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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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輾轉反側,難以成眠,耳嗚嗡嗡作響的每個夜晚,伴隨著孕期反應,更是折磨得她臉色蒼白,只是有系統的加持撐著,依然水當當的嬌嫩,越發像一朵真正的高嶺之花,一只易碎的青花瓷。 真正認知到自己精神狀況出了問題的關鍵,是在一個平平無奇的早上,顏歡歡凝視著銅鏡中的自己,居然生出了一絲,對徐王妃的思念。 完蛋,恐怕不是小問題。 在頭幾天,她嘗試調整自己的心理,可是都沒有顯著成效,莫名其妙被奪走了人身自由,孤立在深宮之中,無論太子待她多好,都無法彌補其強烈的不安感。 剛穿越時有一屋子的親人,出嫁后有檀紋秋蕓陪著過渡期,而現在,她真正孤身一人。 【宿主,你還有我呀么么噠!】 ‘對,還有你?!?/br> 這回,顏歡歡罕見地應下了這句話,眸光沉沉:‘……還有你?!?/br> 對著鏡子低低地念叨了一句國罵,顏歡歡坐回榻上,讓系統繼續播家里長短的電視劇,當熱熱鬧鬧的人聲包圍著自己,才找回了一絲安全感一給腦子一種處於人群之中的假像,汲取一點點的,虛假的安全感。 她閉了閉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就像被軟禁在密室的人,心理效應是無法用理智去抵御的,加上孕期激素的變化,顏歡歡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精神繃緊了之后,放松不下來,上頭還壓著一個大石頭,緩慢而沉重地研磨著這根線,時時刻刻,日日夜夜。 連系統都佩服她:【宿主,以你現在的狀態,居然還能每天應付太子,完全是當間諜的人才?!?/br> ‘很顯然,讓我宮斗是屈才了,’ 顏歡歡笑容都擠不出來,腦海里的聲音調子冷冷的,用自嘲來平衡情緒:‘我這是演員的自我修養?!?/br> 她的沉郁是真實的,偶爾裝出來的笑顏亦挾帶著惹人憐愛的脆弱,太子迷戀她這份脆弱的嬌美,更愛與她說話。 “其實我知道的,在他們眼中,我能當上太子,不過是沾了皇后跟左相的光而已,” 許是知道她跑不掉,趙淵敞開心扉,什么都說與她聽一一顏歡不像其他女人,會敬他畏他,想盡辦法討好他,她就是坐在那里,靜靜地看著他,用心聆聽著,已經滿足了他的傾欲。 “他們說的,其實不無道理,”他痛快承認:“就是會投胎,也是一項本事?!?/br> 這種傻話,也就說給顏歡歡聽。 根據王爺平時提到的,太子這時所說的話,可能還真是大實話,太子之位,無非是出身占了大便宜。太子倒是個明白人,但她可不能附和了,就像小姑娘發自拍自謙著很路人臉只能靠美圖,夸其不需要修圖已經很好看,絕對比欽佩其修圖技術高超來得討喜。 顏歡歡笑睨他,像是不解他為何要這么說自己,絞盡腦汁翻出了一句頗有文化的話。 她輕嘆:“知你者謂你心憂,不知你者謂你何求,殿下何必為了旁人妄自菲???” 聞言,太子大受感觸,直想撫掌而笑,這就是他想要的! 於是夸道:“知我者,莫顏歡也!” 知己,知的不過是對方想象中,理想的自己。 要真把缺點全數落出來,只會剩下誰都不想面對的要害。 顏歡歡垂下眼簾,長長的眼睫掩蓋著影影綽綽的陰鶩眸光:“殿下高興就好?!?/br> 每日悅人,誰又來悅她? ☆、84.084 失眠是一種特別的體驗。 身體已經感到困倦,精神卻處於亢奮的狀態,皇宮的夜晚來得很早,亦很安靜,在靜謐的廂房里閉上雙目,顏歡歡能聽見自己淺淺的呼吸聲,以及嗡然作響的耳嗚。