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書迷正在閱讀:今天我離婚了嗎[娛樂圈]、惡靈狩獵者、修真直播系統、貓殿下的精分日常、閃婚厚愛:誤嫁天價老公、玄門白月光竟是我自己、一不小心撩到豪門對家、結婚后老攻露出了尾巴[娛樂圈]、聽說我們不合[直播]、重生九零俏時光
臨走前,他看到了蕭越細長手指抓著的獎杯,獎杯在記憶里模糊掉之后,他發現抓著獎杯的手上戴著紅繩,紅繩像朱砂一樣,襯得那截發白的手腕沾染上了奇異的佛性。 很快,秦段又看到了那截紅繩。 那天下午,正當他收拾書包,和許銳商量著等會兒回家打游戲,耳邊突然傳來尖銳的一聲響,是他們教室老舊的窗戶被強力拉開的聲音。 欻的一聲,用了有些年頭的窗戶被人沿著縫隙推開,瘦長的手指敲了敲窗戶。 窗邊逆光出現了幾個重重疊疊的人影。 蕭越收回抵在玻璃窗上敲擊的手,旁邊的李硯巖開口叫了他們班里的一個beta,喊他和他們一塊兒打球。 許銳往窗邊看了眼,看到蕭越李硯巖后邊還跟著幾個人,其中兩個手里拿了籃球。他喊住出門那beta,朝窗戶仰了仰下巴,窗戶邊正是蕭越那群突如其來、橫行無忌的人。 他問:“你們......” beta擺擺手:“前段時間打了場球,認識了?!?/br> 秦段的視線都集中在蕭越撐著窗框的手上,他是alpha,骨架大,手腕那截骨頭突出,骨頭上像是沒有血rou一樣,直接將皮膚頂起來,皮膚上掛著紅繩,紅色的編繩襯得他皮膚白得刺眼,和那天突然從紅毯上長出來的手腕無異。 蕭越全程挺冷漠的,沒說過話,只是有些肢體語言。 秦段知道他面部表情是舒緩的,只是沒有像聊天那會兒笑意盈盈而已。和踢球的時候也不一樣,踢球的時候特別有生氣,中球了會和身旁人一起歡呼。 在窗戶旁站了會兒,蕭越就離開了,收起壓在窗框上的手,轉身往后走,順手拿過一個人手上的籃球,徑直走到樓梯口。 beta出去后和李硯巖說了幾句話,蕭越也不急,就站在那里,目光隨意地落在正在聊天寒暄的朋友身上,姿態松散地等著。 視線鉆過敞開的窗戶,秦段只能看到人影冗雜的模糊側影了。 霎時,他產生一種恍惚的感覺,這種感覺令人覺得很奇怪很不真實,但同時又巨大到讓他不可忽視。 此刻,他發現他和蕭越之間的距離不過是教室內外,可是這段距離貌似比球場那天還遠,又或者比演講比賽當天、比他送卷子上樓在十七班門口遇到罰站的蕭越,比此前的任何一個時刻都要遠。 他不甚清晰地感到一種無可阻擋的距離橫亙在兩人之間。 他低頭給司機發消息,讓他把車開到學校后門。 許銳對他這樣做感到詫異,他沒做出解釋。 走到后門時,遠遠就能聽見學校后門的球場傳來球鞋摩擦地面以及籃球砰砰撞擊地面的響聲。 秦段只是往那邊瞟了一眼,接著攬著許銳出了校門。 第59章 曾經:討厭 蕭越追上來的時候,只看到倉皇逃跑的人影奔過馬路,馬路在兩條街道夾縫之間,狹窄且長,人車亂行。 前進的腳步被一輛飛馳而來的汽車逼停,他雙腳一前一后停了下來,長風衣拍打在他的大腿上,卷出海浪般的弧度。 車輛的遮擋散去,他抬頭向街對面看,那道人影已經拉開車門坐進了車里。 有幾個路人的目光追隨過來,仿佛想看清這場追逐戲的始末。 可連蕭越自己,這場戲的主人公之一,也沒看明白現在是個什么走向。 他臉上仍然保持著震驚和不解,頭頂的路燈把他被風吹亂的頭發絲照出泛著光的毛邊,奔跑使他呼吸急促,衣服底下的胸膛以rou眼可見的幅度起伏著。 隔著一條馬路,他站在路燈下,注視著停在路邊的車輛慢慢啟動,然后從眼前一閃而過,車駛進夜幕里,沿著狹長的街道行駛,大有一去不復返的架勢。 他眼睛瞪大了,他眼睛很少瞪得這么大,瞪著車輛離去的方向不放,似乎要一直瞪到十分遙遠的地方。 良久,混亂的呼吸里蹦出句臟話,連著好幾個無意義的臟詞,翻來覆去全在罵臨陣脫逃的某個人。 他之前怎么不知道指揮系的人跑這么快? 車子漫無目的地行駛了一段時間,從車前窗反射過來的景象可以看出駕駛座上的人正處于離魂狀態,代表著清醒的魂魄早被抽干,留在了那條酒吧街上。 寒涼的風源源不斷地從敞開的車窗灌進來,吹得秦段睫毛抖動,臉頰發麻,他才稍微從蕭越帶給他的三句話的沖擊力里回過神來,他想,一定是這個世界瘋了,或者誰瘋了。 要不然他今晚怎么像在做夢一樣? 蕭越那張有著鮮妍五官的臉是夢中的景物,他嘴巴一張一合,聲帶與共鳴腔之間相互作用而發出的聲音也是夢中的聲音。 車水馬龍的城市道路四處散射著車燈,當光線滑過他臉上時,他感到無盡的恍惚。 他沒有選擇將車開回學校,車子駛上一條褪去城市鮮麗外衣的冷清道路,這條路通向第一軍區大院。 推開大門,亮堂的室內燈光驅散了籠罩著他的寒風,有那么一瞬間,像是將他從黑暗的遮蔽處里扒了出來,不止照得他渾身赤裸,還透視了他體內的器官,尤其是那顆心臟,包括心臟裹藏的重重心事都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他突然有點不敢踏進這個明亮如白晝的地方。 除了在外頭犯了錯誤,他從前從沒起過不敢回家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