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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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季明:“……” 殷胥:“我陪陪你?!?/br> 崔季明:她說不需要,會挨打么。 崔季明往里挪了挪,她生怕自己在褥上留下血痕,相當吝嗇的留了窄窄一道給殷胥:“你要宿在我這兒?” 殷胥好不容易把自己這么長一個人,擠上了床,道:“我先陪你說說話?!?/br> 崔季明瞪眼:然后還打算干啥? 第135章 殷胥望著她:“你能不能別看我?!?/br> 崔季明:“你不是要跟我聊?!?/br> 殷胥:“你這樣盯著我,我說不出來?!?/br> 崔季明無奈的將腦袋往后撤了撤,道:“難道我背過身去你才能跟我說話啊。就一個軟枕,我睡不慣竹枕。得,你是大爺你枕著,我枕胳膊?!?/br> 崔季明往后仰了仰,她扯過寬大的絲棉薄被來,上頭估計沾了不少汗,崔季明咧嘴笑了笑:“不嫌棄?” 殷胥瞥了她一眼,扯過來半截蓋住腿。 崔季明撐著下巴,微微俯視他:“哎喲喂,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這是自帶睡衣來,怎么打算獻身呢?”她話才說完,才意識到還真他媽有這個可能,她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竟然惶恐的隱隱往后退了半分。 殷胥一章拍在枕頭上,惱怒道:“你胡說什么呢!” 崔季明心中長出一口氣,很好很禁欲,讓我們的革命友誼繼續這么純潔下去吧。 她道:“那你來做什么?跟我聊一下儒家思想對大鄴精神建設的深遠影響?” 殷胥嘆了一口氣,面朝床帳頂:“我們以前常常會這樣躺在一起聊天的?!?/br> 他內心心虛道:其實還真沒幾回。 崔季明腦袋靠過去一點,嘆道:“那時候居然能這么純潔真是不可思議?!?/br> 殷胥微微爬起來,低頭看她,一兩根沒束住的頭發垂下來,皺眉道:“這怎么就純潔了。難不成你那時候腦子里都在想些亂七八糟的?!” 崔季明兩手墊在頭下:“那你要問問前世的我了。哈,這種說法真奇怪。不過按照現在的我來說,我肯定會亂想的?!?/br> 殷胥有些探究好奇的意味,他當真是不太懂,所以總問出來讓人覺得既無奈又好笑的問題:“那你都想什么???” 崔季明心里嘆了口氣,手搭在他肩上笑道:“你覺得我會想些什么?” 殷胥微微漲紅了臉:“必定不是好事?!?/br> 崔季明笑道:“因我也不是什么好人?!?/br> 殷胥沒有答她這句話,伸出手去,將掌心貼在她臉側,好似在用手去合攏她臉頰的弧度,神情極為專注,好似連她面上一點點細微的變化也能記在眼中。崔季明竟在他目光下感覺心驚。 她如今才逐漸感受到,這關系實在是相當不公平的。殷胥帶著前世的回憶,他本就是專心專情之人,雖總是后知后覺,但認定了也絕放不開。他比她情深百倍。 而崔季明與他至今,更多的是少年心意的那點歡喜。想要看著他,覺得他好玩可愛,心里有癢癢的sao動,有無盡的歡欣。甚至因為殷胥對旁人態度實在太獨立,她從來不覺得殷胥會和別人牽手,甚至連一點不安、惶恐或占有都未曾來得及出現,得到的只是快樂。 而崔季明也確實做好了,隨時都可能與他不再相見,只要政治立場有矛盾就切斷關系的打算。她一直都是這么想的,明面上身份同為男子,本就沒有媒妁的牽絆,再加上他目指皇位,崔季明絕不想暴露身份。她從一開始就沒想過什么團圓的結局,她只是在貪一時。 如今,崔季明卻覺得難。 她難脫身,甚至想到若她有朝一日說出要不再相見,殷胥不知道會發什么瘋。他小打小鬧的脾氣都只不過是表面,真正心里的他明知道崔季明的玩鬧態度卻一直在退讓。這種人爆發出來,絕對能讓她后悔一輩子。 殷胥手指摹畫著她眉梢到眉心,崔季明竟有些想躲。 殷胥聲音輕輕的道:“我以前總覺得你長得很有棱角,其實也并不是。只是給人第一感覺很粗曠罷了。若是你再白一點,眉毛再淡一點,或許穿上深衣也像個持卷漫步國子監的貴家書生?!?