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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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要在正旦開戰?因為日食?!” 開什么玩笑!正旦本就是止戈之日,更勿論日食這種重大天候異變。若遇上日食,連正旦朝會都要停止,莫說是興兵打仗了! 梁峰卻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之前雖擊退匈奴,我軍亦損耗了不少兵力。若是他日再戰,上黨已無還手之力。選在元日,正是因為出其不意。天象之變,則是嚇退匈奴的關鍵所在。為了上黨數萬百姓,這仗必須要打!” 葛洪多多少少也知道上黨如今的局面。兵力不足、流民泛濫、又是必爭之地,如果匈奴再次攻來,別說是幾百上千兵士,就是那一座座城池,都危在旦夕。是如司馬騰一般放棄這一郡之地?還是以其為戰場,讓所有城池化作一片焦土? 哪樣,葛洪都不想去選。沉默片刻后,他開口道:“府君又如何能確定,日食那日能來?須知監天的太史令都未必能算準日月之蝕,何況李欣那個渾人?建安末年,也曾有過太史預言元正日食,群臣盡皆建言取消元會,荀令君堅持舉行,結果日食卻未發生。史官都會有錯,災異亦有可能自行消失,若是把一切都壓在日食之上,豈不荒唐?” “奪城并不需要日食?!绷悍宓?,“此次攻城,殺招乃是火藥。因此有無日食,不過是天助與否!” 葛洪愣住了。他是火藥研制生產的負責人,自然清楚如今發展的情況。用此物攻城,一直是研發的主力方向,也確實做出了些可以一用的器械。然而誰曾料到,竟然會用在這種時候! 出其不意用火藥攻城,能攻克嗎?葛洪其實也不敢保證,畢竟誰都未曾試過。但是在日食發生的時候,用火藥攻城,能攻克嗎?這是個根本不需要回答的問題。 原來梁子熙,打的是這個主意。就如同當初的潞城大捷! 胸中升起一絲難以言說的情緒,人人都把日食當成是天災異變,卻從未有人敢把這異象,當成天助之威。如此行徑,是膽大妄為,還是孤注一擲?葛洪抿緊了嘴唇:“府君可知,日食乃是欺主之相?就算能嚇退匈奴,對府君而言,也未必是件好事?!?/br> 日為陽,月為陰,故而日食乃是陰侵陽,臣掩君之象。在漢末,若是發生日食,三公都可能會因此獲罪乃至斃命。如果選擇元正出兵,攻城之時又發生日食,對于梁峰的風評,可就難講了。 聽到這話,梁峰一哂:“若能救這一郡百姓,又豈因禍福避趨之?!?/br> 他當然想過利用日食造成的影響。這可不是吉兆,而是所有天象中最兇的一樣?!逗鬂h書》有云:“夫至尊莫過乎天,天之變莫大乎日蝕”正是這個時代的定論。更何況還有臣克君的寓意。 若是洛陽或是長安的司馬郡王們知道了這事,指不定會怎么看他。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了,若不試試,他恐怕都等不到那些姓司馬的來興師問罪了。而且劉淵自稱真命所歸,卻偏偏遇上日食陽邑被奪回,震懾效果只會更加出色。 看著面前之人坦然的神色,葛洪不知該說什么為好。誰能想盡一切辦法,哪怕背上兇名,也要救一地百姓?