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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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都是嚴籍從北部都督那里借來的!”孫掾立刻答道。 五百人,這可比想象的要多太多了,而且果真跟劉宣那老匹夫不無關系! “這些人現在都分散在何處?” “郡城、壺關、白陘的兩個關隘,每處都有五十人, 剩下的被那領軍的帶去了太行陘……” 孫掾還沒說完, 梁峰就打斷了他:“他們已經去了太行陘?!什么時候的事情!” “還不足兩日……”孫掾見梁峰面色不對, 小心翼翼的又補充了一句,“那個領隊的, 聽說梁侯要來郡城, 就率兵下去查看了?!?/br> cao!從郡城到梁府, 快馬也就是兩天時間!沒想到這伙人會趁自己離開殺個回馬槍。不過只有三百來人, 段欽他們應該能守住關卡?,F在可不能再拖了! “速速列出投效嚴籍的官吏名單,還有各城守備情況。若是有一點錯漏,小心你項上人頭!”梁峰這時哪還會跟他客氣,命人直接把紙筆擺在了孫掾面前。 書案上還沾著不少血跡,孫掾哆哆嗦嗦用袖擦掉,也不敢抗命,乖乖伏案寫了起來。 梁峰扭頭對下面人吩咐道:“把牢里官銜最高的,請到后堂來!” 他手下的人還是太少,現在只能利用一切可用的力量了! ※ 李朗今日一直待在后宅。倒不是衙中沒有事干,而是這里距離后堂最近,若是發生了什么風吹草動,立刻就能聽到動靜。 今日可是嚴太守設宴接風的日子。一想到自己在孫掾面前撒的那個慌,李朗便覺得心中隱隱快慰。這次面對的可是奪下了上黨郡城的嚴籍,就算那病秧子舌燦蓮花,怕也逃不過去。也不知他那小身板,抵不得抵得住一場蹂躪。 就算能挨過,以色侍人的名聲也洗刷不掉了。這可不是士林之間的風流韻事,而是實打實的諂媚上官,勾搭成jian。名聲臭了,看他還怎么擺名士的派頭,掛佛子的稱號! 胸中惡念翻來覆去,李朗興奮的簡直坐立不安。幸虧分給他的是個小院,母親和妻兒還在其他屋中,否則就這副模樣,絕對會讓娘親察覺。畢竟也是梁家子,這種毀譽的手段,還是下作了些。就連他,都不好跟母親提起。 不過等到除掉了那個眼中釘rou中刺,娘親自然也就不會在乎用的是什么手段了。 正思索著下來該如何看梁豐的笑話,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銳響,像是什么東西吹出的哨聲。李朗不由好奇的看向窗外,這是怎么了? 片刻之后,院外響起了一陣急促腳步聲。還有一聲暴喝:“就在那里!” 緊接著,李朗就見三四個手持長刀的匈奴人沖了進來。嚇得從案前站起身,他結結巴巴道:“這,這是怎么了?” “你便是那李賓客?”一個匈奴漢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喝問道。 “正,正是……后堂難道出了什么事情……” “拿下!”那人暴喝一聲,兩個兵士便面色猙獰的沖了上來,扭住了李朗的肩膀。 