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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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一刻,趙湛不知是該同情容家出了這么個嫡長子,還是該同情自己居然結交了這樣的朋友。 他瞥他一眼:“還能圖什么,明知故問?!?/br> “我這不是怕他見異思遷,看上我么?他那德性,要是看上了你,那是整個大晉出嫁婦女之幸?!?/br> 真是個嘴上不裝欄的,可趙湛想象了一下,亦忍不住勾了勾唇:“適可而止吧?!?/br> 見他神色不似作假,容妙真閉上嘴巴,乖巧地跟在他身后,他也不知道哪里招來了這么個活寶,堂堂御史大夫之子,理應在最重規矩的環境長大,愣是養出了這滿嘴跑火車的性格。上朝時倒還能繃住,端莊萬分,從國子監進學時就是這樣,憋得狠了,下學后拉著他就一通亂說,圣賢書籍皆可胡鬧。 終是小輩,性格活潑一點怪討喜的,皇上就挺中意他,曾夸他與其父不同,可見平時沒少被御史大夫苦勸。 也就這種話癆性子,能耐得住趙湛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寡言。 只是也襯得年少時的趙湛越發陰沉。 朝下得早,二人同行出宮進午膳,安和樓地段靠近皇宮,要價不菲,多是做下朝官員的生意,隱蔽性強。 安靜不過一息,容妙真又開口道:“最近禮部的兄弟跟我說……那位想往里頭引薦一個人,你可知道此事?” “連你也知道了?” 趙湛意外,連妙真都知道了,看來皇兄當真鬧得動靜不少。 “你說什么呢?你是在小看我的人脈嗎?我連禮部尚書去醉花樓喜歡找哪位姑娘用什么花式都知道,區區引薦一個人,我能不知道?”他一頓,回過味兒來:“你早就知道這件事?怎么不跟我說?” …… 趙湛有點同情禮部尚書了。 “小事?!辈恢狄惶?。 容妙真不依不饒:“怎么會是小事?” “你這么關心,你愛上他了?”趙湛瞥他一眼,以眼還眼地調侃道。 “你們仨兄弟長得挺像的,我要愛也是先愛你啊?!?/br> 然而在嘴賤這方面,有節cao的趙湛并不敵容妙真,換他側妃來或可一戰。 “……” “我開個玩笑,你坐得這么遠是什么意思?” 被硬拽著坐了回去,趙湛不由有氣:“有話就說,別動手動腳的?!?/br> 按理說二人得分尊卑,而自伴讀時期就養起來的感情,倒是把容妙真膽兒養肥了,同時對端親王的容忍程度也很了解一一只要是他認定的友人,他都很珍惜,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以只要收放自如,他知道他不會真的發作自己。 “你在禮部說得上話吧,他有來找你嗎?” 趙湛揚眉:“找我,自取其辱?” 他眸光一閃,略顯孩子氣的臉上是狡黠的笑意。 “你未必不會答應?!?/br> 容妙真是真的了解他,而且也猜到了他可能的行動。 趙湛不動聲色:“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想進禮部,努力考取功名才是正途……”想起清晨時分顏歡說的話,不由曬笑:“是金子總會發光的?!?/br> 當他唇畔泛起笑意時,萬里冰雪都要融化,透著股悲天憫人的溫柔。 美則美矣,雖然他難得展現笑顏,但容妙真看了這么多年,也算是看慣了,可這會抬眼一瞥,卻再也移不開眼睛一一不是被美色所惑,而是他所說的話,像在腦海以立體音響效來回重復播放,刻在心上,使他不由自主地相信他所說的話。 “……”容妙真回過神來,斷定:“你在糊弄我?!?/br> 趙湛承認:“嗯?!?/br> “你就不能有那么一點點的猶豫嗎?” “……”趙湛沉默片刻:“嗯?” “好吧,不勉強你了,我就告訴你有這么一回事,你想怎么處理,我也管不了那么寬,反正你心里有數,”容妙真破罐子摔碎,他也知道好友的性格,一但決定了要藏住的事,那肯定挖不出什么來了,他也尊重他的意愿,只痛快道:“你想做什么,兄弟我都支持你!” 說罷,右手搭在趙湛的肩上,帶了點泄忿的味道。 “會有的?!?/br> 會有用得著你的時候,只是,不是現在。 趙湛話少,能夠用一句話解釋的事絕不多說一句話,與容妙真一句話能扯上半個時辰的廢話能力相映成趣,得到兄弟的肯定,他唇角一彎,往他面前推了一碗冰糖藕粉:“來,你點的?!焙笳咂乘谎?,宛若看一個智障,身體卻很誠實地接過碗吃了起來。 湯汁濃稠,甜且糯,吃起來不費勁。 容妙真嘖嘖:“你就喜歡吃這種小孩子吃的東西?!?/br> “不是?!?/br> “嗯?” “我側妃喜歡吃,習慣了,才點的?!?/br> 趙湛十分坦然地向顏歡甩了一口碩大的鍋,容妙真將信將疑,倒也高興兄弟找到了喜歡的媳婦:“我也算是放心了,之前見你大婚都跟吃趟午膳一樣,還以為你對女人沒興趣,或者跟那個誰一樣,只對別人的女人感興趣?!?