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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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女皇誕辰前夜,初更。 大殿前的夜春櫻露頭了。 等著的符柏楠遠見一人捧著大堆奏折向寢殿而來,他閃出身影。 “夏公公?!?/br> “喲,符公公?!倍讼嗷ヒ欢Y?!斑@是怎么了?還勞你在這兒等著,有事兒進去說吧?!?/br> 符柏楠上前一步,語氣有些猶疑:“夏公公,薛侍君可在里面嗎?” 夏芳哎喲一聲:“這兩天皇上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沒有薛侍君那鎮得住嗎?天天兒都在呢?!彼洗榱舜閼牙锏淖嗾?,“我真不能在這跟你多耽擱了,這群臣華誕賀表要是誤了時辰送進去,皇上不定又怎么生氣呢?!?/br> 符柏楠將手中的奏本擱在賀表上。 “那勞煩夏公公一并送進去吧,我在此等著?!?/br> “行吧?!?/br> 夏芳略一點頭,跨步入殿。 符柏楠深吸口氣,閉上雙目。 果不多時,長殿深深,吼出萬丈狂嘯。 “叫他給朕滾進來?。?!” 符柏楠迅速入殿,不等看清人影,納頭便拜。 “臣參見陛下?!?/br> “說!”奏本砸在背上,滾落殿磚?!霸趺椿厥?,這名單呈報是怎么回事?密謀什么江湖勢力又是怎么回事?” “大棉襖……” “你噤聲!” “唔……!” 賀表灑了一地。 空曠殿宇中,符柏楠男聲柔而綿滑。 藩王私通江湖勢力,同被打壓的百官清流亦多有通書,替斬決秋后的徐賢抱不平。一來二去來往常了,軍權在手,本就有的反心便被勾了出來。 寒苦之地呆久了,再喜歡也不成。 誰不想春暖花開的享兩天福。 “‘都是夏家人,天下輪流坐?!狈亻蛟诘厣?,“這是臣手下親耳聽到的,還請陛下明鑒?!?/br> “好……好啊……”夏邑年扶著榻沿,五指緊扣,氣得渾身發抖。 “朕的麟弟真是長大了,朕當他遠疆駐守,不過心懷幾分忿意,感情他主意已經打到朕的位子上了?!?/br> “抓,立刻給朕去抓人!” 符柏楠極恭順地道:“還請皇上示下,臣該去抓哪些人?” 夏邑年面紅耳赤,扶著膝蓋試圖站起身。 “廢物!名單呢,名單!照著名單去——” 她手一滑,猛地歪在地上。 薛紹元大叫:“啊呀!” “皇上!” “陛下!陛下龍體要緊??!”夏芳嚇壞了,連忙過來攙起她,口中一連串的召太醫,“哎呀我說符公公,都這個節骨眼兒了你就別再火上澆油了!還有你們,趕緊去??!” 腳步聲傳旨聲,薛紹元的哭聲,殿中一時亂作一團。 不多久醫正趕來,請脈問安,符柏楠命人帶下薛紹元,夏芳揮退眾人,殿中才算安寧些許。 夏邑年面容消瘦,膚色泛黃,不時抱腹干嘔。 醫正熬上補藥,御膳房上了藥膳,卻被以吃不下為由俱數揮退,夏芳勸了兩句,無奈退下來,將哭得打嗝的薛紹元又召回殿中。 “符公公,陛下既已下旨,司禮監便擬詔去吧?!彼麑炱鸬淖啾久麊芜f還符柏楠,“雖說是大事,可這種時候,咱們做奴才的不好再去皇上面前惹眼啊?!?/br> “……是?!?/br> 符柏楠表情隱在影下,躬身接過奏本,退出寢殿。 接下來事進展得很快,網羅抓捕迅猛如電。 司禮監擬詔,兵馬司拿符,東廠鷹爪霎那間散布出去,剛剛入睡的京畿悄無聲息張開大口,吞吃了毫無防備的聯名官員。 許多人被踹開府門,從溫柔鄉里拖出來,上枷帶銬,打入大牢。 