/br> 崔季明生怕他看出些什么,反抓住他的手道:“可別了,你一說我就想起裴祈那走一步扭三扭的模樣了?!?/br> 殷胥笑了,崔季明抬頭望著他眼睛。兩排搖晃的燈燭亮不了他瞳孔深處,崔季明感覺有什么東西在侵蝕她的思緒,心中卻忍不住感慨:過了多少年才能體會到……這才叫戀愛么? 殷胥道:“這次我信你。但你以后也不要在我面前油嘴滑舌了。你好好說話,我會相信你的?!?/br> 崔季明連忙點頭,謝大爺寬恕。 殷胥低頭,動作極其輕柔的親了親她唇角,眼里好像只有她,道:“也不要騙我?!?/br> 崔季明心頭一窒,忽然覺得當初她說要跟殷胥斗法斗個高低,如今他開始使出自己的獨門法寶了。他已經知道崔季明吃軟不吃硬,最善打太極,偏生用溫柔的姿態來逼她做個回答,崔季明咽了咽口水:“我盡量?!?/br> 殷胥垂下睫毛去:“原來對你來說,騙我已是常態,能做到的只有盡量了?!?/br> 崔季明后腦一麻,連忙道:“我是說決不,絕對不?!?/br> 殷胥這才滿意了,崔季明捏在他肩膀的手,摁住他后頸逼他低下頭來,她微微昂起下巴:“阿九,親親?!?/br> 殷胥被她扯的一只手撐在她臉側,不得不低下頭來。 崔季明又貪的像心里貓抓,又生怕激烈舌吻后互扒衣裳收不住場,只得淺嘗輒止。如今淺嘗輒止卻使得殷胥略有不滿起來,他總覺得崔季明在不專心。 她想躲開一點,殷胥卻追著討要。她總是想敷衍幾下得了,殷胥竟捏著她下巴不許她再亂動。 之前也是,偷親她的時候還喜歡捏著她下巴,他可能覺得是順手,崔季明卻覺得怪怪的。 她被逼的無奈,只得微微撤開腦袋來:“差不多得了,你說你半夜穿著長衣跑我床上來,又親又抱的,你到底想怎樣??!是誰說要發乎情止乎禮的?!?/br> 殷胥撐起手臂來,平日里沒什么顏色的唇被她咬紅,瞳孔閃爍,鼓起勇氣道:“其實,你……我也可以幫你紓解?!?/br> 崔季明沒反應過來,還不明白他說的到底是個什么意思,卻不料他說罷,竟然朝她身上摸索來。 崔季明懵的好似天上一股驚雷劈中她海馬體,猛的才反應過來—— 臥槽這玩大了!殷胥居然說、居然說要幫她擼??! 他娘的意大利炮??!她還來著大姨媽啊—— 崔季明猛的往后一彈,抓住他那只帶著純潔動機就想為非作歹的手,擰了上來,驚聲道:“你瘋了么!殷小九!” 媽噠,男朋友想幫來著大姨媽的我擼一發,在線急等該如何收場??! 殷胥也羞惱起來:“這、這奇怪么!你……你以前也幫過我的……” 崔季明噎了一下,前世她居然連這么不要臉的事兒都做得出來?!就這樣以后還能純潔的躺在一起睡大覺? 殷胥又道:“我本來也沒覺得離開長安四個多月會怎樣,但聽聞那些侍衛們今日放了旬價,一股腦全涌到花柳巷去了,我就以為……” 崔季明半天才說出話來:“你到底對我有多么深的成見??!我是那么沒有自制力的人么?!那你還兩輩子加起來沒開過葷,要不讓我現在幫幫你?” 殷胥臉上又紅又白,好似想起了什么:“別、別!我……我自己會,我不需要?!?/br> 崔季明痛心疾首:“你感覺尷尬不?你有多尷尬我就有多尷尬好么!” 殷胥似乎還想說什么,崔季明覺得自己不搬出經典臺詞不可了:“你既然不愿,咱倆也都說好了,就能不能別再惹火了,你這是在折磨我??!” 崔季明心道:再這樣下去,她心臟都要被折磨死了。 殷胥果然頓了頓腦袋,后知后覺的收回了手,耳朵尖紅的都跟能掐出血似的:“哦……我沒有想那么多?!?/br> 崔季明捂著要爆炸的心口,只覺得這樣下去,暴露的速度會比她想象的高千萬倍啊。她真心誠意道:“你以后,千萬千萬別來半夜爬床了,我受不了?!边@種驚嚇。 殷胥翻過身去,面朝上躺著,兩只手規規矩矩的平放在身上,半晌才道:“那我是不是現在該走了?” 崔季明一面想著他走了自己也安全點,省的他再做出什么驚人之舉,抑或是第二天發現血染江山都沒法解釋;一面又想象他一個人端著燈燭垂頭走回自己院內的景象,又覺得自己實在過分。她掙扎糾結了半天,感覺殷胥似乎怕她為難,都要自行起身離開了,她才道:“你別走啦,我怕我蹬被子,你要照料我才行?!?/br> 殷胥笑道:“好?!?/br> 他叫人端了熱水來再喂她喝下,好好的將薄被鋪開,還真有點像模像樣照顧她的意味。