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書迷正在閱讀:宦難江山(重生)、宮斗專用表情包、苦力女A穿越后、第三支玫瑰、貴圈套路深[娛樂圈]、我家娘子不安分、和情敵在戀綜雙向奔赴了、先婚后孕:通緝在逃未婚妻、帶著最強大腦征服娛樂圈、重生之賴上隱婚前夫
當中有人進來過,沒驚動他,靜悄悄又退出去。 李阿冬回來拿東西,寶生娘按捺不住向他打聽情況。前幾天顧先生任命寶生為他名下一所俱樂部的經理,誰知道原來的經理不服氣,暗地叫來一幫人天天搗蛋。寶生要面子,半點風聲沒露,但明芝什么人,哪會被他瞞住,但她不動聲色,直到兩幫人火并才出手。當時場面已經火爆,經理先動手,打了寶生一槍,誰知明芝等的就是這個時候,當當數槍崩了經理。 寶生是明芝的人,俱樂部經理作死,她理所當然應該替寶生出面,連顧先生也不能怪她。誰知道明芝一不做二不休趁機清理俱樂部,上上下下換成她的人。顧先生哭笑不得,俱樂部什么生意都做,他以為明芝應該有書香門弟的清高,不會經手上不得臺面的事情,所以給寶生一個名頭,誰知道她倒是老實不客氣吃下了。 顧先生正在對南京方面暗送秋波,想謀取一個總顧問的稱號,區區一個俱樂部的利益還不足以讓他勃然大怒,便默許了明芝的作為。 看帳的文事明芝自己出馬,再多一個李阿冬打下手,而武的則由寶生白天黑夜在俱樂部坐鎮。他連家都顧不上回,寶生娘心疼兒子,但也不敢明面上責備明芝,只能暗暗腹誹,感覺她如今過于狠毒,竟讓寶生當誘餌,失去了從前的善心。 顧國桓睡醒已是掌燈時分,明芝回來了。如今除了他們幾個,家里還添了不少做事的人,盡管沒人說話,但刷刷的腳步聲放在那,顧國桓自然被吵醒了。他靠在沙發上看明芝洗手洗臉,覺得她既秀麗又英氣,是難得一見的極品。 明芝不知道他那些念頭,因為近來事情進展順利,心情頗好,也有閑情聽他講話。 他們這邊聊著,那邊餐廳已經擺上飯。明芝看了看,有道汽鍋雞是顧國桓喜歡的,做起來費時,平時家里不吃,想必娘姨見他來了才特意趕出來。她取了湯勺,竹蓀冬菇的連湯帶料滿滿舀了整碗擺到顧國桓面前,笑盈盈地道,“請用?!?/br> 顧國桓受寵若驚,“多謝?!币贿叞养喅岚?、鴨舌頭之類的挾給明芝,“你嘗嘗。那邊沒什么好吃的,也就鹽水鴨還行。板鴨太肥,不過我還是買了兩只,或許你喜歡那個味?!币贿呌职焉缃簧戏N種新見識說給她聽,搖頭嘆道,“太會玩了,也太會斂財?!?/br> 明芝含笑不語。她這陣子接觸的人物不少,有想跟她聯手的,有企圖用大義啟發她的,也有搗鬼想翻盤的。但花出去的大洋起的作用很大,她手下的人算扭成一股新勢力,漸漸可以指揮如意,指誰打誰。 不過明芝沒被勝利沖昏頭,她深知自己根基淺,老老實實把到手的錢貢了一大筆給顧先生,以維持目前的形勢。除此之外,她也嘗試著連縱合橫,反正在共同的利益面前不妨先做戰友,將來的事將來再說。 到了年底,小吳老板跟他的俱樂部名頭響當當,而知道小吳老板背后的季老板的人也越來越多。大佬們聚到一起難免開玩笑,季老板是女人,還是漂亮女人,大丈夫怎么能跟小女人一般見識,由得她去鬧吧,不見得能反了天。 