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誰怕誰
兩人正聊著,喬子晉想起了什么,坐直身子嚴肅道:“對了,有兩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br> 看著他認真的模樣,梁曼也跟著緊張起來:“你說?!?/br> “第一件是個好消息,”喬子晉鄭重道,“我已經派人打聽過了,你身上的蠱蟲,必定有解?!?/br> 梁曼睜大眼睛屏住呼吸。 對方繼續道:“我找人打聽過了,所有的蠱蟲都有解法,但只有下蠱的人,或者是認識這種蠱蟲的人才知道如何解。所以只要找到這種蠱蟲的產地、找到認識蠱蟲的人,就有辦法解開你的蠱了?!?/br> 梁曼剛激動的心又落了回去。她勉強擠出個笑容:“知道有解法就行,好歹也算是有個盼頭了?!?/br> 喬子晉寬慰道:“你放心,我會一直幫你打聽的。按理說蠱蟲也不是多么常見的東西,這個世界里制蠱產蠱的也就那么幾處地方,只要咱們用心找,肯定會找到的?!?/br> 梁曼剛點點頭,卻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對!” 喬子晉問:“怎么了?” 梁曼慢慢道:“有一個人,認識這種蠱蟲。當初也是她告訴我中蠱的?!?/br> 回憶起了當時開山寨的一系列事,梁曼這才發覺出事情的不對勁。她自己是從山上土匪窩里逃下來的,而那個姓花的女人卻并不是來自土匪窩?;慕家皫X的,又才清繳了一幫土匪,怎么會憑空出現這樣一個美貌絕倫的孤身女子?并且,這么稀罕的蠱蟲,她還能一眼認出并說出它的所有效果,誰能相信她和蠱蟲沒有關系? 最重要的是,當時梁曼就在那個女子身上聞到一種甜膩的異香。梁曼她自己是聞不到自己身上味道的,會不會在旁人眼里,她們兩個的味道根本是一模一樣呢? 這個人當時就行為奇特舉止輕浮,梁曼也一直只把她當成是風月中人不作他想。如今想來,會不會這個蠱蟲就是她cao控的,也是她把梁曼救起之后給她種下的呢? 可她們兩個素昧平生,她為何要給她種下這樣惡毒的蠱蟲?如果確實是她種下的,她又為何還提醒梁曼不要再出門觸碰到任何男子呢?做了這些自相矛盾的事情,她到底是為了什么? 梁曼將所有的推測全都分享給喬子晉聽,兩人在一起頭腦風暴許久也討論不出結果。 最后喬子晉只好說:“沒事,現在知道了有這么個人就好辦了,我派人再打聽打聽這個女子的行蹤。既然你說她相貌非凡,那她無論去哪都肯定會有人留意住的?!?/br> 梁曼表示同意。 喬子晉思忖片刻,又鼓足勇氣道:“剛才我說有兩件事要告訴你。蠱蟲是一件,我這里還有另外一件事要告訴你?!?/br> 看著梁曼的眼睛,喬子晉遲疑許久,終于下定決心小聲道:“我覺得,我們可能回不去了…” 梁曼整個人都愣住了。 喬子晉低下頭,艱澀地說:“我一直在派人四處搜集這個世界的奇聞軼事??墒桥c穿越相關的沒有一個能挨得上。咱們掉下去的那個開山寨我后來也親自再去找了,整座山上沒有任何不對。我按照電視劇里拍的各種可能性排查,我們穿越的那天風平浪靜,沒有任何奇怪異象,既沒有什么日食月食五星連珠,也沒有風暴大雨六月飛雪??偠灾?,那就是一個最普通,最平常的一天?!?/br> “我們兩個的穿越,沒有任何異常,沒有任何規律,除了穿越這件事本身是異常以外,所有的一切都非常正常非常普通?!?/br> “我們現在要做好,在這個世界度過很久很久,甚至是一輩子的準備了?!?/br> 見梁曼呆住了一動不動,喬子晉又趕緊補充:“但事情不一定就是這么絕對,這些也不過是我自己的猜測而已。