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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糧秣、軍械、人手……沒有任何東西,是不能公諸于眾的??赐昴欠饬悍寰谷簧隽艘唤z失落之感。搖了搖頭,他把這點古怪的情緒拋諸腦后。提筆回起信來。 這一戰,雖然不怎么危險,但是畢竟也是迎戰白部鮮卑,容不得分毫馬虎。張賓也作為謀士,留在了新興,主持大局。只盼此戰能為并州換來一個足夠和平的大后方。寫到信尾,梁峰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落下了一行小字。 封好書信,他傳來信使,命其火速送往新興。匈奴那邊也傳來了消息,占領河東之后,劉淵已經決意登基。這次可就不是漢王,而是真正的漢國皇帝了。這天下終于從兩個皇帝變作了三個,還不知后面還會多出幾人……不過如此一來,登基在即,匈奴是萬萬不會掀起兵禍了。這樣的時候,正是解決后方戰亂的大好時機,哪容錯過。 其他幾郡將要收歸,唯有西河國,始終還落在匈奴手中。 正想著要如何處理西河國,外面侍從突然來報:“使君,竺法達請見?!?/br> 那個前去收攏人心的胡僧回來了?!梁峰立刻道:“傳他進來!” 不大會兒功夫,就見一身粗布衣衫,頭頂都生出淺淺毛發的胡人大步走進了后堂。在行禮之后,竺法達神態自若的恭敬稟道:“小僧不負使君之托,勸說了三支匈奴別部,前來晉陽投效。三部共九百三十戶,可戰之兵也足有上千?!?/br> 三支別部!上千人馬!梁峰不由坐直了身體:“人在哪里?” “正在晉陽城外?!斌梅ㄟ_微微一笑,“使君可要招其頭領進城拜見?” “不?!绷悍彘L身站起,干脆道,“我親自出城!” 第225章 歸附 聽到這話, 竺法達不由一愣。一群匈奴別部, 還用的著使君親自出迎?然而轉念一想, 他就明白了對方意思。對于這些外逃投奔的部族,最重要的就是真心實意的歸服。若是這些人有個三心二意,放在身邊反而是禍害。而親自出迎, 一方面能表現出重視,另一方面,也未嘗不是一種震懾。這正是要把“佛子”的身份用到極致。 想明白了事情輕重,竺法達也不再多話,乖乖跟著梁峰迎出了城去。 坐在簡陋的營帳中, 白鹿部的族長頗有些心神不定。之前晉軍攻打離石時, 他們的部族也被強征了兵士, 還折了二百多人。這可是相當于部落四分之一戰士的數量了,可是王帳依舊沒有滿足, 過些日子, 怕是要再次征兵。 一個小小部族, 還能經得起幾次橫征?除了要提供兵士, 還要繳納馬匹牛羊,供大軍所需。往年也不是不能忍,然而今歲離石大荒,顆粒無收,連牧草都被啃了個七八。族里上到老人,下到孩童,無一不餓的面黃肌瘦。明年的軍需又要如何籌備? 因此當那個胡僧出現在面前,帶來了并州招降的消息后,白鹿族長是真的動了心思。正巧距他部族不遠的牛角部族長深信佛理,他就鼓動牛角部一起前來投梁使君。使君的佛子之名,在離石人盡皆知的。牛角族長二話不說便答應了下來,連帶妻族虎林部一起,三部踏上了出逃之路。 可是好不容易走到了晉陽城下,白鹿族長又怕了起來。他不像牛角部那些渾人一樣,只要有佛子照拂,就心滿意足。萬一梁使君跟當年執掌并州的東贏公一樣,只會奴役他們,甚至把族人抓去販賣為奴,可如何是好?而且晉國的賦稅也高的厲害,自家部族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哪還能應付那些官差的暴斂? 