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我信不信，你今天都得賠掛畫！”程曉楷說：“你這是損壞公共財產！我視而不見就是瀆職！”

    周嵐斐在一旁打哈哈：“我來賠我來賠?！?/br>
    “你賠個屁阿斐！你卡里還剩一毛六，你當我不知道??！”程曉楷直瞪眼：“那掛畫少說也得好幾百！”

    周嵐斐：“?！?/br>
    “好幾百？”姜棠“哼”了一聲，鼻孔都快翻上天了，“才好幾百??！”

    “什么叫‘才’好幾百！你拿得出好幾百嗎你個小丫頭！”程曉楷翻白眼兒道。

    “我哥畫廊里一張畫能賣出六位數！”姜棠說：“實在不行，從他畫廊里弄張畫過來替換上不就行了！沒準兒過幾年就成了你們的鎮館之寶了！”

    “吹牛吧你！你哥畫廊叫啥！”程曉楷道。

    “o！你上網搜搜！”姜棠道。

    程曉楷還真去上網搜了。

    搜完回來，他認真道：“這個可以有?！?/br>
    周嵐斐忍不住扶額：“......這不合適吧！”

    姜棠跟程曉楷異口同聲：“有啥不合適的！”

    周嵐斐被他倆齊聲一吼，難免有些發蒙，過了兩秒，他才反應過來不合適在哪兒。

    “你要從衛珣淵的畫廊搬畫兒，不得經過他本人的同意嗎？”他垂眼看著姜棠，嚴肅道。

    “我哥怎么可能不同意！”姜棠一甩頭發，洋洋自得：“那可是我哥唉??！把我捧在手上虔誠的供養的我的淵哥唉??！他必然會同意??！”

    程曉楷在旁邊兒發出不屑一顧的嘲笑。

    “你不信是吧！不信我現在就打電話問我哥！”姜棠哼哼唧唧道：“分分鐘給你弄來一張價值連城的掛畫，嚇死你！”

    說完，她就摸出手機開始撥電話。

    周嵐斐的眸光一動。

    不得不說，他心里還惦記著衛珣淵的安危，也不知道在銜月譚中的衛珣淵如今怎么樣了。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姜棠閃爍的手機屏幕，心里惴惴不安。

    未幾，姜棠的電話接通了。

    周嵐斐的眼前一亮。

    “喂！淵哥??！”姜棠當著程曉楷的面兒就表演了個川劇變臉，從刁蠻任性變成了溫馴可人，給程曉楷的目瞪狗呆。

    “是我??！阿姜姜??！”姜棠說：“我在外面一不小心摔壞了人家一幅掛畫，能不能從你畫廊里借一幅畫賠給人家呀！”

    衛珣淵：“不能?！?/br>
    姜棠：“？？？”

    姜小棠女士裂開了。

    殊不知那廂，衛珣淵趴在銜月譚的岸邊，正接受著沈常青和丁無藥的激烈控訴。

    “這這這簡直是豈有此理！荒誕無稽??！”丁無藥顫巍巍的伸手指著衛珣淵道：“你你你說你這——有什么仇什么怨，你殺了他就是了，怎么能做這種——這種羞辱人的事情！”

    “那要這么說......周嵐斐的沒本事有可能就不是裝的了?！鄙虺Ｇ嘣谝慌运尖獾溃骸八拇_沒有靈脈，是你破了他的修為！藥總，你失策了，失大策了！”

    “哎喲喂??！”丁無藥使勁拍自己的腦門，“衛七啊衛七！我當你說你自己是個惡人是調侃，沒想到，你還真不是個正人君子??！”

    衛珣淵默然不語，周身的氣壓又冷又低，便在這時，他接到了姜棠的電話。

    他且煩著，面對姜小棠女士幾近無賴的請求，他當場就懟回去兩個字。

    “不能?！?/br>
    姜棠在那頭大吃一驚，而后直哼唧：“淵哥?。?！淵哥你怎么這個樣子?。?！你要對我見死不救嘛你??！淵哥??！”

    衛珣淵：“你叫我什么也沒用，自己闖的禍自己擔著?！?/br>
    姜棠：“五百塊呢??！我上哪里去弄?。?！”

    衛珣淵冷酷無情：“五百塊，找個地方搬搬磚也就賺回來了?！?/br>
    姜棠：“人家是未成年??！是童工唉?。?！”

    衛珣淵：“我不舉報你?！?/br>
    姜棠：“再見吧你！沒有兄妹情了！”

    說完，她氣咻咻的掛斷了電話。

    周嵐斐一只在旁邊觀察著，末了，他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你哥他......還好么？”

    “他怎么會不好??！他好得很呢！”姜棠氣急敗壞道：“有精力欺負我呢！”

    這話多半是真的，周嵐斐一直懸著的心松弛了幾分，釋然而笑。

    “那就好?！彼溃骸澳蔷秃??！?/br>
    “好什么呀！”姜棠悲憤控訴：“他居然讓我去做童工??！”

    周嵐斐垂眼想了想，道：“我再給他打個電話吧?！?/br>
    “你打有什么用??！”姜棠變得哭唧唧的：“我哥就是個死心眼！說一不二，他拿定的主意天塌了都不會改！他就是要我好看！”

    周嵐斐沒說話，只是重又撥了個電話出去。

    他做了幾個深呼吸，壓下心里那份忐忑。

    他其實并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衛珣淵，也弄不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究竟算是敵還是友。

    可他實在是不想跟對方成為陌路人。

    所以這種時候，如果能談一些無關緊要的別人的事情，許是能緩解彼此之間的尷尬。

    就算被二次拒絕了也無所謂吧。

    周嵐斐這么想著，電話便接通了。

    “喂？”男人低沉的嗓音從那邊響起。

    周嵐斐猶豫了一下，低聲道：“那個......阿姜在外面闖禍了，你知道嗎？她摔壞了我們這里圖書館里的掛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