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不用他們賠錢了,”景勝揚著唇,笑瞇瞇:“誰讓他們運氣這么好,撞的人是我?!?/br> 聞言,于知安詫異抬眼,在想碰上什么狗屎運。 卻見這位有錢老板,一直盯著家里jiejie,滿臉要使壞的笑。 他有了點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坐賓利的小老板就開口,提出另一個條件:“讓你姐幫我干活抵債吧?!?/br> 他揚了揚下巴,挑著眉毛,毫不心虛,更無愧色。 干活? 能干什么活? 于知安有點懵,繼而血往腦袋奔涌,他完全不能接受他把歪主意打到自己jiejie頭上。 他知道jiejie相貌生得好,被這種小開看上的可能性很大,可他打心眼里不愿這樣,就因為他一個人的過錯。 于知安雙頰熱乎乎的,憋了一會,突地梗起脖子叫嚷:“你別找我姐做那種事!她不是那種人!今天都是我的責任,你找警察來抓我,吃牢飯都行,反正你別讓我姐做那種見不得人的勾當!她還要嫁人的!” 話落,直接被于知樂扇了下頭:“嘴閉上?!?/br> 于知安抽抽鼻子,立即噤聲。 “說說看,什么活?”于知樂利爽地開始和他商議。 她知道家里的經濟狀況,已經無法再負擔一筆巨額的車禍賠償,弟弟沒兩天就得返校期末考,她也不希望這事導致他掛科,影響學業。而且這段時間,她大概摸清了景勝的性子,外強中干,他不敢貿然要求她做那些出格的事情。她也清楚他現在對她興趣很大,借著這份人情緩一緩,也能讓家里喘口氣。 她有自己的考量,眼下最好的處理方式,只有這個。 “于知樂你干嘛???”弟弟急得直呼她全名:“你別犯賤?!?/br> “我犯賤?”于知樂輕輕笑了:“上了大學每個月三千塊錢都不夠,有事沒事哭窮,拿著媽的血汗錢去伺候我們沒見過一面的小姑娘,要說犯賤,于知安,我比不上你千分之一?!?/br> “我說了不用,不用你幫我!”弟弟眼圈發紅,又惱又恨。 “你真有本事就別再問家里要一分錢,”于知樂直接兇回去,她已怒到極處:“沒本事就給我閉嘴,別再闖禍!” 景勝濃眉豎起,好端端的怎么吵成這樣。 “干嘛?”景勝打斷他倆,瞥了眼這個已經開始簌簌掉淚的小子:“哭什么,我讓你姐干嘛了?” “讓她陪我睡了?” “我說幫我干活,就是被我干???” “年紀才多大,把人想那么惡俗?!?/br> “我是那種,有錢又高雅的人,懂嗎?看你這傻逼樣子?!?/br> 景勝很高雅地爆了個粗口,單手插兜,吁了一口氣,嫌棄地看向別處,眉心微緊,小聲嘀咕:“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全他媽以為自己是烈士?!?/br> 于知樂心煩意亂,定了定情緒,她問:“說吧,要我干什么?” 見她神色有緩,景勝偏頭示意了一下身邊的車,調侃著稱呼她:“于老司機——幫我開陣子車?!?/br> “怎么樣?”他勾了一邊唇角:“不過分吧?!?/br> 沒料到是這個要求,于知安停下抹淚水的手,一時有些發愣。 于知樂問:“多久?” “再議?!?/br> “隨叫隨到么?” “再說?!?/br> “需要全天待命的話,我可能沒辦法干別的工作?!?/br> “我說了再說?!本皠儆悬c不耐煩,這女的怎么這么事兒逼?他哪能馬上就想好,公司擬合同簽合同還得花時間。他這會腦子光顧著興奮,壓根沒空思考。 于知樂不再說話,回歸沉默。 “行了,”景勝對宋助勾勾手:“你在這等著,過會4s店人來了,讓他們直接把車拖走?!?/br> “就說,不小心撞了樹?!彼h視一圈:“隨便找棵不順眼的說?!?/br> “嗯?!