也有個別人有異議,她是女人不錯,但貪得無厭,除了顧先生誰的面子都不賣;她還搭上洋人,恨不得樣樣生意插一腳,這樣的女人哪個男人消受得起? 說著、說著男人們的話題頓時往下三路去,猜想她是不是同時跟了顧家父子,又笑她養了一幫棚戶區出來的小赤佬,白天當衛兵,晚上就不知道派什么用處了…… 有人使眼色,笑聲漸漸低了下來,“來了,那個就是” 一群人簇擁著明芝進來。季老板有槍有人有錢,和她做朋友好過做對手,因此她的朋友不比她的敵人少,商會的年終聚餐正是培養感情的時候。 寶生不喜歡這種場合,跟著明芝來的是李阿冬。他身量還沒完全長成,但穿上西裝已經很像樣,俊秀,斯文,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哪家的富貴子弟,根本猜不到他的外號叫瘋狗有回他殺紅眼,一個砍翻七個,差點把趕來救援的小吳老板也砍了。 吃過飯,大佬們約好了下一場活動,也有誠意邀明芝的,被她推卻,“改日一定要聚,今天還有事?!?/br> 吳寶生在門外車里等她,他們得連夜趕回梅城,季老太太身體不太好,想見她一面。 明芝在席上喝了兩盅酒,熱烘烘有些上臉,悶得心突突跳。她把車窗下了一半,寒風卷著雨點子沖進來,激得寶生打了個噴嚏。他搖頭晃腦甩掉剩余的癢意,“姐,你認識路嗎?” 報信人下午摸上門的,愣頭青一樣,說完就要接二小姐回家太太和大小姐吩咐務必盡快趕回去。明芝那時在寫年禮單子,聽了也不生氣,把筆一擱,抬抬下巴讓寶生把人“請”出去。 報信人拍門剛嚷嚷,旁邊有人拉開他,季老板前幾天剛親自動手收拾了一個不知好歹的小子,你這鄉下來的小伙子別呆頭呆腦找死。黃包車車夫說是非說得口沫橫飛,把報信人扯到巷角,“季老板可不是普通女人” 青皮混混不服季老板的管,跟上來想比劃比劃。 其實不過欺她是女人。 看熱鬧的不敢湊太近,但遠遠站了起來盯著,都以為她會叫手下的兩大金剛,寶生或者阿冬上場。這兩位也是殺星,出了名的下手重。誰知季老板笑笑,大衣扔給小吳老板,圍觀的人還沒看清,青皮混混已經被打成血葫蘆。按幫忙抬人的醫館伙計說,肋骨全碎了戳穿肺,起碼得在床上養個一年半載。 季老板講了,醫藥費她來,狗命不值錢她不要。當然,如果誰真心不想活,她也不介意送一程。 報信人是季家老管家的兒子,替季先生開了五年車,也接送過小姐們,哪曉得不聲不響的二小姐數年不見,眼睛一眨小母雞變老鷹。聽是聽過傳聞,然而誰會當真呢,大小姐再厲害樣樣生意都管,不仍是嬌滴滴的大小姐,二小姐還能強過大小姐? 正在發呆,車夫推一推他,呶嘴叫他看,小吳老板出門。 只見剛才的粗壯少年被一群彪形大漢簇擁著上了車,個個腰里鼓鼓囊囊揣了家伙。車夫壓低聲音,“年前地盤還得變一變,”他豎了豎大拇指,“季老板這是能人哪?!闭f時見到吳寶生向這邊瞄了一眼,車夫趕緊抓下帽子,低頭彎腰行禮,“吳老板好?!?/br> 報信人只覺得吳寶生目光在自己身上停了一瞬,那感覺跟被野獸盯上似的,渾身不自在。幸好車子發動,那幫人全出動了。 報信人疑疑惑惑地問,“怎么使得動他們?” 這時有人招手叫車,車夫來不及理他,扔下句話就走,“有錢有能耐,怎么使不動?!?