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始原本打算發動一批水軍去給《你是初心，方得始終》刷一波差評，以泄心頭之恨，結果一打開幾個評分網站，安始樂了。

    豆瓣三萬人打分：3.7分。

    哈哈哈哈哈哈大快人心！

    安始這邊大快人心了，《你是初心，方得始終》這邊肯定就不干了，全網通告正吹著票房呢，結果評分這么低，這不是打臉么。

    結果安始沒花錢請水軍，反而是《你是初心，方得始終》的片方先花了這筆錢。一大波水軍涌入幾大電影評分網站尤其是豆瓣，想扭轉一下眼看就要被盯上爛片恥辱柱的局勢。

    結果不知是不是水軍請的太多攻勢太猛，應了句俗語“步子太大扯到了蛋”，估計也怪拿錢辦事的水軍做事太敷衍，刷好評痕跡太嚴重，現成的把柄送到了終日以鬧事為己任的廣大八卦網友里。

    不超過24小時，“《你是初心，方得始終》請水軍刷好評”的消息就傳遍了全網。起初片方肯定是想把這丑聞壓下去的，背后的百川影業確實強勢，但整個娛樂圈又不是誰的一言堂，整個百川影業更不是許流年的金主鄒一納可以全盤指揮的，這次排片的大傾斜已經是鄒一納的冒險之舉了，要不是首日票房驚艷，還指不定鄒一納會不會背鍋倒霉呢。網友們把片方請水軍的熱點吵了起來，接下來的局勢就不是某一方能控制的了。

    比起收定額的封口費，追逐熱點才更符合媒體們的本性和利益，因此，消息沒壓下來，微博的熱門、各大門戶網站的頭條、幾大主流網絡社區的熱帖，《你是初心，方得始終》剛在“首日票房破億”的喜訊之后，就以一種不怎么美好的姿勢又坐了上去，不過這次是被架上去的，那叫一個坐立難安。

    原本片方想著，得，票房救不回來，那就不救了唄，咱也不貪心，賺到錢就行了嗎，反正觀眾也傻逼，只要宣傳攻勢猛烈，他們一樣會拿著錢進電影院，哪管是不是爛片。

    結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倒霉起來必逢禍不單行，《你是初心，方得始終》首日票房卻是亮眼，接下來兩天卻是慘遭大跳水，幾乎每天票房都能跌一半，這可不得了，第二天五千萬，第三天干脆只剩三千萬了，這情況不對??！綜藝女神和韓國歐巴當主角??！狗血言情題材??！傻逼觀眾們怎么不買賬啦！

    基于前兩年的經驗，主角采用當紅流量擔當，宣發砸上超出電影制作成本的巨資，劇本只用閉眼瞎寫，演員也只用閉眼瞎眼，導演閉眼瞎拍，哪怕口碑低到谷底，片方照樣能賺得盆滿缽滿。

    百川影業作為業界大佬，對于所謂國產大片的cao作經驗可謂非常豐富了，可怎么突然在《你是初心，方得始終》上摔了這么一跤，摔得莫名還摔得挺痛，簡直要質疑人生。

    業界大佬就是業界大佬，眼看勢頭不妙，自然不會看著票房就這么繼續跌下去，趕緊拉起一圈專家尋找票房滑鐵盧的原因，大家研究來研究去，在對比其他競品截胡的前提下，只能是買票房這丑聞壞了事。

    這真是，觀眾們也是矯情，這年頭哪個片方誰不買點水軍充充門面啊，你們自己都換小號給自家愛豆刷榜呢，簡直是寬以待己嚴于律人嘛。而且，肯定有敵方從中作梗，眼紅我們票房高，給我們使絆子呢。

    業界大佬眼睛珠子一轉，辦法來了。

    業界大佬為什么是業界大佬，不僅市場份額占得高，業內話語權大，和上面的關系維持得也好。請領導們吃個飯，抱怨抱怨，絕口不提自己的票房跳水，只從國家大義出發，談網友們的任性評分對中國電影的傷害。

