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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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腿踢了踢秦段:“宿舍你還搬不搬回來了?” 秦段睫毛抖了下,視線從機甲系的場子上移開。 “你不會舍不得蕭越吧?”對方一直緘默,許銳詫異地猜測。 在搬去蕭越宿舍前,秦段有很多想象,大多數是蕭少爺臭屁毛病多、難以伺候的低劣想象。 等到他真正和蕭越住了幾周后,低劣的想象全被現實推翻了。 蕭越是有點少爺講究,但不是刁鉆的性格,他不會無緣無故找秦段的茬。 他只會在噼里啪啦打游戲騰不出手的時候,懶洋洋地叫秦段一聲,以傷腿威脅讓他給他端水;也會在睡眼惺忪的清晨和秦段擠在一個洗手臺前刷牙,淺淡的柑橘味信息素在清晨霧氣中慢騰騰地擴散,直到秦段受不了了拿著阻隔劑往他身上一噴,那股張牙舞爪的信息素才消停。 冷不丁被許銳打岔,他才想起他是時候搬回原宿舍了。 對他前后不一的態度反差感到好奇,許銳胳膊攬上他的肩:“你之前不是挺不喜歡蕭越?” “我什么時候說過我.....”秦段皺起眉,目光帶著不解。 他對蕭越確實有些無傷大雅的偏見,可這偏見從來都藏得好好的,沒顯露出來過。 許銳哪里看出他討厭蕭越? 天色驀然暗了下來,刺眼的光線亮起,昂貴頂燈照亮了衣冠楚楚的人群,他們臉上的表情無處遁形,秦段也第一次看清那雙深棕色瞳孔里的散漫笑意。 不再是校園里人言傳人言、風言霧語的二次捏造形象—— 他在祖父七十大壽這天,從蕭家人口中聽到蕭越兩個字。 蕭越朝他點點頭,說了聲“你好”。 秦段看了他一眼。 眼前人眼里帶著客套的笑意,這笑意目的性過強,以至于呈現出冷漠。 秦段分不清這種主觀性很強的觀感是他后期記憶加工,還是蕭越當晚確實冷漠至極。 他看起來興致缺缺,對宴會不感興趣。蕭父帶著蕭起言四處寒暄,蕭越逐漸落到后面,最后懶得跟上去,找了個角落站著。 當時,秦段周身圍著許多人。 他掃了眼站在角落里的人影,很快又被其他事物吸引了注意力。 后來再見到蕭越。 月掛梢頭上,輝煌的燈光被隔離在陽臺之外,他背對著燈火通明的大廳,月光照亮了兩指間夾著的煙卷。 蕭越貌似不在乎得不得體,毫不避諱地站在月光下吞云吐霧。 秦家家規不允許抽煙,秦段對煙的認知來自學校里躲在廁所偷偷抽煙的學生,也來自于便利店貨架上琳瑯滿目的香煙。 此時月下執著煙卷的人打破了他單薄的刻板印象,讓抽煙這件事變得生動具體。 蕭越夾煙的手指很長,皮膚白,月光覆蓋在他的手上撒下一層銀輝,撣煙灰的動作意外地優雅。 秦段站在落地窗內注視著他,目光沉靜,不動聲色。 這種錯覺很快就被打破,蕭越聽到身后的動靜,視線掃過來,對突然出現的人毫不驚訝,他眉眼不動,平靜得像是沒有看到佇立在落地窗內的高個子人影。 轉回去抽了最后一口,細長的手指捏著煙屁股摁熄在陽臺的裝飾柱上。 蕭越經過他,看也沒看他一眼,徑直走了。 秦段垮著一張臉,抬步走到無人打掃的煙頭前。 從陽臺往下看,院子里灑落一片樹蔭,蕭越留了一屁股垃圾后直接去到樓下,拉開車門啟動車子。 蕭家的車緩緩啟動,蕭越顯然沒和蕭家人打招呼,自作主張提前走了。 鼻尖縈繞著香煙燃燒后的氣味,空氣中摻雜淺淡的、難以辨明的雜質。 蕭越和他想的一樣沒禮貌。 ...... “你當時說和蕭家那些人結交就是浪費時間?!?/br> “我有說過?”秦段的記憶模糊了,他只能隱隱約約想起許銳說的事。 見他完全失去記憶,許銳哼笑一聲,不再提。 “越哥,不去打球坐在這兒干什么?”一個同班的alpha拿著瓶喝了一半的冰水往他臉上放,蕭越手指撥開:“別犯欠?!?/br> 終端掛著軍校論壇,距離校園之星投票結束還有兩天,秦段憑借超星運動會上碾壓式的表現穩居榜首,甩開第二名幾百票。 照片里的人眉目沉靜,一雙炯.欲.加.之.言.炯有神的眼睛擱在雙眼皮下,透過靜態照片也能一眼看出他富有蓬勃的活力。 掠過照片,往下滑找到自己。 托秦段的福,他依靠著十大歌手總決賽的社死現場闖到了前頭,和他隔著三個位,是第四名。 首頁飄著好幾個爆帖,粗略掃過去全和超星運動會有關,他隨機挑了個有秦段名字的點進去。 里面是一段關于秦段斬獲多項冠軍的視頻合集,視頻里的小豹子大顯威風,虎虎生威。 他眉頭輕挑,滑到底下看其他學生的發言,無外乎是驚嘆。 滑著滑著,視線凝在一行字上。 一個叫“遲早炸了學?!钡膇d說:“體力真好,肯定能把我干得下不來床?!?/br> 蕭越辣眼睛地皺起眉。 底下接二連三有人回復。 【我擦,炸老師請穿條褲子】 【滿朝文武支支吾吾,只有炸老師敢言】 【說出了我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