也不知那胡僧何時能帶回消息。萬一那梁使君不愿收他們呢?或者像是當年老梁使君在并州時一樣,把貴族頭人們抓進城殺了,再把其他族人編入營伍…… 白鹿族長打了個哆嗦。他年齡不小,還是聽祖輩說起過當年梁習在并州的手段。雖然自家這種小部族恐怕人家看不在眼里,但是恐懼敬畏,仍舊無法擺脫。 正胡思亂想著,營外突然傳來了喧嘩和馬蹄脆響。 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白鹿族長挑簾走出營帳。當看清眼前景象時,他背上的冷汗立刻滾了下來。那是晉陽城里出來兵士,足有五百多騎,而且各個都穿著盔甲!這樣的騎兵,放在匈奴也是王帳才能養得起的精銳,怎么突然來到了他們的營地邊?難道梁使君反悔了,想要把他們清剿干凈? 還未等白鹿族長做出反應,那隊騎兵就已經像波浪一樣舒展開來,一匹黑色駿馬如同眾星捧月,立在正中。馬上,坐著一個無法用言詞形容的俊美男子。在灼灼日光之下,簡直就像白玉雕刻而成,能生出隱隱光輝。當那人出現時,整個營地都靜了一刻,下一瞬,牛角部的族長撥開人群,咕咚一聲跪倒在地。 “佛子!小人參見佛子!” 白鹿族長渾身一個激靈。是了,這正是那傳說中的梁使君!也只有梁使君才能有這樣的親衛,這樣的姿容!為什么他會親自來到營帳之外? 然而無數念頭,也抵不過眼中涌起的熱潮,白鹿族長踉踉蹌蹌走上幾步,在牛角族長的身旁跪了下來:“蒙脫拜見使君!” 兩位族長都恭敬跪拜,其他人才陸陸續續反應過來,跪倒一片。這可是個上千人駐扎的巨大營地,當所有人都如馴順的羊羔跪倒后,自然生出了一種震懾人心的威力。 梁峰微微瞇起了眼睛,提高音量道:“你們原本皆是晉國子民,生在并州,長在關內,卻被匈奴偽漢裹挾。如今可愿重歸國朝,入本官治下?” 牛角族長是懂漢話的,立刻哽咽道:“若是佛子肯收留小人,小人自當投獻!”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應了起來。白鹿族長胸中也燃起了一抹希望。這位使君并沒有嫌棄他們的胡人血統,而是直言自己這些生長在并州的匈奴別部,也是晉國子民。是啊,原本就連匈奴也是晉國子民呢,他們為何不是?! 見下面的呼聲越來越大,梁峰頷首:“既是治下子民,自當受我約束。在離晉陽九十里,接近武鄉之處,有一水草豐茂的谷地,加之附近荒田,足能養活幾千人丁。我可把這片谷地賜給你們,待明春緩過饑荒之后,便比照晉陽百姓繳納賦稅。但是作為交換,你們每部都必須劃出一半戰士,為我效力?!?/br> 白鹿族長趕忙抬起了頭:“使君明鑒,我部本就人少,若是再分出如此多戰士,怕是無力御敵……” 梁峰輕輕一擺手:“那片谷地四面都是我所轄郡國,并無匪患之憂,你們自可安居。至于戰士,只要給足,便免你們一半賦稅?!?/br> 這話一出口,立刻引得眾人一陣sao動。這可比想象的要優厚多了!白鹿族長看著那騎在馬上的身影,激動的有些發顫。在匈奴治下,他們也是要出兵參戰的,然而戰獲只能撿人家的殘羹剩飯,還要繳納極多的糧草馬羊。族內青壯本就少的可憐,農耕和畜牧的壓力便堆在了老弱婦孺身上,一個冬天就要累病而死幾十口人。 如今有了可以放牧耕種的土地,有了能夠安穩無憂的家園,就連族人參戰都能換來免賦。還有比這更好的條件嗎?! 他還沒開口,一旁牛角族長已經喊道:“佛子慈悲,賜吾等安居!小人愿意為佛子效犬馬之力!” 他喊出了所有人的心聲。白鹿族長也垂下了頭顱,向那馬上端坐之人頂禮膜拜。