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節
“我們都知道?!?/br> 清哥是小娘子收養的,和夏天自然沒有血緣關系,自然能成婚。而夏天又極為強勢厲害,想來和清哥成親,也是不想讓夏天嫁人而帶走家產。 清哥是養子,一直養在顧家,雖說是清哥娶了夏天,但村子里的人都知曉,暗中卻道,是清哥從養子成了倒插門的女婿。 ☆、008 雙生子 何管事閑散坐在掌柜椅子上,手邊放著茶水,他端著心思不定,不知再想什么。 突然張口大喊,“來人?!?/br> “公子,您吩咐?!辈铇堑娜艘话悴环Q呼何管事為公子,這人一瞧便知是何管事家中的人。 “去備些好禮給顧家送去?!彼p聲說了句。 “公子說的好禮可是?”那人站在原地,手中扒拉一個小算盤,他的算算送出去禮物成本是多少。 “真是和那人一個德行,走著也不忘打算盤?!焙喂苁掳琢四侨艘谎?,瞧著無語?!敖o我準備最好的禮物送過去?!彼彩菒阑鹆?,語氣不善的大喊。 拿著算盤的中年男子踱步離開,嘴上嘟囔不短:我可要盤算好了,萬一賠本了怎么辦,公子不成親,送出去的禮肯定會收不回來的。 屋里剛安靜一會兒,卻聽外面小廝走近喊他,“管事,外面有人,說要和您做生意?!?/br> “是誰家的?后街的王家還是前街的孫家?” “都不是,這次來了兩個,一個是開玉石鋪子的楚家,還有一個是名不見經傳的年輕男子,管事可是都見、還是都不見?” “玉石鋪的楚家?那個楚連啊,一身軟骨頭。兩個人一起見了?!弊錾馑M能推辭不見。他是商人,他不會拒絕任何可以掙錢的機會。 何管事過去,隔著門瞧著房內坐著的人。 楚連雙腿翹著,左右晃蕩,看似玩世不恭說來也是不成大器,毫無定力可為。相對他旁邊而坐的年輕男子,倒是本分老實,手放的整齊,雙腿放的距離也是極好。 一身正服穿的剛好,可能眼前這人長的高大一些,衣服被撐起來好看的很。 “你們找我談生意?”何管事輕咳一聲走進問道。 年輕男子起身,轉頭望向何管事,低聲想說: 卻被楚連插了話,“何管事,我是前面那家玉石鋪子的楚連,您可還記得?應該記得吧那日還和你說過話?!?/br> “哦,不記得了?!焙喂苁虑浦?,一如既往的無視。雖是不喜卻不會不給面子,“那你這次前來找我是何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想麻煩何管事幫個忙,如何和顧家牽上一些關系?!?/br> “哼,你膽子倒是不小,想和顧家牽上關系。這個恕難相助?!焙喂苁旅嫔峡涂蜌鈿獾?,心中卻道:這楚連真是胃口不小,敢想和顧家牽上關系。 現在的顧家已經有穩定的顧客來源,怎么可能和楚連這樣小的商賈合作。 楚連還想再說,卻被何管事直接忽略。他走到那年輕男子面前,瞧著他,眼睛不眨。 “清哥?”他低聲輕問。 知曉這人不是清哥,他還是問了出來。 太像了,簡直太像清哥了。 他昨日去參加婚禮,并未瞧見清哥,卻聽了顧家小娘子說,是清哥和夏天的婚禮。 眼前這人,他敢斷定不會是清哥。 “您認錯了,我叫溫情?!?/br> “溫?這個姓不常見?”何管事瞬間恢復平常,坐在少年身邊,伸手示意他也坐下。 “我從母性,我母親便姓溫?!蹦贻p男子輕笑,語氣甚是和善,像是從不曾發脾氣般。 一雙眼眸透著溫暖,和高達修長的身軀不同,男子長的非常清秀俊美,五官立體,鼻梁高挺,嘴巴輕薄,眼含笑意,似是春風。 怪不得何管事會認錯,以為這人是清哥。若不是熟悉清哥的人,肯定也會認為這人便是清哥。 不管是五官立體就是這渾身的氣息都極為相似。 