痛得眼淚都快流了下來,李朗不敢狠命掙扎,只得哀聲求饒道:“這是怎么了?我可是嚴府君身邊心腹!難不成出了什么誤會?” 那幾個匈奴人也不回答,拖著他就朝外走去。到了外面,李朗才發現娘親也批頭散發,被拉了出來。這下他可真急了,大聲喊道:“為何抓我娘親?!你們想干什么?難不成想反了不成!就不怕成都王怪罪嗎?!” 正吼著,院外又有一隊人疾步闖了進來。各個都持刀帶槍,一副兇狠模樣。當看到為首那個藍眼羯人時,李朗徹底傻住了。他不是梁豐身邊的親隨嗎?怎么突然闖進了后宅?還有那人身上的戾氣和血污,一點也不像是剛剛從宴會上出來的??! 見人闖了進來,為首領頭的匈奴人立刻扯住了李朗的衣領,把他架在了身前:“此子便你主人的同謀,若不想他死,立刻給我讓開道來!” 同謀?什么同謀?李朗已經傻的說不出一句話來,梁淑的反應倒是比他快上許多,也不顧被扯散的發髻,大聲叫道:“我乃你主人的姑母!和朗兒皆是梁府至親,還不快快放下刀槍,救我們出去!” 不論發生了什么,梁淑都察覺事態不妙。既然這些匈奴人拿他們做質子,應該也是有為質的價值。只要這些羯奴是梁家的奴仆,就斷然不敢令他們喪命! 這聲尖叫立刻讓擒拿他們的匈奴人抓的更緊了,目光灼灼,只盼著那個羯奴立刻閃開,容他們逃出升天。然而未曾想到,那個羯人話都沒說,冷冷一揮手,只聽嗖嗖幾聲銳鳴,箭矢已經飛射而來! 抓著李朗的那個匈奴人未曾反應過來,被一箭釘入了眸中,仰天倒了下去。抓著梁淑的那個倒是反應快些,用力一扯,讓用她作為rou盾,擋了那么一下。然而也只有這么一下。梁府的兵士已經揮刀沖了上來,毫不留情的開始廝殺。人數本就偏少,又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哪還有抵擋的力量,匈奴護衛立刻被殺的七零八落。 沒了扼住衣領的手臂,李朗身體晃了幾晃,方才站定。然而他整個人還是暈的厲害,茫然四顧一周,他踉踉蹌蹌向著了幾步之外,伏在地上的婦人走去。當看清那身中數矢的遺體之后,他雙膝一軟,跌倒在地。 “娘親!娘親你醒醒!你們怎么敢用箭?!她可是梁府的嫡支,是大兄的姑母??!” 他的哭嚎聽起來撕心裂肺,然而并沒人在乎。相反,奕延持著長刀,走到了他面前:“你便是李朗?” 李朗牙關咯咯,轉過頭來:“你這賤奴,怎敢害死娘親……我定讓大兄殺你……” 回答他的,是鋒利的刀刃。長長刀鋒刺破了頸間皮膚,割出一道無法閉合的豁口。李朗面上一下失去了血色,雙手捂住了脖頸,費力的想要呼吸,可是只能吐出一些血沫。連掙扎都未掙,身形一歪,他倒在了母親的尸體之上。 害主公重病,派山匪截殺,還誘騙那個姓嚴的豎子,對主公不敬!若是可以,奕延恨不得把此人千刀萬剮。只是一刀,太便宜他了! 甩掉刃上血珠,奕延深深吸了口氣,大聲道:“繼續搜,莫放過一個匈奴人!” ※ 牢房外的日頭太過明亮,讓令狐況不由伸手遮了一遮。半月前,上黨突變,郡府被賊人所占,又派出文書,誘騙他們這些守將開城。連同軍司馬在內,不少高官都那姓嚴的殺害,他身為并州豪族,又有一個位居奮威將軍的叔父,方才留下一條命下來。 這些日子,被囚在牢籠之中,雖然不缺吃穿,但是見不到天日,也沒人可以說話,簡直快要把他憋出個好歹。