiejie,就是毅郡王世子妃;meimei又是侯夫人,親戚間的走動,便能辦成事。 故此在她敬了茶之后,除了兩個厚厚的紅封之外,六娘還得到了一匣子首飾。 “不值什么,你且拿著賞人去罷?!倍∈峡粗?,笑容滿面的道。 前去檢驗元帕的婆子,已經回來報喜了。她看六娘愈發的溫和慈愛,就像自己的親女兒似的。 六娘忙起身道了謝。 饒是六娘在侯府見了不少好東西,卻仍被這一匣子首飾打動了。寶石是鴿子血、貓眼、祖母綠金剛石之類的,還有滿滿的一層東珠,幾乎晃花了人眼。 六娘心中微動。 夫妻兩個坐在一旁陪著陳理和丁氏聊天,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而遠遠的站在后頭,不被人瞧見的許蕙見了,心中只覺得像是被塞了一團*的棉花,透不過氣來。 這一切,本該是她的。 第154章 陳謙娶親前兩日,丁氏便讓許蕙去了她房中服侍。 理由很清楚,無非是怕許蕙出現在六娘眼前,萬一許蕙是個糊涂的,鬧出什么事來,可就不好看了。 若是南安侯府怪罪下來,他們陳家可就百口莫辯了。 許蕙覺得委屈極了,跟陳謙爭取了許久,不想到丁氏跟前去服侍。丁氏是什么人,許蕙心中很清楚。當初安然是她正經的兒媳婦,并沒有見她對安然有一絲憐惜,安然是府上正經的大奶奶,體面卻連她身邊的大丫鬟都不如。 如今自己的處境,還不如當初的安然。若是在丁氏身邊,還不定受到怎樣的磋磨。 假如丁氏下了黑手……她這條小命,沒了還不就是沒了? 請人上樓,抽走梯子。 上一世安然是怎么進門的,許蕙早就打探出來了。無非是陳謙喜歡安然,非她不娶。丁氏自然不愿意看到兒子跟家里鬧得不愉快,就點頭同意把安然娶進門,還是以正房奶奶的身份。等到進了府,丁氏磋磨人的法子,狠辣至極。 安然吃足了苦頭,卻也無計可施。畢竟在陳謙看來,自己的母親已經足夠寬容。還沒見過安然,就痛快的答應給她原配嫡妻的身份,也并沒有在乎安然出身寒門。故此兩人若是有了矛盾,一定是安然的錯。 許蕙自然也瞧出來了。只是那是她只顧著看好戲,安然越是凄慘越是眾叛親離,她就越開心,恨不得立即取而代之。 而這一世,許蕙只是跟陳謙無婚茍合的人,先發生了關系,她在陳家已經很沒有地位了。還比不上安然的名正言順,再加上恰巧趕在陳謙娶正房奶奶的時候,丁氏自然是看許蕙愈發不順眼。 在陳謙看來,自己的母親是個對他百依百順的好母親。若是自己和安然一樣被丁氏欺凌,在陳謙面前簡直沒法講道理。 “您去求求太太,讓我就留在您書房這邊吧!”清楚這一切的許蕙,并不想過去,故此便在和陳謙溫存時,試圖吹枕邊風?!拔冶WC不會惹事,不會讓大奶奶看到我,我就老老實實的在這間小院子里住著?!?/br> 許蕙這一晚百般討好,曲意奉承陳謙,陳謙粗暴的動作,她全都忍了下來。 陳謙猶豫了片刻,好歹答應了她在丁氏面前提一提。 不過很快陳謙便被丁氏說服了,同意許蕙去丁氏身邊服侍。 許蕙心中又氣又怒,卻只能忍氣吞聲答應下來。她在陳府被看管得死死的,又沒有人能幫她。她首先要做的,就是讓府里的人對她放下戒心,相信她是溫順而無害的,這樣才有機會出去。 故此許蕙很識時務的去了丁氏身邊服侍。好在這些日子府中上上下下都在忙活著陳謙的婚事,一時間倒沒人想著要磋磨她。 她還是要找個時機,能盡快從這兒離開才是。丁氏把她看得很緊,還專門派了心腹看管。生怕被安六娘知道,府中還有她這么一號人??峙玛愔t跟丁氏說了,自己可能懷了身孕,隔三差五便有人來給她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