他并沒有把自己這些別部胡種當做低人一等的奴仆,而是和對待百姓一樣,平等的看待他們。逃出離石,果真是最正確的抉擇! 看著那些俯首稱臣的新附之人,竺法達不由輕輕嘆了口氣。這梁使君其實并不真的需要自己,只要給出這樣的優待,說不定過上一年半載,離石的別部都要逃的一干二凈。這是給那些胡人的定心丸,又何嘗不是給自己敲響的警鐘呢? 在安頓好一切之后,梁峰轉過頭,對竺法達道:“法師一路也辛苦了。如今懷恩寺已經修繕完畢,自可請尊師前來晉陽?!?/br> 竺法達聽出了梁峰話里的意思,這是要讓他們和懷恩寺僧人們住在一處,并不準備分寺。然而見到今日場面,再想想梁峰那新近得來的都督官職,竺法達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多謝使君收留。小僧必為使君廣傳佛法,安定民心?!?/br> 這是明白自己的立場了嗎?梁峰微微一笑:“有勞法師?!?/br> ※ “府庫要盡快清點,明日前往新興的糧隊就要啟程。還有草料,也要備足?!?/br> 這些天,段欽基本沒怎么睡過。新興郡戰火重燃,作為后方就要備足糧秣。這可是一場預料之外的大戰,所需的糧草也不是個小數目。虧得張賓能力過人,拓跋部六千人援兵都是自備糧食,這就替府庫省下了一大塊消耗。不過牧草還是要備足,此戰主力乃是騎兵,保持馬力也是重中之重,依舊不是什么輕松活計。 在裴盾身死后,都督府理所當然并回了刺史府中。原本的柳長史、張司馬也被免了職,刺史府的事務頓時繁忙起來。然而段欽并無露出分毫疲態,他體內像是涌起了某種力量一般,有使不完的精力! 處理完府庫事宜,他又喚來書佐,吩咐道:“安置在武鄉的匈奴別部,要盡快報上戶籍人口,以便落戶。還有那里將作為新屯,以后武鄉流民,也可以考慮定居附近。水利設施也要盡快備妥,今秋雨水偏少,要提防明年春旱?!?/br> 新興郡眼看就要平定,西河國也出人意料了有了轉機。胡僧竺法達確實起了不小的用處,那些作為奴隸的匈奴別部,已經對偽漢離心,開始向著晉陽遷徙。若是能挖走更多部族,讓離石成為空城一座,甚至不用發兵,就能讓匈奴撤離并州。這樣一來,并州全境,都要回到主公手中。 這才多長時間?一片焦土就要恢復生機。而這,還僅僅是開始。 那日張賓來投時,段欽也是坐在房中,聽他講完了所有。在那一刻,他差點忘記了自己謀主的身份。是啊,一步步從小小高都走了出來,他跟隨主公去過潞城,又從上黨來到了晉陽,每一步都艱難萬分。然而他竟然從未想過,主公可以取司馬氏而代之! 為何不能呢?司馬氏奪走曹魏正朔,至今只有區區五十載。而魏文帝謀奪漢家江山,一統北地,也不過是八十年前的事情。 天下真的定了嗎?其實并沒有。相反,因為這兩朝相繼陰謀篡位,致使紛爭不休,逆臣橫行。就算洛陽城中換了天子,又能如何? 司馬氏不配掌這個天下!而縱觀劉淵、司馬穎、乃至雄踞幽州的王浚,興兵造反的王彌,所有這些為權勢汲汲之人,能有一個比得上他家主公嗎? 唯有主公,才能真正定這河山!而他竟然看不透這點,還要旁人來點穿! 在那一刻,段欽就明白,自己的才能怕是遠遜張賓??墒沁@一認知,未曾讓他失落,反倒使他充滿了斗志。漢初三杰中,蕭何不也遠遜張良、韓信嗎?然而沒了蕭何,便沒有那取之不盡的糧草,沒有國富民安的后方。他是沒子房之才,但是做個能夠安定后方的大管事,卻并非不可。 當想明白這一點后,段欽便覺眼前換了個天地。而且除了手頭這些事務之外,他還有一個任務,就是幫主公分辨手下之人。何人可以共謀大業,又有何人會倒向司馬一族。他也會替主公一一分辨,確保人心所向。 