心中更是憂慮上黨安危和出師在外的東贏公兵馬。誰曾想只是半個月,就又風云突變,讓他這個階下囚再次見了天日。 在那幾個勇悍兵士的引領下,令狐況快步走進了后堂。一進門,他就敏感的抽了抽鼻子,這里的血腥味太過濃重,就算搬走了尸體,也抹不掉那些污血痕跡。更有幾個佐官被繩索縛住,跟一串禽鳥也似,捆在角落里??磥泶颂幗洑v了一場惡仗! 令狐況怎么說也是個將門子弟,倒是不畏這些場面,反而在心底暗嘆,這次救人奪府還真是干脆利落,也不知領兵的究竟是何等人物? 很快,他便見到了幕后主使之人。 看著那一身血污,依舊不掩容色的俊美男子,令狐況驚愕的長大了嘴巴。怎么會是這樣一個人?難道他不該待在房中撫琴飲食,服散作樂才是嗎?這樣一個弱質文士,究竟是如何奪的府,殺的人? 也不管令狐況面上表情,梁峰拱手一揖:“在下陳郡柘梁豐梁子熙,聽聞郡城生變,特前來相救?!?/br> ??!令狐況怎么說也是并州人士,立刻反應過來:“可是梁掾?下官久聞大名!未曾想竟然會在此地得見……” 叫他梁掾,自然是以司馬騰曾經征辟的官職相稱,這也是同為司馬騰部下,拉近關系的一種示好。 然而梁峰此刻可沒時間打這種官腔,輕輕一抬手,他道:“都尉,閑話暫且不表。亂黨賊首已經伏誅,然則數關仍在敵手。如今匈奴人派兵前往太行陘查探,若是不出意料,怕是要生出禍事!” 令狐況愣了一下:“郡城已經奪回,他們一時半會也攻不下太行陘,不止于此吧?” 在他看來,能夠奪回郡城,便已經是最大的功勞。就算壺關等城需要花些時間方才能克復,也算不得多大危險,為何面前之人會如此憂心? “若是匈奴五部趁勢反了呢?屆時壺關失守,上黨危矣!” 聽梁峰這么一說,令狐況也倒吸了一口涼氣。匈奴要反?!若真如此,東贏公大軍在外,上黨真的要首當其沖,面對兵鋒。若是兵馬無法沿陘道返回上黨,怕是整個并州,都要大亂! 這可是他一族所在的根本,怎容有失?!令狐況不由問道:“那當如何是好?現在從晉陽搬救兵,怕也來不及了!” 眼見這位年輕將領終于緊張起來,梁峰不由輕輕吁了口氣。他不怕這人武力不足,聲望不隆,怕就怕對方愚鈍不堪,避戰退縮。只要想拼,敢拼,就不成問題! “都尉若是有心,不妨如此行事……”梁峰毫不猶豫,開口說出了自己的布局。 第116章 代守 令狐況是真沒想到梁峰能說出計劃, 更沒想到, 這番侃侃而談, 聽起來似乎可行。當對方說完之后,他猶豫了片刻,問道:“用這計策奪取壺關乃至白陘似乎可能, 但是那些前往太行陘的匈奴騎兵,就不用管了么?” 往太行陘去的足有三百匈奴騎兵,這些人馬,攻下一城似乎也不成問題了。放著不管,若是太行陘有失, 豈不要糟? 梁峰搖頭:“梁府就在太行陘附近, 我熟知那里的守備, 擋個幾日應該不成問題。就算匈奴想要大軍來襲,也要先確保白陘附近的關隘和郡城在手才行。奪回這些關隘, 就是要打消他們常駐或是進軍的計劃, 也唯有如此, 方才能讓東贏公順利回到并州?!?/br> 令狐況也不是個笨人, 仔細思索片刻,就明白這乃是一招“以攻代守”的法子。未曾想面前這位梁掾身體如此之弱,膽氣卻分毫不小。 “那白陘兩關,只憑貴府部曲能奪下嗎?”