/br> “……” “我之前還想,你會不會對我有興趣,那我就要重新考慮一下咱們的友誼了?!?/br> “你快點重新考慮一下吧?!?/br> 被友人這么一插科打諢,趙湛緊繃的情緒放松不少,連帶著飯也多吃了一碗,肚子填滿了,人就踏實了下來,讓他重新考慮起應該怎么辦。 他和趙淵不同,趙淵想贏,其實只需要做好自己,穩守陣地,而他則要出奇招打敗他,且沒有可供他犯錯的余地。 趙淵有任性的資本,他沒有。 埋怨出身沒有意義,他眼眸掠過一抹興奮的笑意一一他不可能和三弟一樣百般討好太子,就算他現在服軟,恐怕太子都不屑於收他這個小弟,既然一無所有,倒是可以干得大膽點。 一個挑戰者應有的氣勢。 用顏歡歡的話來說,就是不要慫,就是干。 告別了容妙真,趙湛在宮墻外踱步良久,正當他遲疑之際,倏地想起早上顏歡與他說的話,明明聽著只是無甚意義的動聽話,回想起來,卻彷佛在他心里灌入一道暖流,而且不由自主地,認真考慮起一介婦人的建議。 他略感疑惑,只能將之解釋為,顏歡是真的為他著想吧。 雖然,這個時候在趙湛心中‘為他著想’的顏歡歡,只是在王府里專心致志地看著《法醫秦明》,并且琢磨起晚膳有沒有葷菜。 與此同時,趙湛的腳步頓住。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 ☆、第054章 東宸宮中。 “皇上,端親王在殿外求見?!?/br> 高童輕聲道,內室里,外人傳著帶病在身的皇帝正席地坐在棋盤旁,與自己對奕,一著棋能琢磨半天。這下了有半個時辰了,精神勁頭還很足,高童輕聲通傳,才打斷了他的思緒。 端親王? 皇帝抬起頭來,從自己的小世界中抽離出去一一端親王,對,他的二兒子,現在封了爵位分了府邸,以往是二殿下求見,現在就稱一聲端親王了,雖然對他而言,無甚分別,都是兒臣。 “嗯?!?/br> 他應了聲,不說見不見,也不動,坐著,自然沒人敢催他。 除了太子,每個來求見皇帝的人,都做好了等上半個時辰的準備。 他有足夠的時間去想事情,想為什么來,有什么要求,又想不想見。有時候,皇帝知道自己人生剩下的時間可能不多了,但他反倒比年輕時想得還要多,以前他傾向先做了再想,現在,他總是一再地去思考,反省。 彷佛前半生的狂妄傲氣都收斂回殼,人還是同一個人,只是內斂許多。 趙湛為了什么來求見他? 皇帝定定地注視著棋盤上的白子,歲月帶來的改變是不可磨滅的,使他眼睛不再靈動而黑白分明,上完朝后累得不想進膳,更別提到后宮廝混了,他精神狀態卻很好一一累歸累,人卻是比以前都清明多了,只是*已經跟不上他的腳步。 對於醫療條件落后的大晉來說,即使是天子,活到五十歲,也該走到盡頭了。 每次看到自己三個成年兒子,皇帝都不能避免地考慮起,到底要把位置給哪一個。 前半生太縱容淵兒,倒是真的害了他。 皇帝內疚片刻,又覺得是皇后沒養好淵兒,自己忙於處理天下大事,哪里有空顧及皇兒?是了,長於婦人之手,長養出了怪毛病,喜歡弄別人的妻妾。 趙湛……許是rou始終不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關系,對於見得很少的兒子,皇帝沒有什么親情可言,只能從他與自己相似的眉眼中找尋到些微血緣感,趙湛穩重,近年性格似乎開朗了許多,對待淵兒也尊敬有加。 良妃所出的兩個兒子,皇帝都談不上有多愛。 但他更不想自己百年之后,他們兄弟鬩墻,自相殘殺。 皇帝抬首。 “傳他進來吧?!?/br> 這時候,距離趙湛求見,已經過去了三十分鐘。 被高童迎進去的時候,趙湛甚至有點意外,居然這么快就讓他進去了? 東宸宮內廳。 即使下了朝,不穿朝服的皇帝,穿著依然沉甸甸的很有份量,用的是最好的料子,先敬羅衣后敬人,方方面面都要顯出統治者的不同來,產生距離感,才能讓臣子下人敬畏。 趙湛垂首行禮:“兒臣參見皇上?!?/br> “起來,坐下吧?!?/br> 他拍了拍一旁的席子,允他坐在自己下首了,平常,這個位置是太子的特權一一靠近皇帝的座位,無論什么場合,都是一種尊榮:“何事找朕?” 自從給端親王安排了崗位之后,他倒是隔三差五的來求見他,比太子來得還勤,態度不卑不亢,每回都是來談公事求教的,他不留他進膳,他也不磨蹭著要留下,不知不覺間就刷出了存在感。 是以端親王來求見他,他也不感意外。 趙湛亦很了解自己父皇在這方面的德性一一不去提醒他,多在他面前晃悠,他就很容易忘記自己還有兩個兒子,多刷臉,他就會安排差事給他。 雖然皇帝自己不承認,但事實就是如此,三皇子趙澈整天跟在太子后面,提起趙澈來,他就記得三兒子跟淵兒關系挺好的。 “兒臣今天來,是想跟父皇舉薦一個人,” 趙湛神色謙和,話音剛落,又遲疑了一下,像是犯起難來,細節處理得宛如影│帝,畢竟事關切身利益,自然演得用心無比:“說來,兒臣也不敢攬功,這位伯樂并非兒臣,而是皇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