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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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隨便把刀往脖子上一劃,扔了刀一把拽起自己的水囊,仰頭往自己嘴里倒了半袋,擠開赤軍的人群朝外走去。 村子外頭,一大批的青軍唉聲嘆氣坐在那里,莫天平看到了崔季明,心里頭也相當過意不去,只是他年紀大了,兩百多人遭遇到了對方的主力,也沒有多想便往東逃走,想要找地圖上那處村莊做掩體,卻沒有料到撞上了崔季明。 莫天平雖然輩分高,卻仍然有些拘謹的站起來:“若不是我,你這一支只要是拽著劉原陽到起點回報,就能算贏了的。咱們青軍本來就是你贏得可能性最高?!?/br> 崔季明一抹嘴,她憋了一肚子火,卻也不是因為莫天平,而是有些說不出該怪誰的情緒。其實她有時候想來,自己做事也不厚道。雖然說真正打仗的時候她不會這么做,也就只有軍演的時候想比個高下出來。再加上莫天平又與她沒有特別熟,如果當時提前找莫天平,跟他說一下劉原陽可能用的陣法,兩人商議一下,雖然不允許兩隊同行,或協助,但至少他如果不會輸的太慘,也坑不到崔季明。這種有點臉上沒光的羞惱,被莫天平當成了怪罪,他知道如果打仗這意味著什么,更是不好意思,一個一把年紀的老頭子,居然手足無措的拿掌心搓了搓膝蓋。崔季明道:“夏辰呢?你遇見他沒有,是不是只剩下他還在了?” 莫天平:“聽說他第一次遇襲之后,逃的太遠了,偏離了糧道,但我這邊也沒接到消息說他是輸是贏?!?/br> 崔季明點了點頭,看著剛剛在巷戰中被她放走驅趕開的金龍魚,又試探性的靠過來,連忙對它招了招手。這畜生以前都是一跑就沒變,她都要跟叫孩子回家吃飯的娘一樣,漫山的喊它,逮住了強拽著韁繩才能跑回來。自打幾年前的變故之后,它就特別怕真的跑了之后再找不到崔季明了,每次都在附近轉悠著不敢跑遠,又怕被她驅趕似的,小心翼翼想靠又不敢靠攏過來。 它看著崔季明對它招手,立馬屁顛屁顛,嘴里口水甩的亂飛的就撞過來。 崔季明揉了揉金龍魚的腦袋,忽然想起了殷胥,道:“話說,休沐是什么時候?” 劉原陽算了算:“按理說是兩日之后,怎么著,你還想回去趕個假期?” 崔季明不知怎么的眼前忽然浮現了殷胥失望的眼神,在朝堂上想挽留她卻又不能說的神情,道:“若是我輸了,消息也要遞回洛陽吧,大概會幾天送到?!?/br> 劉原陽:“大概也就一兩日吧,畢竟從咱們這里回洛陽又不太遠,這又是緊急的軍信??祚R疾奔,要不了太久?!?/br> 崔季明翻身上馬,道:“那我便自己去送這封信去?!?/br> 莫天平:……親自去找圣人說自己輸了么?怎么都有點撒嬌賣可憐的意味??! 崔季明猛地掉轉馬頭,回頭對張富十道:“你去找獨孤臧,把剩下的隊伍都集結了再回洛陽附近的大營。提前通知到各個小隊的文書,我要所有人一起檢討為什么落到這個境地的原因,回去這幾天先都各自思考著,每個小隊都要發言。今兒還有空檢討,要是真在戰場上,就到地底下對著閻王爺哭去吧?!?/br> 張富十點頭,卻心中有點怨言:“這也不算咱們真的敗了?!?/br> 崔季明挑眉:“怎么?