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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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的一聲,穹廬大帳中的人愣了神。 旦見此人一頭血紅的頭發,束獨辮于頭頂,僅編以四股麻花辮垂于身后,余下的辮子則系于腰間,似束帶般很好的將她的白袍一分為二,雖仍然端坐于馬上,但仍舊顯得她的身材修長之極。一雙鳳目湛湛有神,嘴角淺笑微翕,似乎對大帳中的情形很是出其不意又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修長的手上戴著的白羽手套仍舊抓著汗血寶馬的馬韁,腳上的白藤軍靴仍舊斜踏在寶鐙之中,絲毫沒有要下馬的意思。 “三郎!”莊少蒙和烏雅異口同聲的出聲齊呼。 極有韻味,撇唇一笑,就似那夏日的驕陽灑滿了穹廬大帳,顧三郎鳳眸輕輕掃過大帳內所有的人,眼光最后落在卓聞人抱著的百里建弼身上,她額間的胭脂痣倏地發出血紅的光芒,“莊少蒙,你就是這般待本尊的百里兄臺的?” “三郎,誤會,誤會?!彼哪瓴灰娦纳先?,莊少蒙難免有些激動,說話有些語無倫次,接著,他指著烏雅,“是她,是她傷的百里峒主?!?/br> 鳳目輕蹩,顧三郎看向烏雅的方向。烏雅心中一驚,臉上的肌rou不自覺的痛了起來,眼角直是抽搐著,展顏媚笑道:“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自家人。三郎不要生氣?!?/br> “本尊不生氣?!鳖櫲奢p抬玉手間,直是撫向烏雅秀發間的牡丹,順手取下湊近鼻端聞了一下,“嗯,烏香主果然享受,這萬物簫條的秋天居然還能令牡丹盛開?奇跡奇跡?!?/br> 隨著顧三郎語畢,手中的牡丹飛出,斜插在了遠處的軟轎之上。一時間,軟轎四分五裂。吳為等人紛紛縱身飛離以避開那軟轎碎片的罡氣。而那牡丹出奇完整的躺在那四分五裂的轎體之上,和轎體的破敗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番功夫,無人能及。就在眾人摒住了呼吸的時候,只聽顧三郎說道:“烏雅,治好本尊的百里兄臺,否則,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br> 就算功夫再不及,好歹她也是香主。顧三郎就這般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毀了她的轎子,也太不留她面子了。想起先前的毀蠱之劫,想起自己的毀容之痛……烏雅戾氣暗生,大紅的衣衫已隨風鼓起。 一聲冷哼,顧三郎面帶笑容輕輕的吹了口氣,微挑眉,顯得調皮之極,旦見烏雅的袍袖四分五裂,瞬時間,整個人直墜在那四分五裂的軟轎上??粗乖谲涋I之上狼狽不堪的人,顧三郎緩緩的跳下馬背,語氣中無不透露出無奈和可惜,“一點長進也沒有?!闭Z畢,拍了拍汗血寶馬,那馬似懂得主人心意般的,‘得得’的奔出了穹廬大帳。 你的功夫卻漲了不少?烏雅震驚的看著負手往上座而去的人,“三郎,你?” 緩緩的在上座盤腿而坐,顧三郎順勢拿起酒壺給自己斟了一盞酒,逕自飲入嘴中,“多少年了,再飲鶴觴,全然沒有當年的味道?!?/br> 莊少蒙急急的坐到顧三郎的身邊,全然放下大漠狼王的身架,親自替顧三郎斟酒,“三郎,這些年了,你去哪里了?傷可養好了?你的頭發是怎么回事?” 沒有回答莊少蒙的話,顧三郎只是睨向烏雅,那一睨中,滿是冰凍三尺的寒,“烏雅,你居然不聽本尊的話?” 尚未明白是什么意思,烏雅只覺得肚中氣血翻涌,胸口似有一股強大的氣流憋得她吐不過氣來,隨著喉間腥味的涌來,她不得不張口吐血。 “香主,香主!”吳為等人急忙圍在了烏雅的身邊。 “本尊只說最后一遍,治好本尊的百里兄臺。它日若再讓本尊發現你傷了我擷坤殿的人,不要說你的這些坐上賓,就是你的香峒,本尊也可讓它毀得連渣滓都不剩?!?/br> 這才明白是要她救百里建弼,烏雅強忍心頭的怒氣,緩步走到百里建弼身邊,從腰包中掏出一粒藥丸,塞入百里建弼口中。 “如果本尊猜得不錯,百里兄臺身邊躺著的藍袍公子應該是幫助過百里兄臺的人,要不然,不會受和百里兄臺一模一樣的傷?!鳖櫲烧f著話,卻是不看向烏雅的方向,逕自一杯又一杯的喝著手中的酒,神態自若隨意。 烏雅暗咬紅唇,又從腰包中掏出一粒藥丸塞到藍昊澤口中,這才看向似被雷霹中的東方隨云、卓聞人二人。只當他們二人是被顧三郎的氣勢嚇傻了,烏雅回頭看向顧三郎,“三郎。本香主得罪了你擷坤殿的人實不應該,該賠的罪本香主都賠了。如今,本香主只想要回本香主的東西?!?/br> “哦?”顧三郎這才看向烏雅,神態間顧盼生輝、微睇綿藐,不知道是男子的如風颯爽、如冰皓潔還是女子的俏麗多姿、風情萬種。 烏雅手一指,指向東方隨云,“他!” 