    觥籌交錯的，領導覺得也是那么回事，覺得不能再放任人民繼續濫用自己的話語權，當然，人民是不能指責的，要善意地引導，其中就是學問了，于是囑咐了下自己的御用文人，交待二三。

    很快，一篇文章橫空出世，震驚全網。

    文章標題就厲害得不行——《電影評分網站亂象叢生，惡評破壞中國電影生態環境》。

    文章內容更是開宗明義，頗有泰山壓頂之勢：“今日，正在全國上映的國產影片《xxxx》《你是初心，方得始終》《xx》，都正深陷巨大的輿論浪潮?！瓊€別大v、公眾號惡意中傷國產影片，只為達到搏眼球、漲粉絲的私人目的，這是極端卑劣的行為?！恍╇娪霸u分網站管理不善，放任大量一星惡評產生……這些惡意的、不負責任的言行，嚴重傷害了中國電影產業……”

    不得不說，這篇文章至少達到了傳播效果上的目的，可謂是一石驚起千層浪，引得千萬吃瓜群眾驚掉了手里的瓜。

    “剪刀手劉德華：呵呵，爛片還不讓說了？”

    “犬夜叉燒：哎喲，自由的言論還成敵對勢力了？”

    “當幸福來敲肛門：怎么著，觀眾不再人傻錢多為爛片無底線買單，動了誰的蛋糕？觀眾鑒賞能力提高不再讓爛片有圈錢之機，這反而是敦促國內生產那些真正良心的優質國產片，搞清楚，真正傷害中國電影產業的是爛片本山好嗎，不是罵爛片的我們！”

    “性生活大爆炸：若批評無自由，則贊美無意義?！?/br>
    不過，傳播效果雖然是達到了，可言論引導的結果卻與某些人的初衷背道而馳……

    憤怒的網友們登錄各個影視評分網站，將文章里點名的幾部電影評分刷得更低了……而其中爛得最天然去雕飾的《你是初心，方得始終》評分更是從3.7掉到了3.2.。

    借著打差評來捍衛自己話語權的網友們，也同樣想證明自己并不是崇洋媚外無腦黑國產片，此時，他們注意到了低調上映的《尋罪》。

    國產懸疑片，兩個小鮮rou主演，評分8.0？別是刷的吧？

    雖然在最開始，《尋罪》同樣受到了不理智的網友們的攻擊，評分略有下降，可當越來越多的觀眾從電影院出來，登錄評分網站打分，《尋罪》的電影評分很快回升，甚至比最開始還要更高，從8.0升到了8.1，又從8.1升到了8.2……

    等待一部真正能讓他們大肆夸獎的國產片的觀眾們，在最近各式混亂輿論的刺激下，展示了他們對國產爛片的犀利毒舌之外，對用心的國產佳片也能做到不吝夸獎。

    “導演對電影語言的使用有些生澀，但生澀只是經驗的欠缺，觀眾能感受到其中的才華和用心。蘇宸表現驚喜，顛覆我對他小鮮rou的認知。另外，之前一直以為對陸離的演技溢美過頭，現在才知道真是毫不夸張，今晚會二刷?！?/br>
    “最近真是被氣得不輕，我們莫名其妙就被扣上了無腦黑的帽子，那你們倒是看看《尋罪》的評分??！比這兩年的好萊塢大片高多了好嗎！觀眾不是瞎子，爛片不會因為你是國產的就不罵，可好片會因為你是國產的受到我們更多的鼓勵，這才是中國電影產業的良性發展！”

    “這電影真心不建議家長帶著小孩去看，不僅僅是血腥，整部電影都非常地陰沉黑暗，看完很難受，說實話我并不喜歡這種這種類型的電影，但是我能客觀地評價，這絕對是部好電影，不然也不會觸動我這么深導致現在情緒都緩不過來，真的太難受了……”

