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雙方見禮,牢記,東旸谷最重禮、仁、義、德,你們兩人更應當把這次比試當做切磋學習,點到為……” “當啷!” 負責判罰的理事話音未落,安祟已經攻出一招,時眠星抽單锏抵擋,金屬相互碰撞迸出火星。他雖然腕上用力,腳下未動分寸??粗阱氤叩陌菜?,肅殺神情消去,竟然笑起來。 “師兄,這是離開許久,谷中的規矩都不講了?理事不是說,要先見禮,還要點到為止?!?/br> “最不規矩的人,居然要講規矩?” 時眠星轉頭看向理事,掌事示意可以開始比試,回頭再看安祟,笑的更加放肆。 “師兄既然這樣說,那我可就用自己的法子了。呵——” 時眠星壓了舌根就要將嘴里的唾沫啐過去,安祟見狀立刻松了攻勢偏頭,時眠星趁機懈了力氣退后兩步,擰腰轉身到了安祟身后,毫不客氣的給了因慣力而向前踉蹌的安祟屁股上再補一腳,還沒站穩又被踹了一下,致使安祟整個人撲倒在地揚起塵土。 “師兄你沒事吧?” 時眠星佯裝關切的詢問,視線卻看向了理事,只見理事朝自己方向抬起手。 “時眠星,一分。先取五分者,勝出?!?/br> 比起被戲耍,時眠星先得一分更叫安祟覺得屈辱。他握锏爬起,架了攻勢沒再貿然靠近。怒目圓睜,后牙咬的咯吱響。 “從現在開始,我不會讓你再得到一分!” “是嗎?” 時眠星依舊是那副毫不在乎的模樣,心里卻不敢放松,暗暗盤算著接下來的攻招。他知道看似安祟正在被自己戲耍,自己只是利用了他正急躁的時機,等安祟進入狀態,發揮出原本的實力,自己就不會再有優勢。當下之計,只有不斷亂他心神,讓眼下這種優勢長久的拖延下去。 第24章 時眠星的第一輪武舉(下) 安祟并沒有回答時眠星,而是沉下氣息,讓自己免受周圍的干擾。他明白,時眠星并不如傳聞中那樣是個庸才,憑借掌門偏心才能得到入室弟子的位置,剛才幾個動作間分明就是有計劃,有籌謀,也有功夫,轉位之間尺度拿捏極好,動作也干凈利落,毫不拖沓。同期來說,能有這樣的水平已經相當出色,可對于自己而言,他還是太嫩了。冷靜分析后,安祟也不再浮躁,此時再看時眠星,身上已經處處是破綻。他再度持锏轉臂一甩,幾步登云凌空,又極快墜下,锏攻天靈。 時眠星看清攻勢正要退后半步,脊背卻蹭到凜風,登時覺得的不妙,已經沒了躲閃的余力,被安祟換手接锏正擊脊骨,那一點似有千斤重,鈍痛感席卷整個腰背,時眠星重摔在地上。同樣的倒地姿勢,受到的傷害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安祟,一分?!?/br> 場內瞬間響起巨大的呼哨聲和喝彩聲,還有人在高呼著安祟的名字。趴在地上的時眠星痛到了極致,手指和腳趾都沒了知覺,他想讓自己爬起來,可是四肢除了麻木的疼痛外根本沒有半點反應。他聽到腳步聲走近,身體突然懸空,安祟攥著他的后襟將他拎了起來,拖著他來到擂臺邊緣。 “你被我打斷了脊骨,已經是個廢人了?,F在,說你錯了,說你不配做掌門的入室弟子。我可以給你留條命,從此你要滾出東旸谷?!?/br> 擂臺下春草堂的人已經就位,準備接住時眠星將他送去醫治。 “我不?!?/br> 時眠星顫抖著嘴唇,即便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音,還是倔強的說不。 “理事還沒數到五分,我就沒輸?!?/br> 眼角余光看著神色肅殺的安祟,時眠星咧嘴笑起來。 “能做掌門入室弟子的人,只有我,讓我離開東旸谷,更是妄想!” 時眠星眼前一亂,身體瞬間飛了出去,摔回在了擂臺中間。 “你最好接下來一直都這么嘴硬,你想耗下去?可以,我就陪你慢慢耗著!直到你自己求饒!” 安祟從背后抽出锏,一步步走近時眠星,手起锏落,锏身刺在時眠星的腰脊上。這一次,連觀眾席上都可以聽到清脆的骨裂聲。 “報分數??!他不是要繼續嘛?!” 安祟瞪向理事,催促報數。明明是他已經占了絕對的優勢,明明他已經將時眠星打的站不起來,為什么時眠星還不肯對他低頭。 “安…安祟,兩分?!?/br> 理事報出分數,臺下看到一切的破囂已經無法克制,他飛身上了擂臺,對著理事大喝:“是比試,不是決生死,點到為止,不是斷人脊梁。理事你不將安祟判罰下場,反而還要繼續比試!居心叵測!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名門正派的作風嗎?”他說著就要進場帶走時眠星,剛邁步還未落下,就聽到時眠星的制止:“你踏進來,我就輸了。我要繼續比試,你下去?!?/br> “早些治療,你還有救!沒必要折在這里!” “誰說我要折在這兒了,我還要回去給師父磕頭,告訴他我通過了?!?/br> “你站都站不起來,還逞什么……” “破囂!我叫你退下!” 時眠星用盡最大的力氣斥退破囂,巨大的威壓將在了破囂肩上,逼得他單膝跪地。破囂不禁后悔起來,不該早早的和時眠星簽了主仆盟約,現在好了,他已經敢對自己強行施壓了。盟約中,主人無論下達了多過分的命令,作為武器的他必須要履行,沒有反抗違背的余地。他無奈退下,又匆匆離場,現在只有去請時青旻來阻止這頭倔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