兵馬司廠衛星云網布,一邊圍城一邊抓人,雙方合作,到了三更初,名單上多數人俱已伏誅。 “還剩幾個?!狈亻振R。 “回主父,還剩三人?!痹S世修將勾單遞給他?!斑@個戶部主事因去出恭,從后門逃竄,兵馬司正在搜尋,剩下兩個乃是藩王的幕客,今夜睡在了王府,故而沒有抓到?!?/br> 符柏楠冷笑一聲,抬起頭望著朱紅的王府大門。 “王爺!”他使上內力,一聲王爺綿綿長長,傳進府中去。 “臣勸您還是自己出門來,虎符臣已替您保管了,以寥寥家丁抗皇城一萬軍卒,到時若是臣打門進去,有損皇室顏面!” 余音散去,四周寂靜一片。 過了許時,打院墻內咻地射出一排箭矢,狠狠扎在符柏楠馬前半丈。 他垂下眼注視著那排箭,再抬眸時,燈下的面孔猙獰若鬼。 “叛王已表態了?!?/br> 他一字一句從齒縫間擠出話,“傳令,便是躍墻毀門,也給本督殺進去!” “是!” 東廠諸人撒鉤躍墻,兵馬司卒眾結成人車狠撞大門,沒幾秒王府中便傳來打斗聲,一時間府內府外,喊殺震天。 符柏楠的馬受驚嘶鳴,他來回控了兩次,干脆棄了馬。 符柏楠飛躍過門墻,落地揮鞭同人纏斗起來,刀光劍影,十招不到對手便被他扣住頸項。 拉到近處他才發現,對方并非王府家丁,更非幕客,而是布袍下軟甲加身的兵卒。 兵。 并非他強拗,夏麟果真暗藏反心。 手指一頓,符柏楠忽然安心地松了口氣,對那人笑了出來。 “多謝?!?/br> 咔。 指爪狠厲,一掐一扭,那兵便斷了氣。 許多事或許變了。 他提氣踏步,鋼鞭破空,鞭首倒刺抽過每一個提劍迎擊的人。 許多線或許錯位了。 嗤嗤聲不絕于耳,鋼鞭打出一片片血幕,腥熱濺濕他暗沉的官袍。 可有些人卻仍停留在原地。 他面上獰笑越發燦爛,喊殺中沖破三進院落,眸若豢獸,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有些事,遲早要發生。 【嘭——】 符柏楠一爪抓碎院中屋墻,打夾壁中扣著頸項,拖出了夏麟的妻子。 “抓~到你了?!?/br> 他轉過頭,望著站在院中以一敵五的藩王夏麟,微笑著道:“王爺,跟王妃與世子打個招呼吧?” “……” 兩刻后,藩王夏麟束手就擒。 一場原該轟轟烈烈的謀反之計,就這樣在開始的前一晚,悄無聲息地湮滅在一個太監手里。 第二日天亮時,符柏楠將搜出的假詔與玉璽呈在夏邑年床前,五日后,東廠又將藩王夏麟為首,一干人等的供狀呈交了上去。 夏邑年大怒,命三法司會同司禮監,按制量刑審理。 天子一怒,伏尸千里。 謀反乃是大罪,可遍尋上下,天底下沒有殺王爺的刀。 其他三十幾個官員論罪結束后,三法司法曹聯名上疏,建議削去夏麟爵位封地,貶斥為庶,幽禁王府,此生不得出。 司禮監呈上,圣天子批紅。 夏邑年壽誕結束后半個月,事端初步落定。 在宣布因養病,從此不再上朝的最后一個早朝上,符柏楠被當庭加封太仆卿,并同以觀軍容宣慰處置使,九節度使的身份督調兵馬,與元帥府行軍大司馬一同調領軍務,發兵兩萬于蜀中,剿滅風波莊。 這個旨意一出,不僅驚嚇了朝野百官,更令符柏楠回不過神來。 當庭宣的口旨絕不能推,符柏楠呆立片刻,終是撩袍下跪。 “臣,領旨謝恩?!?/br> 待他回到東廠,圣旨也已追補了過來,黃絹上書文落款,紅印昭昭。 符柏楠閉上雙眼,咬緊牙關垂下頭。 千算萬算,仍是疏漏。 在屋中靜坐了半個時辰,他喚來許世修。 “叫涼鈺遷來找我?!?/br> “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