司馬騰已經逃了,更多身居高位,手握重兵的王爵們,正在洛陽和長安之間廝殺,只為挾天子以令諸侯。有人關心那些苦苦掙扎的生民嗎? 葛洪是經歷過戰亂的,當初張昌、白冰掀起的叛亂,攪動了整個江南,險些禍及他的家人。帶著百來同鄉,葛洪加入義軍,為的正是消弭兵禍,保住更多人命。只可惜,沒人在乎他的功勛。而現在,有人需要他再次站出來,救這一郡百姓。 “陽邑城危,并非一個絕好去處。然則此役若得葛郎相助,定能萬無一失!”看得出葛洪面上的糾結,梁峰斂起衣袖,稽首而拜。 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人選了。葛洪年齡雖然不大,但是才華并不比其他人少。能在大戰之中脫穎而出,他的兵法和勇氣也不遜旁人。更難得是火藥為葛洪一手研制而成的利器,沒有人能比他更了解那些攻城器械的用法。 能指揮正面攻城作戰,能最大限度的安全使用火藥,甚至能面對日食這種天文奇觀,不會自亂陣腳。更重要的是,葛洪是個“自己人”。在攻下城池之后,他能直接接掌陽邑,確保它的正常運轉,并且將其納入上黨防御體系。這一點,梁峰手下沒人能夠做到。就算是新投靠的令狐況也不能。 這一拜,帶著一種遠超“禮遇”的鄭重。 然而葛洪的心情,已經非剛剛應下出仕時的激動。在他心底,多出了幾分感慨,幾分豪邁,長長呼出壓在胸中的那口氣,他斂袖對拜:“承蒙府君不棄,洪愿一試!” 同樣一句話,第二次,跟前一次的意義截然不同。 ※ 一月過得飛快,并州的天氣也越來越冷??上Ы穸⑽唇笛?,寒冷之余,是讓人憂心的干旱。也不知會不會影響明年的收成。 雖然在上黨吃了敗仗,但是劉淵還是于臘日大肆田獵,告奉先祖,祭拜天地,同時也籌備之后的元日大朝。這是漢國成立以來,第二次舉行元會。司馬騰出逃,并州空虛,這個朝會的意義也非比尋常。莫說是百官,就連出征在外的將領,都要趕回離石。 若是換個戰場,恐怕沒人敢如此妄為。但是并州今非昔比,晉軍將領無不龜縮在城池之中,只盼匈奴不來攻城。而那些已經落入漢國的城池,則連成一片,互相守望,根本不怕旁人偷襲。話說回來,就算有仗要打,從離石到晉陽,輕騎兩日便到。誰又能在兩日之內,攻下那些堅城呢? 因此,莫說是上面的將領,就連守城的兵士,都難得放松了下來。打了一年的仗,好不容易到了年關。正旦止戈,又有賞賜,又有吃喝,何不痛痛快快過個好年呢? 自上而下都抱著這種心思,哪還會有人cao心戰事。陽邑這座新占領的城池,也不例外。城中匈奴兵共有八百,還有一千余歸降的晉軍。不過沒人害怕這些降兵造反,相反,開城獻降之人,才最希望漢國取勝的。否則背節棄主,豈不沒了意義? 有這么多人把守城市,守城的將軍早早下令,除夕設宴。這種大宴,難得的酒水都敞開了供給,人人都喝的興高采烈。 聽著城中傳來的歡呼之聲,仍舊立在城頭的兵士,無不心癢難耐。也是運不好,才輪到他們值夜。這種時候,又有誰能一心一意堅守崗位?不過是虛應差事罷了。不大會兒功夫,便有同僚偷偷把酒rou運上城頭,兵士們三三兩兩圍坐一處,吃喝起來。 然而就在這些心不在焉的守城兵將圍在一起取暖偷嘴的時候,幾道影子悄無聲息地翻過了城墻,向著陽邑府衙摸去。沒人留意到這些一閃而過的影子,神不知,鬼不覺,他們潛伏進了陽邑城臨時的中樞,靜悄悄守候著獵物的到來。 