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余喬說:“不是有你們了嗎?” 她這句話口氣不大好,余文初也就不再糾纏于此,轉而去和宋兆峰聊輕軌追尾的事。 余喬胸口悶著一股氣,吃完飯就上樓。 到晚上九點多,宋兆峰上來敲她房門。 他進門之后沒落座,就站在墻邊,“剛跟伯父聊了很久?!?/br> “他說什么了?” 宋兆峰說:“說等我們結婚,就把在會展中心和福民的兩套房轉給你,還有一筆現金?!?/br> “多少錢?” 宋兆峰拿手指比了個數,“美金?!?/br> 余喬笑得無力,“嚇到了?這點錢算什么?聽說他在緬北深山有金庫,里面都是實打實的金條?!?/br> 宋兆峰遲疑,“我是真沒想過……伯父看起來,實在不像做那種事的?!?/br> “誰會把壞人兩個字寫頭頂上?”余喬心里難受,五味雜陳,“你沒答應吧?” “怎么可能?”宋兆峰一驚,“我沒資格,有資格也不可能要這種錢?!?/br> 余喬說:“早點睡吧,明天我帶你在附近逛逛,后天中午去火車站?!?/br> 宋兆峰沒動,還站在原地,“你和那個誰,怎么樣了?” 余喬笑,“打聽我的事啊……” “作為朋友,關心一下也不可以?” “還行吧,走一步看一步?!?/br> “余喬……” “別勸我,真的?!彼涡缘卣f,“宋兆峰,你勸我我也不會聽的?!?/br> “你這頭牛?!?/br> “也別氣我,我們還是朋友?!?/br> “誰跟你是朋友?”他拉開門,要走,“就我這個心態,我們倆永遠也成不了朋友?!?/br> “那真遺憾?!?/br> “不要緊?!彼€有后話,卻沒說出口。 帶上門時他想,不要緊,反正你們兩個長不了。 第二天,陳繼川一直沒出現。聽紅姨說他去找朗昆談事情,大概是什么挺隱秘的事,連電話都關機。 余喬做東,帶著宋兆峰去了趟瑞麗市,在周邊小景點逛了逛,盡量緩和前一天劍拔弩張的關系。 等晚上九點,余喬還是沒能打通陳繼川的電話。她決定獨自去孟偉家,卻遇到陳繼川帶著眼角的淤青替她開門。 余喬進門后仔細檢查過他的臉,估計只是皮外傷,這才坐下來和他說話,“去哪兒了?今天一天都聯系不上你?!?/br> 陳繼川摸了摸下巴,沒所謂地說:“就出門辦點事?!?/br> “去找朗昆了?” “嗯?!?/br> “打架了?” “差不多吧?!彼纯磿?,看看盆栽,就是不看她。 這場景像教導主任訓話,就等家長來領孩子了。 余喬嘆氣,“能說為什么嗎?” 陳繼川說:“他弄我沒關系,不能扯上你?!?/br> “因為上次攔路搶劫的事?” “不然你能倒霉到那份上?大清早被人搶?”他猶豫一會兒,接著說,“你也別太擔心,打架這事兒我肯定吃不了虧?!?/br> 然而余喬只默默看著他,不說話。 他心里發虛,忍不住問:“怎么了?真生氣了?” 余喬搖了搖頭,語氣里透著疲憊,“你沒事就好?!?/br> “真那么愁???” “我明天就要走了,還是不放心你?!?/br> 他笑起來,頂著一張五顏六色的臉說:“我一男的,有什么好不放心?” 余喬不接陳繼川的話,反而交代他,“過年來看我?!?/br> 他咧嘴笑,“放心,我一準去,我這都是服務到家,送貨上門?!?/br> 但余喬笑不出來,她似乎藏了滿肚子話要說,到嘴邊卻都咽了回去,說不上難過,只是無力,“我得走了,你的傷記得上藥?!?/br> 到門口,他卻突然拉住她,“余喬?!?/br> “怎么?” “今晚別走了?!?/br> “我不好留宋兆峰一個人在家?!?/br> 陳繼川心里拱火,“他算什么東西?” 余喬很冷靜,站在門邊問:“要吵架?” 他不答,抓住她肩膀一把按在墻上,再抬腳踹上門,將她困在身體與墻面之間。 他低頭,盯著她,“生氣了?” “沒有?!?/br> “生悶氣呢,我看出來了?!?/br> “你放手——” “不放?!彼i住她手臂,反而壓得更緊。 她眼前就是他胸膛,幾乎喘不過氣來。 “陳繼川!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想小蝴蝶了?!?/br> “我不想——” “你想不想無所謂,反正是我干活兒?!彼氖终仙舷孪铝脫芩?,聲音也啞得不行,“你不知道吧,男人打完架血還熱著,就像干那個?!?/br> “干什么?” “干你唄?!?/br> 他一低頭,吻住她,半強迫式地將她翻轉過來,還是抵在墻上,從后面來,讓她疼,卻也讓她舒展重生。 他喜歡在這種時候露出她的蝴蝶胎記,來來回回在指腹摩挲。 就這么一瞬,剛才的忐忑和不安全都消散,他仍然占有她,完完全全,徹徹底底。 余喬被他弄得渾身發顫,根本站不穩。 他托著她,兩個人回到床上。 陳繼川得了便宜還不滿足,一個勁地問:“喜不喜歡?” “叫哥,聽話,叫兩聲好的?!?/br> “嘖,爽得都哭了?!?/br> “行行行,馬上……嗯……馬上……” 完事,兩個人都是一身熱汗,仿佛剛從桑拿房出來,不成樣子。 余喬的頭發都被汗水黏在額頭,被陳繼川撥開之后,才露出情潮退卻后的臉。 他撐住上半身,仔仔細細打量她。 看著看著,他忽然俯下*身親吻她粉白的眼皮。 嘴唇磨蹭著眼皮,帶來微微的癢。 然而她太累了,累得睜不開眼,什么都隨他。 “余喬……” “嗯?” “生氣了?” 她翻個身,抱住他,在他肩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恨恨道:“王八蛋?!?/br> 他笑了,笑得沒心沒肺。 余喬覺得委屈,卻也談不上生氣。 她只是明白,他們彼此之間都對這份愛小心翼翼,因此患得患失,忐忑難安。 第二天中午陳繼川開車送她到瑞麗火車站,宋兆峰也在,兩個人都當彼此是空氣,誰也不搭理誰。 余喬的話少,一路上幾乎沒人出聲。 陳繼川和站內的工作人員打過招呼,送她到月臺。 宋兆峰識趣地先一步上車,陳繼川和余喬停留在月臺,但他并不像是會在車站惜別的人。 他還是老樣子,吊兒郎當的,笑起來更加欠揍,“該走了,要認真工作,別太想我?!?/br> 余喬看著他,叮囑道:“你也不要再找江媛?!?/br> 陳繼川嘿嘿兩聲,臉上有點掛不住,“還記著呢?!?/br> 余喬說:“找了她就別來找我?!?/br> “那還是找你,我離不開小蝴蝶?!彼锨耙徊?,用力抱她,幾乎把她抬離地面,“別醋了。真特別喜歡你,傻了吧唧的再也想不了別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