令狐況還是有些不太放心,雖然那兩個城關都更小一些,但是梁府帶的人也不多啊,奪取白陘和壺關放在同時,會不會太過勉強了? “這個令狐都尉大可放心。我手上還有太守印信,不論是騙是詐,都能想法叩關。但是壺關乃是上黨咽喉,可屯兵納糧,守城器械也更完備。若是無法策反城中兵士,奪城實在是難上加難。這一重任,只能拜托都尉,不知都尉可有把握?” 梁峰的表情極為誠摯,言語又相當煽動,令狐況只覺胸中一熱,大聲道:“壺關之內本就有不少守軍,那些賊子就算一時奪城,也不可能立即收買人心。只要末將登高一呼,城中立刻便要生亂。奪回城池,易如反掌!” “好!”梁峰擊掌贊道,“如此一來,還請都尉先領人收復三座城門,待潞城盡在掌控之后,再策馬前往壺關,奪回此城!只要兩日之內,能夠克復三城,那隊前往太行陘叩關的匈奴騎兵,自然也會不攻自破!” 本就年輕氣盛,又被關押數日,令狐況心中早就憋了不少火氣,如今突然冒出一個如此信賴自己,愿與他一同力挽狂瀾的出眾人物,怎能不讓其心潮澎湃?也不提休息,令狐況用力一抱拳:“梁掾自可放心,等末將帶好消息回來!” 沖身邊張和使了個眼色,張隊正立刻帶著令狐況向府衙外走去。先解決幾個城門的守備問題,確定潞城安全,這些后續才能一一施展。 梁峰其實并不怕壺關有失。正如令狐況所言,壺關這種大城里,司馬騰的原本部將實在太多,就算那些匈奴人能夠掌控一時,一旦有風吹草動,立刻就會生亂。相反,白陘前的兩關才是真正的危險所在。那兩個關隘都是扼守白陘的重要通道,只要百來人就能守住,估計匈奴人早就把原來的守城兵士殺的七七八八,獨自鎮守。若是打不通白陘,一切都是枉然! 如此一來,重任也就只能落在自家人頭上了。 正思索著之后要如何控制白陘,一陣急促的足音傳來。梁峰抬起頭,只見奕延大步從外面走了進來。經過一番殊死搏殺,那身奴仆制式的青衫早經沾滿了血污,可是他的呼吸并不急促,身姿也未有半分改變,就像一只剛剛進行過狩獵的蒼狼,銳利冷凝,鋒芒外露。 “主公,后宅清理完畢,共除去九名護衛。沖鋒之時,李朗和他母親被匈奴人當做rou盾,死于亂戰?!?/br> 奕延的聲音里,有些冷酷寒意。梁峰微微顰眉,不過旋即便點了點頭:“死了也好。李朗還有一個為郡吏的兄長,也要找出來除掉。他們伙同成都王篡奪上黨,該是誅三族的大罪,這兩人死了,好歹也能給其他無辜留條生路?!?/br> 比如他們的妻子和幼子,顯然不該被這些利欲熏心的蠢貨牽連。 沒想到主公并未責怪,奕延眼中的煞氣淡了兩分,頷首稱是。 梁峰繼續道:“我已經盤問過孫掾,壺關和白陘中的兩個關隘各有五十名守兵,還有三百匈奴精騎去了太行陘,已經走了兩日?!?/br> 什么?兩日足夠那隊匈奴人逼近太行陘了!奕延雙拳一握,沉聲道:“當即刻攻下壺關和其他兩關!” 如今派追兵已經來不及了。不如盡快拿下被匈奴人控制的城池,再圍堵對方騎兵,方才是上策! 果真跟自己不謀而合。梁峰笑道:“我已經讓張和帶令狐都尉去收復城門了,等到潞城安定之后,他便會帶兵到壺關城外叫陣,激起城內守兵造反。你則要帶隊前往白陘,闖關拔寨!” 奕延一聽就明白了主公的意思:“屬下會帶人前去,一日之內定當克復!” 他的語氣并不激烈,態度也不甚緊張,但這并非是輕敵,而是胸有成竹,不畏這點艱險。