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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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多虧了梁子熙!可惜自己最近都在晉陽忙碌,也不知那人身體如何了?等忙完了醫寮中的諸事,還趕往梁府,繼續為他調養身體才是。 正想著,門外突然傳來通稟:“姜郎君,姜太醫的車架停在了門外,讓你盡快過去?!?/br> 什么?姜達不由起身,快步向醫寮外走去。祖父這些日子精力不濟,只在別院整理病例。怎么突然來到了醫寮,出什么事了嗎? 走到門外,果真,一輛牛車已經等在了外面。姜太醫正坐在車上,撩簾向這邊張望,看到姜達立刻招手道:“達兒,快上車?!?/br> 不敢怠慢,姜達三步并作兩步上了車,還沒坐穩,牛車就緩緩開動??粗t那副肅然面孔,姜達的心也懸在了半空:“祖父,出什么事了嗎?” “王中正讓你我二人一起前往刺史府。東贏公有令,要召見我們!” ※ 之前大疫,身為并州刺史的司馬騰早早就離開了晉陽,如今疫情稍緩,才姍姍回府。只是進了偏門,一陣艾香就撲鼻而來。不過跟普通人家直接燒艾的粗笨法子不同,這里的艾香還混有其他香料,聞起來清新素淡,驅除蚊蟲的效力也更高。 在這雅淡香氣中,姜太醫祖孫來到了后院堂上。只見一位錦袍,頭戴進賢冠的男子坐在主位之上,旁邊則是王汶,手持麈尾含笑作陪。 姜太醫不敢怠慢,上前行禮道:“參見東贏公?!?/br> “這就是除滅傷寒,解晉陽于倒懸的姜太醫嗎?快快請起?!弊夏侨俗旖呛?,一派禮賢下士的模樣。 “豈敢獨攬奇功。多虧東贏公鼎立支持,王中正居中轉圜,才有此次克服疫病之功。老朽只是恰逢其時,當不得東贏公謬贊?!苯t恭恭敬敬行了一禮,才起身坐在了旁邊的客席上。 像是極為滿意姜太醫的回答,司馬騰輕搖手中羽扇:“此次晉陽之事,讓我大為驚奇,原來世人畏之如虎的傷寒,還有克復之法。如今天候已過小暑,正是傷寒之疫多發時節。我欲攜二位一起上京,面見天子,把這良法廣傳于世?!?/br> 侍立在祖父身后的姜達立刻漲紅了面孔。竟然要進京面圣?這豈不是姜家重回宮掖的絕好時機!自從祖父致仕之后,姜家已經沒了可以進入少府的人選。即便是自己,也要等上數載,待不惑之年才有資格進入太?!,F在便能前往洛陽,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且若能面見天子,防疫一法必然能傳遍天下,惠及萬民! 姜達心臟砰砰直跳,端坐于前的姜太醫卻淡淡道:“東贏公一片赤誠之心,老朽感同身受。不過老朽年邁多病,怕是無法隨東贏公一起入京。而且此次防治疫病,也并非我祖孫二人的功勞,尚有醫寮不少醫者,齊心協力,才得全功。老朽懇請東贏公在醫寮之中多選賢才,隨侍同往京城?!?/br> 他的話無比誠懇妥帖,司馬騰細細打量了姜太醫片刻,不得不承認這老人是真的面色蒼白,氣短體虛。若是真跟他上京,死在了路上反而不美。想了片刻,司馬騰就含笑道:“不愧是茂深看重之人。也罷,那就再招四位醫寮中的醫工,與姜達一起上京便是?!?/br> “多謝東贏公垂憐?!