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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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現在的他而言,東極門本身擁有更重要的價值,因為書中的主角受、也就是他上輩子攻略的第一條魚,就是東極派的隨箏仙君。 池惑需要抓住第一條魚的尾巴,順流而上,與這條時間線上的自己相遇。 * 得知為門派奉上鬼修魂丹的弟子,竟是被視為菟絲花的外門弟子祁忘時,東極門上下都震驚了。 “這怎么可能?!該不會弄錯了吧?” “據說和祁忘一起對付鬼修的三個師兄都慘死在鬼修洞xue中,你們說有沒有另一種可能…” “事出有異必有妖,我看這件事定有蹊蹺…” 消息傳得快,一時間眾弟子議論紛紛,各種猜測紛至沓來。 直到血衣斑駁的池惑出現在巒峰之階,只見他將一頭墨發整齊束起,云階之上衣袂蹁躚,他拾級而上步伐輕盈,染血的布衣在風霧里好似翻飛紅蝶。 池惑在上山前重新換上染滿鮮血的門服,沿著云階爬上巒峰殿。 對于練氣期修士而言,從山底攀爬至山巔的巒峰殿是非常費勁的,但池惑卻強忍住體力上的不耐,在眾人的注視下演出一副游刃有余。 無數雙眼睛目睹了他手持魂丹、一襲血衣翩然自若的姿態,原本妄加揣測、準備看祁忘笑話的眾人登時驚呆了。 他們不得不在心底納罕,還是第一次見有誰把染血的衣袍穿得這般雅致倜儻。 雖然祁忘的容貌放在仙門里絕對是數一數二的標致,但溫和到軟弱的性格讓他看上去像是需要依附旁人的菟絲花,是個美人,但美得浮于表面,精致的無趣。 現在這位外門弟子的容貌明明沒變,可給人的感覺全然不一樣了。 原本嚼舌根的門派弟子紛紛啞然,登時說不出半個字。 池惑行至山巔,東極派幾位長老仙君聞訊趕來。 眾長老問詢事情的經過,池惑換上一副悲傷自責的神情,將他和師兄們進入鬼修洞xue的經過仔仔細細道來:“師兄們讓我先入洞打頭陣,我意識到洞里有危險,于是想盡辦法讓師兄們快逃,但師兄們謹記師門教誨,擔心我的安危的同時,也希望盡快解決為禍一方的鬼修,在明知道有危險的情況下,毅然決然選擇進洞對付鬼修…” “是我修為太淺經驗過少,才沒能保全師兄們的性命,獨自逃命歸來,我愿為此領罰,也希望借這次機會,可以進到長老門下修行磨煉,避免類似的情況再發生?!?/br> 池惑這番話說得誠懇至極,有經驗的長老們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快意識到了言辭里耐人尋味的地方。 “師兄們讓你先入洞xue打頭陣,你…是自愿的嗎?”望虛長老遲疑片刻,開口問道。 池惑演得像模像樣,即沒搖頭也沒點頭,垂眸道:“為百姓鏟除為禍一方的鬼修,自然是身為修士的責任?!?/br> 他這番話說得模棱兩可,但話中內容以足夠令人浮想聯翩。 眾長老交換視線,不欲多言,彼此已心知肚明。 東極門立有規矩,一旦有外門弟子獲取名錄上鬼修的魂丹,并交與門派,該弟子就可歸為內門弟子,此后必須由長老收其為徒,親自教導。 “哪位長老想要收祁忘為徒?”掌門發話了。 一時間,巒峰殿鴉雀無聲,數位長老互相交換視線,閉口不言。 因為祁忘身份特殊,剖鬼修魂丹這件事又有些蹊蹺,未調查清楚之前難下定論,所以殿內沒有哪位長老愿意主動站出來。 如此僵持了片刻,掌門為了給自己和眾人找臺階下,將問題拋給了池惑:“祁忘,你希望入哪位長老的門下修行呢?” 池惑佯做微微一愣,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我…” 他將視線望向眾長老,他等的人,還未登場。 好在令人坐立難安的尷尬只持續了不到三秒。 突然“錚”的一聲響,巒峰殿外云層破開,一位雪衣仙君乘劍而來。 來人容貌生得清冷雅致,臉上卻露出溫和的笑:“因為處理徒兒的一些事情有所耽擱,誤了時辰,所以來晚了,見諒?!?/br> 池惑朝新入殿的仙君行禮,隨后字句清晰道:“我想入隨箏仙君門下修行?!?/br> 這位隨箏仙君,便是原書中的主角受,時無箏。 也是上一世,他攻略的第一條魚。 第3章 入門(二) 時無箏其人,生了一副冷若冰霜的樣貌,在整個仙道內是出了名的清冷疏淡,與世無爭。 他一襲素雅白衣,墨發垂至腰間,手持隨箏劍,人稱隨箏仙君。 時無箏雖然嚴于律己,但上輩子與他短暫相處過的池惑了解,時無箏對徒弟的管教過于溫和,甚至有寵溺徒弟之嫌。 時無箏是原書主角受的身份,對于現在的池惑而言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時無箏是上輩子自己在「天道書」指引之下,出谷后攻略的第一條魚,也是引發后續被圍剿劇情的重要角色之一,他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必須從源頭入手。 可以說,時無箏是所有事情的開端,也是池惑與這一世的自己產生交集的砝碼。 一時間,巒峰殿內鴉雀無聲。 很顯然,這位外門弟子的意愿讓眾長老沉默了。 眾所周知,時無箏雖然為人寬厚溫和,但在收徒上有自己的一套標準,沒人能摸清他的收徒準則,看似隨性非常,但越是隨性越讓人捉摸不透,以至于諸仙君中,他門下的徒弟最少,至今只有四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