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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帶娃這活絕對是里面最困難的一件。 滿月的前一個晚上,肖暑陪著弟弟玩,拿一塊骨頭樣式的磨牙棒逗他,在他饞著要咬的時候躲開,弟弟貪吃,一下就急了,突然之間撲過來,爪子扣住肖暑的左手臂,在上面劃了一道超過20公分的血口子。 劃完之后弟弟呆住了,肖暑也呆住了。 肖暑已經完整的度過了融合期,身體素質遠超普通人類,尤其是動態視力一直都數一數二,能夠精準地完成遠距離狙擊,但他竟然沒能夠躲開自家還在吃奶的兒子。 而弟弟,干完壞事后自己先嚇了個半死,眼巴巴地看著血順著爸爸的手臂一直滴到地毯上,像是天生知道那是什么,眼睛里面迅速蓄起淚水,跌坐在地上開始嚎啕大哭。 付秋野正洗著澡,聽見兒子的哭聲,急匆匆地擦干身體出來,卻看見肖暑正拖著血淋淋的半只胳膊,單手在抽屜里面翻紗布。他嚇了一大跳,聲音都變了調:“怎么了?怎么出那么多血!” 肖暑只覺得疼,偏頭一看,血已經在地面上滴出一個小洼。 他嘶了口氣:“你先哄哄你兒子,他自己干的壞事,倒還先哭了起來?!?/br> 付秋野皺起眉,把兒子從地上拎到懷里,抓過他的爪子,在上面看到了清晰地血跡。 他又看了一眼肖暑那條嚇人的手臂,頓時有點火大,又不好對著奶娃娃發,只瞪了小狼一眼。肖澤陽出生到現在,一堆人疼著寵著,哪里被爸爸這么瞪過,連哭都一時間止住了,大睜著眼睛愣了幾秒,隨后開始撕心裂肺地傷心大哭。 肖暑也顧不上自己的手臂了,把弟弟單手抱進懷里面,瞪著付秋野:“你嚇唬他干什么?就一條小口子,又不是故意的?!?/br> 付秋野被他噎了一下:“……這叫小口子?你就慣著他吧?!?/br> 他無論如何都想弟弟長個教訓,但肖暑已經把娃抱走了,他氣不過,在他的爪子上拍了一下,轉身去外面叫護工。 弟弟快要哭斷氣了,哭得也不知道是狼叫還是貓叫狗叫,把睡覺的jiejie都驚醒過來。肖暑忙來回走動哄他,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條血口子,一口氣沒哭上來,哇地一聲開始吐奶。 肖暑手忙腳亂,拿受傷的手拍著他的背,把血弄得到處都是,護士進來之后都驚呆了,愣了一會才急忙給肖暑包扎。 小狼又回到了付秋野懷里。 平日里恨不得24小時貼在爸爸胸前,這會兒他竟然感到害怕,看著爸爸慢慢止住了哭,一邊吐奶一邊打嗝,耳朵耷拉下來,尾巴也夾緊,整個都縮成了一團。 付秋野這會兒又心疼大的又心疼小的,輕言細語地哄著弟弟,眼睛瞥著包扎的肖暑,忍不住皺眉問護士:“要不要打破傷風啊,這么深的口子?!?/br> “要的,”護士說,“……怎么劃出來這么深的口子?!?/br> 付秋野嘆氣,抽了張紙巾,細心地擦干凈弟弟吐得亂七八糟的毛:“真是我祖宗,這才多大一點的小家伙……” 肖暑沒說話,他也在看肖澤陽,然后目光又落在肖澤曦身上。 第二天的滿月酒,肖暑無奈只能帶彩上陣。 他醒來之后覺得有點不太舒服,照理來說以他的身體素質,這樣的血口子一個下午就能愈合,但早上醒來他感到傷口非常癢,似乎還在發低燒。 付秋野比他起得早,一邊給jiejie喂奶一邊走過來,見他醒了,第一件事就是問:“傷口好點了沒?” 今天是他兩的滿月,肖暑不想敗興,晃晃手臂,道:“差不多了?!?/br> 付秋野彎下腰,從嬰兒床里面捏著肖澤陽的后頸rou,像拎小狗狗一樣把他拎到肖暑的懷里:“兒子,快給你老爸道歉?!?/br> 肖澤陽昨晚哭太狠,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被熟悉的懷抱抱住之后,找到肖暑的臉來回蹭了蹭,親昵地舔舔他的唇角,把頭貼著他的肩膀繼續大睡。 肖暑扛著兒子單手洗漱,之后就著溫水咽了一顆抗生素。 早上肖暑沒什么胃口,簡單地吃了幾口東西,付秋野以為是因為手不方便,硬是拿勺子喂他喝完了半碗粥。 為了保險起見,出發之間肖暑還是去了醫生那里。 林叔早早地去聽海樓了,值班醫生拆開他的紗布,里面的傷口已經愈合到一半,看起來怪嚇人的。 “有點感染,”醫生說,“不要緊的,我給你清洗一下,換個藥,這幾天要多多休息?!?/br> 肖暑說“謝謝”,重新包扎完之后醫生還給他打了一針。 打完針之后他感覺好些了,但也不敢用受傷的手使勁兒。付秋野也不舍得,自己一手一個娃,上車之后把他們放進嬰兒座里面,一人一根磨牙棒讓他們含著玩。 “肖肖,我覺得他兩都發育得好快啊,”付秋野看著自己的雙胞胎,“別人滿月的寶寶還只會哭和睡呢,連爬都不會,弟弟已經能搶玩具了?!?/br> 肖暑逗了逗jiejie:“一個月的小貓都會玩貓爬架了,獸形的寶寶也挺正常的?!?/br> 倒也的確是。付秋野交待司機開得穩一點,把肖暑摟進懷里,湊過去親他的側臉頰:“滿月快樂?!?/br> 肖暑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側過頭去笑。 “笑什么?”付秋野扣住他沒有受傷的那只手。 肖暑把笑意忍回去,嘴角還是勾著的,望著身邊愛人的臉,道:“嗯,滿月快樂,野哥辛苦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