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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榭悶悶地回道:“嗯?!?/br> 桑夏:“可以啊,這靈光一閃夠強的,看個現場都能蹦出來。行吧,你想著,我不打擾你了?!?/br> 問到了想知道的答案,他滿足地找許珩衍嘮嗑了,順便等等化妝師。 · 這一次的舞臺妝跟前天晚上演唱會的差別很大,那個是要給在場的所有人看的,化得就很重。 這一次要上鏡,而且時間不夠,要在他們現在妝容的基礎上改成舞臺妝,所以提前來后臺準備了。 林榭被薅到椅子上讓人化妝的時候,都還在想那段旋律到底是什么。 這種非常想回憶起來但是就是想不起來的感覺,抓心撓肺的,太難受了。 林榭雙目呆滯,面無表情,跟著化妝師的指令一步一個動作,讓干嘛就干嘛。 很是聽話。 化妝師:“亭亭這是怎么了?” 小胖回:“剛靈光一閃,但是沒記下來,這會兒正拼命回憶呢。沒事兒,他這種狀態下就是個傻的,你說什么他聽什么?!?/br> 次數出現多了,就習慣了,小胖面對這種情況很坦然。 化妝師:“行叭?!?/br> 直到換了半拉演出服,林榭的靈光一閃才終于又靈光一閃地回到了他的腦子了。 這下子,衣服也顧不上繼續穿了,林榭吱哇亂叫:“胖哥胖哥哥哥哥哥手機給我手機手機手機!” 小胖聽到這瘋狂的叫喊吃了一驚,迅速摸出自己的手機并解鎖然后劃到錄音界面,遞給了林榭。 林榭接到了手機,點開錄音記錄旋律。 搞完之后,他滿足地長嘆一聲:“我覺得我今天晚上的成就感,已經得到了?!?/br> 小胖:“別,你還得帶著星河引爆全場,這小小的成就感還不算什么?!?/br> 絞盡腦汁之后才想起來,林榭感覺自己的腦子現在已經不夠用了。 妝容和發型都調整好了,演出服也已經換上了,三個人坐在休息室等著本場晚會最后的時刻。 林榭此時有點緊張。 他回想起了不久之前葉泠在舞臺上注視他的那一幕,雖然只是兩個人眼神一剎那的交錯,只是對方眼神游移的時候不小心與自己接觸了而已。但是林榭從這一秒鐘的對視里,無法釋懷。 剛才一路上都在想那段旋律的事情,林榭還沒有來得及對這個場景產生什么感想。 此刻,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了,腦子也處于放空狀態,東想西想的,就很容易頻繁想起那幕對視。 林榭坐在那里,想要捂嘴偷笑,又怕毀掉了妝容,只能抿著嘴眼睛看著天花板,偷偷地笑。 笑著笑著,他就發現不對了。 如果說葉泠在舞臺上,不經意間,自己就可以與他發生對視的話。那么,當自己在舞臺上的時候,是否能夠忍住不去看葉泠呢? 又或者說,如果自己正唱歌的時候,跟場下的葉泠四目相接了,自己會不會突然緊張,卡在那里? 這樣的話就又是一個車禍現場了。 林榭突然對自己沒有了信心。 他感覺有點方。 · 許珩衍發現林榭正在用力地攥著一張衛生紙,他走過去,從正在發呆的林榭手上把這張紙掰出來,扔到旁邊的垃圾桶里。 又把林榭的手展開,替他清理手上的紙屑。 許珩衍低著頭,問他:“你在緊張什么?” 林榭一緊張,就會不自覺地攥著點什么,大部分時候會攥著衣服,因為比較方便。但此刻剛換好演出服,他不能掐出痕跡來,從而影響表演。 所以就從旁邊的化妝臺上抽了一張紙,無意識地攥著。 林榭也低著頭,看隊長給自己擦手。 他低聲說道:“我怕看見了葉泠,緊張,忘詞?!?/br> 許珩衍笑笑,松開了他干凈的手。 許珩衍:“沒事,不看他就好了?!?/br> 林榭抿著嘴,沉默了片刻,他說道:“其實我很害怕這次又出現問題?!?/br> 許珩衍拍拍他肩膀,鼓勵道:“亭亭,你一直都很優秀,上一次只是一個意外。你前天晚上的表演已經說明了,你現在變得更好了?!?/br> 林榭:“可是那天,葉泠不在?!?/br> 許珩衍:“他在又怎么樣呢?舞臺是你的,你站在舞臺上,就已經擁有了全世界?!?/br> 桑夏在一邊聽著,他本來不想插嘴,但看林榭在隊長的安慰下還是沒個反應,便忍不住了。 桑夏:“在舞臺上你六親不認的,這會兒裝什么鵪鶉?等下踏上那個臺子你就知道了,你現在的擔心,都是在放屁?!?/br> 林榭:…… 許珩衍:…… 溫馨的氣氛就這樣被他破壞掉了,桑夏不愧是一個破壞氛圍的好手。 許珩衍欲言又止,最后只能無奈地說道:“對,還就是他這個道理?!?/br> 林榭:“……” 林榭其實只是一時間腦子拐不過來彎兒。出道三年來,大大小小數百場表演,他林榭也是什么都見識過的。 但是,就很巧,他從來沒有跟葉泠同臺表演過,哪怕是一前一后。就連那一次車禍的《星河如你》,就算兩人唱的是同一首歌,也是在不同的舞臺上。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葉泠面前表演,當年寫《星河如你》的時候,林榭腦子里都是葉泠。 今天晚上的演出,更像是對老師交出一份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