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書迷正在閱讀:小魔頭又在裝白蓮、學霸不能偏科嗎?、帶著系統穿越到異世種田的日子、吟詩作辭三百守、六道犁天、棄妃狠絕色:王爺,請下榻!、不養魚了,勿擾、每個天之驕子都想強上我[np11男主]、你是我另一個粑粑嗎、現代關系
因此,這幾人誰都沒動,各自按住了手邊的弩弓,靜待那個發起進攻的信號。 城頭上,梁峰站在箭垛旁,看著遠方若隱若現的篝火。因為重金屬中毒,他的視力一直很差,晚上能看到的東西更少。黑夜沉黯,就像無法揭開的幕布。這樣的安靜,并不是壞事。 半個時辰飛快過去,一位家兵走上前,低聲道:“郎主,時間到了?!?/br> 一個小時,足以讓奕延他們接近營寨了。梁峰微微頷首:“開始吧?!?/br> 隨著吩咐,一排十支長長竹箭被拿了上來。和其他箭矢不同,這幾支箭的頭部,都是由圓柱形的紙筒包裹,后面還懸著根棉線。箭桿則又細又長,沒有箭羽,古怪的很。 分別把幾支箭斜放在了架子上,對準了匈奴大營。有人引燃了手中短短木棍,湊在了撒了藥引的棉線之上。 嘶嘶微鳴響起,棉線飛快燃到了盡頭,一陣硝煙味兒傳來,那支箭噌的一下飛了出去,一直飛了十來丈,一條銀光閃爍的尾翼才閃現出來。緊接著,是第二根,第三根,一根根箭羽沖上天際,向著匈奴大營落去。 夜色如此靜謐,這樣的景象簡直讓人無法忽視。梁峰微微挑起了唇角,小時候他玩過無數次的竄天猴,卻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在這樣的場合重見此景。 營門前,一個匈奴兵聽到了異響,抬頭望向天際。只是一眼,他便驚住了。只見天空之中,有銀色的星子從天而墜,向著大營撲來。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有流星落向他們的營地?!是該示警,還是該跪地向神佛求饒? 那匈奴兵士徹底傻在了當場,非止他一人,連同身邊的同伴,所有巡哨都雙目大張,瞪著從天而降的星星。這時,黑影之中,有人動了。 一把肩弩端在了手中,懸刀壓下,長長弩矢飛射而出。他的動作太快,快得幾乎跟那墜星同樣迅猛。當第一聲脆響在空中炸開時,匈奴人身旁的篝火也轟然炸響! 就像一聲悶雷,撕裂了靜夜。那匈奴兵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隕……隕……神……神懲!” 天降墜星,玄雷入營!這分明是神佛降罪!唯有萬惡不赦之人,才會面對如此異狀??! 然而那聲響并未結束。一聲又一聲雷鳴響起,篝火就像被鬼物喧騰,竄出三丈怒焰,四散撲向營寨。整個匈奴大營亂了起來,所有人都被這雷聲驚醒。然而當沖出帳篷之后,面對的則是更多平地響起的驚雷?;鹧嫠臑R,燒著了臨近的帳篷,馬兒嘶鳴,發狂的沖向自己的主人。 只是須臾,堅不可摧的大營,化作一片鬼蜮火海! 第131章 佛威 在第一聲驚雷響起時, 劉威便沖出了帳篷。連甲都未著, 他驚恐萬分的看著面前的景象。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有落雷?天上沒有烏云, 亦未出現閃電,為何會有雷落在他的大營之中?! “神佛降罪!快,快逃命??!”哭喊聲傳入了劉威的耳中。 他渾身一個激靈。神佛!鎮守潞城的, 可不正是傳說中的佛子?!難道這是神佛降下的懲罰?然而下一瞬間,一支利箭從天而降,把他身邊呆立的親兵刺了個對穿。血腥味立刻壓過了刺鼻的焦臭,劉威醒過神來,大聲怒吼道:“敵襲!這是敵襲??!” 他也畏懼神靈, 但是沒有神靈能如此配合敵人。不論對方使出的是什么伎倆, 這都是襲營!他們準備趁亂擊潰大營! 這可是相國托付給他的精騎??! 身為統帥的責任感壓過了對于未知的恐懼, 劉威抽出腰刀,大聲喝道:“敵人趁亂偷襲, 給我殺回去!” 劉威的勇氣著實過人, 但是身邊, 沒有一人聽他說些什么。