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此時此刻,蕭樟就有種想要扇自己一巴掌的沖動,事實上他還真的扇了。 二叔看他莫名其妙地自己抽自己一個耳光子的時候,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蕭樟清醒后下意識就想要去找杜菱輕,可剛邁出一步,腦子里忽然又想起杜mama說的那句話,‘如果幾年后你被某些事給打擊得一蹶不振了,又或者被生活的重擔給壓得想要放棄了,那我女兒怎么辦?到時候浪費的可是她所有的青春和感情!’ 于是,他又遲疑地頓住了腳步,看向二叔道,“可是,如果我現在堅持對她不放手,但萬一我將來不能給她一個幸福的未來怎么辦?” 二叔難得沖他翻了個白眼,“未來的事誰能百分百預料到的?但萬一你能做到呢?你就不能給點信心自己?” “你現在不用三年的時間就當上了大廚的位置,比別人早了不知多少年!二叔敢篤定啊,照你的能力如果將來都沒有出息的話,二叔就跟你二嬸姓了!更何況如果兩個人大家都彼此努力的話,有什么幸福生活是創造不了的?” 蕭樟此時只覺得血液一下子從腳底沖上腦袋,一掃之前的頹廢和陰郁,整個人都變得振奮了起來,眼睛更是亮若星辰! 他要去找她,他現在就要去找她,告訴他是有多么的不想放棄她,告訴她是他說錯了,他不應該那么輕易放棄,不該讓她那么傷心難過的! 蕭樟下意識拔腿就要跑去找杜菱輕,還好二叔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你瘋了?現在三更半夜地去找她?還不被人家的父母一把大掃帚地趕出來呢!” 蕭樟猛地一頓,一連深呼吸了好幾次后才冷靜下來,嘗試著去開機發現那臺破手機依舊開不了機后,就只好放棄了,想著等明天他再去找她說清楚。 然而等他在二叔家呆了一個晚上后一大早地去杜菱輕家里找她時,卻沒有找到她人。 開門的人是杜小都,杜爸爸和杜媽都媽已經去上班了,他一見到蕭樟就想起昨晚美味的雞腿,于是他就興奮不已地蹦跶著邀請他進客廳,然后拿出自己的游戲機讓蕭樟陪他一起玩。 蕭樟現在那里有時間陪一個小屁孩玩,他左顧右盼的一個勁地瞅著杜菱輕的房間問,“你jiejie呢?” 杜小都眨巴大眼睛,眼珠子轉了轉道,“她....出去了,你陪我玩一局我就告訴你!” 蕭樟無奈,只好陪他玩了一盤游戲。 心不在焉的一盤游戲以他失敗而結束后,蕭樟又問了,“你姐呢?” 杜小都撓了撓肚子,又說道,“你給我做好吃的早餐我就告訴你!” 蕭樟皺了皺眉,但想著他是杜菱輕的弟弟,就只好去了廚房快手快腳地給他做了一頓早飯。 杜小都一邊喝著皮蛋瘦rou粥,一邊啃著包子,歪著頭看著已經有點心急如焚的蕭樟問,“你以后會再給我*腿吃嗎?” 蕭樟當然是連連點頭了,“只要你姐以后嫁給我了,各種口味的雞腿隨便你挑!” 杜小都眼睛一亮,頓時說道,“那我姐回北京去咯!你快去娶她吧!” 什么?回北京了?! 蕭樟很是驚訝,但也沒多想就直接趕去車站坐車了,然而到了車站的時候才發現時間最近的一班車已經發車了,下一班還要等一個小時,也就是說比杜菱輕的班次晚了兩個多小時,丫的,她的弟弟也忒不厚道了吧! 等蕭樟千里迢迢風塵仆仆的回到北京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本來想立刻去杜菱輕的學校去找她的,但他一看到自己身上邋里邋遢的樣子,就想著先回租房里洗個澡再去找她。 可沒想到當他回到租房的地方,一口氣上到三樓時,門口蜷縮著蹲在那里的嬌小身影就那樣毫無防備地映入他的眼簾中。 杜菱輕到處找蕭樟找了好久,最后實在找不到他人了,就告訴他宿舍的人等蕭樟一回來后就第一時間通知她,然后她就跑來蕭樟租房的地方打算一直蹲守著等他回來。 只是在漫長的等待中她的腿已經麻得不行了,腦袋埋在膝蓋里,整個人背靠著門昏昏欲睡,根本沒有聽到腳步聲。 蕭樟真的無法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就像打翻了五味雜瓶那樣又苦又甜又澀又酸,然而更多的是心疼至極,被攪碎一樣的疼。 他臉色動容地定定站在那里,手足無措得不知道下一步應該要做什么,整個身體都是緊繃繃的,僵硬得不行。 終于,在深呼吸冷靜了十幾秒后,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氣,上前一步半屈著腿蹲了下來,大手幾乎顫抖著撫摸上她的腦袋。 仿佛有心靈感應似的,杜菱輕在他剛一碰觸下,她就醒了過來,睜著迷迷糊糊的眼睛抬起頭。 四目對視中,杜菱輕撞進了他那一泓溫柔如水的深潭里,里面滿滿對她的愛憐和心疼就那樣毫不掩飾地流露了出來。 杜菱輕瞪大眼睛,小嘴微張,待徹底看清楚眼前的人就是蕭樟后,她就猛地扎進了他的懷里,緊緊地抱著他的脖子嗚咽道,“你終于回來了!” 是啊,他回來了,對不起,讓你傷心了。 蕭樟緊緊地回抱著她,把腦袋深深埋在她的頭發里,近乎癡狂般聞著她身上的氣息,這兩天空蕩如游魂的心終于塵埃落定了。 “嗚嗚,你去哪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你....”杜菱輕埋在他胸膛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對不起對不起......”蕭樟一手抱著她,一手輕拍她的后背為她順氣,嘴上還不停地吻著她的腦袋道歉。 “你不要再離開我了,我的心好痛.....嗚嗚....” “不會了!我以后絕對不會再離開你了,就算你趕我走我也不會走的!”蕭樟連連保證著。 “嗚嗚.....你壞蛋!” “是是是,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壞蛋!” 見杜菱輕哭了好一會都停不下來,蕭樟就一手攬著她站起來,一手拿著鑰匙開門。 可沒想到杜菱輕腳麻得根本站不穩,差點又滑落了下去,蕭樟連忙攬緊她,開了門后,就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走進去。 蕭樟本來想把她放到床上坐著,可杜菱輕卻緊緊揪著他胸口的衣服不放,抽泣著不讓他走,于是蕭樟只好就著抱她的姿勢坐在床上,把她擱在自己大腿上坐著,讓她的腦袋靠在自己懷里。 他就像抱孩子那樣抱著她,一邊伸手擦拭她臉上的淚痕,一邊低聲溫柔地哄著,而那浸了愛意和溫柔的聲音就像大提琴的音質一樣好聽而有磁性。 哄了好一會后,杜菱輕才漸漸止住了哭泣,腦袋撒嬌似的拱著蹭著他的胸膛。 “你昨晚去哪了?”她抬起水洗過的眸子看著他的下巴問。 “我去我二叔那里呆了一個晚上,手機掉進水里開不了機了?!笔捳撩念^發,細細地解釋著。 杜菱輕撅起嘴,抱怨道,“我昨晚一晚都沒睡著,今天剛到北京就四處找你,我還去了你工作的地方和宿舍都找不到你,最后才回來這里等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