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三年孝
雪停住了。 火堆還在噼里啪啦響著。 許卓看著洞xue外黑乎乎的天空,一直沒有回頭看她。 他低低地說:“梁曼,對不起…” 梁曼知道他在說什么。她小聲道:“…沒關系,許大哥…” 許卓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他慢慢道。 “不要再做傻事了…” 他的語中帶上了一絲不易被察覺的懇求。 “要是,要是你再出了事…他一定會怪我的…” … 他們將單湛帶去那座小山。 就在單沄旁邊,他們把他下葬了。 許卓說,他已經給晉南去了書信,說他和單湛出去游歷了。鏢局少了他們兩個也可以正常運轉,所以許卓不打算回去。他想在山上住下,陪著單湛。 而梁曼覺得,她既然是單湛的meimei,那理應也該留下來為哥哥守孝三年,所以她也要留下。 最后他們就在山腳的小屋里住下了。 一開始的時候,他們兩個是這樣的。 每天,許卓起來后照常做早功。做完早功后,就為二人準備早飯。之后他會下山去鎮上采購東西,又或者去單湛的墳上坐一會,等到中午再回來做飯。 梁曼不好意思什么都不干。她也嘗試過跟著許卓早起做飯,但她的手藝很差。她本來就不會做飯,古代的灶臺更掌握不了火候??粗S卓喝著燒糊了的粥還面不改色的樣子,梁曼很是心虛。 做飯行不通,她就嘗試著干點別的家務。但很快梁曼就發現,許卓太勤快了。屋子里到處一塵不染,讓她挑不出任何可以下手的地方。她又想給許卓洗衣服,但許卓的衣服永遠干干凈凈。 基本上,所有梁曼能想到的事情,許卓都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里默默做好了。 但她不想被人養著當個廢物。梁曼終于和他開口,要求一起分擔家務。許卓猶豫了下,同意了。 所以他們兩個又變成了這樣:梁曼負責洗衣和打掃,許卓負責三餐和剩下的所有雜活。 不過雖然生活在一起,但兩人幾乎不怎么說話。 梁曼心里有愧,她不敢與許卓主動交流。而許卓本就寡言,他也不會與她閑聊談天。 本來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就是靠單湛才系在了一起。如今單湛不在,二人之間就更不可能親密起來。 而且梁曼很清楚,許卓肯定是怨她的。 這種事放在誰身上都會怨的,連單湛都在心里怪了好友司景三年。 原本,他們兩個好兄弟過的好好的,她突然跳出來了。她沒有及時開口,害得單湛自斷一臂。緊接著又讓單湛為她丟了性命。 而若是沒有她,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單湛還是好好的,他們兩個好好的呆在鏢局,好好的做他們的鏢師。一切都很正常很幸福。 一想到這兒,梁曼心里就無比愧疚,她就更不敢在許卓面前晃悠了。 連吃飯的時候她都是悶著頭使勁扒飯,匆匆吃完趕緊走。其他的時間也都盡量躲著許卓,能不碰面就不碰面,能不說話就不說話。減少自己的存在感,這樣對方也不會看到她就想起傷心的事。 她知道許卓每天都會去單湛那里呆一陣。因為她也會。 她經常會在那里撞到他。她一碰到他,就躲起來或者先回去,等許卓走了她再過去。 后來有一天,許卓在背后叫住了她。 他說:“…你不必走。單湛喜歡熱鬧,他怕孤單。我也不知該跟他說些什么…” “你若得閑,就去替我陪他說說話吧?!?/br> 梁曼應了。 但是她怕碰上許卓,所以就換了個時間段去看單湛。 她發現晚上許卓不會出門。從此以后,她就專門在晚上去看單湛,這樣就可以和他盡情聊會天。 每天晚上,她等許卓屋子里的燈滅了,就躡手躡腳爬起來悄悄掩門而去。 還好他向來歇下得早。因此等梁曼挨個將單湛單沄的墓碑擦一遍,再跟兄妹兩個聊完天后,時間也不算很晚。 等她回來了,見許卓的屋子還是黑的,她就放心回屋休息了。 