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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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徒年紀也輕,有點緊張的拎著裙擺走進院內,就看著剛剛氣勢洶洶的武將,鞋整整齊齊擺在外頭,人正跪坐在里頭,低眉順眼的握著筆抄東西,只是那握筆姿勢就跟握鐮刀似的別扭。 裴玉緋掐著腰站在里屋,好似跟他說了兩句什么,這才走了出來:“發生什么了么?蕭先生倒是昨日也來找過我?!?/br> “那你應該知道那個姓馮的抄了你的策論的事兒吧。這件事似乎鬧得很大,蕭先生已經進宮去了,想讓您去國子監等著?!?/br> 裴玉緋冷笑一聲:“我倒是如今連那個姓馮的字是什么也記不清了,之前我喝醉了,跟他討論起來,不知怎么的就想起這段話,順道在他外衣上也洋洋灑灑寫了幾行,就全讓他抄去了。走,我倒是不怕進宮,就想看看他的臉色!” 卻讓張富十在屋里聽見了:“誰?姓馮的怎么你了?他以前也認識你?” 裴玉緋怪別扭的:“不是!隨便一個不太熟的人而已?!?/br> 張富十卻不信,騰地站起來了:“我跟你一起去?!?/br> 裴玉緋:“去什么去!呸,好好抄你的字吧!練不好就別來見人!” 她說著就進屋拿了件素色外衣,和女生徒一同出門去了。 而這事兒攤在殷胥登基后第一次正式春闈上,馮姓考生又在名次表上預定為探花,怎么都小不了。 蕭煙清來報的時候,還不知道崔季明坐在書房后頭的小隔間里,等她領命,準備出去叫人將馮姓考生和裴六都帶進宮里來,順帶叫大理寺的刁宿白一并來時,崔季明這才從內屋走出來。手里還端著裝點心的盤子,側翻領的領口里塞了兩本關于軍備的折子,她道:“造戰船哪用的了這么多錢,不過朝廷手底下的事兒,給成本翻幾番的價格也正常,不給各層留夠了油水,哪能造出像模像樣的東西來。工部也算是踏實肯干,我覺得倒也無所謂?!?/br> 殷胥跪坐在案后,連個往后仰著歇息下的靠背都沒有,他伸手接過來折子:“我以為你這腦袋不知道給下頭留油水的事兒呢?!彼惺?,讓崔季明坐到旁邊了,放下筆往她身上一靠:“快別吃了,回來之后你胖了多少。說是也去軍營,但都沒怎么cao練過了吧?!?/br> 崔季明伸出沾了油的手在他衣袖上蹭了蹭,氣的殷胥直想打她腦袋。崔季明道:“話說什么女冠緋玉,莫不是裴玉緋?剛剛聽蕭煙清讀那文章,確實是像是她寫出來的東西。說話雖然沒有薛菱那么有屁快放的直接,不過也挺桀驁的?!?/br> 殷胥倚著她,從桌案上拿了塊帕子給她仔細擦了手,這才跟撒嬌似的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臉側。崔季明還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嗎,伸手給他揉了揉太陽xue:“你等著吧,我給你揉一臉豆沙味兒?!?/br> 殷胥一只手抓著她腰帶,似有似無的用手指摩挲她皮腰帶上的金扣:“裴玉緋不就是你前妻么?” 崔季明手頓了頓:“怎么著你這個現任要去找前任打架了?” 殷胥現在有一種隱隱的高枕無憂,仿佛覺得崔季明哪兒都跑不了,瞇著眼道:“我是這種人么?” 崔季明拿手在使勁兒揉他平日里緊皺的眉頭,笑:“是不是這種人,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自個兒喝干凈的醋桶都快能堆成山了。棋院的事兒你也接到消息了,我覺得棋院畢竟禮部下頭的事兒,你太過插手不太合適,只是我聽說棋待詔曾經輸給了元望,你把這事兒再跟元望提一句,我覺得他也應該知道怎么做?!?/br> 殷胥笑:“你倒是都給我想好了路?!?/br> 崔季明伸手揉他臉頰:“就你這樣有主見,我跟你一提,還能怎么著?!?