就像一切生理痛,只能被動接受。 體諒她的景況,系統下載了許多舒緩的純音樂在睡覺時播放給她,但效果最好的,反而是車水馬路的鬧市聲音。 【宿主,你想家了嗎?】 顏歡歡否認:‘我在現代也沒有家可以想?!?/br> 身為群居動物,被強迫性地離群獨居,使得她就像曝露在草原上的鹿,時刻會成為獵食者的焦點。 而喧鬧人聲,是一只溫柔的手臂,將她拉回人類群體。 ‘或許是一直以來過得太順當了,我已有的知識情商,遠超后院里的人,讓我無往而不利,’顏歡歡輕輕啃咬拇指指腹,露出了思索的神色。這并非她過分自負,無論是情感cao控還是心理學,在現代都普及得多,更別提她這個學渣也能在網絡上吸收到的各國知識了:‘我以前極其反感一句話?!?/br> 【什么話?】 ‘男人征服天下,女人征服男人……憑什么女人就不能征服天下?又不是用吊征服天下?!?/br> 【宿主說得十分有理?!?/br> ‘只是,恐怕這句話,用在現在,居然成了我最大的鼓勵?!?/br> 顏歡歡自嘲地笑了笑。 等太子登基,依他現在的熱情,她應該就能轉正了一一到時候把用慣的丫鬟要進宮。她使喚伏螢去打了桶水回來,掬起一把冰涼的井水潑到臉上,冷得她打了個激靈,毛孔都像是在瞬間繃緊了。溫水洗臉更好,只是她實在太需要外力來幫助自己清醒起來。 這夜,太子來得很早。 廂房沒有日歷,顏歡歡吃了睡睡了吃,頂多看看電視劇,時間流逝得很模糊,是以她也記不清在東華宮住多久了,沒有后院女人之間的爾虞我詐,猶如養老一般的生活。 他興沖沖地坐下,將一個錦盒放在桌上:“這條鏈子,我覺得挺適合你的?!?/br> 這些日子,他每日過來都帶點好吃好玩的物件過來,彷佛看見什么好的,都想給她瞧瞧,都想送給她。 “喜歡么?” 他問道,略微有些緊張。 好的珍珠可遇不可求,皇帝的庫房里倒是有很多,卻不是他隨便可以拿出來討好姑娘的,這珍珠鏈子,是他聽說蘇學士夫人得了一條極美的鏈子,厚著臉皮高價求割愛得來的。 打開錦盒,里頭放著一條珍珠項鏈,每顆都又圓又大一一倒是很符合太子的審美,他愛雍容華貴,喜她的瘦弱嬌態,又總想著將她打扮得貴氣。珍珠圓潤,螢白中透著淡淡的粉色,顏歡歡朝太子挑過去一抹眸光,不說喜不喜歡,只問:“殿下,要替妾身帶上么?” 這一個簡簡單單的問句,將趙淵問得愣住。 轉瞬,就是心臟劇跳,似要從胸腔間躍出來,再也不屬於他??墒切呐K不屬於他又有什么關系?歡歡屬於他就夠了!他咽下唾沫,往常英俊得冷酷的太子殿下,此刻如臨大敵,繞至她背后,動作輕緩地托起她的云發,露出一截雪白后頸。 珍珠的潤白和她相比,還是差遠了。 太子心猿意馬,帶根鏈子如同碰觸易碎片,輕柔又小心,一半是怕嚇到她,另一半則藏著想再保持著近距離的私心。 冰涼的珍珠擦過肌膚,撩起一陣雞皮疙瘩,顏歡歡愜意地瞇起眼睛,可以感受到太子的忐忑,都快忐忑成孫子了。 任何感情都有一個互相試探的過程。 越是情場老手,見了心儀的人,越是不愛急哄哄拉上床,那會毀掉一切朦朧而溫柔的曖昧。 即使再慢,也只不過是帶一條珍珠鏈,當太子放開她的時候,指尖忍不住在后頸上輕輕劃了一下,像是垂涎著美味蛋糕的孩子,饞得受不了,刮一口奶油下來,滋味甜美得無以復加。顏歡歡微微一顫,回首剜他一眼,眼中無羞赧之色,自是將他那點小心思嚇了回去。 太子訕訕坐了回去:“人有失足,馬有失蹄?!?/br> 在白月光面前,他終知道何為自慚形穢。 她擁有他對女性的所有想象,高潔冷酷,美麗妖嬈,恰到好處的距離感一一以及,她原是別人的女人。 “殿下,”顏歡歡似笑非笑地撇向他:“下回可要小心了?!?/br> 他轉移話題:“在這里過得習慣嗎?” 這問題,問得顏歡歡一怔。 