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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哦”了一聲,一邊解他的繃帶一邊時不時地看他的眼睛,張張嘴,似乎想問什么。于褚夸張地抽了口冷氣,咬牙道:“疼,好疼……” 白越澤在旁邊勾了下嘴角。 醫生總算是把心思放在了他傷口上,道:“這扎得有點狠啊,破傷風肯定要打,傷口清洗過了沒?” “洗過了,”于褚說,“給我再來幾片止痛藥吧?!?/br> 因為只是外傷,醫生給他開了破傷風,交待了一堆注意事項,重新把傷口處敷了藥包扎起來,于褚這回是真疼了,那藥火辣辣地,貼在傷口處一跳一跳地發漲。 他低聲嘟囔了幾句抱怨,去讓護士扎了一針破傷風,前后不到十五分鐘,打完之后一刻都不敢多呆,火速從這種高危公眾場合撤離,上車的時候吐槽道:“就為了扎這么一針,大晚上的?!?/br> 白越澤說:“你大晚上要跑出去抽煙?!?/br> 他這么一說,于褚倒是想起來了:“是你跟阿江先抽,看得我犯癮了才出去抽煙的?!?/br> 聽到他提到杜明江,白越澤皺皺眉,沒說話。 回去的路兩人更沉默了,于褚吃了止痛藥,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靠在副駕上昏昏欲睡,偶爾被顛醒,便含糊地問一句到哪了,每次白越澤都說“還早”。 開回酒店的時候冰雹已經停了,只有雪還在下。兩人剛走到酒店大廳里,便看見杜明江和嚴導都還在休息區,望見他們很快站起身,嚴導問:“沒事吧?” 于褚有些感動,雙手摁住嚴導的肩膀,輕輕地捏了捏,笑道:“哪有什么事,一點外傷,打了針就回來了?!?/br> 嚴導開始叮囑他不要碰水,不要喝酒,于褚跟在導演身邊,一起上了電梯。后面的杜明江在跟白越澤輕聲說著什么。 他的樓層最高,最后剩下他和白越澤兩個人。于褚這會也沒心情再問什么,走到自己門口開門。白越澤也在開門,于褚在他準備進門的時候說:“白導,今天謝謝啊?!?/br> 白越澤照盤全收,一句“不客氣”也很吝嗇,只沖他點了點頭。 于褚“嘖”了一聲,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 因為肩膀上的傷口,于褚著實老實了好幾天。 白天演的戲份少,晚上疼得睡不著,戒酒,戒辛辣,連煙都抽的少了,硬是把跟組跟出了療養的錯覺。 他想找人打發時間,杜明江一天要拍十多個小時,白越澤下了劇場還要寫分鏡,嚴導也忙,就剩下一個助理能陪他。于褚無聊得每天刷微博,一天發三條動態,把粉絲們一個個嚇得以為他又準備公布新戀情。 在公關公司給他打第無數個電話之前,林霖不知道從哪里得知了他受傷的消息,告訴他:“宋小姐說要過來看一下你?!?/br> 于褚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過來看我做什么?” 林霖在電話里道:“聽說你受傷了,過來看看。褚兒,你收斂點?!?/br> 于褚被他叫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掛了電話想了半天,怎么想宋慧茜都不會是來看他的,這段時間她恨不得躲著他走,哪里會親自做探班這種事情。 十有八九是借著這個理由看看親兒子。 于褚難得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告訴白越澤。 晚上,因為天氣的原因劇組早早地收了工,于褚聽見隔壁門傳來了說話和開門的聲音,掐著表,摁響了隔壁的門鈴。 開門的不是白越澤,而是他的室友王英杰。他在劇里面演一個正派的劍客,與弘寂一直保持著友誼,讓顧宴嫉妒不已,最后被設計慘死在了懸崖下。 于褚跟王英杰也挺熟的,一起拍過劇上過綜藝,但這一次跟組王英杰沒怎么跟他說話,有點避著他走的意思,于褚心里也清楚,因為他前段時間剛成了戚敏的現男友。 兩人一對面,王英杰有些尷尬,咳嗽了一聲:“于哥,怎么了?” 于褚道:“肩膀傷了,洗不到背,你們這邊方便幫我搓一下嗎?” 王英杰立馬回頭往屋里看:“越澤也在洗,要不進來稍微等一下?” 于褚在那個熟悉沙發里坐下來,沒幾分鐘白越澤便洗完出來了,只裹了一件浴巾,頭發濕漉漉的,正拿毛巾擦著,對面于褚愣了一下。 于褚舉起手里裝了毛巾和衣物的袋子:“白導,好人做到底,幫我搓一下背吧?!?/br> 王英杰很快站起身:“我去樓下取外賣?!?/br> 房間里很快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白越澤簡單地擦了擦頭發,把毛巾掛在晾衣架上,沒說什么,只道:“你換吧?!?/br> 說著,他轉身去吹頭發,背對著于褚。于褚看著他的背影,心道這人還真是放心他啊,一邊老老實實地一件一件把衣服脫下來搭在沙發背上,只在腰間裹了毛巾。 他先進的浴室,浴室里水霧騰騰非常暖和,到處彌漫著一股很清淡的沐浴露香味。于褚把花灑拿在手上,剛打開龍頭,白越澤從外面走進來,沒有關門,接過了他的花灑,從背后淋濕了他的背。 于褚“嘶”了一聲:“有點燙啊?!?/br> 身后那人道:“自己調?!?/br> 于褚把水龍頭往冷水的方向撥了撥,白越澤像是要以最快的時間完成任務,把背淋濕了,取下來沐浴球,擠好沐浴露,開始搓泡沫。 于褚單手撐在墻上,微微低著頭,變得有些長的頭發蓋住了部分后頸,只露出脊骨最清晰的那一段,線條流暢地往下蜿蜒,連接起整個緊實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