這樣做可以大大減少兩人碰面的幾率。只要看不到他,就也大大減少了梁曼的負罪感。 而當初那股尋死的沖動過去后,梁曼再也鼓不起勇氣去想這種事了。她只能做個鴕鳥,自欺欺人厚著臉皮當自己沒說過那些話。 兩人就這樣,不溫不火的在一起住著。 時間波瀾不驚的過去了。 冬去春來,山上的雪全化干凈了?;ㄒ来蔚拈_,天氣也漸漸變熱。 夏天到了。 最近,梁曼身體出現了異樣。 也許是溫度升高的緣故,睡到半夜,她總是會被莫名的渴醒。 連灌幾大壺茶下去她滿頭大汗,心跳快的幾乎要喘不過氣來。身體深處像是涌出一股怎樣也無法平息下去的熱潮,讓她燥熱難耐,卻又難受的不知該怎樣才好。 梁曼熱得沒有辦法,只好悄悄去院子打水從頭頂澆下去。 冷水這么一淋,確實會好受一些。至少她能勉強睡上個安穩覺了。 可是很快,她身上的異樣越來越嚴重,甚至逐漸影響到白天的生活。 打掃屋子的時候,她有些心神不寧。 許卓在小院里鋤草。山里雨水多,地上什么東西都長得飛快。前幾日才清理了一遍,很快磚縫間就又冒出了一茬新的草。 今天太陽很大,他的衣服很快就被汗打濕了。 梁曼在屋子里看他。她看他隨意抹去額上的汗,扯開了衣領支著墻喘氣。 汗珠沿脖頸滑落,淌進領口里。 而衣服下,若隱若現的是他堅實的胸肌。 梁曼感覺自己更渴了。腦袋里亂七八糟的回憶起了他的裸.體。 她發覺自己越來越不對勁了。 下午,她要打水洗衣服??傻饶闷鹪S卓的衣服卻猶豫起來。 這上面有他的味道… 拿起他的衣服,她就回憶起被他摟在懷里的時候。 不僅如此,她還想起了那天山洞里,許卓對她做的出格的事。想著想著,胸口砰砰狂跳… 到了晚上。梁曼從夢中驚醒,醒來時褻褲已經濕透了。 身體深處的渴越來越強烈,燥熱逼得她痛苦難當。 她拿出許卓的衣服??陕勚砩系奈兜?,她更加難耐了。 手慢慢伸下去,她忍不住開始撫.衛起自己… 等到浪潮過去,終于能睡了??墒呛芸?,即使是這樣她也無法撫平熱量。 這天早上,梁曼破天荒地沒起來床。 許卓等了許久也不見人影,他去敲了敲門。 又過了一陣,她才滿臉通紅的出來了。 梁曼低著頭,小聲道:“不好意思許大哥…我睡過頭了…” 許卓聞到了屋子里異常濃郁的香氣。但他什么也沒說,點點頭出去了。 這一整天梁曼心不在焉。 等到中午,她已經渾身燥熱的不行。 她坐在椅子上。她從后面看著許卓挺直的背,看他堅實有力的窄腰,想起了自己曾把腳搭在他后背,緊緊貼著、纏住他的腰… 一想起那些事她就一發不可收拾起來,情不自禁地自己在桌下絞住了腿。 許卓看到她滿臉通紅的樣子,察覺出不對:“你怎么了?” 梁曼反應過來自己又犯病了。她慌得站起來:“我沒事!我,我不餓…許大哥你先吃吧…我可能是沒睡好覺!…許大哥,我先回屋了…” 他轉身把碗放下,摸上她的額頭。許卓皺眉:“…是不是中暑了?” 梁曼迷離地望著他一張一合的薄唇,腳下有些發軟。她身子一晃,許卓趕緊攙住她,攬住了她的腰。 可是男人寬厚火熱的掌心剛一抵住后腰,梁曼就受不住地發出一聲呻吟。 這一聲可真是叫的十分上不了臺面。聽起來好像要軟的膩出水了。 許卓頓住了。 等梁曼反應過來,她羞愧欲死。 她推開許卓,跌跌撞撞地往自己屋子里躲:“…我沒事!…許大哥你自己吃吧!不要管我…!我睡一覺就好了…” 梁曼暈頭轉向地跑回屋。 果不其然,褻褲又濕透了。 她煩躁地趴在枕頭上,氣憤地捶起了床。 但是過一會兒,腦子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種事。 她慢慢夾住腿,手指情不自禁地探了下去。 … 許卓買來幾份消暑的湯藥。 他在梁曼門口站了站,猶豫著敲了敲門:“…梁曼,你好點了嗎?” 但剛一碰到門,門就被推開了。眼前的場景不堪入目。 在她枕頭邊,還胡亂團著一件男人的外衫。 那正是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