苯t立刻俯首拜道,姜達也趕緊跟著拜了下去。 大事已經商定,司馬騰又問了幾句醫寮中的情況,才揮扇讓姜家祖孫退了下去。 一直等走出府衙,姜達才忍不住問道:“祖父大人,為何你面色凝重?上京難道不是好事嗎?” “不是?!苯t低聲答道,“車上說?!?/br> 兩人登上牛車,等放下車簾之后,姜太醫才嘆了口氣:“我也未曾料到,東贏公竟會親自前往洛陽。若只由醫寮中人上京還好,加了個王侯,事情就變了樣子……唉,你可知道如今朝中司空乃是何人?” “是……東海王?”就算不怎么熟悉朝政,這種級別的高官,姜達還是有所耳聞的。 “正是東海王!他乃是東贏公的親兄。若是東贏公上京,必然不會跳過這位兄長行事。而東海王,酷愛清談,是一位崇道之人。因此,東贏公必然不會提及佛祖入夢之事,也不會召見懷恩寺的僧人。沒了佛祖入夢,只有醫寮醫者,這就是東贏公任賢選能,占了全功??!” 姜達這才反應了過來,不由急道:“這怎么可以?若是沒有佛祖入夢之說,那些愚民又如何能聽信防疫之法?而且梁子熙……” 姜太醫搖了搖頭:“若是我沒猜錯,東贏公不會讓這法子傳遍天下,而是要把防疫手段用在宮掖之中。只要能保住天子性命,就是奇功一件,又何必為那些愚民耗費精力。達兒,這次上京,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洛陽局勢復雜,又其是他們這些小民可以涉足的? “若只是功勞被人搶去還好,萬一卷入朝廷爭斗,才會讓人粉身碎骨。這次東贏公怕是不肯放過姜家了,你上京一定要小心謹慎,切勿聽不該聽的事,說不該說的話。就當自己是啞了聾了,任東贏公擺布即可?!?/br> 聽著祖父的諄諄教導,姜達已經汗濕了衣襟。這可跟他設想的完全不同,難道朝中就沒人在乎這能惠及萬民的良法嗎?然而祖父的神情如此凝重,讓他不得不信。在長長的沉默之后,姜達終于點了點頭:“我一定謹記祖父教誨,一切小心為上!祖父,你在家也要好好將養身體,等到新書問世,姜家總能千古留名!” “這就對了?!苯t長嘆一聲,“朝中政局繁雜,醫者又能如何?可惜梁子熙沒了這個揚名的大好機會。也罷,他本就不是這種在乎名聲之人?!?/br> 想到那個俊美又體弱的友人,姜達心頭也是一沉。這次不但不能趕往梁府給他調養,更是連面圣時都無法提上一句。不過就算東贏公如何抹去佛祖入夢之事,這晉陽城中,無數因他而活之人,還是會記得他的聲名。與其卷入朝中,還不如讓他留在并州,好好養病。 上京之前,一定要替子熙尋個良醫!心底暗自下了決定,姜達默默低下了頭去,盤算起手頭的事務。只盼能趕在上京之前,處理完這些繁雜事宜吧。 ※ “師父,東贏公要攜醫寮中的醫官進京了!”懷恩寺的禪房中,有位年輕僧人急急道,“這是要拋下我們懷恩寺嗎?怎能如此行事!” “當朝司空喜好玄談,東贏公如此作為,也不奇怪?!崩仙琅f眉眼低垂,淡淡答道。 “那寺里花費的心血呢?光是僧人就死了六個,卻要被他們如此棄之不顧,豈不是白費……” “念法!”老僧突然提高了音量,“莫要生出嗔恚之心!” 僧人愣了一下,連忙雙手合手:“弟子錯了?!?/br> “是錯了。東贏公所為,不過是迎奉上尊。欺上簡單,瞞下卻不容易。晉陽之事,早已流傳于萬民之口,不見最近寺內香火何等鼎盛嗎?東贏公此刻離開晉陽,未嘗不是好事。正是我寺廣開法會,超度亡魂的時機?!?