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楚稚一腦袋黑線,徹底懵逼:“……陛下到底想說什么?!” “朕想說很多事情都是正常的?!蓖筷啄樕t,已經試圖安慰楚稚了:“比如不論男女,身子上都會有些許毛發,寶華,人無完人……你不必……” “???” 楚稚從感動到懵逼:“……陛下是不是國事繁重,身體不適?” 何止是身體不適……這顯然是精神失常到開始說胡話了??! 涂曜卻根本沒去聽楚稚說什么,把那匣子往楚稚手上匆匆一塞就逃走了。 楚稚看著涂曜的背影,啼笑皆非。 腦海里回響著方才的幾句話。 不知為何,心頭竟然掠過一絲落寞。 他收收心神,打開那匣子,竟然是一碗涼涼的木瓜盞,上面點綴了幾個櫻桃,甚是可愛。 楚稚眉心一挑,打開隔層,發現下面竟然是一柄玉如意把手的雕花剃刀,做工極為精美。 楚稚:“???” 一旁的宮女看公主不解其意,便開口道:“公主,這是京城夏日如今最時興的玉剃,貴女們都用這個……清潔私密之處……” 楚稚恍然:“……” 怪不得涂曜今日過來說了那幾句沒頭沒腦的話,打量著是想岔了。 * 楚稚這幾日,心神有幾分恍惚。 前日涂曜來說的那番話,已經完全澄清了。 可他當日聽到那些話時掠過的欣喜,卻令自己都吃驚—— 他本是演戲而已,可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竟然生出了可怕的妄念。 絲絲縷縷若有似無,卻如藤蔓般日夜生長。 “不管公主是何種模樣,都是朕最鐘愛的!” “也許公主和涂曜想象中不同,但涂曜愛的是真實的公主,不是想象中的公主……” 言猶在耳,振聾發聵。 也許……涂曜真的知曉了自己的秘密,也能是此種態度? 楚稚搖頭失笑,不讓自己繼續妄想下去。 * 盛夏時節,帝后即將大婚,雍國上下皆是喜氣洋洋。 楚稚所在的公主府早就掛上了喜慶的緋色紗帳,宮女和內侍們每隔兩米擺放紅燭燈籠,為年輕的新帝大婚精心布置每一個角落。 宮里派來的女官,正不厭其煩地和他確定細節:“公主,您大婚之日是想用蓋頭還是以合歡扇覆面?” 楚稚望著一臉期待的女官:“……” “按規矩辦就好?!?/br> “公主,大婚之日府門要鋪禮氈,您是想用蜀錦絲綢還是……” 楚稚指尖微動:“……一切從簡?!?/br> 那女官怔了怔,終于察覺到楚稚的心不在焉:“……是,若公主沒有格外的吩咐,那臣一切就按規矩來辦了……” 楚稚垂眸,終于道:“只有一條,雍國去楚國迎娶的侍從,不必去楚國國內,只在雍國境內接嫁就好?!?/br> 既然這婚事注定半路遇險,又何必再傷及無辜者性命。 雖說一般嫁娶皆是親自登門,但兩人的儀式還是在雍國辦,再說兩國如今也不太和睦,那女官也能理解,默默記下來道:“公主所說的,臣都會記下,到時還會向陛下稟報?!?/br> 楚稚堅決:“我只求這一點,旁的都可按雍國的規矩辦?!?/br> 那女官忙道:“臣省的,公主放心,陛下已有旨意,在婚事上以公主為尊,所有風俗,皆看公主意愿?!?/br> 楚稚沉默。 涂曜向來獨斷專行,特別是兩國聯姻,還牽扯到兩國的掌控權,涂曜主動說出這樣的一番話,極為難得。 楚稚心頭反而愈加發沉。 雍國上下不會有人知曉,這是一場注定接不到新娘的婚禮。 涂曜如此精心如此期待……到了那一日知曉自己半途出事,又會是何種情形?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 楚稚閉上眸子。 不過楚國已做了格外精心的謀劃,婚轎從楚國出,來雍時本就要經過一段陡峭山路,此時又正值夏季,發生滑坡山火也不罕見。 這么一來,涂曜就是滿腔憤懣,也只能怪世事無常天意難違。 再說事已至此,不管是自己還是楚國……都已經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 * 婚事在即,三日之后,楚稚便要離雍赴楚。 楚稚能做的,就是在這幾日,以婚前不碰面的風俗為理由,盡量減少和涂曜的接觸。 免得四目相對,憑生波瀾。 于己,于他,皆是不利。 可涂曜卻習慣了每晚光顧公主府,如今被拒之門外,每日晚間便如同困獸般,在養和殿內焦灼踱步。 馮公公是宮中的老人了,向來是看著涂曜長大的,如今成了涂曜最近身的內監統領,看到主子這模樣,笑得捂住嘴:“陛下還是要養養性子,這是您的人,自然就跑不了。等過幾日就大婚了,如今還是要沉住氣……” “若是急躁了,豈不是讓楚國小看,說咱們巴巴饞著他們的公主?!?/br> 涂曜揚眉,毫不在意:“朕就是要讓全天下知道,朕饞楚國的公主,還要饞她一輩子!” 作者有話說: 曜親親努力接受不一樣的老婆,卻努力錯了方向 第26章 馮公公在一旁吃吃笑道:“那也要為公主著想不是——畢竟都是要新婚的人了,雖然咱們雍國開放,但人家楚國也有自己的規矩,新嫁娘怕羞,不好見夫君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