你覺得一隊最后只剩下主將在內的幾十個人,跟人家差點同歸于盡就是值得驕傲的事兒。還是一個個已經退場的將士都覺得這樣反正不是真的死了也無所謂?!我會檢討我自己的問題。但他們也不要給自己多找一句的理由!有本事死了也去怨天怨地去!” 張富十讓她訓了兩句,面上的不甘和惱火漸漸收起來,嚴肅的點了點頭。若是他早在第一波遇到劉原陽的騎兵,而后再發現弓箭損壞之后早慌了,他覺得自己能獨當一面,實際上差的也不是一星半點。 崔季明站的挺遠,一番話聲音不大,反倒讓劉原陽老臉一紅。 她對張富十點了點頭,輕踢馬腹帶著歸心似箭的金龍魚朝軍演之外的場地走去。 崔季明一路經過汴州,順著官路往洛陽飛奔,她只帶了兩個小兵,再加上如今洛陽一帶商賈百姓眾多,官道還沒來得及翻修,十幾年前幾乎只有達官貴族跑的官道已經配不上如今租車租馬行當都相當發達的洛陽汴州一代,路上居然……堵馬了。 崔季明看著連周邊的百姓都租得起牛車往城中運送新鮮蔬菜鮮花,她又沒有喇叭,想找人特權開道也擠不到關卡附近有官員的地方去,崔季明愁眉苦臉的拱在前后的車馬之中,還拿了兩個銅板從臨車買了兩片新鮮的水蘿卜吃,龜速挪進了洛陽城前。 她心急如焚,實在是不想讓殷胥失望。 她老是做出混不在意的樣子,卻受不了他的一點點冷淡或失望。更何況他是真的很期待去休沐和她住到一起。不如說殷胥從來沒有把那個宮里當做家,那里只是他睡覺辦公的地方,聽說崔季明愿意讓他住過去,還問能不能有自己的房間,能不能把自己的一點東西也搬過去她的院子里。 崔季明記得他那種雀躍卻又矜持的神情,高興又不想表現太過的樣子,如今一路上又焦心又忍不住莞爾。 幸而洛陽城外分出兩邊城門,一邊是運貨進城,需要檢查并收取一小部分的稅,一邊是出入百姓,只需要簡單查看一下身份,速度更快一些。 終于到了休沐前一日的深夜,崔季明擠進了洛陽城中,她順著大道直奔上陽宮,拿著令牌一路無阻的進了城中,都進到了內宮里,卻只見到了耐冬。 耐冬見了她也是吃了一驚:“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宮里還沒接到消息呢!” 崔季明一身穿了不知道多少天的薄甲,開口道:“阿九呢?不對,這個點兒他應該歇下了吧,我去看看他也行,不會擾了他休息的?!?/br> 耐冬哭笑不得:“圣人不在宮里啊。他你去你府上了。連折子都沒帶出去,說是今夜不要忙著做事了,要把時間空出來?!?/br> 崔季明一驚:“我家?!” 他一個人還是去了啊—— 崔季明轉頭就要往回走,耐冬連忙在后頭叫她:“季將軍,別cao勞太過啊,圣人前兩日沒睡好,也忙的頭痛。讓他好好歇歇??!” 崔季明頭也不回:“這事兒可不取決于我!” 她想著他一個人怪可憐的搬到她家中去,又不知道帶了多少東西,獨自坐在她那個一窮二白的季府里,心里頭有想笑又想酸了眼睛。 的確是聚少離多,偶爾聚起來的時候,她又不敢放肆的和他四處胡鬧,顧著這個顧著那個。然而殷胥這個好體面的人,卻早早的拋掉了臉面。 她叩響了自家家門,季府一個原先從宮里出來的老黃門被殷胥派出來給她當管家,雖然做事兒妥帖的很,但總感覺摻雜了些殷胥想要知道她一舉一動的小心思。崔季明笑他這些不上臺面的想法,卻也把事兒都交給這姓呂的老黃門做了。 老呂看著崔季明回來,臉上神情就跟一朵夜間綻放的燦金菊花般閃亮:“郎君你可算回來了!” 