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這種力度,知道嗎?”這時,宋嘉九才再次說話。 “……知道” 溫久有點感慨,鄰居嘛,理所當然總被比,從小到大無論學習還是其他方面,都沒有比他差許多。唯獨在這項運動上,面對這么高的起點,被秒得渣都不剩。 她默默練,終于找到手感的時候,看見他起身。 “走了?!彼渭尉盘挚幢?,帶上口罩,把水遞給她,瞬間又恢復到那種摸不透的明星狀態。 溫久將球放回后備箱說:“能扔進不少了?!?/br> 他走過去,并沒回頭,“再準點讓你帶球過我?!?/br> “啊——那沒戲!” 第9章 八卦 校園里已經相對安靜,宋嘉九說把她送回去,兩人慢騰騰走,有一搭沒一搭聊十二宮接下來的賽程,大部分情況溫久負責問,他挑挑揀揀簡單回答。 “這一周都在外面是不?” 他點點頭說:“差不多?!?/br> “下周才是主場,跟會城半島?” 他又單調肯定了一聲。 “得勝多少場才能進季后賽?”溫久略做思考,忽然換了個自己更能明白的問法,“或者說還能輸幾場?” 這次,宋嘉九的聲調越發低了,“不確定,要看別隊,也許可以輸幾場,也許一場也不能輸?!?/br> 冷場。 溫久知道他有壓力,還在斟酌語氣,畢竟她不太了解這個領域。 十二宮是昨日王者,卻沉寂22年,球迷渴望看到宣城再次登頂。作為超級球星,他來了,像是一根救命稻草,就連媒體都大肆報道,將他跟勝利緊密聯系在一起。 宋嘉九并不喜歡這樣。 他低頭慢慢走著,停在宿舍樓的背面。 陰影里,棒球帽跟口罩仍舊擋住五官,但眼睛十分亮。溫久看見他慢慢抬手,拿走了落在她肩膀上的半片樹葉,大概是剛長出的嫩芽,很綠有生機。 宋嘉九將葉子放在指尖摸了會兒。 溫久沒出聲,等他。 終于,他莫名地字字句句說:“我們是一支球隊?!边@樣一支球隊,會信任、助攻、默契,即使數據下滑,也不耍個人英雄主義去爭搶揮霍球權,放心傳給隊友,所有人為同一個夢想努力。 他希望在宣城登頂的是“他們”,而不是“宋嘉九”。 哪怕未來,代表國家隊出征。 賽場上,最耀眼的名字一定是——中國隊。 如此摸不著頭腦的話,溫久懂了。 望進他漆黑的眼睛,忽然就特別平靜,她緩緩笑起來,沒有安慰許多,只伸手指了指下面,他手腕的位置,然后說:“自己注意?!?/br> 宋嘉九竟然笑了一聲。 其實,溫久更想說,別太拼,終于還是咽回肚子只微笑,她覺得,這三個字配不上他的理想。 回去時,宋嘉九坐在車里摸著方向盤并沒有啟動,燈光近近打在道路上,他盯著出了會兒神,手從副駕座椅上握來手機。 翻開通訊錄,拇指劃著找到號碼,他將信息發過去,因為相熟只簡單問候過后,那邊就回復:小九,是不是有事? 宋嘉九把最近一周自己空閑的時間告訴對方,才說:您哪天有空,我去拜訪。 鎖屏,他單臂墊著下巴伏在方向盤上等。 “?!?/br> 很快,短信進來,他看了,兩人自然確定好見面時間。 大高地紀念中心偏門,檔桿慢慢架起來,宋嘉九把車繞進中心內環路,沿著巨大的草坪邊開,從外觀上看,這里更像度假村。 除了最前方的大高地球館,整個紀念中心后邊所有區域管轄森嚴,從不對外開放,十二宮的俱樂部就建在里頭。 俱樂部老板生意大,因此十二宮非常豪氣,用裴蒼笙的話說,老子3年不出大高地都活得爽。 所以,聯盟里一直流行著一句話——北豪南富,北便特指十二宮。 可是這樣一只豪氣的球隊,22年每次都是敗寇。 這個時間,路燈高低兩層格外亮,中心的噴泉還在噴水,宋嘉九路過健身房把車停在公寓下邊。接近11點,大概都已經休息,他索性沒去還鑰匙,鎖車往前面的訓練場走。 球場空空就他一人,宋嘉九換了衣服,寬松套一件隊里衛衣,在淺色地板中間的紅色t字上兀自坐了會兒。手指從logo劃過去,他起身簡單熱身,再推來籃球車,預備磨磨手感。 三分線外遠距離投籃,連續100個,他按下計時器。 “唰——” “唰——” 非常有節奏的進球聲,球速快,打著轉兒,大部分空心入筐,偶爾幾只碰到籃筐邊緣。他就站在那兒一動沒動,彎臂,漂亮干脆地扣腕,眼睛里一點也不藏著掖著種睥睨氣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