/br> 殷胥抓住她的雙手,順著手腕攀到她臂彎去要她低下頭:“你今兒還回去么?” 崔季明堅定:“嗯,今兒還是要回去的?!?/br> 殷胥有點急了,面上神色不變,抬起頭就作勢要去吻她。崔季明偏過頭:“別,這招沒用?!?/br> 殷胥:“一旬你在宮里留的能超過兩天么?!上次還開玩笑說自己是以色事主,有你這樣心不在焉的么?” 崔季明斜眼看他:“我真求你快什么時候玩膩了,這都幾個月了,你要不要老是跟打了雞血一樣。我倒是沒怎么樣,你每次都干的激動到自己要先哭了,我都怕你馬上風,有點出息行不行?!?/br> 他懶得反駁這人崔季明從床上下來的時候,永遠都是“我沒怎樣”“剛剛的我最淡定最冷漠”的賤樣,翻臉不認剛剛的自己,自己先把自己干過的丟人事情都忘了。 殷胥氣了,跪直身子拽住她兩邊耳朵,皺眉:“所以說是你膩味了么?你永遠都是這么喜新厭舊么!” 崔季明聳了聳肩膀。她總不能說也不是嫌棄殷胥瞎特么不懂就知道埋頭苦干自己還超激動的樣子……就是她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越來越娘了。好像真的就被他慣出了一身的不像樣。 她沒說話,殷胥更火大了:“果然你還是喜歡追逐一時?這才幾個月你就對我冷下來了么?” 崔季明擰了擰身子:“我可沒這么說?!?/br> 她想說自己看起來可能沒以前爺們了,以后再這樣下去,萬一她某天在戰友面前暴露了怎么辦。 可崔季明怎么也問不出口“我有沒有變得稍微女人味一點”這種話。 殷胥更郁悶了,他兩只手捧著崔季明的臉頰,要她抬起頭來:“那你說,你現在是不是還愛我?!?/br> 崔季明一拍桌子:“屁話,當然!” 殷胥:“那你就留下來?!?/br> 崔季明:“……你又這樣!” 殷胥:“你就換位思考一下,我要是出去打仗,幾個月不回來一次。就算回來了,就住的不遠,隔著幾天還不愿意來找你一趟,你會怎么想!” 崔季明:我就樂瘋了,天天在家叫著狐朋狗友狂歡。終于沒人管我吃東西,沒人嫌我不愛干凈,沒人要我給他念折子了。 崔季明:“雖然我也會很想你……這個假設不成立啊?!?/br> 殷胥覺得自己簡直認識她之后就不知道顏面兩個字怎么寫,苦口婆心又道:“每次都要我這樣攔那樣勸你才肯留下來,我難道不傷心么?你就——” 你就不能什么時候再跟以前一樣,主動把我給摁了么? 崔季明:“現在我小妹都快知道我啥正事兒不干,閑著沒事兒進宮陪圣人睡覺了?!?/br> 殷胥:“你小妹也沒說錯?!?/br> 崔季明:“……” 她嘴硬不肯同意,殷胥坐在一邊兒也生起氣來了。 他算是明白什么叫情人眼里出西施了,一旦沒了情指不定轉眼就變成無關緊要的路人了。崔季明以前坐在旁邊,望著他一會兒就不知道哪根弦搭錯了似的上來要啃他,極其喜歡他胳膊,他脖頸,抱著就各種開始撒嬌。那時候殷胥雖然是一臉嫌棄,或者裝作沒有在意她逡巡的目光,但心里受用到極點了。他對于自己魅力的肯定幾乎只來源于崔季明。 而這會兒倆人置氣起來了,崔季明面上寫滿了想道歉想安慰不知從何說起的不安,而他都把袖子快擼到膀子了,使出了十幾年前剛習字時候的認真勁兒,捏著筆的手從指尖到掌心寫滿了做作,趁著她沒在意,把領口往下扯了一寸半,她卻半天沒有反應。 他一偏頭,崔季明托著腮坐在旁邊看他,對上他的眼神,挑了挑眉毛。 他這才知道自己如此明顯的行動早被發現了,又氣鼓鼓的把袖子放下,憋著一臉嚴肅,怒道:“看什么看!你就沒點事情可做了么!” 崔季明湊過來,抱住他脖子:“勾引我算是什么本事。你明知道我總是扛不住你的軟磨硬泡,你就再磨一會兒讓我高興高興不成?” 殷胥真恨不得啐她一口:“誰勾引你了!” 崔季明一口咬上他耳垂:“肯定不是那個偷偷扯自己衣領的人哈哈!” 第283章 276.0276.# 崔季明翻過了一個身,卻覺得身邊那個涼的要把她全部溫度都吸走的人并不在,她嚇了一跳,猛的睜開眼來,一只手伸到枕頭上亂摸。 幾層帷幔外頭有點點燈燭點亮,還沒來得及開口叫他,就感覺自個兒身后被子被掀開,他帶著體重有點不講理,有點要故意吵醒她似的壓過來。