崔季明道:“他來了?” 老呂笑的如同沒老鴇的姑娘找到了金主恩客似的,連忙點頭:“來了來了!咱老奴也不敢攔啊,圣人住您屋里去了?!?/br> 崔季明點頭:“這沒什么,他想干什么都行。就當這是他的院子就是?!?/br> 老呂一聽這話,有些欲言又止。 崔季明擰眉:“怎么了?他還燒了房子?” 老呂苦著臉道:“他一進院子就撞見考蘭郎君在院內蕩秋千玩,也不知道因為什么發了脾氣,讓人把……考蘭郎君趕出去了??继m郎君氣的也不行,跟他一陣跳腳,出言不遜,金吾衛都差點拔刀了。結果……圣人說他穿的妖里妖氣的,說季將軍俸祿沒多少倒是挺舍得給他做衣服的……” 崔季明:“……” 老呂小心翼翼地瞧了她一眼:“然后考蘭郎君就被扒的只剩里頭的中衣被趕出門去了。圣人還說您還是……俸祿多了,要是窮,就不至于這樣了……” 崔季明瞪眼:“他跟考蘭扯不快就是了,干嘛扯上我的俸祿!考蘭花的那是崔家的錢!考蘭人呢?我怎么沒見著?” 老呂:“他自個兒出去玩了,說是這地方沒法住了。獨孤將軍家的院子不就在隔壁的坊,考蘭郎君說他家窮的都不鎖門,說去他家住著玩了?!?/br> 崔季明神情詭異起來:“養大了要不中用了。算了,阿九睡了吧,這么晚他早該合眼了?!?/br> 老呂領她進了主院,殷胥正睡在內屋,燈都熄了。月光下,崔季明掃了一眼院內,才發現居然平日里跟沒人住似的內院,讓人栽了不少花草小樹,院中擺放了幾張竹榻,木架方燈籠都給掛上了,還有青綠色的薄紗攏在廊下——顯然都是某人的杰作,簡直不像她自己家。 雖然崔季明糙到自己住的地方都不像個家。 老呂道:“圣人都派人搗鼓了有一陣子了。自打你走了的那天,宮里就三天兩頭送東西送工匠來。家具都換過一遍了?!?/br> 崔季明:“……他也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啊?!?/br> 她看著宮中也有些黃門跟著來了,垂手站在廊外,她從老呂手中接過銅燈,推開了門。 屋里一片晦暗的深藍,她踩著地毯,腳步沒有半點聲息。只是屋內家具都換了一遍,她如同走迷宮似的摸著屏風和矮桌,總算靠近了床。 她本來想掀開簾子,卻想著自己一身風塵仆仆,還是先換身衣服再說。將銅燈放在房間另一端的矮桌上,旁邊就是她的衣柜,崔季明拉開衣柜來,居然發現殷胥連衣柜里頭的東西都給換了一遍,一些不知道哪兒來的衣服塞滿了她的衣柜,她也看不清楚,隨便扯了一件暗色的軟袍,把自己臟兮兮的薄甲脫下來。 崔季明動作輕的不能更輕了,她知道殷胥睡覺淺,容易醒。卻不料聽著遠遠的床那邊傳來了聲音,崔季明以為他是做噩夢了,連忙胡亂換上衣服,光著腳端著銅燈,要朝床邊而去。 走了沒幾步,卻聽見了點奇怪的聲音,屋里實在是太安靜,他的聲音又太低,就如同悶在枕頭里似的,崔季明沒有多想,伸手就要去掀開簾子,手指剛碰到簾子,就聽到了床內的人,低啞的叫了一聲她名字。 崔季明以為自己被發現了,笑著掀開簾子:“你怎么知道我回來了!” 卻看到殷胥弓著身子背對著她,屋內什么都換了,就是被褥都沒有換掉。她家的床不比宮內的大床,襯的他好似伸不開手腳一般,他頭埋在她的枕頭里,腿還夾著她的被子,頭發散在后背上,身子猛的一僵,轉過了頭來。