崔季明一碗藥下去竟覺得舒服多了,也不知怎的有些發困,往旁邊一偏頭,腦袋磕在他肩膀邊上就睡了過去。 殷胥悄悄捏住她的手,掌心里都是汗,十指交握,望著床頂卻怎么也睡不著了。 崔季明當真是個睡覺亂蹬亂滾的,她睡熟了還不自知,擠的殷胥不得不已艱難的姿勢側過身去,她腦袋和爪子全撲在他胸口肩上,臉上好似覺得癢癢,還蹭來蹭去。殷胥只覺得半個身子都要麻了,待天光微亮才昏昏沉沉的睡著過去。 第二日,長安來的信使將宮內的消息給了耐冬,耐冬不得不到崔季明院內遞消息,一進門便見著阿穿一臉要殺死仇敵的模樣瞪著考蘭。 考蘭正坐在側屋門外對著一碗水,給自己編小辮兒。 他聳了聳肩道:“你來找我有什么用,昨兒在三郎屋里的人又不是我。我現在就是個端茶倒水的下人,橫豎不是三郎說讓我滾哪兒我不就滾哪兒去?!?/br> 阿穿驚:“那你說昨兒是誰在三郎屋里頭!” 考蘭挑眉瞧她:“你大早上的來,端著什么風寒藥,實際就是為了問這個?” 耐冬手端著托盤,上頭是疊好的外衣,在院內輕輕咳了咳,道:“醒了么?有長安來的急信?!?/br> 考蘭嬌嬌柔柔的起身:“醒啦。剛剛聽著屋里頭說話呢,不讓旁人進去,估摸著也該穿戴好了,你且去敲門,不會唐突的?!?/br> 耐冬點點頭,朝院內走去。阿穿似乎明白了什么,瞪大了眼,趴在門邊看著耐冬去敲門。不一會兒耐冬走了進去,屋內說了些話,過了許久,崔季明好似驚道:“太子大婚為何如此著急?往常來來回回不是要辦個小一年才能正式大婚么?” 殷胥道:“畢竟二人年歲都已不小。太子大婚,本就猜定了不會是什么世家女,卻不料是刁姓女。太子大婚我必定要回去的。你也一并歸長安吧?!?/br> 崔季明的聲音半晌才傳來:“我之前在長安扯的謊是說病重了歸建康老家養病去了。我便直接去回建康一趟,meimei也在,祖父也有一兩年沒見?!?/br> 殷胥正邁出門來,他身穿著耐冬剛剛才端進去的深色外衣,站在廊下跟門里的崔季明說話。 阿穿抓著胸口的衣領,兩眼瞪圓:果然!果然還是這倆人!這都不是秘密了??!還要不要臉了??! 殷胥面色猶疑,不怪他多想。言玉背后之人與崔翕有不少干系,事到如今背后那團迷霧,他還未窺得輪廓。而崔季明見過了言玉后,忽然決定要去建康……要知道建康距離肅州幾千里,她回去一趟不是輕松的事情,思念祖父、圓了謊言這樣的理由顯然不夠,她仍然要執意前往。 他點了點頭,沒有多說,畢竟崔季明世家嫡子身份擺在那里,不論做什么他都沒有去攔的立場。只是道:“那豈不是一去又要許久不見?!?/br> 崔季明倚在門邊,展顏一笑:“春宵一度,舍不得分離?” 殷胥瞪了她一眼:“能不能好好說話?!?/br> 崔季明笑:“嗨,多大點事兒,給我寫信?!?/br> 殷胥點頭,似乎想起前世通信一事,道:“你要及時回我?!彼坪醍斎站鸵霭l,按住崔季明的胳膊事無巨細地叮囑著,崔季明唇角含笑不住的點頭:“好好好,我知道了,記著了?!?/br> 他這才準備離開,快走出去時,殷胥忍不住回頭望她,崔季明眨一眨眼,居然舔了舔嘴唇。殷胥無論何時也扛不住她人前不要臉面的調情,猛的回過頭去,恨不得當作沒看見似的往前走出去。卻不知是走的太急還是忘了看路,走起路來一向優雅平穩的殷胥讓門檻絆了一跤。 耐冬連忙去扶他,殷胥微微趔趄了一下,卻好似腰背酸疼似的悶哼了一聲。 昨日里他都恨不得躺成一條窄長的線,卻仍抵不過崔季明一而再再而三的擠來擠去,這么一夜躺下來,后背疼的活像是騎了三天三夜的快馬。 耐冬一臉理解:“殿下,回去讓奴給你找些藥膏。到時候騎馬回長安,路途顛簸會更難受?!?/br> 殷胥面色如常,以十分平靜的口吻道:“昨日睡著太晚,姿勢又別扭。當真不如不去找他?!?/br> 這不就是說……索求無度,花樣太多么!耐冬擺出一張不動聲色的臉,內心簡直千萬遍的痛斥著崔季明這不知分寸的紈绔子弟! 阿穿緊緊扣著窗框,考蘭在她身邊擺弄著指甲,笑道:“怎么了?傷心了?” 阿穿半晌回過頭來,眼里淚汪汪的,卻強噎著一口氣,道:“至少……至少是我家三郎在上面!三郎是永遠不會屈居人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