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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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蜜釀的酒,嗯……還有糯米?!?/br> “糯米也能做酒?” 福安眼睛瞪得溜圓。 沒有蒸餾法,大晉的酒度數都很低,蜜酒更是為酒量差勁的人而設的酒,不會因為太淡而無味,更不怕飲之即醉。顏歡歡斟酌了一下,這么低的度數,如果輕輕碰一下,應該不會傷到孩子,於是她眼一彎:“想嘗嘗?” 福安遲疑。 “皇后說過你不可以喝酒嗎?嘗一口也不可以?” 沒人會在公主面前提起杯中物,皇后亦不貪杯,自然不會特地囑咐公主。顏歡歡逮住了這個空子,誘惑年幼無知的小公主。福安搖搖頭,母后的確沒說過不可以。 “那就是可以了?!?/br> 待蜜酒上來,顏歡歡長臂一伸,掩住小福安,像做什么壞事。 被圈在懷里的福安心臟砰砰直跳,她是慫,不是傻,雖然母后沒說過不可以,但這應該是錯誤的事情吧…… 蜜酒香氣撲鼻,混合在貴妃身上的暗香,福安一下子就把對錯甩到九宵云外了。 顏歡歡雖然跳脫瀟灑,也沒浪到拿孩子大腦開玩笑的地步,別說一小杯了,一口都不會讓她喝完,只用纖長食指在蜜色的酒液里一撩:“張嘴?!钡诌M福安的小嘴里,掃過小舌,蜜酒溫潤,她只嘗個味,香甜得她下意識的叼住貴妃的手指,像只舔主人手的小貓咪,將她手指上的酒液舔得干干凈凈,才松開口。顏歡歡旋即放開她,狀若無事地吩咐宮女替她凈手,那份蜜意停在福安的唇舌間,久久不散。 她做錯事了。 福安向來自律聽話,這個認知讓她怔松良久,可是和任何壞事一樣,都帶著致命的甜美,皇家規條下,微小得可笑的叛逆舉動更是枝條上最甜美的碩果。 “令儀,你酒量如何?我好像很少見你喝酒?!?/br> “以前阿爹不讓我碰酒,應該不怎么樣?!?/br> “那你來嘗嘗這個,蜜酒不易醉?!?/br> 顏歡歡跟旁邊的溫美人聊著不著邊際的話題,覷了一眼福安公主,待她像是冷靜下來,回過神之后,才悄聲在她耳邊問:“好喝嗎?” 一個簡簡單單的平淡問句,將福安公主原本就不太夠用的腦子轟至只剩香甜的余燼。 作者有話要說: 提醒,小孩真不能喝酒,歡歡這樣做是為了只讓味道在味蕾上巡一圈,不能算喝掉……不是什么奇怪的東西!女主很直!只是360度無差別撩 我碼字真的很慢,二更又磨一深夜了,睡覺去qaq ☆、第148章 148 玩樂是人的天性。 福安公主居於深宮,徐皇后希望把她養成儀態端莊的嫡長公主一一世家教女大多如此,到處蹦達是不可能的了,去哪都由宮女抱著,只會在室內下地, 腳掌所碰到之處,無一不是用料上好的柔軟地墊。 而顏歡歡, 怕是宮里最會玩的人, 。 在避暑山莊里, 她就是說一不二的‘土皇帝’, 公主的宮女雖然不滿她帶壞殿下, 可也無可耐何,誰叫形勢比人強呢?徐皇后鞭長莫及,福安更是玩得興起,在漂亮jiejie的誘導之下,也不愿意回去了。 看完歌舞,福安的大宮女聞桃終於逮住了這機會,突破重重包圍, 幾乎是飛撲過去的在長榻前跪下:“奴婢參見貴妃娘娘,參見福安殿下?!?/br> “你是誰?”顏歡歡瞅這人臉生。 福安從歡樂中回過神來,低聲答:“貴妃,聞桃是我的大宮女?!?/br> “貴妃娘娘,殿下每日這個時辰都習慣午睡,奴婢請殿下回聽竹院歇息?!?/br> 貴妃沒叫起,聞桃就一直跪在下首。 她把奴婢的姿態擺足了,但她代表的可是皇后的意思,貴妃再目中無人,也不至於為了區區一個公主逆皇后的意。 顏歡歡正眼都沒看過她一眼,只問:“小福安,你困了嗎?” 福安倏地沉默了下來。 她道:“你什么時候困,我就什么時候時候讓人送你回聽竹院,好嗎?”顏歡歡以一種商量的態度問她,不是皇后帶著哀怨和恨鐵不成鋼的命令,也不是下人卑微卻不容反抗的勸導,而是把她當成平等的朋友,即使她小小只,不勇敢,優柔寡斷,她也尊重她。 “殿下……” 聞桃輕聲喚她,提醒殿下一一其實,貴妃也是可笑,她日夜伺候殿下,對殿下再了解不過了,只要是皇后娘娘定下的規矩,就從來沒有違抗過。而且問她有什么用?殿下也不過是一個五歲的孩子而已。 在大晉,這么小的孩子算不得人,若非幸運生在皇家,旁人敬懼於她的身份,以她好拿捏的性格,怕是被欺負得人都沒了還不懂得反抗。 顏歡歡又耐心地問了一遍:“好嗎?” 旁邊的溫美人訝異,她還以為以貴妃jiejie的耐性,有別家的宮女在她說話時敢插一個字的嘴,都會被拉出去掌嘴呢,今日的脾氣居然這么好。 福安放於身旁的小手攥得緊緊的,像皺成一小團的棉花糖,即使用力了,也沒有反抗余地。她的嘴唇微顫,和赴貴妃的邀約不同,母后規定的午睡時間不去休息,對她來說,是真的不聽話,違背了母后的囑咐。 可是她的確不想睡覺,想留下來玩兒。 玩心是在快樂里滋養出來的藤蔓,想把藏在洞里的膽小鬼引出來,不能用強硬的威嚇手法,只能讓她看看多姿多彩的世界,香味撲鼻的美食,以及耽於逸樂的快意,帶著笑,溫柔地叫她出來玩呀。 不想走,想在貴妃身邊。 福安沉默良久,久得連篤定著,自覺很了解主子的聞桃都不由自主地心慌起來,才聽得榻上響起軟軟的童聲,吐出一個音節:“好?!?/br> 聞桃登時急了,這是福安殿下為了貴妃違抗皇后娘娘的意思?怎么短短一個下午,主子變得陌生起來了?雖然暗地里總聽說貴妃素有媚上惑主的事跡,把皇帝迷得神魂顛倒,可殿下只是個孩子??!迷惑男人的手段,難道也能用來堤付小娃娃。 她一半是為了嫩皇后娘娘的臉面,一半則是不敢置信的私心一一福安公主極聽話,連身邊宮女說的話都會乖乖聽著,伺候這種主子,真是翊坤宮最體面的美差,要是殿下變得不聽話了,豈不是她以后就不能躲懶打馬虎眼了? “殿下,皇后娘娘吩咐奴婢要萬事照看著主子……” 話還沒說完,就被換了個姿勢坐著的顏貴妃一腳踹倒:“主子都放話了,有你這個奴婢說話的余地?皇后娘娘也囑咐了我要幫忙照顧小福安,你能照顧還是我能照顧?你算什么東西,誰放她進來的,拖出去!” 要不是想讓福安自己做決定,從這宮女叫第一聲殿下的時候,她已經發難了。 聞桃沒來得及向心慈手軟的福安公主求救,就被樂春樓的宮女太監合力捂嘴拖走,雖然主子沒發話,不至於受皮rou之苦,可也不會再讓她接近了。福安卻抓住了顏歡歡的手臂,小臉彷徨:“貴妃,聞桃也是一番好意,不要打她板子,不要打發她去浣衣局……” 哈? 顏歡歡挑了挑眉,她沒宮權,哪來的權力打發公主身邊的大宮女去浣衣局。雖然實際執行起來并非不可能,跟皇上一提就是,但她豈會自降身份跟一個宮女計較,福安公主對宮里權力分布許是有著不輕的誤會,還是,皇后總在她面前,拿‘打板子’、‘打發去浣衣局’來威脅宮女? 雖然不避著孩子的可能性很高,但堂堂皇后,用這么簡單粗暴的話來威脅宮女,不太可能。 小福安還不知道貴妃心中已把想法拐了兩個彎,最后在無措年幼的她身上找到了原因。 要懲罰一個不能體罰餓壞的孩子,就只剩下拿她身邊的人開刀了。 得到這個結論后,隱秘的笑意躍上她眉梢眼角,臉上卻顯出訝色來,顏歡歡咦地一聲:“原來福安你要聽宮女的話?” 福安一怔,對宮女身上的擔憂被轉移了注意力,嚅嚅:“這是母后的規定,與她無關?!?/br> “皇后說過,來避暑山莊讓你好好玩,那就和平常不一樣了,可以盡情放松自己,而且福安也有自己的想法吧?” 顏歡歡凝視她,目光溫柔得都不像她了。 日日夜夜伺候著福安的聞桃,都猜不對主子這時候的反應,卻被貴妃盡數想到了一一她很清楚,這并不是因為她有多聰慧,只不過是她把福安當人看而已,視她為一個有思考能力的人。 是人就好,人就有弱點,而長大后才會學得稍微克服人性。 “我……” 福安遲疑。 有嗎?她有自己的想法?這就是母后一直想教她的,有自己的主意吧?那她就沒做錯了,她只是還不想去午睡,想在樂春樓多待一會而已,母后不也讓她盡情享受一下嗎? 推卸責任是非常簡單的事情,而有時候,一個善於自責,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孩子,只需要稍作點撥,就能把壓在肩頭的重擔卸去一大部份。