額上還有點薄汗,面上的神情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的呆滯和沒有褪去的情潮……這表情,崔季明可是熟悉的很—— 崔季明抓狂:“……你特么到底在我床上在干什么?!” 第293章 288.0288. 殷胥呆滯了一下,望著崔季明的臉,聽見她嚎了一嗓子都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么。 崔季明心道:媽的果然是男人都會在這時候智商和反應力直線下降??! 崔季明咬牙切齒,伸手去一把掐住他脖子:“殷小九!你要不要點臉??!” 殷胥條件反射往后撤了一下,卻沒想到她不是腦子里的虛影而是真人,被她兩只手一把捏住了脖子。她的手本來就guntang,崔季明又是個喜歡情事中對他有點暴力相向的人,他總是后頭昏了腦袋,對她不知道分寸,崔季明對他也是差不多的德行。往常有過好幾次,崔季明都神色迷蒙身子顫抖不已了,卻伸手一把掐住他脖頸,幾乎讓他呼吸不動,他沒有精力再去撥開她的手,只得在動作上加倍報復,快被她這個小怪獸掐到幾近窒息的感覺配合上歡愉,幾乎讓殷胥對她這一動作產生了條件反射。 崔季明跪在床邊,氣的牙癢癢的去掐著他來回搖晃,殷胥渾身都要激靈起來了,他臉上有點浮起來的紅,控制不住的哆嗦了一下,壓著音量低低悶哼了一聲。崔季明真想把他摁在被子里揍他一頓算了,他被她掐住居然真的往后倒去,后腦落在枕頭上時,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手指用力,平日總是蹙著的眉頭驟然松開,身子一緊,呻,吟了一聲。 那聲壓抑住的呻,吟入耳,殷胥手沒什么力氣似的掛在她手腕上,居然呆滯的歪了歪腦袋。 崔季明傻了:他、他居然—— 崔季明松開手,也不知道是驚愕還是無奈的指著殷胥,吼道:“阿九??!” 殷胥咕噥了一聲,腦子里的空白大概持續了兩三秒,這才好似被針猛地扎了一下似的醒來看清眼前的人。 崔季明跪在床沿,面上風塵仆仆表情卻磨牙霍霍絕不友善,一點微光在床簾外。 殷胥猛地彈起來,抓著被子驟然縮進床里,驚嚇到話都說不出來,被沿都被扯到下巴上了,他臉都白了:“子、子介——?” 他真的是滿臉天崩地裂的神情,手撐在她枕頭上,整個人搖搖欲墜。 崔季明:“……你在艸我的被子么?” 殷胥居然緊緊抓著被子,憋不出一句話來。 偶爾被他糾纏的稀里糊涂是一碼事,至少還沒有人來戳破過現場。畢竟那時候是崔季明央著他,他不是一個人犯案,還能拉著崔季明當罪魁禍首,自我安慰說并非自己不要臉而是被迫的??蛇@樣……居然被她抓到了現行,他有意沒有替換她被褥的私心赤裸裸的扯開在她面前,好似就跟扯掉了他最后一絲顏面似的! 崔季明會怎么想他! 明明——他是第一次住到這屋內來,實在是嗅著她的味道,滿腦子想到快瘋了,以前沒有感覺也就罷了,如今一閉眼好似曾經的細節都歷歷在目,好似她的手都能跟觸碰到他一般,如何能忍得??!他單是想著崔季明會坐在床邊上,將內里那件皮甲的系繩一點點解開,露出她麥色的肌膚,將雪白的中衣套頭隨便一穿,揉揉頭發拱進這床內,就有一種她在拱進他懷里似的感覺。 也不知崔季明會不會覺得他就是個內心、內心齷齪的人。 殷胥臉皮太薄,半個字都說不出,折磨的自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都想一頭撞死算了。 