    “感謝這部電影，讓我認識了一個不出名卻演技驚艷的好演員——佟心甘?！?/br>
    “陸離逆天了。一部《尋罪》保證我三年之內都是他的粉，之后他所有的作品都會看?！?/br>
    “中國觀眾這是怎么了！像《你是初心》這種爛片一天過億，而像《尋罪》這樣的良心片卻到今天才破億！知不知道就是你們讓國產爛片越來越多，良心好片卻難以為繼！”

    不得不說是幸運，《尋罪》沒有誕生在一兩年前全靠資本說話的時期。在中國電影的高速發展時期，原本懵懂的中國電影觀眾們經過無數電影的砥礪，培養出了越來越高的審美品位，為更關注電影的口碑，而不是隨意走進電影院看拍片最多的那部電影?！傲訋膨屩鹆紟拧钡那闆r正在改善。而對觀眾不夠包容國產爛片的批評更是極大激起了觀眾們的逆反心理，被提及的電影都是實打實的爛片，沒被提及的電影卻是質量上好的遺珠，導致了爛片評分更低票房持續疲軟，《尋罪》卻成為了持續高評分票房實現逆襲的受益者。所以雖說是幸運，可如果不是自己實力過硬，也無法從這次機遇中得利。

    說來說去，都靠同行襯托啊。

    在《尋罪》的日票房從不足千萬穩步逆襲到四千萬以上，雖然依舊沒有一飛沖天式的奇跡，可隨著上映日期的持續票房反而走高并且保持穩健已經符合某種電影上的奇跡了。

    而與之對應的，則是票房首日破億的《你是初心，方得始終》，上映一周后日票房再也未能超過千萬，眼看總票房不會超過四億，后來更是被《尋罪》輕松超越。

    可哪怕不說《尋罪》的票房還在持續走高，哪怕票房都是四億，《尋罪》只有2500的制作成本，宣發幾乎沒花什么錢?！赌闶浅跣?，方得始終》光是制作就花了一個多億（雖然絕大部分錢都是給了主演），宣發也花了一個億，后期為了挽回口碑更是追加了不少投資，最后票房不到四億，投資方算是要賠到褲衩都不剩了。

    雙方局面扭轉的不只是票房。

    《尋罪》雖然涉及到穆清在高層的博弈，可賺錢才是商人的本性，眼看《尋罪》已經是棵搖錢樹，繼續內斗是傻子才干的行為，闔一立刻追加了高額的宣發費用，力?！秾ぷ铩芬暰€超長期上映，維持住口碑和票房。

    不同于闔一這邊賺得盆滿缽滿的喜氣洋洋，百川影業這邊卻迎來了一場腥風血雨。

    《你是初心，方得始終》賠得血本無歸，當初強勢力推這部電影的鄒一納自然要背鍋。而錯過《尋罪》這個正源源不斷產金蛋的金雞，當初更是為了?！赌闶浅跣摹范谂牌蠈ⅰ秾ぷ铩反驂旱锰?，現在票房逆襲自己從中賺不到太多錢不說，還狠狠得罪了闔一，連著穆清和隨著《尋罪》水漲船高的蘇宸、陸離以后也是冤家路窄了。在藝人身后做影視的，同藝人的關系就是講究一個以和為貴，我靠你來賺觀眾的錢，和你當然不需要有任何沖突，現在鄒一納讓影業賠了錢，還連帶著往闔一手里送了個把柄，加之還得罪了幾個當紅藝人，這把牌局，他算是輸的不能再輸了，而有些牌局，輸家未必能有第二次機會。

    初期一直冷眼旁觀的百川影業正牌太子周一海站了出來。

    他一邊與穆清簽署合同，百川影業轉為大力支持《尋罪》，旗下所有影院增加排片延長上映，己方參與票房分成，總算在不太晚的時機把百川擠上了《尋罪》掙錢的船上。

    同時，他將百川接下來幾個核心項目的劇本發給了蘇宸、陸離甚至佟心甘，挽回關系的意圖非常明顯，效果也很明顯，畢竟大家都是圈內人，抬頭不見低頭見，大家攜手推出賣座的電影才是正事不是嗎。