有人跪地求饒, 叨念佛號;有人狼奔豕突,慌不擇路;忠心耿耿的親兵,則想拉他一起逃竄;就連那些最理智最鎮定的兵士,也不過是想搶一匹馬,跑的快些。 這絕不是平日里所見的炸營,而像是潰堤洪泄。沒有人能阻止如此狂亂的人潮,就算是他們的統帥也不能! “將軍!將軍快逃??!逃出去,總能收攏潰軍??!”另一個親兵焦急喊道。 對了,還有兩千人馬埋伏在壺關之外!劉威牙關中都是nongnong血腥,然而他心中也清楚明白,面對如此厄境,還真只有暫避一途??上?,下定決心時,他已錯過了唯一的機會。 一陣腥風逆卷而來!劉威倉促舉刀,抵住了揮來的刀鋒。近在咫尺的,是一雙藍到瘆人的眸子,冰冷鋒銳,透著嗜血的殺機。 “是你!”劉威想了起來。是那個羯人!當初在上巳游宴與他射柳爭鋒,還勝了他一局。這驚雷夜襲果真是梁子熙施展的詭計! 來人卻沒有給他更多的時間。長刀急抽再砍,一招狠過一招。劉威也是神射,武藝高超,膂力驚人。然而面對那詭譎毒辣的刀法,他只覺手臂發麻,額上見汗。親兵呢?親兵在哪里? “轟”的一聲,又有雷聲炸響。劉威驚得渾身一顫,下一瞬,劇痛從喉間傳來。他看到自己的身體轟然倒了下去,鮮血順著空蕩蕩的腔子噴出。隨后,一切消失不見。斗大頭顱落在了燒著的營角處,滴溜溜打了個滾,怒睜的雙目里,再也不具神采。 奕延看都沒看那死去的匈奴首領,對身側兵士道:“跪地的先不用管,追趕逃兵,驅散他們!” 那兵士興奮的滿臉通紅,應聲而去。今夜這驚雷法術,讓所有梁府家兵都如神靈俯身一般,只覺渾身都是用不完的氣力。他們的主人能夠施下神威,大破敵營。他們都是被佛子選中的兵將,自當為主人殺盡惡敵! 有了這樣一支襲營的隊伍,本就混亂不堪的匈奴大營,更加亂了。往日無堅不摧的精騎,拋下了自己的袍澤,忘記了心愛的坐騎,甚至連武器都扔的一干二凈,只恨自己沒有多長兩條腿,逃出這可怕的地獄。如同被狼群驅趕的羔羊,潰兵向著遠處的荒野奔去。 殺喊之聲,代替了原本的驚雷,遙遙傳到了潞城墻頭。梁峰看著遠處那崩潰的大營,輕輕噓出口氣。這一戰,終于勝了! 一夜間,在城畔扎營的匈奴兵,潰敗三十余里。傷亡過半,輜重全失,還有幾百人跪地求饒,再也興不起反抗的心思。被擄來的民夫,有些趁亂逃走,更多則口念佛號,哭著期盼佛子前來救他們性命。 然而這些還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匈奴還有偏師,守在壺關城外! “匈奴還有兩千騎?”聽到這個消息,梁峰的眉頭高高皺起。 雖然猜到了對方會圍城打援,但是沒料到劉淵舍得調這么多人馬。昨日又是炸營又是沖陣,也不過留下了數百尸體和同樣數量的俘虜,還有一半人潰逃四散。若是被偏師收容潰兵,怕還是麻煩。 “主公放心,那些潰兵應該被嚇破膽子了。放他們回去,反而有利于退敵!”一旁,段欽眸中放光,侃侃而言。 昨夜,正是他在太守府坐鎮,并且第一時間通告全城,天降玄雷,擊潰了敵營。作為梁峰心腹,段欽自然知曉新道觀的用途,然而火藥之威,還是第一次切身領會。有這樣的利器在手,何愁敵人不退避三尺?如今上黨境內,已經把佛子傳成了藥師佛,再加上這一次天雷墜星,簡直可比當初漢光武帝時的昆陽之戰。 對陣最重乃是攻心,而此役,就是貨真價實的攻心之戰! “段主簿所言甚是!如今最關鍵,乃是收容流民,整頓郡縣。余下殘兵,任其逃回匈奴王庭,反而對府君更為有利?!贝摒⒏胶偷?。 與段欽不同,崔稷是今早才得知昨夜之戰的內幕。不過他對于此事并未芥蒂,相反,這是府君開始視他為心腹的表現??磥碇按蟾妇芙^了劉淵的授官,還是頗有益處的。因此,對于戰事,崔稷也極為盡心。 如今再算計剩下那兩千兵,實在心有余而力不足,還不如順水推舟,把這群嚇破膽量的潰兵放回離石。只要劉淵不傻,便不會在這時重新發兵征討。乃至以后再攻上黨,也要留幾分心思,生怕動搖軍心。如此一來,遠比殲滅敵人來的有用。 見兩位心腹都如此說,梁峰這才放下心來??磥磉@次大放煙花,比他想像的還要有效。