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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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什么意思?” “越哥叫我們把煙掐了?” “是吧,應該是?” 李硯巖悠悠地嘆了口氣,把剩了大半根的煙掐滅,然后忠實轉述某人的意思:“對,都把煙掐了?!?/br> “秦家那祖宗不抽煙?!?/br> 片刻,小聲嘀咕:“不抽煙連煙味都聞不得......” 秦段一走近看到一群衣著光鮮的富二代圍聚在一塊兒還愣了下,烏泱泱的人群透出些隱隱的壓迫感,那是少數人猝不及防對上多數人時總會產生的愕然和無措。 他愣這一下倒不是因為愕然和無措,而是因為這群富二代懶懶散散湊在一塊兒的場面真的太像街溜子了,怎么會這么像,這不就是秦父小時候教育他不能與之玩耍的某類人么。 秦段很想笑。 在他忍不住發笑的途中,蕭越走了過來,他今天穿得很少,衣服很薄,襯得他的脊背像一塊被削了皮的木板,秦段忍不住懷疑他身上這件風衣根本不擋風。 “不冷?” 蕭越沒想到他第一句是這個,怔了怔隨即笑起來:“等會兒你就熱了?!?/br> 一群富二代瞧著這場面,也覺得來人真是個祖宗,要不然蕭越怎么這么殷勤,平常瞧著淡淡的,祖宗一來他臉上的笑都多了。 “家規小王子有沒有飆過車?”他偏過頭問。 秦段自覺忽略他口花花的稱呼,搖了搖頭:“沒?!?/br> 補了句:“違反交通規則?!?/br> “......”蕭越噗嗤一聲笑了,手肘往他胳膊上一拐,“不違反,在這兒不違反?!?/br> 秦段有心情和他開一句玩笑:“放心,我不抓你們?!?/br> “哈哈哈?!笔捲秸嬗X得他這人太逗,太有意思了。 他退后一步,一退就退到賽道邊,長長的衣擺隨風飄動,像是隨時能被卷走。 “而且生死自負?!?/br> 等到秦段被扯上跑車, 前車窗的景象在眼前模糊,所有的一切化為一道道模糊的殘影在他眼前糾纏著形成一片迷霧,安全帶緊緊勒住他,勒進他的血rou里,心臟被迎面而來的推力擠壓擰扁,心率隨之升高,他幾乎喘不過氣,心已經跳到嗓子眼,幾欲嘔出。 他現在才明白蕭越那句“生死自負”是什么意思。 因為蕭越真她媽不要命??! 離弦的跑車以極高的速度沖了出去,超越另一輛車一大截,另一輛顯然不甘被甩在身后,又以更快的速度追了上來。 兩輛車卯著一股勁兒角逐,沒人管副座上的秦段是不是受驚了。 他右手慌亂中隨便抓住車座上的某個位置,左手緊緊扯著扶手,喘過口氣,艱難地吐出句:“蕭越?!?/br> 興致上頭的人一開始沒聽到,而后偏頭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秦段猛然拔高音量,頗有點聲嘶力竭的氣勢:“你看路!” 跑車擦著拐彎的邊界轉了過去,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尖銳的刺啦聲,身旁傳來一連串突兀的笑聲,愉悅且癲狂。 秦段假期也常去做極限運動,他甚至將極限運動作為一種精力發泄的方式,他無窮無盡的精力要用超越極限的方式去消耗殆盡,有時他也覺得自己在這些方面有些瘋狂。 可現在才知道,蕭越這副事事隨風,萬事不在意的樣子根源在于他連命都不在意! 秦段自愧不如,后悔剛剛暈暈乎乎地上了車。 “你瘋了?!”他扯開喉嚨。 蕭越聲音也很大,在秦段聽來像是幻覺似地灌著風,又像是他的聲音從重金屬樂充斥的喧鬧酒吧里擠出來。 “死不了!” 他聲音拉得很長。 另一輛車上坐著的是那個賽車手,當時蕭越站在護欄邊,看了alpha一眼,又看回剛從賽道上下來的賽車手,不出意外地說:“來,你和我來一場?!?/br> 賽車手眼里浮起了驚訝,alpha手掌貼著他的衣服袖子拍了拍。 “你去和越哥比一場?!?/br> 又擰了把他胳膊,示意他讓著這公子哥一點。 比賽開始后,他就被蕭越這副不要命的樣子驚到了,很難想象會有這么不要命的有錢人。 當秦段的疑問問出來時,蕭越很疑惑:“嗯?” “不要命?”他握著方向盤,細長手指上的青筋被極限的速度催促著鼓脹了起來,“我要命啊?!?/br> 秦段心想你這是要我命,音量隨著腎上腺激素的飆高也往上飆:“你這像是要命的樣子?!” 蕭越止不住地笑:“我一直是這樣子!” 秦段這會兒覺得他從來沒真正了解過蕭越,當他以為蕭越不是他印象中的散漫不經、混吃混喝、好逸惡勞的富家子弟后,他搖身一變又變成了別的模樣,推翻他之前對蕭越的所有推斷和印象,什么狗屁情緒穩定,狗屁萬事隨風! 通通都是假象,蕭越是隨“風”,他就是個瘋子! 輪胎在專業賽道上擦出一陣火花。 “閉上眼睛!”蕭越說。 秦段下意識跟隨他的話閉上眼睛,眼前徹底陷入一片黑暗,那一瞬間,周遭都靜了下來,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他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一聲又一聲地敲擊著耳膜。 兩輛跑車幾乎同時過線,蹭線而過時像一陣迎面撲來的猛烈的風,風里帶了火,guntang地燎動了眾人的心,激起一陣排山倒海的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