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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彥言皺起眉,轉向身邊的付秋明。付文庚意外死亡,付家重要的研究所有一半付之一炬,這里最想弄死肖家的恐怕就是這位特管局副局長,但付秋明看上去除了有些疲憊以外,情緒很穩定,一點也不像剛剛死了父親的人。 他沒有回答,只是盯著肖暑,目光穿過玻璃之后已經散失了熱度,涼涼的像某種冷血動物的外皮。 李彥言道:“付局,是這樣嗎?” 付秋明收回目光,短暫地轉頭看向身邊的人,片刻后點點頭,出乎所有人意外地平靜道:“是的?!?/br> 秘書長高高地挑起眉:“你為什么要將還在昏迷的肖暑帶回付家的主宅?” “私人原因,”他說,“我也要被審嗎?” 幾秒鐘的冷場,李彥言似乎在重新考量付秋明的立場,然后朝著這位付家的新家主難得地笑了笑,道:“你的行為涉及違規,之后我會審的?!?/br> 付秋明道:“好?!?/br> 又是冷場,秘書長臉上的表情嚴肅起來,又把目光投向了肖暑,道:“肖暑,你有沒有出現在研究所現場?” “沒有?!?/br> 他看向肖暑背后的心跳監測儀上面的線:“不要撒謊,現場發現了一輛墜毀的直升飛機和一把型號為TRN3的狙.擊槍,槍柄上驗出了你的指紋,肖局已經承認你去過現場!” 肖暑微微皺眉,望了一眼父親。后者緊緊地抿著唇,沒有說話。 審問開始之后,他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肖暑收回視線,又重復了一遍:“沒有去過,我不知道你的指紋是怎么驗出來的,也不知道為什么爸要承認這種事情。沒有就是沒有?!?/br> 秘書長笑:“雖然只是普通的審問,你如果再繼續撒謊下去,我隨時可以根據判斷升級審問等級,哪怕你爸爸就坐在外面?!?/br> 肖暑道:“我沒有撒謊?!?/br> 秘書長銳利的眼神長時間地逼視著他,話頭突轉:“既然你堅持不承認,那我問你,你的傷檢報告中多處軟骨組織受傷、耳膜受損、內臟受損,都是怎么來的?” “我剛剛經歷了一場不可思議的車禍,李秘書長,”肖暑直視著他,“這些傷有什么奇怪嗎?付家在接收我們的時候也出過傷檢報告,你如果覺得特管局的報告有貓膩,不如讓付局給出一份來核對一下?!?/br> 李彥言一直在注意他身后的檢測儀器,張嘴想要說話,旁邊一直不作聲的中將突然開口道:“怎么個不可思議法?” 肖暑愣了一下,一時間不明白他要說什么。 曾霖又重復了一遍:“給我講講車禍的細節?!?/br> 肖暑沉默了片刻,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既然這樣,不如我先給各位講講我所經歷的事實真相,故事很長,我盡量講得簡短一點?!?/br> 李彥言被奪了話語權,不快地皺眉,曾霖倒是很感興趣的模樣,道:“你講?!?/br> 肖暑又一次望向了付秋明,花了幾秒時間整理思緒,然后慢慢開口道:“我跟付家一直都是有過節的,付家三姐有一個愛人,叫做林薇薇,曾經介入過我跟付秋野的感情,直接導致了我們分手離婚?!?/br> “后來,林薇薇懷孕了,我跟野哥也復婚了,這事我也沒有太計較。前段時間她生了個孩子,然后突然車禍死亡,付曉婉一直揪著她的死因不放,居然真的查出來她死前被人下過迷幻類藥劑,而且查到下藥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她的父親付文庚?!?/br> 肖暑短暫地停頓了一下,外面的人有意無意地都看向了付秋明,但后者紋絲不動地坐著,好像正在說什么與自己無關痛癢的事情。 “她想要復仇,于是策劃了這一場復雜的連環計,先是設計了十字路口的車禍——我相信李秘書長應該查到了醉駕司機的蹊蹺——試探了我女兒在強烈刺激下的應激反應,然后推波助瀾地讓付文庚生出奪回孫女的想法,第一時間趕到車禍現場把我們帶走了。否則,為什么車禍剛發生,他們恰好就出現在了現場?” 秘書長打斷他說:“付曉婉被肖局帶走了,從頭到尾沒有參與付文庚的行動?!?/br> “是啊,她早就已經設計好了,根本就不用自己出手?!毙な钫f,“她在付文庚準備出國的飛機上動了手腳,刺激得jiejie完全失控,爆發出高強度的腦波攻擊,直接導致近距離的付文庚和飛行員腦死亡,您查現場難道查不出來嗎?”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肖澤曦從來不會主動攻擊別人,更何況她才多大?那一波爆發之后到現在還在昏迷,醫生說也許幾年時間都無法變回人形?!?/br> “我愿意配合你們的調查,愿意把我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你們,但是,秘書長先生,請不要搞錯了,我和我的愛人、孩子才是這個事件里最大的受害者?!?/br> 肖暑說完,李彥言冷笑一聲:“付局,你對你meimei的這什么…連環計怎么看?” 付秋明這一回沉默的時間稍微長了些,他沒有再長時間的注視肖暑,似乎在思考,或者只是單純地在走神,最后抬眼,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嗯,我知道?!?/br> 李彥言愣了愣:“你說什么?” “我知道,”付秋明說,“肖暑說的這些事情?!?/br> 他臉上的表情快要維系不下去了,眉頭緊緊地擰著:“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付秋明望向他,道:“我知道您在懷疑什么,我沒有跟肖家勾結起來謀朝篡位,也沒必要跟他們串供,他說的這些基本都是事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