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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期基本是于褚一個人的戲份,磨戲磨得很痛苦,白越澤經常要給他講戲,兩人理解不同便會演變成爭辯。 全劇組都知道導演跟主角是一對兒,戚敏經??粗粗烷_玩笑,道:“他們兩這是在吵架還是在調情呢?” 玩笑歸玩笑,白越澤進了組之后基本不跟于褚親密接觸,下班之后約的時間也很少。于褚排演排得全神貫注,等到稍微入戲些之后,才猛地發現他們已經很久沒約過了。 依他的性子,這會應該把人叫出來,上個床,然后問他什么意思。 但他兩本就算不上情侶,他對這事很敏感,一時間竟也不想開口問。 排演租在一個不大的演播廳里,于褚休息的時候喜歡躺在最后那排座椅里,一個人占幾把椅子,把劇本蓋在臉上,聞上面打印的墨香睡覺。 舞美在布置下一個場景的舞臺設計,幾個人有不同的意見,圍著前面吵吵鬧鬧的。于褚的身后是休息室,門沒有關緊,他能在一片嘈雜里面聽見白越澤跟杜明江說話。 “你從道具的后方上臺,側身朝著舞臺,再抬頭去看蝴蝶的畫作。這樣會不會好點兒?” “于褚呢?” “于褚在這兒,你跟他離了大約半個舞臺的距離,你看畫,他看你,然后他走到你身邊來跟你說臺詞?!?/br> “好。這段吻戲要錯位么?” 一小段安靜:“我尊重你們的意見,等下問問于褚吧?!?/br> “我跟于褚演過這么多年戲,一直錯位,還沒真親過他,”杜明江笑了一下,“那家伙親起來估計很嚇人,看上去是喜歡用咬的類型?!?/br> “嗯?!?/br> “沒,我開玩笑的。你在場,我跟他錯位就好了?!?/br> “你不必介意這個?!?/br> 本是正常的對話,于褚閉著眼睛聽得太陽xue都在跳。他一把丟開劇本,翻身坐起來,直接推門進了休息室里。 白越澤和杜明江正隔著一張桌子坐著,桌上還擺著示意圖,此時同時抬起頭來看他,都有些錯愕。 于褚臉上帶著笑,在杜明江邊上坐下,伸手攀住他的肩膀,道:“你們在講戲嗎?我也想聽聽?!?/br>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的份,寫一半自我厭棄不想寫了 今晚繼續更~ 第39章 排戲 白越澤看了眼他們碰在一起的肩膀, 只一眼便挪開視線,心里止不住的煩, 站起身來, 道:“沒講什么, 我出去抽根煙?!?/br> 于褚也站了起來,正擋住他出去的那條路, 臉上的笑開始變冷,直勾勾地盯著他:“怎么, 我不能聽嗎?” 房間里安靜了兩秒,氣氛開始慢慢凝住。 杜明江也站起身, 拉了拉于褚的衣袖, 道:“在聊下一幕從哪里上場,你怎么跟吃了炸.藥似的?” 白越澤皺起眉,于褚又笑, 轉過頭來看杜明江:“沒, 我就是好奇下?!?/br> 杜明江松開手, 很無奈,拿起桌上的劇本, 道:“我走了,你兩聊吧?!?/br> 說完,他出了門, 順帶把門帶上,房間里只剩下于褚和白越澤兩個。 白越澤看著眼前的人,那種摸不透看不清的心煩意亂越來越強烈。他是沖什么來的?以為他跟杜明江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么? 這火又是對他發的, 還是對江哥發的? 他重新坐下來,攤開劇本,問他:“你要聊什么?” 于褚臉上的笑消失,這會反而什么都不想說了,他拉開門,嘭的一聲把門甩上走了。 一肚子的不爽,連個理由都說不上來,只要看到那兩人坐在一塊就渾身不痛快。于褚站在過道的盡頭里抽煙,舞臺那邊還在吵吵鬧鬧,吵得他腦門發疼。 杜明江在隔壁走廊里,大約也是剛抽完,走過來的時候恰好迎面撞見吸煙的于褚。于褚張嘴想說什么,他在他開口之前舉起兩只手,投降道:“行了,我臺詞還沒背?!?/br> 于褚咬著煙:“那你去背?!?/br> 杜明江跑了老遠,去舞臺的那一頭背臺詞。三人各占一個方位,井水不犯河水。 等到舞美把舞臺設計得差不多了,下午重新開始排演,他們同時出現在舞臺前面,看上去情緒都控制得很好,臉上滴水不漏,于褚拿著劇本,道:“可以開始吧?” 白越澤點點頭:“可以?!?/br> 舞美要試燈光效果,整個演播廳都暗了下來,光束打在杜明江的身上。他今天沒化妝,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衣,抬頭安靜地看著展廳里的蝴蝶畫作。 藍色的蝴蝶被藍色的燈光照著,在一片昏暗里面,好似下一秒就要展翅飛起來了。杜明江看得入神,慢慢地,另一道追光照出了于褚的位置。 白越澤沖著對講機里道:“褚哥再往左來一點,站位太偏了?!?/br> 于褚往左走了一段,燈光也跟著挪動。他重新找好位置,在耳機里低聲說:“今天怎么叫我哥了?” 這是公共頻道,整個劇組都聽到了導演和主演的這兩句對話,有人在悶聲笑。 白越澤沒答話,輕輕咳嗽一聲,頻道里再次回歸安靜。 于褚跟隨著燈光往杜明江的方向走,在他的身邊悄悄停下,與他一起抬頭去看那只蝴蝶。開始有細碎的光影跳躍在他們身邊,像翩翩起舞的蝴蝶幻影。 “你是天才,”杜明江輕聲驚嘆,通過擴音器回蕩在整個演播廳里,“這幅畫遲早會名留史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