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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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還不出來!是要老子丟盡顏面么!” 管家聽著聲一哆嗦,咽了咽口水,不舍地轉身過去迎接主子:“東家,你來看看,快看看!” 那被人叫東家的男子名喚韋祎豪,生得闊臉長眼,塌鼻厚唇,一身紅色喜服裹住他渾身肥rou已是十分勉強,頭上的黑帽一摘,額頭上已然勒出一道痕。 “怎么了?怎么都圍在一塊?” 韋祎豪撥開人群往床上一看,愣了,“這特么誰???小翠呢?” 其余人等都面面相覷,誰知道呢?除了東家,沒人見過小翠長什么樣啊。 打手最先說話:“東家,我按照您交代的,卯時在東門等候送來新娘的馬車,我一看見馬車就給拉回來了??!我確實是不知道小翠什么模樣啊?!?/br> 韋祎豪嘴角抽搐,再往床上看了一眼,大叫道:“他身上還有血!你就敢拉回來了?娘姨!他下巴還有血的,你也敢上妝了?” 打手和娘姨眼睛瞟道別處,不肯接話,丫鬟在床尾站著也是無語凝噎,旁人不知道內情就算了,他們還不知道嗎?東家的新娘本來就是逼來的,人家本就不情愿,來時身上帶血豈不正常?誰能想到這人不是小翠? “不好了少爺!大事不好了!” 韋祎豪一聽這話,轉過身就是一巴掌,“今天是老子大喜的日子,說誰不好了?” 小廝捂著臉倒在地上,哆嗦著說:“親家一個人都沒來!小的派人去看了,親家已經人去樓空啦!” 被遛了?韋祎豪低頭看著胸口綁的大紅花,慘叫一聲坐在了地上,“怎么辦!人都入座了!現在去哪里找人跟老子成親??!” 瞥見床上睡著的男人,韋祎豪怒從心頭起:“把他給老子扔出去!” “好嘞!”管家飛快笑了一下,心想,扔出去好啊,扔出去就沒人管他了,到時拉自己家里去!如此美人豈能輕易放過? “慢著?!?/br> 韋祎豪抬手制止管家上前,從地上站起來,盯著戚棲桐看了一會,用手在他臉上拍了拍:“喂哎!怎么這么燙人?他病了?” 丫鬟點頭:“從馬車上下來到現在,就沒醒過?!?/br> 沒醒過?韋祎豪嘶了一聲,摸著下巴琢磨起來:“你們說……這是不是小翠的計謀???送個半死不活的人過來,到時人沒了,他們正好把我送進官府里一告!不行,我不能讓他們得逞我……” 韋祎豪在床邊走了兩圈,拍手大喊:“叫大夫!” 韋祎豪指著戚棲桐,咬牙切齒道:“娘的,別以為生病就完事了,老子非要撬開你的嘴問清楚,小翠到底去哪了!” 與此同時,葉清弋正與蘆葦縣知縣交涉,他給出了身份憑證和長平君的畫像,言明長平君失蹤經過,要他著人張貼尋人啟事,在全縣范圍內找人。 知縣正拿著喜帖要出門,聽葉清弋說完,一個沒站穩,歪倒在了門邊新貼的對聯上,隨后便將喜帖收進胸口處,轉身跑進衙門里找人去了。 葉清弋看著街邊的紅紙,有些恍惚,分不清這到底是迎親時撒的,還是爆竹上裹的。 來找知縣前,他已經將蘆葦縣兩日內成親的人家都差不多走遍了,沒有人丟繡鞋,也沒有人知道戚棲桐的消息。 仿佛大海撈針,葉清弋開始懷疑那只婚鞋是否真的是有用的線索。 他認為,那輛馬車那么大,車后還放著戚棲桐的輪椅,這么顯眼的物件,一定有人見過,那么求助知縣,在全縣內收集線索,就是最快的方法。 人手已經派出去了,葉清弋也沒閑著,跟著知縣滿大街走,到了張燈結彩的韋家門前,葉清弋不走了。 知縣朝門內望了望,從衣襟中拿出請柬遞給葉清弋,道,“今日是韋家家主成婚的日子,葉大人想去看看?” 葉清弋搖了搖頭,他打探過這個韋家家主。 韋祎豪,雙親早逝,讀書不成,做生意更是不成,靠著早年祖父開的一間賭場才有了錢維持如今的體面,與她成婚的女子是一位賭徒的meimei,那賭徒為了還賭債,把自己的meimei當做抵押物,還不上錢了,meimei就是別人的妻了。 知縣還在自顧自地說:“這位韋老板,人不壞的,人遲鈍了些,玩心大了些,不然也不會等到現在才成婚?!?/br> “下官與他雙親是故交,曾代為管教過他一陣子,這孩子還算聽話,前陣子下官才說他需要一個賢內助,他就立刻找紅娘牽線了,這不,今日就成親了!” 知縣說上頭了,轉頭看見葉清弋陰沉著臉,尷尬地抿了抿嘴,也是糊涂了,葉大人正是焦心的時候,跟他說這些干嘛呀! “大人!有消息啦!” 知縣只感覺身邊吹了道風,身邊的葉清弋就到了那名衙役面前。 “有人瞧見了!那輛掛著輪椅的馬車今早進了韋家后門?!?/br> 正在此時,韋家院內傳來震耳的鑼鼓聲,緊接著便有人扯著嗓子喊,“吉時到!請新郎新娘入花堂——” 葉清弋聽到這話,沖進了韋家大門。 就剩下知縣在后門搖著喜帖追:“大人!沒有請柬你怎么進???” 怎么進?當然是打進去! 門口攔下葉清弋的兩個家丁最先遭罪,手臂直接被卸了,慘叫聲被鑼鼓聲掩蓋,堂內沒人發現風雨欲來,喜事還在繼續,新人已經面對著高堂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