/br> 報信人摸摸后腦勺,他是聰明人,不然也不能給季先生開車,定定神趕緊回家。話是傳到了,二小姐怎么做可不是他能左右的。 沒人帶路,明芝自己開車,雨里夾著的雪粒子越來越密,要轉大雪了。寶生雖然信任jiejie,但也暗暗認定她在任性。按他的想法該安排上三輛車,他和李阿冬都跟著,這才叫衣錦還鄉。他不知道季家怎么回事,jiejie又怎么先前姓陸現在姓季,不過從下人的態度也能猜出她這二小姐在家里不受寵。 寶生如今胡作非為慣了,當下打著兇惡念頭,只要季家敢對jiejie有什么不禮貌,他豁出自己百來斤也要叫他們曉得厲害。 汽車在雨雪中風馳電掣,顛得寶生腸胃扭成麻花,終于到了季家老宅。 好一所大宅院! 寶生念頭一閃,卻沒多想。他跳下車拍大門,“開門開門!” 門房細審過,這才放他們進去,隨即又緊閉大門。 明芝緩緩下了車,寶生幫她披上大衣,又后悔沒帶上棉襖,要說擋風保暖還得數老棉襖。雪片紛紛揚揚地落,沒多久明芝睫毛上便沉甸甸的。她眨眨眼,那點雪掉了,有些滑在面頰上變了水,濕漉漉地冷。 墻角的臘梅重重開了一樹,空氣因之輕巧,淌了滿院子的香芬。 初芝從回廊盡頭迎出來,明芝推開寶生手中的毛巾,突然想到自己從這里離開的那天有桂花香。上百年的營造,老宅無處不佳,處處是畫。 季老太太的病來得猛,一下子有了不妙的跡象。老人頭腦清明,一一做安排。友芝太遠無法通知,明芝卻近,季太太不知道要不要叫她,直到老太太發了話,“再怎么樣都是季家人”,于是立馬派人去上海。 報信人不敢添油加醋,只說二小姐很忙。季太太和初芝當明芝故意的,沒想到她連夜趕路,終于回來了。 寶生被安頓在客房。用過餐洗漱了和衣躺在床上,室內暖和,他記掛明芝,瞪著一雙大眼硬生生和倦意對峙-雖然季家上下看上去不像能動手的,但誰知道呢,要不然jiejie怎么會離開錦繡窩。 這里太好了,寶生不懂花樹的妙處,也不懂房內的擺設,他只知道處處舒適樣樣趁心,講不出的細膩、品不完的自然。在這樣的地方長大,難怪他第一眼看見jiejie,就認定她絕對不是棚戶區的人。 再則,寶生也擔心,回了家明芝還會走嗎? 這里可沒有血rou橫飛槍林彈雨。 第九十七章 思永堂生著炭盆,溫暖如春,明芝慢吞吞脫掉大衣,往外間的榻上一歪,趕了半晚的路,累了。又見幾上擺了盆黃澄澄的大鴨梨,她也不叫人削,直接拿著大嚼。 初芝皺了皺眉,低聲吩咐,讓把爐子上焐著的燕窩粥端來給二小姐。 入夜時醫生給打了針,老太太正在昏睡,得等醒了再說。然而藥的效力越來越短,恐怕不用到天亮。初芝耐下性子,一一說給明芝聽。老太太的病,先是腹瀉,一日要四五次,后來竟帶了血,如今倒是不那么頻繁,但人也下不得床。老太太病歸病,頭腦卻清楚,已把身后事做了安排,更將體已分給兒孫。叫明芝來,估計也是打算給她一份。 這邊說,那邊明芝捏著個梨核已經睡著。 初芝又好氣又好笑,親自動手上前拿走梨核,打了濕毛巾給明芝擦臉抹手。等收拾完,只留一盞小燈她也歇下了。這陣子初芝作為長孫女,白天黑夜陪在老太太房里,晚上就睡在臨時搭的小床,方便有事就近趕到。 初芝有心趁此勸明芝回家,沒想到話才到嘴邊,卻沒說出口的機會。