/br> 那僧人也漸漸醒悟:“是了,若是此刻舉辦法會,必能讓人牢記佛祖恩賜。不過要選在何時為好呢?” “目犍連為救餓殍之母,向我佛哭問。佛說需集眾僧之力,于每年七月中以百味五果,置于盆中,供養十方僧人,以此般功德,其母方能濟度。目連依佛法行事,其母終得解脫?!?/br> 這是《佛說盂蘭盆經》的內容,乃是高僧竺法護所譯,念法自然熟悉。聽師父如此說,他不由輕輕皺眉:“可是七月十五乃是道家中元之節,我們要在此時舉辦法會嗎?” “道家有地官赦罪,佛家也有目連救母,這不正是以道法佐佛理嗎?你且去王府告知王中正。東贏公此舉必不受王中正所喜,心中有愧,王中正定然會全力支持法會。如此,佛祖賜福之事,不就傳遍并州了?”老僧唇角浮出笑意,緩聲說道。 道家有三官,正月十五天官賜福,七月十五地官赦罪,十月十五水官解厄。這三天也就是俗稱的“上元節”、“中元節”、“下元節”。中元節正是地官赦罪之日,若是此時宣揚目連救母,豈不是嚴絲合縫,深入人心? 如醍醐灌頂,念法面色也浮出了喜色:“師父言之有理!并州有多少豪門,王家又有多少故交,若是這些人都知道了佛祖賜福之事,又何懼東贏公所為?” “明白就好?!崩仙⑽⒘闷鹧酆?,“等你覲見中正之時,要探聽一下梁施主的消息。告訴王中正,本寺也愿這位佛引之人祈福消災。若是法會之時,梁施主也能前來,就不枉這場佛緣了?!?/br> 當初是梁子熙借佛祖之名防疫祛災,如今,則是懷恩寺借梁子熙之名廣開法會,弘揚佛名。這也是一飲一啄了。 念法不由雙手合十,心悅誠服道:“弟子明白?!?/br> 作者有話要說: 發現之前寫錯字了,應該是東贏公,不是“瀛”囧,前面改起來太麻煩,大家意會就好東贏公司馬騰是東海王司馬越的弟弟,而這位司馬越,正是“八王之亂”里最后出場的一位。 七月十五是道家中元節和佛家盂蘭盆節,后來兩者合一,變成了民俗的鬼節。盂蘭盆法會最初是由南北朝時的梁武帝開始舉辦的,不過西晉就有這本經文的譯本,又緊貼晉代熱崇的孝道,被人拿來用用,應該也不奇怪。 竺法護是鳩摩羅什來中國之前最偉大的譯經家,公元308年過世。 第44章 邀約 “此次東贏公執意上京, 我亦無可奈何。實在是愧對主持一片苦心, 愧對懷恩寺慈悲法門?!泵鎸η皝戆菰L的念法, 王汶再也忍不住多日郁憤,哀聲嘆道。 因為篤信佛祖入夢之事,這些日子, 他從未曾離開晉陽,而是堅守在府中,按照姜太醫和姜達所說的防疫之法,仔仔細細把府內打掃了一遍。散也不服了,舊衣也不穿了, 就連珍愛的玉如意也收在了箱底, 換成了麈尾。 王府可不像其他小門小戶, 真要全力以赴,自然能處處妥帖。一月下來, 只有兩三個下人出現過感染跡象, 家眷親人則都安然無恙。這可讓王汶心底大為觸動。要知道之前聽說城中出現疫癥, 也有幾家高門連夜離開了晉陽, 但是躲在鄉下也未躲過災病。像王府這樣無病無災的,絕無僅有。 這簡直就像佛祖庇佑,讓他和身邊親人躲過了災疫。對于全心支持防疫,并且為之花費了不小心力的王汶而言,不啻于神跡。也正因此,他的崇佛之心有增無減,非但多次布施,還連連去信親友,讓他們也知曉這佛祖指點的善法。 誰曾想姍姍來遲的東贏公,給了他當頭一棒。非但沒有褒獎參與防疫的眾僧,就連上京都把他們拒之門外。然而司馬騰畢竟是皇親,就算心底再怎么嗔恚,他也無力阻止這次洛陽之行。