崔季明拍了自己腦門一下,無奈嘆道:“你……你不會真弄我床上了吧。你這是想讓我上哪兒睡去。還是你想讓外頭的下人過來給你換被單?” 殷胥蜷著腿,明明如此高個兒的一個人,抱著膝蓋,低著頭反倒像是自己受了氣的委屈和生氣,在被子下頭動了動,不知道是不是正在提褲子。 崔季明:“跟你說話呢。你丫裝死也逃避不了??!” 她嘆了一口氣,真是也服了他了,平日看起來穩重,卻又不止一次的這樣露出孩子氣的時候啊。崔季明拽了被子一把,殷胥死死抓住另一頭,不肯松開,半天沒敢看她,憋出了一句話:“我、我沒弄到你床上!要、要不是因為——因為你掐我我不會這樣的!” 崔季明跪在床上,瞠目結舌:“還怪我了?!” 殷胥猛地抬頭,死死拽著被子,也不知道是羞惱還是真的委屈憋出來的,眼眶都紅了。他這幾年長大了,畢竟也是一國之君,得了很多崔季明的花言巧語,患得患失的心態知道掩在那張冷臉后頭,已經甚少露出這種表情了。他一時間也不知道憋了多久的委屈全涌上來了:“就是怪你!我們一個月在一起的時候能有幾天!就是怪你!” 說到這個,崔季明一下子沒了底氣:“……咱倆不都是挺忙的么?!?/br> 殷胥咬牙切齒,羞惱之中找到了她辯駁不得的一點,便不停的在這一點上給自己找足了理由:“再忙難道擠不出時間!你癱在家里懶睡不起,出去跟狐朋狗友吃喝玩樂的時間又有多少!騙我說什么要休沐來你這里,我等了多少天,結果到了時候,你轉頭就走!你就是知道我在朝堂上攔不了你!連聲招呼都沒有,直接出了洛陽城,我叫人去追你都追不上!你要是覺得我沒趣了說就是,何必這樣拖我!就想讓我先說不見面么?!我、我跟你講,我也不差你這個人!” 最后一句話,音量拔高了一截,他要不是顏面無存惱羞成怒絕不會說出最后這樣的話。他說出口,自己先驚到了,張了張嘴想解釋,卻又覺得氣勢矮了一大截,又懼怕她當了真,真覺得他會去跟別人好,一時僵在原地,腦子里扇了自己好幾個巴掌。 殷胥在這種方面真的想多了,崔季明心大,縱然是招蜂引蝶的黃袍加身,她卻從來都沒想過可能會有別人圍著殷胥。 崔季明聽到他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愣了愣,在意的重點卻與他截然不同。 殷胥卻覺得是他說錯了話,再加上死不承認的羞惱,覺得再這樣下去就要丟臉丟到沒邊沒界。他自己也跟要鉆到地縫里一樣要待不下去了,一把抱住被子,居然連人帶著那床薄被,跳下床就要往外沖。 崔季明嚇了一跳,殷胥還光著腳,一只手拉開門真要沖出去了。 崔季明連忙跑過去,一把抱住他的腰,將比她高了半個頭的殷胥往回拖:“你干什么??!大半夜你還能往哪兒去!外頭還有黃門站著呢!你就別嚇他們了!” 殷胥讓她拽的居然后退半步,眼見著離門越來越遠了。那些黃門剛剛見了崔季明進屋,一個個都躲到對面的廊下去了,但畢竟還要聽傳喚,不敢走遠,此刻在對面跟一群鵪鶉似的,望著自家圣人面紅耳赤羞惱萬分抱著被子就要沖出門,季將軍死死連人帶被一把摟住,拼命往屋里拖。 遠遠看去,簡直就是身長八尺的小媳婦落入村中惡霸之手。 殷胥急:“我反正就是不要跟你住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