她見明芝手上有傷痕也有老繭,不由得思潮起伏,一時間說不清道不楚,不知道是不是該怪明芝任性妄為,連累了家里,本人也沒得到好處。又想起大表哥,上次相見他斬釘截鐵說絕不再娶,可惜這份深情注定有去無回。 明芝原是裝睡,但真是累了,不知不覺黃粱一夢。咬牙切齒扯了徐仲九的衣襟質問他去了哪里,怎么連個信都不送,正威脅道再不說話就滅了他的時候,耳際有人輕聲叫喚,把她拉回現實:天快亮了,老太太醒了。 屋里燈火通明,初芝已經去了老太太那邊,不過派了人供明芝使喚,是原先在明芝和友芝房里做事的小月。小月早已嫁人,生了兩個孩子,家里負擔重,找到季家要求回來幫工,初芝便留下她,日常收拾打掃舊主人的房間。 “是啊,房間還留著?!毙≡乱贿呬伌帛B被一邊問,“二小姐,你什么時候回家?” “怎么,想我?”明芝洗漱過后精神大振,把頭發編成一條辮子盤在腦后,漫不經心地反問。 “那是當然,還有三小姐,也不知道外頭有什么好,你們一個兩個不回來。眼看著一年又一年,再不定親真成老姑娘了?!彼齽褡璧?,“別那么梳,老氣,不像大小姐倒像我們做幫工的?!?/br> “我在外頭就是做幫工?!?/br> 小月不信,“我們家雖說不如從前,但哪會到那個地步?!彼诩炯易隽硕嗄?,下意識一說便是“我們家”。見明芝仍穿著昨天身上的襯衫西褲,小月連忙拿起準備好的衣物,“也太單薄了,而且皺成什么樣。這是三小姐的,只過了水,沒上過身,你倆身材相仿,一定能穿?!?/br> 明芝不接,自顧自坐下用早餐,“你說季家不如從前,是沒錢了?” “那年倉庫炸了賠了不少,有陣子差點轉不過頭寸。我們在家里哪知道外頭的事,后來聽我家那個說才知道提款的人差點擠爆柜臺,怕晚了拿不到。這幾年零零碎碎,也不知撞著了什么,總是不順?!泵髦ゲ豢蠐Q衣服,小月唉聲嘆氣,“你啊,怎么比從前犟呢?!彼绖癫粍用髦?,只好把衣服又折好,“還都說季家沒男丁,如今有老爺在還不妨,將來不知道便宜了哪家。一幫愛嚼舌的,等大小姐招個好女婿,看他們有什么可說的?!?/br> 明芝抬眼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你嫁了人,心倒還向著這里?!?/br> “我情愿過從前的日子,如今睜開眼就是活計,老的小的沒一個省心。幸虧大小姐讓我回來做事,我有錢養家,也能喘口氣?!毙≡滦Φ?,“不過你們做大小姐的,留在家能頂門頂戶,嫁出去是少奶奶,不一樣?!?/br> 明芝吃了兩個團子,喝了半碗粥,有人請她去見老太太。 思永堂的廂房和正房隔一重小天井。雪早停了,烏云沉沉壓在屋脊上,檐下掛了兩盆春蘭。有正房透過來的熱氣培著,葉片修長碧綠。 老太太靠在枕上,神氣雖然差,但見到明芝卻有些高興,招手讓她坐在床邊,捏了捏她衣袖,“怎么穿這么少?” “不冷?!?/br> 老太太摸了摸她的手,微熱,是不冷,“畢竟年輕?!彼聪虺踔?,后者會意,伸手讓她也握住。 季老太太一手一個孫女,“家里的孩子,你們兩個年紀接近,以后可要好好的,遇事多商量。親姐妹,互相照應?!背踔c頭應道,“是?!?/br> 老太太就像沒注意到明芝的沉默,松開初芝的手,取過枕邊的大信封放在明芝手里,緩緩道,“人老了,不中用了,留著這些也沒意思。