    明面上的舉動之外，背地里百川影業的兩位嫡庶皇子又有什么暗斗就無法為外人所知了。

    最后的結果是，鄒一納被撤去了營銷總經理的職務，被調到地方擔任發行經理。而之后一年，周一海升任百川影業副總裁。

    而《你是初心，方得始終》的原著作者許流年，之后陸陸續續推出了幾部作品，卻再也沒有如當年一樣暢銷，網紅作家的競爭一樣激烈，再靠著賣腐賣面膜賣好哥哥人設上位的眾多網紅作家的排擠下，許流年悄無聲息間被大眾喜新厭舊的視線所拋棄。

    這些都是后話，其他人的逸聞。眼下對陸離來說最火燒眉毛的，是二月的藝考和六月的高考。

    不知不覺間，已經是2018年。

    說來唏噓，陸離就是在前世的2018年重生的，現在不知不覺間兩年過去，重生前的一切真是恍如隔世，仿佛是許久前的一個漫長夢境罷了。

    要說2018年還會發生什么大事，對陸離來說，一件頂頂大事他終于會在這年成年，再也不是成年人的靈魂未成年的身體了，不用再辛苦裝嫩裝懵懂。雖然平白比身邊所有人小了十歲，哪怕成了年還要繼續忍受比許多人低一輩的苦悶，但是忍著忍著也習慣了嘛。

    春天也來了。

    早開的春花在枝頭放牧著逐漸變暖的春風，春風又背著明媚的春光灑向千家萬戶，春光呵護著春花愈發嬌艷。

    感覺會是相當美好的一年呢。

    第91章 南柯一夢

    【“乖?！薄?/br>
    《尋罪》最終以7億票房下映。

    在2018年, 這并不是一個足以載入中國電影史的成績，然而，以《尋罪》低廉的制作成本和相當局限的題材來說, 這已經是個足夠驕人的成績了。

    要不怎么說，電影市場招惹著富有金錢或者富有才華或者富有野心的人們飛蛾撲火般地涌進來呢。制作一部電影，就像一場盛大的賭博。大數據發展至今已經非常成熟，卻依舊不能預判觀眾的喜惡；好萊塢號稱世界的電影工廠，每年卻依舊生產出大量觀眾不買賬的失敗品。任你多么富有多么有才華, 或你有多大的野心驅動著推動一部電影從無到有, 每一部電影在上映前應當都是信心滿滿自己能賣座的，可哪怕左手拿著一本指導書右手拿著一本標尺, 像完成一道算術題般完美地按照每個步驟完成電影的制作過程，以觀眾為皇帝的市場的反應總能讓你驚訝。

    這場豪賭嬴則盆滿缽滿, 輸則折戟沉沙。

    《尋罪》的利益相關人士則是這場豪賭的大贏家。

    投資商們對著喜人的回報率笑逐顏開，穆清擁有了坐穩闔一娛樂管理層的資本, 拜同聲名鵲起成為新一代極賦靈性的青年導演。而作為主演們, 蘇宸徹底洗掉了“小鮮rou”“偶像派”的羸弱名聲, 佟心甘也極大拜托了“萬年不紅”的詛咒，至于陸離，這位零零年出生的小演員，隨同橫空出世激蕩起的，是越來越聲勢浩大的驚喜、驚艷和驚論。

    如果說之前的兩部電視劇，讓陸離在并不大的競爭壓力下奠定了20歲以下的新生代男演員第一人的地位，而一部《尋罪》，因為這個陰沉而壓迫的故事中最為陰沉而壓迫的盲眼少年，讓觀眾們意識到，把陸離從狹窄的“幼齡”演員的藩籬中拿出來，放在更廣闊的平臺上進行比較和討論，對陸離才算公平。