我還是相信,無風不起浪,不可能莫名其妙穿越過來卻沒有回去的辦法。只不過一時半會咱們還不能馬上回家罷了。你不必擔心,不管怎么樣我們倆都是統一戰線的,一切以想辦法回家為先!” 梁曼扯扯嘴角,強撐著露出一個難堪的笑容:“…嗯,沒事的。我都明白?!?/br> . 喬子晉估計是真有點喝多了。平時沉穩內斂的形象是一點裝不下去了,他一直拉住梁曼絮絮叨叨地啰嗦個不停。一會說,他最近打算在古代推行撲克和跳棋,豐富豐富古代人的娛樂生活。一會又說他從小以來最大的夢想就是出版詩集,沒想到竟然在古代實現了。 梁曼壓根沒有心思管他,默不作聲地不停給自己倒酒喝酒。不知不覺就這么干下去了大半壇子。 也不知道講到什么高興的地方,喬子晉一把勾住梁曼肩膀,攬住她甩著大舌頭慷慨激昂:“咱們以后就是最佳拍檔!在古代大殺四方,改寫歷史、統一江湖!我已經想好了,咱們商行名字就叫橋梁!橋梁將作為我們的標志,鋪滿整個古代,畫滿整個世界!——橋、梁,一、統、全、球!橋、梁,千、秋、萬、代!” 梁曼正低頭喝酒,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耳邊突如其來的大嗓門也吵的她實在有點煩。她翻了個白眼,將他的手推下去不耐煩道:“得了吧你。還一統江湖,你先一統晉州了再說?!?/br> 喬子晉被推的一個趔趄,啪嘰從椅子摔坐到地上。他也顧不上疼,扶著地挪過來挨著梁曼急急道:“怎么,你不信我么?一統晉州算得了什么!他劉煜城是霸占了青州,我喬子晉自然也能!我又根本不比他差!” 一說到劉煜城,梁曼喝得暈乎乎的腦袋就有點不高興了:“好好的提他干什么!” 喬子晉委屈地說:“為什么不能提他,難道你覺得我不如他?” 梁曼不說話,只是翻著白眼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醉漢的想法總是又跳躍又神經,反正正常人是摸不透他們是怎么想的。也不知自己給自己腦補了些什么東西,看著頭頂上不耐煩的梁曼,喬子晉更加委屈了,眼圈甚至莫名其妙地有些泛紅:“除了那種事以外,我哪里不如他!他一個紈绔子弟,你都不知道他們私底下是怎樣荒.yin無恥的,我這樣潔身自好,當然趕不上他那種不檢點的男人懂得多!我知道你嫌棄我,我承認,上次是我沒有經驗給你弄疼了。但是你得給我學習改進的機會???你要是再給我機會讓我多試一試,我保證會比他要強得多!” 梁曼壓根沒聽清他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什么,皺著眉不耐煩:“你嗚嚕嗚嚕些什么!什么機會,什么比他強?” 喬子晉擦擦眼淚,抓住她的胳膊委屈巴巴地說:“你就說你給不給我機會吧?” 梁曼一巴掌呼到他臉上:“不、給!” 喬子晉用手將她的手包住拉到自己懷里,又順勢湊上前趴在她的膝蓋上。他不死心地仰著頭看她:“為什么不給?你是不是怕了!” 梁曼不屑地一腳踩上椅子囂張嗤笑:“我怕了?開玩笑!老娘長這么大就沒有怕過的事!” 喬子晉眼睛亮晶晶的趕緊接上話頭:“那你就是給我這個機會了?” 梁曼根本不知道從剛才到現在他到底在羅里吧嗦地講什么,但看他在地上這樣仰著頭殷殷切切看她的樣子,心里感覺非常好笑。 梁曼樂得咧開嘴,像擼狗一樣狂rua喬子晉的頭發:“好吧,老娘就給你這個機會,你給我好好表現表現!” 喬子晉一聽,立刻挺直腰板滑稽地比了個手勢,粗著嗓子大喊:“保證完成任務!” 之后他就埋頭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