只是想也不用想,涼涼的肌膚貼著她后背,就算是要不講理起來,也記得要將她頭發撥開別壓住了的人,也只有殷胥了。 崔季明迷迷糊糊:“難道到了早朝的點兒?……不對,今兒應該還沒有早朝……” 殷胥有點抱怨:“這才半夜,是你把我踹醒了。老往我這邊擠,我都讓你擠的沒辦法,只能跑到你空出來這邊睡?!?/br> 崔季明毫無悔意的哼哼兩聲當作道歉,轉身過去想抱住他脖子:“好啦……是我不對,是我不該影響你。要不我去榻上?” 嘴上說的好聽,實則毫無挪動的意思,一歪頭就要睡過去。殷胥連忙抱住她腦袋,嫌棄到要一次抱怨完:“你還流口水!還啃我頭發!” 崔季明瞇著眼,頭發亂蓬蓬全糊在自個兒臉上:“啊……?我這么過分,那我們分居離婚好了?!?/br> 殷胥掐住她兩邊的臉:“你毫無悔意。就不知道改么!” 崔季明拿腿抱住他,用行動表明就這個德行改不了了,她迷迷糊糊覺得還能睡好一會兒,天開始熱起來了抱著他比冬天舒服多了…… 還沒完全睡過去,忽然感覺一雙冰涼的手朝她身下探來,不懷好意全掩蓋在慢吞吞的動作下頭,崔季明一個激靈就醒了,跟抓賊似的一把攥住了他手腕,回頭瞪眼:“你干嘛!既然沒睡好,那你就好好睡覺!” 殷胥不說話,反正就是用自己的老招式來吻她,攬住她后頸抱著啃下去,崔季明覺得自個兒脖子都快被擰斷了,如今只要是殷胥不說話只動嘴,她就毛骨悚然,使出了起床氣似的力氣,把他摁住了:“你干什么!” 殷胥頭發散在床上,就被她摁著胸口躺下,也不忘身手去觸碰她,專挑初期試驗階段摸索出的戰略重地,試探敵方反應。崔季明連忙撥開他的手:“你干什么!以后再這樣,老子啪完提上褲子就走?!?/br> 殷胥這才道:“你下次進宮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呢。一旬見不了幾面,你是要逼瘋我么?我管不了你來不來,可你來了,難道就這樣就完了?一會兒早上起來跑的比誰都快,就惦記著西市早上的湯店晚去就吃不上了,宮里還什么沒有么?” 要不是殷胥不太愛干涉民間,也不希望外頭人覺得自己有什么偏好,否則早把那家湯店的廚子請進宮里幾趟了。 崔季明聳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套路,你丫哪次早上安生過,回回都是說什么'我這個樣子怎么出去見人''都是因為抱著你睡所以早上才會變成這樣的'之類的話,我讓你騙了多少回了。我特么都愿意用手了,你非要做,媽的我又要洗澡么!再洗下去,我沒倆月就又白了兩層了!” 殷胥:“這回沒早上了,你下來。再說你自己明明也很喜歡,大不了你繼續睡著……” 崔季明:“這睡得著就怪了!” 他每每都跟騙小孩兒似的:“睡得著睡得著,你躺著吧,我又沒要你動?!?/br> 崔季明也不知道是真扛不過他,還是自己心里也瞎想了,總之還是倒下去向封建社會頭子表示了投降。她也是幼稚,殷胥經常搞不懂她在說什么,只是她有時候常說的胡亂話,他知道意思了記住了,也有時候會在崔季明面前用這樣的詞。 他說起來,崔季明居然很高興,道:“感覺不是我一個人是神經病了!我老毛病改不了,經常在軍中說話一個不注意用出來,他們滿臉都是'你說啥'的表情。你還記得什么,說幾句給我聽聽!” 殷胥只說了幾個簡單的他記得的什么“啪啪啪”之類的,崔季明聽的以手撫膺坐長嘆,感慨著自己徹底把他帶壞了。 只是她實在幼稚的很,動不動忽然犯起病來,做到一半殷胥正激動,她抓著自己衣領就喊:“皇上!不可以——您不可以這么對奴婢!要是娘娘知道了,一定會打死奴婢的?!?/br> 殷胥:“……哪個娘娘?” 崔季明:“耐冬娘娘!” 殷胥覺得他還是不夠賣力,干的輕了。 否則就是崔季明對于換姿勢這種事情有無限的熱情,殷胥卻是比較老實的類型,常常一旦變了,殷胥看不到她的臉或者是吻不到她的唇,有那么點心存不滿。