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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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呼一吸肋間刺痛,閉目睜目,他發覺有人掐住了他的頸項,那人喘息有些沉重,白衣在月光下反成一團耀眼的光。 見他睜目醒來,那人嗤笑一聲,咳了兩聲。 “你竟出來了。符柏楠,你也是自討苦吃,死在幻境中不好么?!?/br> 符柏楠雙手用力攥住那人掐頸的雙手,嗓音嘶啞悲愴。 “白修涼?!?/br> 他道。 “你把阿硯還給我?!?/br> ☆、完結章 “還給你?”白修涼粗喘著,冷然地譏笑道:“閹狗,你怎么敢提‘還’這個字!” “呃!” 頸上的力道猛的加重, 符柏楠感到一陣近乎炸開的膨脹感。他視野漆黑一片,憑借本能挪開一只手, 艱難地向下摸索。 一寸。 兩寸。 薄刃柄滑過手背。 符柏楠向上幾分,摸到仍深插/在白修涼側腹的刀,盡全力深吸了口氣,左手向外一掰一折,在短暫地痛呼中右手發力, 刀刃從右到左,生生剖開了白修涼的腹。 他僅憑借活下去的欲望本能發力,手下半點沒有留情,力道中帶了他自己亦不曾發覺的怨憎,曾經的現下的, 能說的與沒能說出口的。 嘩啦。 溫熱滑膩的腸與血順著刀流落出來。 視野漸漸恢復,眼前噪點萬千,符柏楠抓著咽喉劇烈咳嗽著,氣流進出帶起嘈雜的聲響。 他咽喉中有甚么斷了。 白修涼無力地倒在一旁,他顯然沒預想到符柏楠面對末路時的手段會如此殘暴, 腹中的血還在淌,順著肚腸流出的,還有口涎與滿面不甘。 符柏楠低咳著放開刀柄,他強撐住自己,半跪在白修涼身邊。 岑夜中,最深沉的黑暗沉沉籠著。 他拉風箱般喘息著,幾乎說不出話來,只能斷斷續續的拼湊些氣音。 “你要死了?” 符柏楠微彎下腰,手伸進白修涼的腹中滿抓了一把鮮血,抹在那身凈白的袍服上。他低笑了一下,笑意卻很快消失,他甚至伸手幫白修涼將肚腸歸攏回腹中。 “不你還不能死?!?/br> “你還沒說出來,你不能死?!?/br> 他不流暢地道:“白修涼,你把阿硯藏到哪兒了?!?/br> 符柏楠一把抓住白修涼的領子,“你說啊,阿硯呢,你說啊?!?/br> “……” 白修涼瞪著眼張了張嘴,嘔出一口血來。 符柏楠踉蹌著半跪起身,用袖子胡亂抹去了他那口血,揪著他衣領不斷搖晃,“白修涼,你不能死……你告訴我……你告訴我你把她藏哪去了……我要帶她回家……我要帶她回家……” “你把阿硯……還給我……” 符柏楠的聲音近乎支離破碎,斷斷續續的氣音重復了千萬次,最后甚至模糊起來,不同的話語訴說了相同的意義。 她去了哪里。 符柏楠好似全然忘了那些誘供的技巧,那些對將死之人仍舊有用的威脅,他翻來覆去地念叨,近乎要哭出來,以勝者之身敗者之姿,跪在白修涼面前。 佛啊。 我只是想活下去。 我只是想與她共度一生。 即使我是只骯臟不堪,殘缺的禽獸,我便沒有權力活下去么。 我只是想,與她共度一生。 耳鳴的躁響間,符柏楠聽見白修涼虛弱地開口:“閹狗……你去尋吧……我把她……咳……送走了……” 他意識也已不太清明,回光返照中,白修涼好似見到舊日群山輝映,林間嬉游,他雙眸明亮,震顫著又笑起來。 咳出幾口帶粉沫的血,白修涼猛地伸手拉住符柏楠,嘲諷地喘笑道:“我……我把她送到……萬千處……手……手腳送到江河……軀顱送到……咳……到莽莽荒山……遠……遠離開你符柏楠……” 符柏楠僵愣在原地。 他徹底撕了平日的模樣,符柏楠在他的臉上看到了與自己一樣的瘋狂。他有些激動地攥緊符柏楠的臂膀,半坐起的腹攏不住,肚腸再度流落出來。 “哈哈哈哈,我告訴你符柏楠,自她十五那年我便年年送她炒茶,片片甄撿翻炒,我不曾一次假他人之手,炒茶的油俱是我親手自一具具尸中提煉,沾過一口,她這輩子別想擺脫我!” 尸山尸海中,真相與無風的死鎮一同被剖出,又被埋葬。 “你知道、咳,你知道她為何會睡著嗎?知道為何我不得不做這些因為你!因為你這條閹狗!因為她看上了你,因為你她不愿再與我寫信,因為你她不愿再喝我送的茶,因為你這條閹狗她與我斷了來往!因為你!” “……” “我覬覦這么久的人,最后竟然跟了你這么個……你這么個沒有根的玩意……呵,哈哈哈哈哈,她自找的,她活該!她活——” 話頭戛然而止。 暗夜微光中,白修涼臉上維持著僵硬地狂笑,徹底死去了。 皮rou黏膩的抽刀聲。 符柏楠抽出薄刃,血順著白修涼的后頸泊泊而出——他甚至沒有給他最后回光返照完的機會。 岑寂的鎮甸中,只有微風細吹。 符柏楠毫無表情地垂首撐膝,在原地跪坐片刻,他從懷中掏出火折點亮,插在旁邊一具尸身手中。 他起身拉住白修涼的發,將他拖到面前,借著光亮,手中薄刀慢慢地順頭皮旋了一圈。剝下頭皮,他五指成爪插/在白修涼的臉皮下,打背后開始割剝,一點點準備將他剝皮揎草。 剝皮的過程很漫長,可符柏楠并不覺得枯燥,腦中是空白的,他甚至根本沒有思考甚么意義,他只是想這樣做而已。 剝到胸腹時,符柏楠撕開白修涼的衣服,下身自然袒露了出來。他看了片刻那個地方,伸手抓住鋒刃一轉,它便被切割下來。 那東西被扯拽時,白修涼的軀體抽搐了一下,符柏楠看了他僵硬的面孔一眼,忽而捏著白修涼的口,將那東西塞了進去。 他像個孩子似的輕笑起來。 “閹狗?!?/br> 他指著白修涼笑著,拍拍他的臉頰,尸頭動了幾下,又回到原位。 “閹狗,你這條閹狗,哈哈哈哈?!?/br> 他蜷縮般抱膝坐在那,笑一會踢打白修涼一會,一陣風過去,火折子旺了片刻,待風停下,符柏楠漸漸不笑了。 他伸手抓過白修涼的衣袍,層疊之下,隱住的褻衣內袋中縫著兩封信,他借著方才瞬息大亮的火光,見到了上面娟秀的字跡。 翳書親啟。 符柏楠撕開口袋拿出里面的信,信已有開過的痕跡,紙頁潔白。指尖方觸便留下血印,符柏楠連忙在身上用力擦拭,這才小心展開。 【翳書,見字如面: 因托友于身后轉達,故你見信時,我必已沒去了。 雖是廢言,還是寬你一句莫太勞心。 近日來我時睡時醒,知事時少而昏聵時多,自問命中一劫,我怕是再邁不過去了。 我知你脾性,故提筆停行,雖多有勸慰之語,終是落不得。 你曾多次詢我何故許你,我總閃爍其詞,實是時光長遠日日相伴,點滴事中究竟何時動情,我已早忘卻了,故不能作答。 若定要計較,大抵只因你是個混人。 早年我因你入京,卻又因你而落葉生根,我實則秉性不良,卻常勸你為善,我先時對你起過殺念,卻日日望著你,終與你相知相攜。 人總是踏入相反的河流。 年少時我有許多野望,身后光芒萬丈,身前路途茫茫,終卻只能選擇一條。 我早知天命,前路多如芒草,我卻仍選了此道,除了少時心性乖薄,不信通達,亦有與你一會的想法,終而成了此局,是緣是劫,我總是不悔的。 翳書,我的長燈確然將熄了,身后,請你記得替我守過三年。 悲一年,苦一年,太息一年。 三年一到,大夢醒身,你便好好的過下去,仍在廟堂上踏你的鋼絲,坐你的權位,若遇到有意的姑娘,也去求她娶她,對食宮中亦可。 只一條請你記得,請她千萬別比我好看,我總是個心腸狹窄的女子,這點還請你寬待。 翳書,為人一世,能吃多少頓飯,抽多少管煙,走多少只橋鐘情多少個人,我的都已有了定數,你的卻還在茫茫之中。 若你死了,我的故事便結束了,可若我死了,你的故事還在向前行。 翳書。 我們有緣再會?!?/br> 符柏楠拿開信紙,他發覺下面還有一封,那封紙頁泛黃,陳陳若舊年,信封上字跡飛揚。 他展信而閱。 【這位先生,見字如面: 在下前姓白,雙字隱硯。 硯正要去見你,雖還不知你。 日前師父請鬼□□人予我算了一節六十四卦,言及我命中三劫,一曰病,一曰親,一曰宦。 前兩劫硯俱已闖過,你乃硯命中,最后一劫。 師父讓我去見你,見你便殺你,但硯不擅斷人生路,故你不必擔惜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