    要說也是唏噓，從2005年起，隨著一系列游戲、小說改編的電視劇熱播，ip的概念被吵了起來，大量的年輕男女演員依靠熱播ip劇走紅，中國電視劇和電影行業迎來了高速發展。卻也是從這時候，國內的青年演員遭遇了“斷層”的尷尬。85年以前出生的演員們，不論男女，有的走出國門成為國際影后，有的橫掃國內影視獎項成為令人信任的票房擔當?？?5年以后出生的演員們，顏值當然還是最頂尖的，可從演技、氣質、藝品卻來了個大滑坡；他們話題度相當高，隨便發條微博就能上熱門，隨便一個新聞就能上頭條，他們拍的電視劇收視高，他們演的電影通常票房也不差，隨著他們片酬的節節增高，步步滑坡的是他們的作品評分和演技評價；他們還擁有許多副業，綜藝、時尚、直播……曝光的方式和程度都越來越足——他們越來越像是明星，而不是演員。

    第一個打破這種尷尬局面的是90年出生的穆清。穆清用事實證明了，在擁有同樣頂尖的外貌和魅力的情況下，穆清多出來的頂尖的演技，讓他迅速擺脫了這群隨著年齡的增長而陷入進退維谷境地的明星們——繼續演偶像劇年紀太大，轉型實力派卻并沒有實力。穆清深受青黃不接的影視圈的青睞，正愁沒有年輕演員可用的大導演們都愿意用穆清，而穆清則是現今35歲以下的男演員里，唯一一個拿了國內大滿貫三座影帝獎座的藝人——他現在才剛剛28歲。

    之后十年，影視圈并沒有長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藍勝于藍，穆清一直都是那個唯一的穆清，在他之后成名的藝人們并沒有就更有天賦更有實力更敬業一些，這些年輕的明星們都熱衷于在各個ip劇里贏得令人瞠目結舌的腦殘粉和片酬，似乎并不急于拔高自己的演技——演技能立即變現嗎？不能。名氣才能立即變現。

    知識分子們都犀利地指出現今中國的浮躁，那娛樂圈更可以說是這浮躁的龍脈了。

    如果說等穆清，整個演藝圈乃至全國觀眾等了五年；那么在穆清之后，將近十年，才又出現了一個陸離。

    是的，并不是演技天才忽然就血脈斷絕了，也不是影視學院忽然就教學水平跳水，導致再也沒能誕生培養出有演技的人。而是太多的人和錢涌入這個圈子，邊界愈發模糊，底線愈發下沉，規則愈發混亂，太多實力之外的因素占領了一個演員“如何出名”的比重，導致最后的“是否出名”更像是一個隨機結果，不可預測不可cao控，是傳說中的“命”。

    有實力的新生代不多，有錢有人脈有資源的新生代更少，兩者都有的人罕見但也非孤品，但只有陸離紅了。

    是靠實力、靠后臺、靠運氣還是靠命運？說不清楚，反正事實已經發生了。

    而陸離用他的每一步將這個事實夯硪得更為堅實厚重。

    2018年2月14日，穆清監制并主演的好萊塢大片《233天環游世界》全球上映，直至4月5日下映，在國內收獲了27.3億人民幣的票房，位列中國電影票房總榜第二；而全球發行則由好萊塢巨擘華納兄弟進行，最終在全球收割了10.23億美元（包括中國票房）的票房，位列世界影史票房排行榜第27，2018年年度世界票房榜第4，均創造了華人主創出演的電影前無古人的紀錄。穆清籍此成為了無可爭議的“華人之光”。在《233天環游世界》飾演了配角的陸離同樣貢獻了令人過目難忘的精彩表演。因為之前就以卓越的穿衣品味蜚聲國際，而憑借電影向全球展現了自己更具魅力的本行演技后，陸離的instagram由原本的400萬粉絲暴漲到了500多萬，進一步打開了自己在國際上的知名度，讓國際友人們在聊到中國的年輕男演員時，除了談及qing mu，也開始越來越多說道一個叫做li lu的名字。

    2018年2月26日，各大電影類學院開始了藝術類本科專業測試，陸離從參加初試起就因被上萬人圍堵而上了新聞頭條，一些黑子噴濺的唾沫還沒來得及落地，中國電影學院就公布了陸離藝考專業第一的消息。