只得婉拒了東贏公的邀請,稱病留在了家中。 因此當念法登門拜訪之時,羞愧之情再也難掩,王汶不由說出了心底之言。 念法微微一笑:“王中正何必如此?救治疫病乃是佛祖法諭,我等不過是謹遵佛祖之命。這本就是法緣,是功德,他人無法擅專。如今看來,又何嘗不是因緣果報?” 聽到念法這番安慰,王汶心底不由一松:“此言甚是!世間虛名,又怎比得上法緣功德?!?/br> 眼看王汶重新振作起來,念法笑笑:“正因此,我師準備于七月中舉辦法會,超度亡者,供奉佛祖。不知王中正能否駕臨?” “七月中不是中元節嗎?”王汶不由一愣。 “佛家亦有目連救母,盂蘭盆經所言,正是七月十五?!蹦罘ń忉尩?。 王汶也算是讀過不少經書,頓時醒悟:“是有此說!奉僧救母,也是超度亡魂。大疫之后,正該舉辦法會,還是主持想得周到!我必親自前往,已饋懷恩寺眾僧慈悲之懷?!?/br> 念法含笑道:“多謝中正。除此之外,小僧還有一事相求。這次晉陽之事,皆因佛祖入夢而起。若無梁施主,便無醫寮之舉,更無那卷妙賞經文。因此小僧懇請中正,邀梁施主前往懷恩寺,寺中眾僧皆愿誦經燃燭,為其消災祈福?!?/br> 這一請求,可大大出乎了王汶的預料。然而對于梁豐,他心底也有十足歉意。要是佛祖入夢之事能夠上達天聽,梁豐自然也能名聲大噪。以那人身姿品性,必能讓京中權貴為之傾倒??墒侨缃?,一切都成了空談。 沉吟良久,王汶終于點頭:“這次皆因佛祖入夢而起,自然也該由法會酬經而終。我會去信給梁府,看看他的意思。不過子熙體弱,未必能趕上法會,只盼這無量功德,也能讓他的身體康健幾分吧……” ※ 七月入暑,院中開始有了蟬鳴。在滿目蒼翠之中,一大一小兩個玉人緩步穿過長長回廊,向著偏院的望樓走去。 大的那個穿著綾紗單袍,腳踏復齒木屐??赡苁窍訜?,腳上未著足衣。一雙白玉也似的纖足露在外面,木屐噠噠,清脆悅耳,說不出的灑脫愜意。小的那個則穿著軟底錦履,一身柳綠童襦。紅撲撲的臉蛋珠圓玉潤,靈秀可人。 兩人就這么手牽著手來到了望樓前,那孩童仰頭叮囑道:“阿父,小心足下!” “嗯,榮兒也小心?!绷悍逍χ鸬?。 兩人也不用侍婢攙扶,相攜向樓上走去。這望樓足有三層房舍高低,兩人一個體弱一個年幼,爬到頂層之時,都有些微微氣喘。綠竹趕忙上前一步,遞上了溫熱布巾:“郎君、小郎君,先擦擦汗,莫要著涼了?!?/br> 這時節,就算不動也滿頭大汗,哪那么容易著涼?不過梁峰并未拒絕綠竹的好意,接過帕子擦了擦頭上汗珠,一旁的小人兒也規規矩矩拿手巾好好擦了臉,才伸長脖子向外面的院子望去。 “榮兒還記得田里種的都是什么嗎?”梁峰把布巾抵還給綠竹,隨意問道。 “那邊是黍米!那邊是大豆!還有麻田……”梁榮頓時來了精神,興奮的舉起小手一一點過。 “不錯。那你能看清楚,農人在做什么嗎?”梁峰接著問道。 這就有些難度了,距離田莊太遠,從望樓上只能看到一群螞蟻似的農人埋頭做著農活,根本看不清他們在做些什么。梁榮想了半天,才喃喃道:“好像是在,澆田?” “今年大旱,黍米馬上就要抽穗,必須保持土壤墑情?!绷悍逦⑽㈩h首,“還要施肥、培土、驅趕鳥雀……若想要收獲更多糧食,就要付出更多勞作。農人之苦,可見一斑?!?/br> 梁榮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又問道:“阿父,我也要學這個嗎?” “你要學的,不是如何種田,而是這些田該如何去種。