崔季明換姿勢的時候,動作卻一頓一頓的,嘴上還在配上聲音,滿嘴的“咔嚓咔嚓”,還問他像不像什么可以變形的什么金剛…… 更別提她也不知道哪兒來的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想法,總想要亂玩,殷胥都懷疑這是哪個天仙掉下來的書,讓她撿著,學了一肚子的沒用壞本事。殷胥總覺得這是靈與rou的結合,就要兩個人都專心才好,為什么要玩心這么重。 或許正因如此,崔季明似乎覺得沒那么有意思了。殷胥也覺得反省自己,不順著她就是不給自己好日子過,她覺得不好玩,自然不惦記著往宮里來。然而如今,崔季明似乎覺得他是死腦筋的老古董,怎么跟他說也改不了,漸漸的也不提了。他……后悔起來,卻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招兒,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得她喜歡,更不好意思去跟她說其實也可以試試,倆人在很關鍵的事情上就這么陷入了僵局。 崔季明倒是沒表現的很明顯,只是他心思很細,總能感覺出來。不過他確實也能感覺出來,崔季明這樣隨意性子的人,肯順著他,也沒有多說,她還是很愛他的。只是崔季明更喜歡抱著他溫存,跟他依偎在一起閑聊說胡話。 殷胥都想尋求宮里老宮人相助了,這才幾個月……她就這樣失去熱情,是不是不太對。他倒是很早之前也很拐彎抹角問過薛菱,到底該怎么樣才能長相守,別生了什么矛盾。畢竟跟崔季明性格比較相似的,他認識的女子也只有薛菱了。 薛菱聽了這問題,簡直一臉驚奇:“我跟你阿耶都搞的他死我活的,你居然問我怎么長相守?!” 殷胥也覺得自己問錯人了。 不過薛菱又道:“不過也是你情況……特殊。要問跟男人相處的經驗,那你確實能問的人不多啊?!?/br> 殷胥:“……” 薛菱:“你也該知道,我一直對你們沒什么意見。畢竟你確實性子跟你阿耶差的相當遠,倒是有點像高祖。崔、季子介看起來也不像是個野心多大的人,他對你忠心,又手握軍權頗有能力,還不驕縱,我倒不像崔式那種到處跳腳的,沒什么不滿意的?!彼f罷又是自嘲一笑:“不過原因也是,我不是親娘。真要是把你當心頭rou的親娘,還指不定是什么反應?!?/br> 殷胥點頭:“那只會讓我難辦,我倒是一直感謝你的態度?!弊詈笱α膺€是盡她所能,跟殷胥說了一堆她自己都不太信的“感情需要維系”“婚姻需要退讓”,說的她自己都有點想起不太好的往事,又跟殷胥說了一堆大實話,才放稀里糊涂的殷胥走。 薛菱似乎是因為覺得殷胥是個眷戀親情對家人心軟的人,也在殷邛死后幾乎就沒提過什么,也沒有罵過什么。她因為能偶爾理政監國也自信了些,宮內平靜下來,她也性子更開朗了些。 殷胥倒是知道她一直教導博的詩書,而林太妃則照料著博的起居。 殷胥從薛菱那里學了一肚子如何維護家庭和諧,如何與男子相處的亂七八糟“人生智慧”,讓他愈發懷疑人生。也就這時候崔季明掛在他脖子上,身子發顫眼角都紅了,有些脫力的依靠著他誠實的告諸自己的投降時,他才能意識到自個兒的性別沒錯位。 崔季明卻也漸漸發現,說來殷胥并不是真的是多癡迷情事,更多的是……癡迷她的反應。她自己也腆著老臉明白自己是很誠實很主動的那種人,殷胥極其樂意于看到平日里各種浪各種要日天的崔季明臉上露出有點受不了的表情。他……又比較老實不知道什么技巧,為了能讓崔季明真的沉淪一些可憐一點,為了求她一個朝他倚過來的動作,除了埋頭蠻力倒也沒別的花招了。 崔季明又不太抱怨,不比他一上床就話癆,他不太能得到反饋,于是……更是每邊兒沒譜起來了。 簡單來說就是兩人還是有待磨合。 崔季明還是很配合他的……只是她沒想到她說著早上不折騰了,是……一直折騰到早上。好幾次她覺得自己都睡過去了,活活讓他給故意弄醒,睜眼要掐他,殷胥還滿臉無辜的說什么“你睡吧怎么起來了?” 崔季明道:“你特么也就遇見我了,要來個身嬌體軟的,過兩天讓你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