在封建時代搞封建迷信,本就種大殺器。否則怎么會有百萬之眾的黃巾之亂,或是后世纏綿數代的白蓮余孽呢? 想明白這點,梁峰便頷首道:“如此,我這就出城去迎伯遠!” 說是迎接得勝歸來的部曲,不如說這是個展現佛子真身的大好機會。如此良機怎可錯過? ※ 昨夜一戰打的順風順水,卻也并非不費吹灰之力。梁府正兵不過一百五十人,加上部分參加過守城戰,有些戰斗經驗的輔兵,也只湊齊了兩百之數。用不這些步卒沖三千精騎的大營,就算對方炸營,也是件相當費力的事情。 然而一夜鏖戰,兵士們絲毫沒有疲態,實在是昨夜那番神跡太讓人震驚。就算是最老成持重之輩,也要忍不住熱血沸騰,甘愿效死。更何況這群受足了梁峰恩惠的家兵。 也正因為自家將士氣勢如虹,奕延才放膽讓他們追出了十里。自己追個十里,對方跑的只會更遠,而想收攏這些狂奔一夜,精疲力竭的潰兵,就不是那么輕松的事情了。如此一來,就算偏師回援,也能給他們留下足夠的緩沖余地。 更何況……看看那群跪在營地之中,被繩索捆縛,正在瑟瑟發抖的匈奴降兵,奕延覺得,那隊藏在壺關的偏師,未必敢揮師來犯。這次匈奴會派五千騎攻城,應是打定主意,試探上黨是否安穩。若是一團混亂,便派兵直??;若是城堅不克,則可sao擾四里,并在司馬騰來援之前,快速撤兵。 報著如此目的,又因“神跡”損兵過半,那隊偏師又怎會犯險攻城?盡快收攏殘兵,撤回離石,才是最佳選擇。 然而想是這么想,當看到主公的車架駛出城門,向匈奴大營而來,奕延還是唬了一跳??觳接松先?,他半跪在地:“主公,敵軍尚未清繳,你怎能以身犯險?!” 看著面前渾身血污,神情緊張的青年,梁峰微微一笑,俯身扶住了他的手臂:“伯遠以一當百,夜戰克敵,一舉平定潞城之危。我只出城一迎,何足掛齒?” 那只纖白無暇的手,毫不介懷搭在他沾滿血污的手臂之上。奕延眼中一熱:“若無主公妙計,又何來這場大勝?” 真正的得勝的原因,是個不能外露的秘密。主公如此來迎,就是把大半功勞都推在了他身上。奕延知道,主公信他。然而每一次,他都會發現,主公施予的,遠遠超過他所奢求的極限。 “這便是將遇良才,缺一不可了?!绷悍弭尤灰恍?。 這時,梁府家兵已經全數跪倒在地,口稱“郎主”的有,叫“主公”的亦有,甚至還有些開始宣叨佛號。昨夜一戰,讓他們徹底相信,自己投效的是這個世上最受上天眷顧之人。還有那位站在佛子身旁,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宛若金剛一般的營正。這才是能帶給他們勝利和希望的人! 并未松開奕延的手臂,梁峰提高了音量:“此戰,你們皆有奇功。這一城百姓,四野黎庶,皆因你們而活。無愧我梁府勇銳之名!” 這聲贊嘆,比百萬賞錢還要讓人激憤。哪有遲疑,所有兵士齊聲呼道:“主公威武!勇銳萬勝!” 這是梁府部曲的慣用口號,百余人同聲高喝,聲震四野!虎狼一般的兇猛兵將,跪伏在那位玄衣寬袍的俊美男子足下,就最最虔誠的信徒,最最馴服的奴仆。似乎連血和火,都為那玉人屈膝。 在如同怒浪般的呼喊中,匈奴降兵顫抖著垂下了頭顱,而剛剛獲救的百姓,則哭喊誦唱著佛子之名。宛若麥浪,所有人都伏在了塵埃之中,膜拜頂禮。 唯有奕延,一動不動,立在梁峰身側。 被人當做唯一的寄托崇拜,并非是首次。但是這么多人跪在腳下,齊聲哀求,依舊讓人顫栗。梁峰的手微微收緊,握住了奕延的手臂。就算是欺世盜名,他也要繼續走下去。城下那些民夫的血還未干,還有更多百姓等著他賜福保命。不論為了哪樣,他都必須走下去! 就像一塊火炭抓在了臂上,奕延微微垂眸,壓下那股翻騰的情緒:“主公,一夜cao勞,你該回城休息了?!?/br> 休息還是其次,快些讓主公遠離這個危險場所,才是他最迫切的希望。 聽著對方的勸慰,梁峰不由放松了少許:“若比cao勞,你可遠勝與我。先收拾戰場,把戰馬和流民安置妥當。防備匈奴偏師回兵襲城?!?/br> 再怎么推測對方行蹤,也不能不防備意外情況發生。城外這一攤子,還是要盡快搞定才行。 奕延頷首,又道:“降兵共有六百七十余,要坑殺嗎?” 