有了如此目標,眼前這些瑣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仔仔細細吩咐完畢后,段欽再次翻開案牘,提筆批閱起來。 第226章 死耗 馬蹄聲由遠及近, 飛馳到了營帳旁。奕延翻身下馬, 把韁繩甩給親兵, 自己挑簾走進了大帳。就見帳中,幾人正圍在簡易沙盤前,細細調整、研究地形。聽到腳步聲, 張賓抬頭道:“奕將軍回來了?白部鮮卑那邊情況如何了?” 奕延大步上前,用手中馬鞭在沙盤上畫了一道:“敵軍前鋒已經繞過了滹沱河,正向我軍逼近。最遲明日就能抵達。加上后軍,應該不下五千人?!?/br> “五千輕騎,能攔得住嗎?”張賓問道。 “嗯?!鞭妊狱c了點頭, 并未多言。 這次他們一共帶了一千騎兵, 三千步卒。用這個對抗五千鮮卑騎兵, 可是極難做到的事情。然而見奕延點頭,張賓心底就是一松。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 但是他十分清楚面前這位將軍的行兵手段。只要他說能, 就必定能夠做到。 “白部鮮卑可戰之兵不會過萬, 之前已經在晉陽城下折了兩千, 這次來的應該就是其主力,后方必然空虛。只要拓跋郁律率部趕往白部老營,定能一舉潰敵!” 白部鮮卑是馬上部族,一旦遇到危險,極有可能舉族避難。然而不論是并州還是拓跋部,都無力面對拉長戰線的后果,只能速戰速決。因此在同奕延商議之后,張賓提出了這樣的作戰方略。由并州兵在前方做誘餌,牽制敵人主力,拓跋郁律則率兵突襲后方,徹底剿滅這幫叛逆。如此一來,威脅并州腹地的力量就會被一掃而空,圓滿完成此次任務。 不過這樣的安排,必然會使正面誘敵的并州兵承受絕大壓力。萬一他們潰敗,敵軍回援,拓跋部就要面對前后夾擊。最終還是奕延出面,才打消了拓跋郁律的顧慮?,F在敵人已經發兵,是勝是負,只看明日一戰了! “參軍明日便待在營中,照看后路吧?!毕袷强闯隽藦堎e內心的緊張,奕延淡淡道。 張賓一哂。說實在的,他最擅長的還是謀略,并未真正上過戰場。這話明面上是讓他照看后路,實際則是把他支開,以免礙手礙腳。 不過對于這樣的心思,他倒是沒有分毫芥蒂,點頭應道:“后軍自有我在,還望將軍得勝而歸!”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便有兵士駛出了大營。這隊人馬凈是步卒,行軍并不很快,陣型倒是相當密集,就像一座移動的城堡一樣,緩緩在曠野上前進。只走了不出十里,斥候就帶來了消息,敵人正在前方不到三里的地方。 三里,對于騎兵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須臾既至。這簡直是個標準的遭遇戰。像是被這噩耗驚呆了,那隊晉軍倉促轉進到了旁邊的土丘之上,還未來得及扎營,就見鋪天蓋地的騎兵從遠處奔襲而來。 鮮卑斥候向來機警,怎么可能沒有發現這伙敵人?在探明對方沒有后軍,也沒伏兵之后,首領立刻率兵突進。五千輕騎跑起來,簡直如同奔騰的濁浪,只是氣勢便讓人膽寒。一個小小土丘,連營都未來得及扎下,如何抵擋鮮卑鐵騎?縱馬沖上去就行了! 素和衛騎在馬上,看著那舉起長槍,在盾牌后瑟瑟發抖的敵兵,露出了嘲諷的冷笑。這群并州兵簡直蠢的可以,土丘雖占據高地,但是四面都是荒野,哪能只防著正前方? 根本不用自己指揮,沖在前面的先鋒已經繞過土丘正面,從兩側向上沖去。四面受敵,只是一沖,就足以讓對方兵潰! 