彼沃ⅠR聽命。 景勝又瞄了眼悶頭不語的于知安:“不哭啦?” 男孩僵了僵身子,嗓音若蚊:“謝謝……” 他冷哼:“要謝就謝你姐,我可沒幫你,走吧?!?/br> 景勝又看看縮在邊上圍觀了老半天的齊凱:“你們把車開回去?!?/br> “哎!”少年趕忙點頭,回頭就想鉆進自己的小面包車里,回去拜拜菩薩。 “站著,”景勝叫住他,問:“你有駕照的吧?!?/br> 齊凱撓頭憨笑:“我當然有的?!?/br> “哦,”景勝做出很刻意的欣慰臉,點點頭:“你倆一塊回去,快走?!?/br> 快點滾,全滾,礙眼。 于知樂身邊的任何男性,哦不,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男性,都很礙眼。 有個疑問在宋助心中縈繞頗久,此刻他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景總……我去4s店,兩孩子開車回去,你呢?!?/br> “我當然跟我的新任司機走啊?!彼笱圆粦M回,神速把自己代入了新角色。 宋助:“……” 景勝一臉煞有介事:“我本來就跟徐鎮約了時間談事,必須去陳坊一趟?!?/br> 又望向遠方白茫茫的天,口氣頗為焦灼:“結果都耽擱這么長時間了?!?/br> 嘆氣,再嘆氣。 狀似很著急。 于知樂看他兩眼,啟唇道:“走吧,我送你回鎮子?!?/br> 作者有話要說: 景總:我他媽開心死了,還得裝模作樣憋著。 底下要開始慢慢甜起來了,我知道女主的家人會讓你們感覺到糟心,但怎么說呢,生而為人,注定要肩負著責任,每個人的行為、性格,都有因有果,而所有的事,最終也一定會有個圓滿的解決。 請大家相信我,慢慢看下去就好。 ☆、第十七杯 景勝跟著于知樂,走到她機車邊上。 于知樂回過頭看他,他就猛一下別開臉,眺望渺遠的山巒。 “怎么了?”于知樂問。 “沒啊,沒事?!本皠佥p描淡寫答。 憋笑真他媽比憋尿還難。 于知樂又輕飄飄掃了他一眼,取下掛在車把手上的黑色頭盔,遞到他面前,沒說話。 景勝瞄瞄她手里東西,問:“你不戴嗎?” “就一個,拿著?!庇谥獦钒咽滞八土它c。 景勝雙手一直插在兜里,沒吱聲,也沒接。 見他悶那不動,于知樂壓低聲音問:“你不會戴?” 男人登時抬眉瞪眼:“怎么可能!你別逗,就這玩意兒我怎么可能不會?” 于知樂若有所思點頭,換雙手拿頭盔:“低點?!?/br> “???”景勝不明白她意思。 “頭低點?!彼貜偷?。 景勝蹙了蹙眉,還是乖乖地,一點點傾下上身,到與女人面部持平的高度。 于知樂抬高雙臂,蹭一下,把頭盔套到了他頭上。 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 景勝立即把已經圓乎乎黑漆漆的腦袋豎回去,對女人突如其來的舉動,有些怔愣。 他其余五官都被頭盔遮了個嚴實,唯獨只有兩只大眼睛暴露在外面。 盯著于知樂,撲眨撲眨。 傻了吧唧的。 被他神態逗得失笑,于知樂不經意勾了下唇,揚手把他眼前的擋風玻璃隨意一罩,揮手示意:“上車,走了?!?/br> 景勝依舊不動,準確說是,紋絲不動地站在原處。 風在動,云在流。 都怨頭盔太緊實,密不透風,這會他整個腦袋都像被關進了一間小型的球狀桑拿房,持續不斷發燙。 就因為那女人對他笑了一下。 還有,這頭盔也是她戴的吧? 完了,大事不妙。 感覺不太好。 突發性心臟病。 走不了路了。 “你不走嗎?”于知樂已經在車上催他。 她在懷疑這人是不是有習慣性發呆的癥狀,她已經不止一次看過他突然跟木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