梁峰眉頭一皺:“殺俘太可惜了。先留著吧,好好捆結實了,餓上幾頓,讓他們耗盡氣力。等敵軍退兵之后,再做安排?!?/br> 他們現在人少,留著這些降兵確實有一定危險性。但是六百多健壯勞力??!還是見過“神跡”,被嚇破了膽子的降兵。若是就這么殺了,才是可惜。如今百廢待興,就是把這些人拉去修路挖礦,也遠勝于殺光立威。 這是主公的吩咐。奕延并未說什么,垂首稱是。隨后他專門抽調出一隊人馬,派人護送主公回城??粗沁h去的車隊,奕延伸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營正?” “捆好降兵,繼續清掃戰場。一個時辰之內,返回郡城!”放下手臂,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奕延大聲命令道。 作者有話要說: 昆陽之戰是位面之子劉秀同學留下的吊炸天傳奇?!逗鬂h書·光武帝紀》載:“夜有流星墜營中,晝有云如壞山,當營而隕,不及地尺而散,吏士皆厭伏?!眲⑿阏賳敬箅E石術砸了敵營,然后率兵三千,干翻了王莽四十二萬。哈哈,雖然《后漢書》現在還木有出現,而且吹牛的可能居多,但是當時敵軍遇到極端天氣還是很有可能的,加上傳說肯定也不少,所以段同學才會產生聯想。 第132章 定亂 很快, 戰場便清掃干凈。所有民夫和降兵都進了城, 連同被遺棄的兩千余匹戰馬, 為數不多的糧草,乃至掉落在地的弓箭、刀槍也一樣不落撿了回來。唯一未動的,就是那幾百具尸體。 這些尸體被壘成了巨大的京觀, 立在道邊,連土都未封。遠遠看去簡直猶若尸山,讓人心底發寒。 當日下午,便有探馬前來窺探。見到京觀,幾匹探馬連停都未停, 慌忙退走。隔日, 急報傳來。埋伏在壺關附近的偏師收攏了潰兵, 撤離上黨。 如此一來,潞城之圍才算徹底解決。 在確定敵人離開之后, 梁峰立刻開城, 安置難民。這次匈奴人來的頗急, 并未嚴重毀壞潞城周遭的村落。不過吸取教訓, 梁峰還是讓他們聚里為堡,盡量搬出那些不設防的原始村落,在人多的地方加筑高墻。雖無法抵御大軍硬攻,但是每一座鄔堡都能最大程度保護附近百姓,拖延敵人進軍的腳步。而且以鄔堡為單位,更容易訓練兵士,形成軍事據點。 那六百多匈奴降兵,則被當做了苦力。十五人一隊,若是有一人想要反抗逃竄,便連坐誅殺。給的糧食比流民還少,唯有每日干活最多的三隊,才能填飽肚子。已經餓了數日,又驚又怕,這群降兵哪還有往日悍勇,只得乖乖聽令,為以前的敵人壘起了高墻。 壺關那邊很快得到了消息,令狐況親自前來郡城,拜訪梁峰。 “聽聞府君大勝匈奴敵騎,殺敵過千?”令狐況自己都不敢相信這個消息。 郡城有多少兵馬,他這個上黨守備還不清楚?光是三千敵騎圍攻郡城,都足以讓潞城陷入危機。之前太守府送信,讓他堅守壺關,莫要出兵援馳。他還以為府君是想固守城池,讓敵騎知難而退。誰料幾天過去,竟然傳來了大捷的消息。也是派出哨探好好探了數次,他才確信這不是敵人放出的假消息,而是確確實實獲得了大勝! 對于這個同僚,梁峰就不會解釋的那么清楚了,避重就輕道:“殺敵只得七百,還有些俘虜,不過戰馬倒是繳獲了不少?!?/br> 令狐況尷尬咳了一聲:“下官倒是聽說,那夜有墜星入了敵營……” “是有這事。我見敵營大亂,便派人去攻。果真一鼓而下?!绷悍逭{轉了事情的先后順序,聽起來就正常多了。 實在挑不出毛病,令狐況只得道:“也虧府君當機立斷,才能獲此奇功!” “若無令狐將軍堅守壺關,潞城又豈能毫發無損?”梁峰微笑答道。 這是要分功給自己??!令狐況立刻把疑問都拋在了腦后:“府君過謙了。若是并州太守皆如府君,又何懼匈奴不退?” 果真是花花轎子人抬人,梁峰一笑:“大捷還要稟報東贏公才是,過兩日我便送捷報至晉陽。不過有一事,需拜托令狐將軍?!?/br> 分功自然不會白來,令狐況趕忙道:“府君請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