天朝慶。待到天命之時,城頭那些兵士才睡眼惺忪的爬了起來。酒沒敢喝多少,飯菜倒是填了個肚圓。帶著讓人舒適的飽脹感,一個兵士夾緊裹身的冬衣,揉了揉眼睛,向城外看去。這一眼,讓他驚在了原地。 只見一支嚴陣以待的軍隊,莫名出現在了城門之外。 第162章 這他娘的是哪兒來的兵?!任何人看到眼前景象, 首先冒出的都會是愕然。陽邑地勢開闊, 若是有敵人來襲, 隔著十數里就能察覺??墒亲蛞篃o月,亦沒有看到火把,這樣一支有人有馬, 足有三千人的軍隊是如何來到城下的? 驚愕之后,便是膽寒。只憑衣著,就能辨認出這是一支晉軍??墒菚x陽附近有大軍駐守,通往上黨的道路也是管卡沖沖。離這里最近的武鄉,則需翻過山嶺, 少說七十余里山路, 更不可能讓一支敵軍一夜之間出現在陽邑城外。 難不成他們是插翅飛過來的?!薄薄酒意瞬時變作冷汗, 那兵士哪敢遲疑,奮力敲響了警鐘! “有敵!有敵來襲!” 刺耳的鐘鳴, 打破了黎明的寂靜, 也把那些宿醉未醒之人, 強行喚了起來。昨夜喝酒太多, 又夜宿花柳,裨將劉莽連衣衫都未穿整齊,就向主將的臥房奔去。他家將軍比他喝的還多,怕是未曾醒來。若是耽擱了軍情,可就出大事了! 簡直是活見鬼!今兒可是元日,怎么還有敵人來襲?! 滿腹都是驚怒,他跑到了臥房門前,定了定神才開口稟道:“將軍!警鐘響了,有敵人來襲!” 然而屋里并未傳來應答的聲音。后知后覺,劉莽才發現院中竟然無人站崗,整個院落靜的可怕,透著股不祥的味道。臉色大變,他伸手推開了房門,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迎來。劉莽張大了嘴巴:“將……將軍!” 床榻之上,是一具沒了頭顱的尸體,血留了滿地,早就凝結成黑褐顏色。本就酒醉,被這味道一沖,劉莽險些嘔了出來。不過這一嚇,也讓他體內參與的醉意消失的無影無蹤。 有刺客半夜登門,掠走了主將的腦袋。隔日清晨,便有大軍兵臨城下……這是有內jian??!不敢耽擱,劉莽慌忙沖出了房間,對著親衛大聲道:“把投降的晉軍控制起來!有形跡可疑的,立刻審問!再派兩百人,給我守住城頭!” 一道道命令傳了下去,陽邑立刻亂作一團! “葛將軍,城中守將人頭已經落地?!苯拥搅怂朗康南?,奕延立刻說與葛洪知曉。 “不愧是軍中的敢死之士。如此一來,攻城便輕松許多?!备鸷橘澋?。 今日出兵,實打實的是一支奇兵。幾日前,所有人馬就在武鄉集合,派出斥候沿著山道走了幾個來回之后,確定了最佳的行軍路線。 昨日天黑之前啟程,趁夜趕路。一宿只休息了一次,足足趕了七十里山路,待到天亮之前,便來到了陽邑城下。這樣的行軍強度,又是夜間,陣型卻絲毫未亂,實在讓人嘆為觀止。葛洪好歹也是練過劍法的,身體頗為強健,還是騎了一程的馬,才勉勉強強跟上隊伍??梢娹妊邮窒逻@些兵士,何其的勇悍。 趁著夜色抵達,在天亮之前,全軍已經歇息了一個時辰。如今重整隊伍,也有了震懾他人的威勢。不過這些還是其次,奕延派出的那支敢死隊,才是此戰的序幕。 一行六人,趁夜潛入城中,埋伏在守城將領身側,趁其不備取了對方頭顱。如今陽邑城中,既有匈奴又有降兵,夜間遇到刺客,白天就在城下見到敵軍,一般人會如何作想?不外乎里應外合,趁機作亂。