顏歡歡想起來,第一次見到這孩子,還是在東華宮里,聽到她不愿意到太后懷里的抽噎聲。 孩子有品味,她也不喜歡那老虔婆。 福安垂首:“我還想玩?!?/br> 不夠自信的人,總不敢與人有目光接觸,但公主是不可以這樣的,世家小姐也不會有此不等端莊的小動作,她下意識的低頭把自己藏到洞里后,反應過來,又將頭抬起來。這一抬,就撞進了貴妃綻開的笑,笑得一點也不含蓄。 晃花人眼。 “想玩就好,我這里,好玩的多的是?!?/br> 要是和她爹一樣沉迷學習,顏歡歡倒覺得沒什么意思了,她只是來了山莊后,喜歡熱熱鬧鬧地跟看對眼的人一起玩。雖然,本質上,都是陪她玩。 五歲孩子不足以應付打吊牌這個大晉流行的玩樂,投壺倒是一下子就得了福安公主的心,以箭入壺,她控制不好臂力,一開始總是眼看著箭頭已經碰到壺邊了,卻死活投不進去。她不由喪氣:“我投不進去?!?/br> “哈哈,第一次玩總是這樣,”顏歡歡瞟了一眼旁邊控制不好力度,一箭撞到墻上,已然脫離這項游戲本意的溫美人:“令儀,分清楚投跟擲的分別,你對這面墻是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它沒得罪過你吧?” 溫美人訕訕:“我總是掌握不了,待會貴妃jiejie來教教我嘛?!?/br> “好,待會教你?!?/br> 見溫美人也不得其法,福安才稍微抬起了小臉,顏歡歡在她身后蹲下,抬起她的手臂。顏歡歡的手很小,可以被皇上一手掌握,但和比小福安比起來,還是大上許多,她輕易地將她的手包裹著。這個姿勢下,福安的耳畔幾乎要被她的嘴唇碰到,說話聲自然極清晰:“不要焦躁,這是個需要耐心的游戲,不需要沖鋒智謀勇氣,只需要一點耐心和自信?!?/br> 和投鏢相比,投壺真是太簡單了。 “這個步距下,要用多少力才能恰好投中?穩住你的身體,投壺不是一只手臂的事情,全身的平衡也很重要,”另一只手搭在福安的腰上,輕輕拍了一下,提醒她挺胸收腹提臀:“想象一下,箭在空中會拋成什么線條,像令儀那樣平拋是不行的,你要有個目標,對,看住壺口,捏著箭中心靠前一點的位置,對準……” 咻。 咣當! “不難,只要找到那種感覺,慢慢就會對步距和需要發多少力有個概念了,”顏歡歡輕笑,松開她,站起來,像是方才的親近只是單純為了教她投壺:“做得很好?!?/br> 福安小臉騰地紅了,仰著臉,眼睛閃閃發亮。 “我做得很好?” “對,”顏歡歡毫不吝嗇她的肯定,對看順眼的人,她的甜言蜜語不要錢的甩,砸得小烏云甜得要昏過去:“我去教教那個廢物,你先自己玩著?!?/br> “貴妃jiejie,廢物是在說我嗎?” “是?!?/br> 溫美人的圓臉上泛起羞澀的紅暈:“對對對,我廢,jiejie快來教我?!?/br> “這不就來了么?” 顏歡歡走過去,二人身高相約,毋須蹲下來,就可以環住溫美人的腰肢:“用蠻力怎么可能拋得進去?你是要把箭投進壺里,不是幫這面墻開個洞……修起來很貴的,你賠不起?!?/br> 她上輩子在清吧里和朋友聚會時,就喜歡在旁邊的標靶區擲幾下玩玩,外行人掌握了入門門路之后,最重要的就是心理。不要緊張,過高期望,她心理素質好,往往看似隨手一擲,都能擲中靠近核心的位置:“不要把它當避之而不及的火藥,可以視它為你身體的一部份,代替你進入壺里,奪取勝利?!?/br> “溫柔一點,給些耐性,相信自己……” 先不說溫美人被貴妃jiejie近距離教導下,心猿意馬得渾忘緊張感,一旁邊的福安公主執起另一枝箭,試了試手感,注意力卻無法自控地聚焦到旁邊的貴妃身上。她不自覺地覬覦著貴妃放在溫美人腰上的手,也想被抱抱,想被夸獎。 無關□□,甚至連友情的萌生都說不上。 宮女抱她,是出於責任,對她而言,只不過是代步的工具,而自她會說話走路起,母后就沒再抱過她,想她學會嫡長公主應有獨立大氣,卻不知道,在幼年時缺乏母親的愛│撫,將會造成永久的心理缺陷。 福安抿抿唇,注意力已經不在手中的箭上了,自然也沒了怕做不好的緊張感。 “來,把箭投出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