年輕男子微微周圍,手放在胸口,眉頭似是打結般。 “你怎么了、身體不適?”何管事瞧著他,微微帶了關心,應該是看著像清哥才帶關心的。 “沒有。只是近來胸口一直疼痛難忍,緩一會兒就沒事了?!?/br> 男子蹙眉,這胸口的疼痛還是他從宋家堡出來之后,才開始疼痛的。說來也是奇怪,他身強力壯根本不曾受傷,怎么會胸口疼。 “街上有大夫,不去先去看看,萬一是病要及時醫治?!?/br> “不用,我身體很強壯不會生病。多謝您了。我這次來想和您談一些東西……?!蹦贻p男子并不想多說,快速轉了話題。 這個何管事瞧著不如外界傳言那邊兇狠暴躁,反而很好說話。他心有戒備。 趁早談了生意,他還要回到養父養母身邊。 家中那群羊也不知爹娘有沒有按時去放,應該瘦了不少。他擔心這家里情況,又想跟著商隊出來掙錢。 房門打開,偷偷摸摸的聲音從中快速閃了進去,夜色微微,房內女子正百無聊賴的玩弄她手中的珠寶玉石簪子。 瞧見來人,心中大驚,“你怎么來了,門外可是候著兩個丫頭?!背囟饓旱吐曇艉暗?。 千萬交代不許楚連再進來,怎生現在卻還讓他進來了。 “我是趁著她們離開的空余進來的,怎么?這幾日不見又想我了?”楚連嬉皮笑臉的說,伸手摸向楚素娥的胸前。 “放肆,趕緊出去?!背囟鹦闹蟹噶藧盒?,現在是越發覺著楚連污穢骯臟,當初怎么會和他廝混在一起,真是瞎了眼。 “出去做啥,你不正是想讓我過來,你這春心蕩漾犯了寂寞,不正是需要我來填充?!绷骼锪鳉獾恼Z氣,說著從青樓窯子里學來的yin穢話。 楚素娥不敢再亂來,她心中存了分寸,興許再過些時日她便要回去了,萬萬不敢在這個時候再和楚連扯上關系。 她快速轉了語氣,拿了一把珍珠項鏈放到他手中,“我的好哥哥,你且拿著這珍珠項鏈出去瀟灑,我不管束你。我身體不適你也不要亂來?!?/br> “可別是哄我就是?!背B不說客氣話,拿了那珍珠項鏈塞到胸口衣服里,手上也不忘占便宜,抓著楚素娥的手左右摸索,甚是猥褻。 楚連是典型的欺軟怕硬,對楚家祖奶奶他是怕的很,像過街的小老鼠,對著楚素娥卻像為虎作倀的假氣勢。但楚素娥厲害一些,楚連就不敢這般欺負她。 偏生楚素娥覺著,她是女子卻和男人混在一起,還睡了這么久,怕是被楚連抓了把柄,心中擔心,卻更加生怯,自然不敢和楚連撕破了臉。 好不容易送走了那混貨,楚素娥叫了兩個丫頭進來,狠狠的抽了幾巴掌。 “你們給我記清楚了,再是讓渾球進來,看我不挖了你們的眼珠子,要你們有什么用,連個人都看不住?!背囟鹉樕幒?,瞧著兩個婢女也沒之前的好聲言說。 “是、二夫人我們謹記在心再也不敢中途走掉?!?/br> “不許提二夫人,在我面前只能叫夫人。記住了么?”楚素娥怒氣蹭蹭的上,眼皮子打轉。 還未說完,身子一搖晃,似是要倒了般。 兩個丫頭立刻緊張起來,“夫人、您這是怎么了?奴婢這就去請大夫?!?/br> “給我找鎮上最好的大夫,快去?!背囟鹛稍诖采?,胸中郁結。這小破地方快是憋死她了。 她的盡快弄到大人要的東西,實在不行,便直接對大人說好了,她、真的快支撐不住了。 許良挎了藥匣子在巷弄中兜兜轉轉走了出來,心中微微帶了怒氣,這大半夜的出去就診,竟然被個女人摸了手占便宜,真讓人發火。 腹中懷了孩子還百般挑弄勾引,真是長的老的女人欲望大,她這才剛懷孕也不至于欲望旺盛成這般模樣。 他回去肯定得洗個幾次,瞧著是個正兒八經的女人,怎生做的事讓人這般不齒。 瞧著那家中也沒有男主人,不定那腹中的孩子是偷了誰的種。 六月的之際,夏天答應說正是這個時候要去韓家退親,但現在卻、因為清哥的事便一直拖著。 