前兩天我已經給了在家的孩子們,只差你和友芝。太太那頭缺不了友芝的,倒是你,是我沒照顧好?!?/br> “你家外祖都是老實人,我做主把你抱進來有我的一點私心。太太是我挑的媳婦,名門大家,嫁妝豐厚,我怕放你在外頭,教他們年青夫妻生了間隙,日久生變,不如趁小時沒知識抱進來養,跟親生的沒區別?!?/br> 老太太中氣不足,說了這些話立馬有些氣短,咳了數聲。初芝連忙奉上水,扶她喝了。再要喂,老太太擺手拒了,又對明芝道,“我只后悔一件事,當初不該勸你外祖遠嫁你養身的娘,她活潑性子,又生過孩子,哪有好好的人家會接納。做女人,難吶,再能,沒有個好娘家撐腰,終究不行的?!?/br> 明芝低頭笑笑,初芝忍不住開口,“奶奶你放心?!?/br> 老太太握住明芝的手,“回家吧。我原是想鳳書那孩子心地好,既然你不喜歡就算了。喜歡哪個,讓你爹cao持,總不能不明不白誤了你?!?/br> 明芝抽出手,“老太太,不用了?!彼酒鹕?,“好好休養?!?/br> 初芝追出去,“她是為你好……” 明芝穿上大衣,“幫我向老爺太太問好,我還有事?!?/br> 情急之下初芝拉住她,“說幾句讓她放心也不行?” 明芝輕輕的,但堅決地掰掉那兩只細白的小手,“不能,我不說假話?!?/br> 寶生正在花園里百無聊賴,見到明芝過來有幾分吃驚,“好了?這么快?” 明芝似笑非笑,“對,就這么快。不走?你想留在這里?” 寶生跳起來,“不要!”他才不要留在這種老庭院,誰知道發生過什么,說不定無聲無息就被吞了。不過,美是美的,等以后有錢可以仿照了造一個,到時一定要請jiejie一起住。 聽完他的豪言壯志,明芝面無表情。進了上海城,她才回復寶生的邀請,“想得美!”他的命是她給的,錢是靠她賺的,竟敢妄想踩在她頭上! 寶生不服氣,他冤,比六月雪還冤。他跟在明芝后面努力想申辯,卻總找不到機會,顧大少、馬老板等輪流來訪、手下的伙計們來拜年,明芝也要回訪巡捕房的洋大人,要給得力的伙計分紅包。好不容易逮到空檔才要開口,外頭送禮的人又來了,明芝剛打開信便沖了出去。寶生抓起她的大衣也沖出去,已經看不到人。 明芝無聲無息消失大半天,傍晚時才回來。鞋上沾滿泥巴,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但看神色不像不高興,寶生才敢大著膽子上前問。 “去了哪?你想知道?” 寶生點頭。 “不告訴你?!?/br> 逗他啊,寶生氣悶。 還沒過上元節,梅城送信的人又來了,老太太去了。送信人還帶來一個大信封,明芝打開,是兩百畝上好水稻田的地契,還有十萬元一本存折。 第九十八章 “你家倒也有趣?!毙熘倬艔幕鸲牙锇浅鰞芍环?,一只給明芝,另一只給自己。番薯烤得十分成功,表皮微焦,綻開處汁水已經凝結成糖漿,甜香四溢。然而性急吃不得熱番薯,要是忍不住一口咬上去,嘴上非得燙出幾個大泡。他小心翼翼抓著番薯的兩端,呼呼吹氣,“錢是沈家給的聘禮,當時由我經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