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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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在一下下跳動,越來越劇烈,在黑暗中清晰可聞,狼在地板上蜷縮起來,由心臟傳來的疼痛漸漸蔓延至身體的每個部位,犬齒咬住尾巴,依靠這樣的辦法才能止住嗚咽。 它在這樣的疼痛中昏睡,分不清是曲硯的囈語還是夢境了,有道聲音在他耳旁徘徊,一遍遍地叫著:“燕灼……燕灼……” 狼也會做夢嗎? 它不知道,它想不明白,它被咸而涼的淚水淹沒。 種下去的種子開始發芽,郎櫟說的沒錯,這些菜種確實成活率很高。 近日以來,狼的行為越發過分,它不遺余力地在公寓的各個角落留下自己的氣味,曲硯每天都能看到它在四周蹭來蹭去,包括但不限于桌角、沙發、地毯等等,當然,受害最為嚴重的還是他自己,狼每天都要抽出時間來他身上蹭蹭。 尤其是在他洗完澡之后,之前蹭上去的氣味消失,狼每次都一邊煩躁一邊甩著尾巴往曲硯身邊湊。 每當這時候曲硯都會一把捉住它,半拖半拽地把它扔進洗澡盆,讓藤蔓把它上上下下洗一遍。 起初曲硯對于狼喜歡到處蹭這件事還算可以接受,直到秋天來臨,狼開始掉毛,它所經之地無一例外都會留下一堆狼毛。 清理起來很麻煩不說,還總是飄來飄去,曲硯的褲腿也都是狼毛,一次被方予看到,他建議說:“可以找把齒縫大的梳子給它梳一梳,把掉下來的毛提前梳下來,省的再落到其他地方?!?/br> 曲硯覺得這實在是個好主意,于是立刻行動,在狼再一次蹭過來的時候,從背后亮出一把梳子。 雖然狼不再排斥和他接觸,但這也只是在它主動的前提下,它會主動去蹭曲硯,在被曲硯摸的時候還是會表現出不耐煩的姿態。 曲硯本以為這次梳毛也不會很順利,沒想到恰恰相反,狼瞇著眼睛,很溫順地趴在他腿上,下巴貼著他的膝蓋,從喉嚨里發出咕嚕聲。 即使早就知道狼不會傷害曲硯,但看到這一幕方予還是驚奇不已,他看著曲硯梳下一把又一把的毛,突然說:“這些毛可以給我嗎?” 曲硯又擼下一撮毛,正在為狼會不會禿頭而擔心,聞言奇怪地問:“你要這個做什么?” 方予干巴巴地笑了兩聲,“我看這些毛挺軟的,應該能織個墊子?!?/br> “織墊子?”曲硯看著腳下堆積的狼毛,覺得這個想法不錯,“那能織毛衣嗎?” “???”方予十分驚愕,“毛衣……毛衣這個應該也行,只要狼毛足夠的話?!?/br> 他大學時報了個編織社團,對這些手工活還是挺拿手的,但拿狼毛織毛衣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如果曲硯非要的話,他倒是可以織出來,不過誰穿呢? 給狼自己穿?想了下那個畫面,他覺得有點詭異。 給曲硯穿得話,方予看了眼正在享受的狼,嗯……這只狼一定會很開心。 “那還是算了,你拿去織墊子吧?!鼻幷f,織毛衣需要太多的毛,那狼真的會變成一個禿子了。 每隔三日梳一次毛,很快就積攢了一小袋,曲硯讓來找狼玩的小毛給方予帶回去。 他轉身去做別的事情,沒發現方才還在睡覺的狼一個翻身坐了起來,正趴在窗邊看著拎著狼毛走遠的小毛。 幾天后的一個晚上,狼從后山抓回一只肥兔子,方予自告奮勇地說自己來做,曲硯再一次做了甩手掌柜。 吃飯的時候曲硯發現方予的右手纏了紗布,以為他是做飯時燙到了,隨口問了一句。 方予嗯嗯啊啊了一陣,眼睛瞥了瞥狼,說只是不小心弄的。 他怎么敢說,狼就蹲在旁邊啃兔rou,犬齒陰森森的,咬上一口肯定很疼。 前天晚上,他聽見樓下傳來哐當一聲,小毛白天玩累了睡得很熟,一點也沒聽到。 附近的喪尸很少,應該不會闖進來,興許是風太大吹開了窗戶,懷著這種想法,他躡手躡腳地下樓,然后和黑暗中的一雙狼眼睛對上了視線。 手臂在倉促間被桌角劃傷,他還沒來得及害怕,狼已經從窗戶一躍而出,事后他檢查了一遍,家里什么東西都沒少,只是他用狼毛織的墊子不見了。 狼半夜闖進來就是為了拿一個墊子,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這畢竟是它自己的毛,在乎一點是很正常的。 方予隱隱約約地覺得狼并不是一只普通的狼,所以他此時不敢告訴曲硯真相,怕之后引來狼的報復。 曲硯不知道方予內心在想什么,對他的回答也沒多想,直到幾天后他從狼睡覺的軟墊下翻出一條臟兮兮的狼毛墊子。 他拎著這條墊子問狼:“你什么時候偷回來的?” 黃褐色的眼珠左右轉動,就是不看曲硯。 曲硯無奈,之后梳下來的狼毛沒再拿給方予,但狼毛越攢越多,還是很占地方,他還沒想好處理辦法,狼就自己叼著狼毛出去了,之后幾次也是如此,曲硯當它自己處理掉了,也就沒再多管。 然后歷史重演,某天他從床底下掏出一大堆狼毛,新的舊的全部都堆在這里,曲硯簡直哭笑不得,看著狼問:“這就是你想到的解決辦法?” 狼繼續裝睡,眼也不睜一下。 曲硯想了一下,每天晚上自己睡著之后,狼都要偷偷起來,把它放在外面的狼毛一點點叼回來,然后再小心翼翼地塞進床底下,這個畫面還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