顧三郎的目光不得不再度關注到東方隨云的臉頰上,還被雷劈中著?她內心輕嘆,外表卻是不動聲色,“他是你的東西?” 眼見烏雅點頭,顧三郎又道:“他明明不是東西啊?!?/br> 一時間,穹廬大帳中的人都愣了神,只見顧三郎搖頭狂笑,醉態畢現,“他明明是一個人,是烏香主看錯了還是本尊喝醉了?” 顧三郎此番說話不無道理,可怎么聽著怎么別扭。烏雅也不想再糾纏下去,“無論如何,他答應過本香主,隨本香主走?!?/br> “哦?”顧三郎的眼中再度漫起冰天雪地的寒,直直的盯著烏雅,最后看向仍舊被雷霹中的人,“閣下答應過?如果答應過,江湖規矩,本尊定不過問也不會插手?!?/br> 閣下?東方隨云終于回過神。心中無端的升起一股怒氣。她居然說他不是東西?呃,當然,確實不是,確實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只覺得相當的理屈,一股怒氣無從發泄,“是啊,本王是答應過她,隨她走?!?/br> “本王?”嘴角漫過似有若無的笑,顧三郎只是喝著莊少蒙斟給她的酒,“原來你是王爺???旦不知如何稱呼?” 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百里建弼吃了烏雅的解藥后已是全然的恢復,“尊主,他就是大業皇朝的攝政王爺東方隨云?!?/br> ‘呀’了一聲,顧三郎煞有介事的盯著東方隨云,“原來閣下就是東方王爺?失敬失敬?!闭f著話,她急忙站起來走到東方隨云的面前鞠了個躬,“在下顧三郎,和東方王爺神交已久,如今一見,差點就是自家人不認自家人了?!?/br> “你們江湖中的自家人還真多。方才尊主和烏香主似乎也是自家人不認自家人,如今尊主和本王居然也是自家人不認自家人了?” “江湖規矩,天下一家親,都是兄弟姐妹?!鳖櫲烧f著話,直是作揖,“東方王爺,不知者不為罪,走,三郎我陪著東方王爺喝上幾杯,權當陪罪?!?/br> 東方隨云冷哼一聲,扭過頭沒有搭理她。心中卻是亂極,明明是她,明明是她啊,可頭發是怎么回事?胭脂痣是怎么回事?明明埋在大風鎮了啊,怎么可能又活過來了?明明是他親自扶靈、親自下葬的啊。下葬前他不舍又曾經開棺看過,明明在里面啊。難道是天底下真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不,也不完全一樣,頭發顏色就不一樣,還有……還有胭脂痣…… 一想到胭脂痣,東方隨云再度回頭看向顧三郎額間的胭脂痣,那胭脂痣中有詭譎在浮動。只見她的鳳眸看向了卓聞人,“這位閣下,不知如何稱呼?” 見卓聞人仍舊一動不動,藍昊澤搖了搖卓聞人的胳膊,“卓元帥、卓元帥?!?/br> “哦,原來他就是邊陲‘俠帥’卓聞人,失敬失敬。那么閣下呢,如何稱呼?” “藍昊澤!” 再度‘呀’了一聲,顧三郎再度作揖,“原來是藍海主,失敬失敬。萬不想今天在這里碰上這么多的英雄人物,方才……嘿嘿……實在是失禮,實在是失禮?!?/br> 說的是騎馬如入無人之境入穹廬大帳的事嗎?她可以騎馬直闖莊少蒙的穹廬大帳,說明她和莊少蒙的關系果然不一般。想到這里,東方隨云心中有些懊惱,倏地站了起來,“烏香主,你不是要本王和你一道走嗎?還不走?” 略低下頭,顧三郎輕咬自己的牙齦,半晌笑嘻嘻的抬起頭,“東方王爺,你可知和烏香主走意味著什么?” “你們江湖規矩,天下都是兄弟姐妹,總不是多認個jiejiemeimei的?”東方隨云邊說著話邊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烏香主,還不走?” 唉……他生氣了,她知道他生氣了。別的夫妻一別相逢不知道要怎么樣的抱頭痛哭,只有她和他,為什么總是和別人不一樣?顧三郎頗有些無奈的看著東方隨云的背影,緩緩的站起身,負手走向上座入坐,就在她入坐的空檔,還未踏出大帳的東方隨云一個踉蹌險些倒地。 “王爺,怎么了?”烏雅一邊說著話,一邊急急的上前攙扶東方隨云。東方隨云本想避開,只是心思轉念間,任烏雅扶了。 顧三郎以手支頷,眼睛盡是盯著那扶著東方隨云的一雙藕臂,清聲笑道:“既然東方王爺身子有恙,不如先休息會子,等身子養好了再走。咦,烏香主,很奇怪啊,原來你不都是不放過本尊的嗎?今兒個居然視本尊為無物,可不要告訴本尊,你已全然放下對本尊的心了?!?/br> “無論本香主如何追逐三郎的腳步,三郎永遠是高高在上不可仰望。本香主已被人仰望慣了,實在沒有勇氣再接受三郎給予的重重打擊了,本香主有自知之明,該放手時就要放手?!?/br> 放手?顧三郎的眼中又露出陣陣寒氣、殺意,素手一抬指向東方隨云,“為了他?你打算放棄本尊?” 咦,這語調,明明很吃醋啊。烏雅苦笑不已。原來在她打算放棄的時候,心心念念的人才會覺得她的重要,才會重視她?!叭?,你能不能告訴本香主,你到底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