然而那一匹匹健馬只沖了兩步,突然像是發瘋一樣,又跳又叫,就連最老練的騎士無法控制,栽下馬去。 “停!快停下,有鐵蒺藜!” 有人反應過來,高聲叫喊,提醒后面的人防備。原來除了正面,土丘四周都密密麻麻撒上了陷馬用的鐵蒺藜,狂奔之下,馬蹄受傷,如何能不發狂? 素和衛暗道不好,然而還未等他下令,土丘之上,箭雨如蝗! 弓手向來是軍中精銳,也就鮮卑烏桓這樣的游牧之族能夠人人習弓,精善騎射。放在晉軍,乃至匈奴軍中,都不會有太大比例的弓手。然而今日,這小小土丘之上,竟然射出了如此密集的箭矢,簡直像是人人都佩弓一般! 猝不及防,沖在前面的先鋒被射了個人仰馬翻。這土丘地勢只是高了那么幾丈,就足以讓晉軍在射程上占盡優勢! “后撤!快撤!”素和衛怒吼了起來!之前援助劉虎,他們已經折損了兩千戰士,若是自己手頭這些兵馬盡數損掉,部族就無力在草原立足了! 都是老練的戰士,鮮卑兵馬的攻勢立刻緩了下來。那些分散到四周的游騎再次聚攏在了素和衛身旁,組成陣型。 瞇起眼看著面著這刺猬一樣的土丘,素和衛啐了一聲:“從正面攻!” 既然敵軍留出了防守的通道,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正面突進。就算是陷阱又如何,這伙晉軍不過兩千多人,他們足有倍數騎兵,光靠人數,壓也給壓死了! 立刻有心腹領命,率兵沖了上去。通道狹窄,最多也不過容三四百騎突進,這伙強悍無比的蠻兵個個舉起馬盾,頂著潑灑的箭雨沖了上去。 居高臨下,箭足能射出三百余步。然而區區三百步,縱馬也不過幾個呼吸。不斷有慘呼和馬嘶傳來,然而這短短距離,仍舊被馬蹄踏過。兩百步,一百步,五十步……眼看沖在最前的騎兵就要撞進那脆弱的軍陣。突然,山丘上的軍陣一晃,百來桿長槍刺了出來! 那可不是一般兵士用的長矛,而是真正的馬槍,兩丈有余,槍頭閃爍著刺眼的寒光,就這么戳向了面前的騎兵。這可不是區區馬盾能夠防御的東西,那些好不容易沖過了死亡地帶的騎兵,直直撞上槍林,再次人仰馬翻! “跟上!沖垮他們!”素和衛臉色都變了,大聲怒吼道。 馬槍能抵擋多少人?反正已經短兵相接了,何不用兵力優勢擠垮他們?然而未曾想到的是,槍林并未動搖,箭雨又再次襲來!山丘之上的兵士,分作了前后兩陣,前陣廝殺,后陣放箭,分毫未被這兇猛攻勢嚇退。 只是一試,素和衛便知此法不行,立刻召回了人馬。然而又有三百多人,亡命于土丘之上。 這還不算完,見他們收兵,土丘上那些晉軍竟然分出幾支小隊,拖過死去的馬尸人尸,疊在了陣前。冰冷的血rou,構成了一道拒馬防線,再想攻來,先要跨過這些尸首才行。 看著土丘上有條不紊的動作,素和衛這樣經過無數陣仗的勇士,也覺得背后發寒。他面對的真是晉軍嗎?還是數百年前,可能壓制鼎盛時期的匈奴,讓六畜不蕃息,婦人無顏色的大漢強軍? “首領!怎么辦?!”膽寒的,又何止素和衛一人,他身旁親信焦急問道。 “繼續沖!耗光他們的箭矢!”這情形和當初名將李陵投匈奴之役何其相似。然而就算沒有讀過史書,素和衛也選擇了最恰當的做法。 這伙晉軍沒有后援,他們所帶的箭矢數量終歸有個限度。等他們射光了手中之箭,就會像剝掉了尖刺的刺猬一樣,成為自己的囊中之物。而面對試探性的攻勢,這伙晉軍也無法放松警惕,一旦失了防備,誘敵的騎兵馬上能轉為進攻的先鋒。若是不想死,就只能嚴陣以待! 他們是想耗時間嗎?那就陪他們耗!素和衛狠狠抓住了手中馬鞭。這次,他一定要徹底消滅這群晉軍,為死去的族人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