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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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兩天才再次見到眼前人,他嘴里輕輕哈出口霧氣,壓下那些突然升騰而起的涓涓細流似的莫名心緒,把帽子圍巾摘了掛在門邊的衣帽架上,臨出家門前,秦父背著手在他身旁繞了一圈,嘴里念念有詞“穿這么嚴實?有這么冷嗎?” 秦段摸了摸腦袋,手指碰到冰涼的頭皮,他這發型真凍腦袋,雖然這么多年來習慣了,抗凍能力提高了,但誰沒事想頂著涼颼颼的腦袋在街上亂晃。 宿舍門咔噠一聲關上,蕭越背對著他喊了句。 “回來了?” 他嗯了聲,手上勾著個袋子,袋子里邊裝的是譚阿姨硬塞給他的水果。 把袋子放下后,瞟了眼坐在書桌前屹然不動的某人,猶豫了幾秒還是邁步走過去。 蕭越桌上的小型音響正嗡嗡的震著,一句接一句的流暢外文歌飄了出來。 立體音響這東西實際上也是老物件了,和手表一樣,在過去有實際作用,但放到現在已經是快被淘汰掉的東西了,就像終端也在時代的更迭中也已經淘汰了一代又一代。 蕭越還用著音響,他認為有些東西應該分割開來才更有感覺,比起用終端播放音樂,他更傾向于用立體音響聯網,那一個小小的盒子里專門承載了整個星網的音樂,橫隔開其他的、冗雜無關的東西。 秦段站在他桌子旁,睫毛向下一垂,看向已有大體輪廓的模型,隨意地掃了眼,視線飄到握著模型的手上。 細長的手指抓著模型,手腕掩蓋在衣袖下四處轉動,從與桌面垂直,到與桌面成四十五度,又轉到平行。 在袖子的遮蔽下,他手腕的骨骼感仍然明顯。 秦段看著袖子邊緣,幾乎是凝視了,視線黏在上面好一會兒,產生點困惑。 繩子呢? 蕭越手上的紅繩去哪了? 好像……不見了? 他不敢確信自己的記憶,稍微回想,印象中他確實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看到那根紅繩了,也可能是記錯了?又或許這根紅繩正掩蓋在單薄的衣袖下? 想了好一會兒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他食指和拇指指腹互相蹭了下,壓制住想把袖子撥開一探究竟的沖動,撕下粘在手腕上的視線,轉回去看蕭越不緊不慢的動作。 出乎意料的,蕭越這回拼得很慢,慢慢吞吞的,眼睛仍然時不時瞥一眼圖紙,手指在盒子里一撥,幾個零件彈開來,他拿起底下的零件往逐漸成形的機甲上安。 悠悠哉哉,瞧著不像是手生才減慢速度,而是在享受拼機甲的過程。 整個狹窄的房間充斥著舒緩柔和、語調繾綣的外文歌,黑腦袋隨著音樂節奏時不時一點一點,上邊有幾根頭發翹了起來,翹起的頭發也跟著點頭頻率一晃一晃。 蕭越是個很會享受的人。 這里指的不僅是他理所應當地享受著蕭家給他的物質條件,也是指他永遠能妥善地將自己放置在一個舒服的狀態里,比如現在邊聽歌邊慢吞吞地拼著機甲。 秦段記得他還喜歡看電影,會調酒,甚至穿衣品味也很不錯,雖然他平常在心里吐槽蕭越的穿衣風格花哨且sao,但不可否認,這人確實獨有一套自己的審美。 秦段望著他單薄的脊背出神,蕭越穿著單衣比身上不著一物的時候“薄”很多,鎖骨延伸到肩膀的那條骨頭將衣服頂起來。 和這人接觸越多,對他了解越深,越確信他是個典型的富人家庭教育培養出來的少爺,他那些小眾的愛好、悠閑的生活狀態、懶散的性格皆承載在他良好的家境之上,他的家境使得他不涉生計,甚至可以無視未來,只注重當下就好。 即便如此,他現在所展示出來的少爺狀態也和秦段很久之前的想象大相徑庭。 蕭越確實抽煙喝酒懶散成性壞毛病一堆,但他很早之前就承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在他心里,他完全能夠接受蕭越的小毛病,細究起來,蕭越甚至因為這些小毛病顯出點可愛。 可愛? 秦段一瞬間有些惡寒,雞皮疙瘩噌的一下全起來了,他怎么會用可愛這種詞形容蕭越? 邊想邊忍不住撓了撓耳朵,手指碰到耳垂時,產生一種錯覺,他竟然覺得耳垂有點熱? 眼珠子往上一抬看向天花板,隨即又落回來,視線重新往正在拼模型的人頭頂走去,先瞟了一眼,然后才持續看起來。 頭頂往下是額頭,額頭被劉海遮住了,幾根過長的頭發扎到了睫毛,蕭越眼睛一眨,睫毛上下掃了掃,熟練地把那幾根落到眼前的頭發挑開,他睫毛很長,掃動時,和外邊那些稀稀拉拉的雪粒子飄落的感覺差不多。 秦段不知道自己已經站在桌邊觀察了某人很久,他不動,某人也不出聲,悠哉悠哉地拼著模型,任由他看。 一個個零件嚴絲合縫地卡進專屬于它的位置,無論是撥弄零件亦或是安裝零件,蕭越的動作都十分靈活,秦段自上而下看過去,看到他睫毛掩蓋下的棕色瞳仁,那雙瞳仁顯出些專注。 他們是一類人,只要做事就能沉下心來,無論是正經事還是“不正經”的事,蕭越拼機甲的樣子和平常完成課程作業沒什么兩樣。 這給了秦段出乎意料的感受,因為在過去的歲月里,他一度懷疑蕭越即使做事不用心也能得到很好的成績,刻板地認為世界上就是存在這種人,光靠天賦和運氣就能輕而易舉地得到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