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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劍書被他弄得也酸了鼻子,抱著他大寶貝小寶貝的喊,就是沒有說一句要和他們一塊兒走。 管雨辰看著看著也看不下去了,低頭拿筷子不停地戳碗里的飯,一聲不吭什么也沒說,但偶爾小聲抽鼻子的聲音讓布蘭登在隔壁聽了也不好受。 布蘭登頓時感覺自己成了破壞人家庭的壞蛋,想了想說:“要是……要是大家都不想搬,那要不我留下吧?” 管劍書抬頭看他,嚴厲道:“去去去,別瞎攪和,兒子大了總歸是要離開家里的,將來等天天大了你們也總有這么一天,你看看你爸媽不也還是留在澳洲,就你們兄弟倆來華國打拼么,小孩子舍不得大人,哭一會兒就沒事了?!?/br> 他語重心長說:“以前天天上幼兒園第一周不也是哭個不停,但不能因為他哭就不放手,這和那是一個道理,人總是要學會長大的,只要你們心里有家里人,又不是一去不回,這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別一小事情弄得跟生離死別一樣?!?/br> 管劍書說的道理成年人都懂,但懂是一回事,一時間難以接受也是另外一回事。 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天天抱著爺爺哭個不停,管雨辰也沒有心思做別的事情。 晚飯過后管劍書帶著眼睛哭成幾層雙眼皮的天天去洗澡,管雨辰回房間默默收拾行李。 布蘭登跟在他身后,進了門后把門關上,往前走了兩步將管雨辰拉了起來,兩人一起坐在床上。 布蘭登嘆了口氣,該說的他都已經說完了,剩下的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管雨辰也知道自己這種情緒很不對勁,但他就是忍不住覺得難受。 他將頭靠在布蘭登肩上,布蘭登動了動,手環到他腰上,讓他靠得更舒服點。 管雨辰在心里有兩個小人在拔河,一邊是留在這里,當個管劍書口中說的長不大的小孩兒,另一邊是跟著布蘭登離開,當一個成熟的男人。 他沉默了許久,也想了許久,最后抬了抬頭,下巴抵在布蘭登肩上和他對看,說:“我們……要不留下多住幾天吧?” 布蘭登對此自然沒有意見,只不過有一件事還是得讓管雨辰想清楚,“你看吃飯的時候爸爸的態度,我們留下來沒什么,但你要不說服他讓他答應,要不只能多留那么幾天,借口說東西還沒收好,早晚有一天你還是得面對這件事的?!?/br> 管雨辰覺得煩透了,推開布蘭登自己在那邊生悶氣。 布蘭登無奈地搖頭笑了笑,覺得他現在這表現簡直跟天天一樣,把他拉回來抱著,說:“我知道你在生什么氣,但這都是擺在眼前的事實,我們是成年人了,不能像天天那樣耍賴一下就把事情揭過,就連天天也要接受大人做的決定?!?/br> 管雨辰當然知道,他不僅氣現在這種情況,更氣的是當年的自己怎么那么混蛋。 當時的他從來沒有想過管劍書自己留在家里,回家后面對空蕩蕩的房子會是什么想法,只知道要逃離家里,逃開父親的掌控,可等他真的長大成了另一個人的爸爸,換位思考一下才知道這種行為對家人的影響有多大。 他有布蘭登陪伴,即便將來天天真的離開家里組織另外一個家庭,寂寞會有,但總歸不到不能接受的地步,可要是他們離開了管劍書,那他就真的變成一個孤獨的老人,沒有兒子也沒有孫子,更沒有另一半的陪伴。 管雨辰對那個不知道在哪里的男人簡直厭惡到不行,最好這個人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不然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怎么樣的行為。 第42章 帝王的思維方式 錢龍按照方洛山的指令加深了調查的力度。 過去他們一直在背后偷偷監視管家一家人,但這些監視都只是簡單的看看他們的日常,看身邊出現了什么人,有沒有遇到什么困難,偶爾私底下推薦一些業務過去讓他們多接一些單子多賺點錢,除此以外沒干過什么違法行為。 但這一回錢龍很明顯感覺到布蘭登話中有話,而且布蘭登和天天的長相又是另外一件讓他覺得奇怪的事情。 人一旦開始種下懷疑的種子,看很多事情的角度就會變得不一樣。 近距離接觸過管雨辰,他發現管雨辰的五官和方洛山竟有一絲相似,這個年頭男子能生孩子一件不是一件特別罕見的事情,社會上早已有過不少案例,錢龍幾乎馬上就想到了這一層。 于是他找了另一家征信社,是他合作了許久,用來調查一些不能放到臺面上的事情的,花了大錢想要查閱管雨辰和天天的出生記錄。 然而管雨辰的資料年代太久遠,當年建檔錄入都不像現在這么系統化,要是管劍書有心隱瞞,這些記錄輕輕松松就能造假,被掩埋在時間的長河中。 但天天的檔案就好找得多了。 錢龍拿到了最新的資料,上面是一個月前的一份鑒定報告,給他提供過來的圖片是偷拍的,具體內容看不仔細,但不妨礙錢龍看到最重要的結果—— 布蘭登和天天是親生父子的關系。 這么一來能解釋的東西就多很多了。 他沒有馬上將這件事告訴方洛山,方洛山這人在商場上下判斷快速且精準,但這一點放在生活上,就使他變得魯莽又沖動。他沒忘記上一回在迪士尼時方洛山都干了什么,因此在確認管雨辰真的是管劍書所生,而他又是管雨辰的另一個父親之前,錢龍并不打算那么快將這件事告訴方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