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可能是吧?!?/br> “早知道就不這么費勁了?!彼鮾豪僧數膽B度,實在讓人氣憤。 但余喬卻說:“我早上吃糖了?!?/br> “什么糖?” “草莓糖?!?/br> “怎么每次都那么一個味兒啊,不嫌膩?”話是這么說,卻已經坐直腰,湊過來,“我嘗嘗是不是上回那個味兒?!?/br> 就這么嘗了又嘗,吻了又吻,仿佛要將這一秒寫成天長地久無盡頭。 噓—— 兩心碰撞的聲音,請你側耳聽。 風停了。 余喬勾著他領子上的抽繩,喘著氣說:“陳繼川,你還慫嗎?” “我不慫你能上鉤嗎?” “你花招真挺多的?!?/br> 陳繼川得意地笑,一巴掌拍在她x股上,“賴我身上有意思?還去不去老峰山?” “肯開車了?” “定金都收了,肯定開啊?!?/br> 余喬抬起腿從他身上下來,靠在副駕駛上從后視鏡里瞥見一個滿臉桃紅的自己,忽然有些過意不去,拉高了毛衣領把自己大半張臉都藏起來。 陳繼川放下手剎發動吉普車,起步時側過來看著她一個勁地笑,“我姑現在知道害羞了?” “快開車吧你?!庇鄦虗炛曊f,“來回得六個多小時呢?!?/br> “行,為我姑服務?!?/br> 車開了,追著天亮的方向。 本地電臺放著老掉牙的《hotelcalifornia》,陳繼川跟著節奏活動手指,“你八六年的?” “嗯?!?/br> “二五了啊?!?/br> “怎么?嫌我老?你哪一年的?” 陳繼川伸手撓了撓眉頭的疤說:“親都親了,還不知道你男人多大歲數,你可真能耐?!卑l完了牢sao還得回答問題,“我八三年農歷六月六生的,記住我生日了?” “二八了?真看不出來,還像個小孩兒似的?!?/br> “長得帥,沒辦法?!?/br> 余喬撇撇嘴說:“不愧是屬豬的,臉皮真厚?!?/br> 就這么有一搭沒一搭地閑扯,陳繼川偶爾跟著電臺唱兩句,他聲音低,隨意也像刻意談情,“uldbhell……” 【我在心里對自己說 這里可能是天堂也可能是地獄?!?/br> 車輪高速向前,終于追上太陽的臉。 暖暖陽光落滿肩頭,讓人愈發地懶。 余喬也跟著他,和下一句,“theupadle, theway.” 【然后她點燃了蠟燭, 給我引路?!?/br> 她唱完,忽然說:“陳繼川,你英文挺好?!?/br> “那當然,我有什么不好的沒?”說完自己回答,“沒有?!?/br> 余喬被他逗得笑個不停,等她笑夠了,歌也到了最后一句。 她跟著老鷹樂隊,把最后一段詞哼完,“yoverleave!” 【你想什么時候結帳都可以。 但你永遠無法離去……】 “余喬?!标惱^川突然喊她。 太陽換了地方,他逆著光,側影都成金色裂痕。 “嗯?!?/br> 這一刻他看著她,帶著笑,情深款款。 “叫哥?!?/br> “…………” 余喬打開窗,讓自己透口氣。 “陳繼川,你小時候沒少挨揍吧?” “我挨揍?做夢呢你?!?/br> 他正打算向余喬描述他少年時的光輝歷史,忽然撞見前方兩臺摩托車橫在路中央,地上鋪滿了廢釘子,他減速停車,車后又開過來一輛摩托車,把后路堵死。 騎摩托的人下來兩撥,四個人腰間都別了東西,囂張得很。 陳繼川問余喬,“會開車吧?!?/br> “會?!?/br> “我下車你鎖門,后面沒撒釘子,我要干不過他們,你就立馬開車走?!?/br> “陳繼川,你別逞能?!?/br> 陳繼川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頭發,把她的馬尾都撩得一團糟?!澳苡惺裁词聝喊?,哥跟他們講講道理,光天化日搶劫,這是看不起我呢?!?/br> 他說完,推門下車,正面迎上那群摩托黨。 ☆、第10章 自衛 第十章自衛 余喬爬到駕駛座上,腳下穩住離合器,隨時準備發車。 陳繼川這回沒駝背,從腰眼到后頸都挺得筆直,只是嘴里仍然叼著煙,瞇著眼和人打交道。 一個卷毛小黑臉上來說話。 陳繼川遞了根煙給他,兩個人倒像是老鄉見面,抽著煙閑聊起來。 陳繼川一手插兜,問:“這么早出來干活,專程堵我的吧?!?/br> 卷毛說:“哥們太給自己找臉了吧,我他媽搶誰不是搶???” “真要錢?” “你要愿意,人留下也行啊?!本砻谎鲱^,看的是車里的余喬,“這個姑娘生呢俏!” “人不行。不過咱們遇上就是有緣,我出三千,請大伙到市里好好耍耍?!?/br> “三千?打發狗???” “多了還得取,進了城就有監控,你也不方便?!?/br> “看你車不錯,肯定不缺錢?!本砻肓讼?,摸著下巴盯著余喬說,“人留下,你開車走,取好錢再來。兩萬,一分錢不能少?!?/br> “人不能給你?!?/br> “我他媽跟你商量了嗎?” 狠話還沒說完,陳繼川的拳頭已經沖上他眼眶。 卷毛被打得眼冒金星,一連后退。 就這么一小會兒,馬仔都緩過神沖上來,只有兩個來扒車門,企圖把余喬從車里抓出來。 陳繼川再能打,一對三還是吃虧,更何況對方已經亮匕首,還有一個小矮個學港臺電影拿西瓜刀預備沖鋒。 只兩個來回,拿西瓜刀的小子已經被陳繼川卸了右手,疼得在地上打滾。 卷毛不服,趁他和另一個高個兒纏斗的檔口,拿起匕首就要往他腰上刺。 這時候光聽見汽車引擎狂怒,再一道尖利的剎車聲,卷毛就讓撞飛到小坡下面,想爬爬不起來。 陳繼川把腰上的東西再塞回去,沒等他出手,其余幾個都跑了,什么拜把兄弟,一出事跑得比誰都快。 余喬一臉煞白從車上下來,落地不穩,手軟腳也軟。 陳繼川把剩下的三個人都綁了,扔在路邊綠化帶上。他看余喬下車,抬頭沖她豎起大拇指,再笑起來,根本沒當回事。 她看著國道上蹭出的剎車印和卷毛頭上的血,努力穩住自己。 路上偶爾有車來,滿地的廢釘子攔住路,一輛面包車停下來,不敢下車,司機偷偷報了警。 陳繼川走上來,扶住余喬,“害怕了?” 她搖了搖頭,等一等,又點頭。 “陳繼川……” “嗯?” “給我根煙?!?/br> 陳繼川從駕駛座掏出一盒嶄新的三五煙,點燃了地給她。 余喬接煙的時候才發覺,自己渾身都在抖,從手指到嘴唇,無一幸免。 煙未過半,陳繼川忽然走到綠化帶,把腰上別著的玩意兒藏在花壇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