    2018年4月20日，港城，華語電影三大獎項之一的天躍獎頒獎典禮，陸離憑借《尋罪》提名最佳男配角，最終遺憾未能獲獎。這屆天躍獎以主要獎項全部落入港城本土導演和演員口袋中而引起極大爭議，面對無數記者的采訪，陸離只通過經紀人簡短回應了對天躍獎的尊敬和對結果的接受，聲稱能獲得提名已是極大榮幸，目前全力備戰高考無心關注外界爭議。

    2018年6月7日，普通高等學校招生全國統一考試正式開始，參加這屆高考的考生陸離獲得了全國上下的共同關注。6月23日，陸離個人微博發布了高考成績查詢結果的截圖，隨后被中國電影學院的官博轉發并配以“歡迎新同學”的文字。僅半小時后，“陸離以587分的高考成績被中國電影學院錄取，分數超過藝考類錄取分數線近300分”席卷各大新聞頭條。往后，陸離的各式外號中又多了一個“學霸”。

    2018年6月27日，僅在高考成績公布不到一周，陸離就投入到了新電影的拍攝中，而此次陸離獲得港城元老級導演胡動的青睞，得以在諜戰動作電影《擊石》中飾演重要角色。

    2018年9月19日，帝都，華語電影三大獎項之一的華門獎頒獎典禮，陸離憑借《尋罪》再次提名最佳男配角，最終喜獲龍門獎杯。陸離在頒獎典禮上真情致謝電影出品人穆清，直言沒有穆清就沒有這部電影，也不會有他手中的獎杯。

    2018年11月21日，寶島，華語電影三大獎項之一的金龍獎頒獎典禮，陸離憑借《尋罪》三次提名最佳男配角最終驚喜獲得獎項。寶島網友對于該屆典禮大陸電影人獲獎較多的現象進行了大肆批評，卻有一條“陸離獲獎倒是沒什麼好質疑”的熱帖被轉載到微博上竄上熱門，獲得了網友們“看來寶島朋友還是有基本的智商和審美”的調侃。

    2018年12月23日，陸離18歲生日。無數粉絲歡欣鼓舞，表示她們的陸離終于成年，往后可以正大光明地喊作老公而不必擔心有違倫理。已經規模巨大的粉絲群組織了各種慶生活動，像是定制專屬直升機在城市上空環城飛行等等壕無人性的行為在媒體的宣傳下讓網友們發出了又一輪感嘆。

    ※※※

    在陸離成年的這一天夜里，陸離做了一個夢。

    在這個夢里，他又回到了重生前的世界。在那個世界里，他不是剛剛拿了兩個最佳男配的影視新人，而是拿過拿全了三大獎項最佳男主角的大滿貫影帝，和穆清一樣毫無爭議的影帝。在那個世界里，他并沒有比穆清小十歲，兩個人一樣大，都是28歲。

    但似乎，夢里的自己，夢里的那個陸離，并不是現在的自己，當然不是指大了十歲的外貌，而是指不甚相同的內心……

    陸離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坐在一面巨大剔透的化妝鏡面前。

    他還沒來得及想自己為什么不在教室里而是出現在化妝室，就被鏡子中的容顏吸引住了。

    這確實是自己的臉——但是怎么感覺這么成熟？

    眉骨高隆，鼻梁挺立，眼眶深陷，五官還是那個五官，只是整體輪廓深邃立體了許多，眉眼間還有些揮之不去的……桀驁氣息？

    桀，桀驁？

    自己？陸離活到15歲的人生中，因為心甘情愿遮蔽在穆清的光芒下，他倒也不會因此自卑，但絕不會貿然自負，因為見識過穆清的優秀，對優秀的判定標準就會相當高。

    所以這是怎么回事？自己突然出現在化妝間，還突然像是老了十歲？

    正在陸離一臉懵逼之際，身后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這腳步聲不疾不徐、從容不迫的節奏感有如檐下的雨水一聲聲扣在青竹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