她半垂下眼簾,唇角卻揚了起來,說出的話更是讓太子心疼憐惜:“哪有什么習不習慣的?命如浮萍,嫁到王府也不得安生?!?/br> “……我待你不好么?” 她抬起眼,神態轉換行云流水,失笑睨他:“整日貓在廂房里,哪兒也去不得,殿下養的狗都可以去御花園溜彎,妾身想必是比狗還不如了?!?/br> 能得太子寵愛,還這般作態,十足十的恃寵而驕。 他獨愛她驕傲的樣兒,不但不惱,還甘之如飴,連忙許諾:“等我登基,就尋個由頭,給你一個名份,后宮各職,除了皇后,任你挑選?!?/br>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但太子是君子人嗎?在承諾方面,沒有什么真正的君子,把一切賭在他人的人品上……錢財還好,顏歡歡側頭細想,自己賭的是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自是不能盡信的。 於是她聽進去,很是寵辱不驚的,視錢財如糞土地支著下巴。 顏歡歡總挑密不透風的衣服穿,現代人看慣了比基尼熱褲小背心,就沒什么稀奇的,在保守的民風之中,長袖長裙,偶爾露出的一截雪膚,就足夠遐想蹁躚良久。皓腕如雪,纖細得不盈一握,太子心想,這么小,他都可以用兩只手指圈起來了。 玉蔥般食指搭在嬌嫩的豐唇上,許是在太子面前,啃手指這習慣不太雅觀,就改為輕輕搭著一一可也夠誘人的了! “如果妾身說不習慣,殿下會放我回去嗎?” 顏歡歡聲線慢悠悠的,似是全然不在乎。 “我能夠等到你坐完月子,甚至我們兒子滿月再碰你,”太子替她將發絲撥至耳后,聲音溫柔,甚至因為聽到她這個疑問,悄悄地有些愉悅:“但我不會放你走?!?/br> 他既希望她能愛上他,又不想她太快態度軟化,就像得到了一款心儀已久的游戲卡帶,一本養肥半年的小說,舍不得通關,更不舍得看到結尾。 ……我們兒子??? 大兄弟,你冷靜一下再想想,這個兒子真的是你的嗎?沒想到早在大晉期間,已有一位勇於喜當爹的先鋒太子,實在是我朝之幸。 顏歡歡睞他一眼,這人一晃腦袋,她都能聽見里頭蕩漾著的七大洋了。 “那殿下可得看牢妾身了?!?/br> 難得地,她朝他咧開一抹笑,壞得能掐出汁。 瞥見他因為吞咽涶沫而上下滑動了一下的喉結,顏歡歡心頭松快起來。 她不是一只好寵物,看見他難受,她出奇地愉快,像是從中得到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快│感。 宮中日子平靜,顏歡歡談不上‘習慣’,雪上加霜的是,她開始出現孕吐反應,吃什么也吐,太子押了位大夫來替她把脈,說是將人拿捏住了。 見到這位大夫時,她還有點意外:“又是你,秦太醫?!?/br> 秦太醫苦著臉:“可不是么?這回臣都不知道該怎么喚你好了?!?/br> “隨意吧?!?/br> 顏歡歡別過臉,隔著開了個洞的屏風伸出一只皓腕:細細白白的,像是隨時可以將之捏碎,也難怪太子迷戀。 診不出大問題來,無非郁結於心的毛病,讓她放寬心多休息,她笑:“妾身每日就呆在這廂房里,休息得太多了?!?/br> “那多走動走動也是好的?!?/br> 她輕哼一聲:“站著說話不腰疼?!?/br> 有太子撐腰,被這般堵話,秦太醫也沒脾氣了,開了溫安胎藥就夾著尾巴離開一一顏歡歡還疑心太子請太醫來是想流了她腹中的孩子,確定沒毒才安心服下。不服不行,她瘦得太快了,除了日漸隆起的小腹,整個人瘦了一個碼,衣衫穿著空落落的,別有一分凄楚的風情。 風情不能當飯吃,顏歡歡知道自己底子再好,這么折騰下去也得影響生孩子。 這兇險,是兩個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