兩個多月了,從清哥病了之后,他的身體越發憔悴脆弱,夏天在家里照顧清哥,不再管鎮上的生意。 顧南城是瓜田、鎮上一起管,安然也懂事,每日去學堂讀書,休息便在家里幫著小娘子做事情。 家中只有清哥和夏天成婚那次是歡喜的,其余的時間里,并無有人歡聲笑語,洛塵不知愁苦,有時候想大吵玩鬧,便立刻被安然帶出去,不許在院子里吵鬧。 子墨和荷香去了瓜田,摘了西瓜和幾個葵花花盤。洛塵手中頂著一個,安然提著小籃子,兩個小孩子在后面玩玩笑笑。這才是他們應該有的生氣和活力。 荷香看著眉頭帶愁的小娘子。 “小姐最是擔心清哥,我們都知曉。但若清哥一直這樣病著毫無起色,那我們的日子也是要過的。若是清哥知道大家這般擔心他,肯定見不得小姐和夏天為他發愁,他也是為心疼的?!?/br> “你說的我都知道,就是擔心、清哥若是離開,夏天如何辦,你看她現在幾乎每日都在清哥房內,一呆便是一天。清哥睡覺的時間越來越長,真怕清哥再也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他若不睜眼,那夏天該如何辦?”子墨輕聲,刻意壓低了聲音。 那兩個孩子許久不曾這般大聲玩笑,讓他們好好玩一會兒,她便壓抑了自己,不許大聲說。 “手心手背都是rou,只是委屈了小姐,這般擔心卻不能說出來,也不敢在夏天面前露出任何哀愁。您是怕夏天擔心,也是怕姑爺擔心,小姐這般累到底是委屈了自己?!焙上阍跎恢?,她在子墨身邊呆的時間不短了。 從安然小時候到現在,已經有八年了吧! 子墨抿嘴帶了笑,“倒不是委屈自己,是想要的太多,才感覺到無力。想要夏天像之前那般開心,想要清哥能再多留一些時日,若是都能好,減我一半壽命也不惜?!?/br> “小姐這話可不敢亂說,您定能長壽百年?!焙上銍樍艘惶?,立刻呸呸兩聲去掉晦氣。 剛到家門口,洛塵和安然立刻安靜下來,乖乖的站在子墨身邊,“娘……,”安然輕聲喊了下。 “怎么了、進去啊?!彼浦踩粏柫讼?。 安然搖搖頭,不知剛才怎生,竟然生了一種不想進去的想法,像是感覺到了什么。 可見眼前的人都走進家門,她便跟著一起過去。 他們進來時,在屋里的夏天有感覺,看著床上陷入睡眠的男子,她輕聲走了出去。 “娘?!毕奶烀嫔俱猜曇羯硢?,許久不曾好好休息,竟然弄到這般田地。 “清哥如何了?今日是否要再請大夫過來?”小娘子輕聲問。清哥的病無法折騰,只能一次次的差人來回請大夫過來。 “不用了,清哥已經睡著。不知何時能醒來,大夫就先不請吧?!毕奶煺f的平穩、這么些天了,她已經習慣。 雖是不舍卻也無奈,她無法和命運抗衡清哥的健康,若是上天想讓他走,她如何留的??? 商隊在戈壁灘只停留了幾個月,便開始折返回家,身騎駱駝的漢子,隨手拿起腰間裝好的酒水,就是為了能在艱苦的路上喝個痛快。 唯獨只有一個少年,騎在駱駝上,眉眼帶了愁緒似是心中有事。 身邊中年男人,跟在他身邊,“小子想什么呢,馬上就到家了,趕緊回去把掙到的錢都給你阿娘、阿爹?!?/br> “陸叔,我像是有些事沒做好,心中甚是不安?!蹦贻p人瞧著遠方,想著他在這里,并沒有牽掛之人,為何想留下的心如何迫切。 “怎么地,你還想一輩子留在這里,這小鎮看著是比咱們草原好,但你阿娘阿爹都在那里,你是我帶出來的,必須跟我回去?!敝心隄h子,喝掉手中的酒,伸手一鞭子抽在少年駱駝后面的地上。 駱駝隊伍走的很快,恍然間,已經瞧不見隊伍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