梁峰滿意頷首,這才是他訓練出的精銳。 “不過此行也要小心,這次帶來郡城的人手畢竟較少,容不得半點疏忽。等到兩城克復,便留些人手守城,其他人盡快趕回郡城?!绷悍宸愿赖?。 “屬下明白?!鞭妊营q豫了一下,進言道,“亂黨已除,還請主公沐浴更衣,稍事休息?!?/br> 梁峰挑了挑眉,估計他身邊,也就只有奕延敢這么進言了。不過剛剛挾持嚴籍那短短幾分鐘時間,確實用力過猛,腰背已經酸痛的可以,再加上渾身染血,實在不成個樣子。會見令狐況這樣的軍人還無妨,等會召見太守府官吏,可就不太妥當了。 只是思量片刻,梁峰就頷首道:“把二堂收拾出來,我就暫時在那邊落足吧?!?/br> 太守府分三堂,正堂是大殿,用于平日的公務處理。二堂是小殿,環境雅致,可以接待上官。后堂則與后宅相距不遠,偏私人性質,一般用于太守與幕僚們商議事務。之前嚴籍就住在后堂,不過現在這里一片血糊糊的,顯然也不能住人了。 奕延立刻吩咐了下去。有了這場襲殺,那些太守府中的奴婢哪個還敢怠慢,連忙著手準備。奕延則攙扶著梁峰,小心翼翼向二堂走去。 浴桶擺在了二堂的偏廂中,除了撒上花瓣的熱水外,還有兩個瑟瑟發抖的侍女。奕延看都沒看她們,直接把人趕了出去。檢查過房間內外,他除去外衫,又洗干凈了手上污跡,親自試了水溫,才拉過屏風,迎梁峰入內。 非常時刻,梁峰自然也理解奕延的謹慎,信手脫下了被血污弄臟的衣衫,他坐進了浴桶之中。溫度簡直合適至極,又為了消弭血腥味,加了少許香料,聞起來清新怡人。舒舒服服癱坐了一會兒,梁峰才拿起一旁的澡藥搓洗起來。 現在可不是悠閑泡澡的時候。干脆利落的洗掉了身上的血污,又草草沖了沖長發,梁峰便想起身。然而還未站直,他身形一晃,又跌坐回了原處。差點被水嗆到,梁峰暗道糟糕,小腿抽筋了! 這種疼痛他相當熟悉,但是再熟悉,也不好受,特別是如此狼狽的坐在浴盆中,連個伸腿的地方都沒有,簡直要了老命。然而還未等他緩這陣,屏風嘩啦一聲被拉開了,那雙藍眸出現在面前。 “主公!”見到梁峰忍痛皺起的眉頭,奕延大步上前,也不顧浴桶中的水,彎腰把人抱了出來。 沒想到對方會直接上手,這么光溜溜的被人抱出來又太過尷尬,梁峰咳一聲:“不妨事,只是腿抽筋了?!?/br> 像是這時才察覺不妥,奕延電閃也似的把人放在一旁的小榻上,轉身扯下掛在屏風上的布巾,為梁峰遮住了身體。退后兩步,他跪在了對方腳邊,低頭道:“主公傷的是那條腿?” “呃……右腿……”梁峰剛想說自己扳一下就好,誰料奕延已經伸手按住他右腿的膝窩。 只是在腿筋兩邊揉了兩下,還在微微抽搐的小腿就停下了抖動。隨后奕延一手扶著他的腳踝輕輕扳動,一手順著腿肚揉按起來。 腿肚抽筋本就讓人酸痛難耐,更別提揉開時那種讓人頭皮發麻的感覺。梁峰咬緊牙關,才勉強忍住了悶哼。不大會兒功夫,小腿就開始恢復了知覺,隨之而來的,則是那只寬大粗糲的手掌貼在rou上的觸感。只是被這么揉了兩下,梁峰就忍不住想要收腿,掙了一掙卻沒有掙開。那只火熱的手掌依舊執拗的揉著腿肚,讓人躲避不得。 這感覺,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