只要留下的裨將不過分愚鈍,立刻會對降將下手。這樣不用攻城,城就先亂了起來。 一旦城中人亂了陣腳,他們的計劃就可以施展了。 奕延翻身上馬,沉聲道:“我先帶騎兵圍堵側面,防備援軍。攻城戰就交給你了?!?/br> “奕校尉放心?!边@不是葛洪第一次帶兵,而且攻城戰的計劃早就擬定。反而比奕延那邊的任務來的輕松。 大隊騎兵向著南門方向馳去,葛洪轉身下令道:“開始動工吧!” 隨著號令,幾十名工匠開始動作起來。這次趁夜突襲,隊伍精簡到了極致,連糧秣都未帶多少。但是隊中依舊有數輛大車,裝載得正是這次攻城的必備之物:霹靂砲。 這次霹靂營直接撥了四十名砲兵和同等數量的匠人,為的正是運輸霹靂砲,同時提供有效的火力支持。幾名校官已經核對過城池的高度和遠近距離,在正門西側,就地搭起了砲車。所有工匠都是熟手,不大會兒功夫,就把零散的部件組裝了起來。 這三架砲車,比之前上黨攻防戰時所用的還要高大幾分,按照砲長的指示,立在了距離城門三百步開外的地方。這距離城門可太近了,堪堪只比床弩的射程遠上一點,若是守軍出城,花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沖陣搗毀砲車。 不過任何攻城戰中,守城一方都不會輕易開城。因為敵方的軍陣也在同樣距離之內,開城列隊的功夫,人家說不定就掩殺上來了。不如堅守城門,以逸待勞。 也正因此,攻城器械的射程不必太遠,像這種大的砲車,能射出三百余部,已經相當可怕了。 抬頭看了看天色,葛洪提高音量,大聲道:“砲車準備,石彈拋射!” 在他的命令聲中,那三臺龐然巨物動了起來。配重木籃吱呀一聲落了下來,牽動后面的拋石兜猛力彈出,沉悶的破空之聲響起,二十余斤的石塊脫出繩網,飛向了陽邑城的城墻! ※ 十余個降兵首領飛快被控制了起來,該審的審,遇到反抗直接撲殺。好不容易壓制住了那千余晉軍,劉莽帶著親兵直接登上了城頭。 和他預料的不同,城外大軍竟然還沒開始攻城。一千多騎兵已經直撲南門,堵住了撤退的道路,正面還余兩千步卒,也都持槍舉刀,矗立在城門之前??墒撬麄優槭裁催€不攻城? “劉裨將,晉軍正在組裝霹靂砲!”一個之前就登上城門的親兵立刻回稟。 劉莽心中一驚。下面的兵士可能不曉得,但是他們這些將官,全都聽說過上黨霹靂砲的厲害。鹿蠡王劉聰帶領的兩萬大軍,就是被這東西打退的。他雖然不清楚霹靂砲到底要怎么野戰對敵,但是這東西用在攻城上,定然更加厲害! “用床弩射火箭,燒了那砲車!”劉莽立刻下令! “距離不夠!”掌管大黃弩的校官連連搖頭,“差幾十步,若是現在射弩,只是白費力氣?!?/br> 弩機也是需要人力的,更何況當初攻城艱難,剩下的弩矢數量不多,這樣空耗,到時候敵軍攻城時要怎么辦? 劉莽咬了咬牙:“也罷,他們只有三臺霹靂車。只要堅持到援兵到來即可!” 這群人是怎么想的,三千人也敢攻陽邑?就算里應外合,也未必能在一日之內撬開城門。大軍可是在晉陽外圍著呢,不到半日,便能援馳。到時候剿滅他們還不輕而易舉?! “快,點燃烽火求援!”劉莽命令道。 然而還沒等兵士靠近烽火臺,城下,一聲呼嘯響起。霹靂砲發射了! “小心!”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城頭所有兵士都遠遠離開了箭垛。 