何時播種,何時收割,如何抗旱,如何防澇,輪種和兼種有什么益處,天候變化對田畝有什么影響……這種種,都有前人寫出,記載在農書之上。只有學了這些書,你才能分五谷,知時令,了解田莊的根本。當遇到災情之時,才曉得應對之法,不會被下人蒙蔽?!?/br> 這些,也是梁峰近兩個月才漸漸學起來的。只是《氾勝之書》和《四民月令》就讓他知曉了不少農業知識,甚至能夠按照書中所講,指導那些經年老農們保糧抗旱。這個時代,靠天吃飯的還是多數,有能力把農業知識系統化的農人少之又少,他們缺少的,往往是經驗的提煉,只要捅破了窗戶紙,一切就都好辦了。故而農書才極為重要。 梁峰不希望梁榮變成一個只知詩書的學究,所以趁著夏日來臨,帶兒子到望臺登高納涼,順便看看自家的莊園,了解一下基本常識。 梁榮倒也乖覺,仔細想了片刻,就道:“榮兒知道了。只有懂得農事,才能勸農桑,務積谷,讓百姓安居?!?/br> “榮兒真是聰慧?!边@是梁峰的心里話。梁榮這小家伙聰明好學,又細致耐心,有遠超乎年齡的沉穩。這樣的好孩子,才更讓人想要好好教導。 正說著話,下面突然傳來一陣咴咴馬鳴。梁榮的眼睛一下就亮了:“阿父,他們開始練馬了!我能去看看嗎?” “去吧?!?/br> 得了首肯,梁榮飛快站起身來,一路小跑著湊到了木欄之前,向下望去。只見下面馬場又開始了塵土飛揚,幾個騎兵似模似樣的驅馳著馬兒,在場中狂奔。梁榮的眼睛都挪不開了,小手牢牢抓著木欄:“阿父,榮兒也要學騎馬!” 梁峰差點笑了出來,這小子自從見過一次弈延他們練習騎射之后,就整日惦記著騎馬,也不管自己的小短腿能不能踩到大馬的馬鐙。 輕咳一聲,他道:“榮兒太小,現在騎馬的話,腿將來會變了形狀,長不高哦?!?/br> 梁榮愕然回首:“弈隊正明明就很高!” “那是他騎馬晚?!绷悍逍χg道,“至少要等你六歲之后,再學習騎射?!?/br> 梁榮的小臉立刻垮了下來,不過他不是那種會哭著要糖吃的孩子,只是沉默了片刻,就弱弱道:“榮兒很快就能六歲了?!?/br> “哈哈~榮兒乖?!绷悍搴喼毕氚研〖一锉г趹牙锶嗳?,“待你把《孝經》里的字全部學會,為父就給你買一匹小馬駒,由你親自養起來?!?/br> 梁峰可不是這個時代標準的“嚴父”,給兒子買寵物這種事情,做的簡直不能更順手。梁榮果然喜上眉梢,大聲道:“謝謝阿父!” 正當父子倆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時,一匹快馬駛進了梁府。很快,就有仆役拿著書信上了望臺:“郎主,晉陽來信?!?/br> “哦?拿來我看?!绷悍迳焓纸舆^了信。這次送來的居然是兩封,一封來自姜達,一封來自王汶。梁峰毫不猶豫先拆了姜達那封,只是看了幾眼,立刻拍案贊道:“晉陽的疫情平息了!” 姜達在書信中細細闡明了晉陽的現狀,疫病已經完全得以控制,醫寮當居首功,還有懷恩寺和眾僧人在這次防疫中起到了非凡作用。若是沒有兩者相輔相成,不會這么輕易就控制住疫情。隨后,他還說明了姜太醫主持的病例編撰一事,若是書成,必然會把梁豐的名諱也加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