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陸夫人
“你去查一下這個人究竟是誰?!?/br> “……是?!倍陪戨m然不明白陸之安的用意,但是陸之安既然吩咐了,想必是因為那年輕男子的身份有些不同。 吩咐完之后,陸之安也不再看結果,轉身鉆進了一輛黑色的汽車,揚長而去。 陸家的老宅在路環島,因為陸家祖上是北京人,所以老宅的構建仿照的是北京四合院。 陸之安走進老宅,伺候陸夫人的一個傭人便連忙迎了上來。 “少爺什么時候回來的?”傭人的聲音很低。 陸之安輕聲道:“今天剛到?!?/br> 陸之安將手中的外套遞給傭人,解開了一顆手腕上的紐扣,然后偏頭問道:“母親在祠堂?” 傭人點點頭,然后將陸之安的外套掛在了衣架上。 “她還是不喜歡出門嗎?” 傭人望了望四合院里的紅漆大門,低聲道:“陸總回來過兩次,之后,夫人就更少出門了?!?/br> 聞言,陸之安的手緊了緊,輕聲道:“我去看看她?!?/br> 陸之安說完之后就朝老宅東面的一個廂房走去。 老宅里設有陸家的祠堂,縱使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但是陸展言始終沒有撤走。 祠堂還在,陸夫人這些年又越來越喜靜圖安寧,所以多數時間都在祠堂里念經文。 陸之安走到祠堂的門外,輕輕撫開祠堂門上垂下的黃色流蘇。 “母親?!碧みM光線有些暗的祠堂,陸之安一眼便看見了坐在祠堂左側木椅上看經書的陸夫人。 陸夫人出生在書香世家,所以性子很是溫柔,年紀越大,更加與世無爭。 所以,不管陸展言在外面如何花天酒地,她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聞不問。 對此,陸之安雖有些意見,但終究不能干涉自己的母親。 “是安兒回來了?”陸夫人放下手中的經文,含笑的看著朝自己走來的陸之安。 陸之安走到陸夫人的對面坐下,輕聲道:“母親為何總是在祠堂里不出門?日日在這里呆著,也不怕悶嗎?” “母親老了,不想走動?!标懛蛉藫u了搖頭。 陸之安:“母親還年輕,何必說這些?” 陸夫人二十四歲便嫁給了陸展言,現在還未滿五十,確實不算老。 這時,陸夫人含笑的拉住陸之安的手,沒有繼續之前的話,只是問道:“你這次回來呆多久?” 陸之安的眸子微微一閃,隨即道:“兩天?!?/br> 陸夫人聞言神色一暗,輕嘆道:“兩天也好?!蹦┝?,她又問:“安兒今晚住這里嗎?” 陸之安似乎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搖了搖頭。 他回澳門還有正事,耽擱不得。 看著陸之安搖頭,陸夫人臉上的笑容緊了緊,隨即又問道:“那晚飯呢?” 看著陸夫人期望的眼神,陸之安點了點頭,輕聲道:“自然是要在母親這里吃的?!?/br> 聽了陸之安的話,陸夫人似乎十分開心,她連忙站起身,拉著陸之安走出了祠堂。 一邊走一邊道:“安兒啊,一會兒母親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豬蹄湯?!?/br> “好?!标懼驳哪樕蟿澾^一抹淡笑,讓他常年冷漠的臉上添了一分色彩。 他在陸展言的威嚴下成長,平生鮮少有喜形顯于色的時候,可每一次在陸夫人的身邊,他倒是真的開心。 只是陸展言不喜他長呆在陸夫人的身邊,所以一年半載母子倆也很少見面。 今天的一次相見,也許是今年最后的一次見面了。 望著陸夫人在廚房里忙上忙下的背影,陸之安的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容。 忽然,陸之安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陸之安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 “陸少爺,我已經幫你查清楚了。三爺沒有受傷,他的人倒是傷了七個?!彪娫捘穷^響起一道魅惑異常的女聲。 陸之安無視了那人故意拿腔拿調的語氣,繼續問道:“那七個人受了什么傷?”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除了小面積的燒傷,都斷了些骨頭?!?/br> “你是說,那些人在紫夜媚失火之前曾打過架?”陸之安的聲音陡然一冷。 那時候火勢有多大,陸之安最清楚,而這種情況下,那些人居然還打了架,是分贓不均嗎? 這時,電話那頭的女人繼續道:“他們對警察說的是從樓上摔下來摔的?!?/br> 聞言,陸之安的眉頭微微一皺,然后一言不發的把電話掛了。 遠在電話那頭的女人,也就是楚晴望著再次無情被掛斷的電話無言以對。 對于陸之安,她還真是每次都腆著臉讓他利用啊,最讓她傷心的是,這個人竟然一點不感動。 掛了電話之后的陸之安重新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一道男聲響起:“有事嗎?” “白安歌,你最近是不是接手了七個有輕微燒傷卻有嚴重外傷的病人?”陸之安摩挲了一下自己左手食指上的指環。 白安歌:“是有這么回事?!?/br> 陸之安“你能確定那些人是摔傷還是被打傷的嗎?” 白安歌:“沒仔細看?!?/br> 陸之安:“……你不是醫生嗎?怎么不仔細檢查一下?” 白安歌被人質疑專業水平,自然惱怒,當即便道:“我只管醫治就是了,誰管是摔傷還是打傷???” “白安歌……”陸之安的聲音透著幾分陰測測的味道。 電話那頭的白安歌吞了吞口水,然后長舒了一口氣,干笑道:“好好好,我這就幫你查一下?!?/br> “十點之前?!?/br> 說完陸之安就把電話掛了。 白安歌坐在醫院的辦公室里,一臉無語。 真是的,現在的人求人都是這種態度嗎??? 白安歌是澳門戶籍,小時候和陸之安在一所小學,兩個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后來陸之安被陸展言送去法國,白安歌還傷心了一段時間。 后來,兩個人再次取得聯系,已經是大學時候的事情了。 那個時候,陸之安的說話風格和行為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只是白安歌沉浸在久別重逢的喜悅里,倒沒有在乎那么多,以至于最后上了賊船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