霹靂砲拋石,就是要砸爛城墻,躲在箭垛之下,反而是找死的行為。誰料預想中的碰撞聲并未出現,那枚巨石擦著城墻飛了過去,直直落入了城內! 射偏了!劉莽心中不由一喜。這么大的城墻也能射偏,看來傳言不實??!用霹靂砲,最關鍵的就是使用巨石砸向城墻或是城門,以巨大的沖力毀掉墻體,方便兵士攻城。然而這一砲的準頭,實在不怎么好看。 然而那點喜意剛剛生出,城中就響起了哭嚎之聲。劉莽臉色大變,飛奔到墻邊,望了下去。只見靠近城墻的兵營方向,一地都是血污,幾個缺胳膊斷腿的兵士慘叫連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第二枚石彈也落在了城中。 那可不是尋常的石塊,而是經過打磨的渾圓球體。巨大的沖力并未粉碎石彈,就像一只橫沖直撞的野豬,它闖入了人群之中,只要剮蹭到,立刻就會血rou橫飛!第三枚并沒有那么好的運氣,直接摔碎在了石板地上,然而更多的石片飛濺起來,又是哀嚎響起! 他們的目標竟然不是城墻!劉莽腦中嗡的一聲,大聲吼道:“快!快靠墻站著!都躲開!” 三枚石彈飛射了出去,霹靂砲旁的砲長高聲道:“石彈入城!” 這正是葛洪需要得結果。他們是來攻城的不錯,但是攻下的城池,還要自己鎮守。用砲打破了城墻,回頭匈奴大軍來了,要如何防備呢? 因此,城墻根本不是他的目標。城中那些守軍才是! “繼續!”葛洪冷靜無比的下令道。 砲手們立刻忙碌了起來,拉下砲梢,固定掛網,攪動扭盤讓沉重的木籃升回原位。半刻鐘過去了,砲車再次準備完畢,開始了另一輪射擊。 石彈一共射了五輪。這是輜重能夠運輸的所有彈丸了。光是打磨石球,就要花費不少功夫,轉眼間就扔的一干二凈。 半個時辰過去,他這邊還沒派出一兵一卒攻城。再次看了看天色,葛洪吩咐道:“準備火彈,要慢些?!?/br> 拋投石彈的兜網,被換成了砲托。一個個黑色的陶罐放在了托上,有砲手拿著火箭小心引燃了上面的油脂。待火苗開始燒起時,砲手飛快后退,站在了一旁。 火彈的分量比石彈還要輕些,射程自然更遠。只聽嗖嗖幾聲銳響,燃燒著的火球向著城頭方向撲去。陶罐中,裝著的都是連焦炭得到焦煤油,燒起來黑煙滾滾,還泛著惡臭,而且比一般的油脂還難撲滅。原本躲在軍營或是墻角的兵士可就慘了,嘶嚎之聲隨著濃煙騰起。 劉莽的臉色都青了:“救火!快派人救火!” 這次拋投的火彈,竟然不是只落在城中,還有一些,直接落在了城頭。城上可是堆滿了城防器械,那些滾木、箭羽直接就燒了起來。連一些兵士也殃及池魚。 原本燒開準備防備敵軍的滾水,被用在了另一個方向。劉莽甚至連下面燒起來的營房都顧不著了。萬一城頭燒起來,敵軍趁虛而入,須臾之間,就能奪下此城。還不曉得有多少暗探埋伏在城中,如果城門大開,立刻就能決出勝負! 幸好,不知是下面的霹靂車上弦太慢,還是敵軍的火彈數量不足。飛入城墻的烈焰,比想象中的要少,拼了命去撲救,竟然略略止住了火勢。敵軍開始攻城了嗎?劉莽一刻不敢松懈,緊緊盯著城下軍陣。 葛洪此時,留意的卻是天空。 拋投兩種彈丸,已經耗費了一個多時辰,距離那個時間,越來越近。他的心也砰砰跳了起來。 李欣能算準嗎? 再過半刻中,半刻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