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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簪纓問鼎在線閱讀 - 第4節

第4節

    一句話卡在了喉嚨里,小吏呆呆望著步下牛車的年輕男子,再也說不出話來。

    第6章 雅集

    暮春三月,春光明媚,天晴如洗。渭山雖沒有什么別致景色,但是滿目青翠,碧水潺潺,也不由讓人目爽神清,快慰幾分。只見十幾位年輕郎君圍坐在溯水亭畔,這些人最大不過弱冠之年,最小還未滿十四,一個個傅粉簪花,穿紅著綠。一眼望去,比那亭畔的山花,還要絢爛幾分。

    如同眾星捧月,一位男子端坐在溯水亭中。他年不過而立,目長膚白,面容清峻,一襲杏黃單袍,頭戴漆紗籠冠,手持白玉如意。頷下美髯隨風輕搖,更顯風度翩翩,悠然自得。這人正是今次九品官人考評的中正官王汶,太原晉陽王氏嫡枝,司徒王渾第四子,官拜散騎常侍,實實在在的高門顯貴。

    有這么一位考官,諸家子弟恨不得使出渾身解數,博中正官青眼。王汶端坐主座,談笑自若,時而考校詩書,時而品評字畫,還有些投其所好撫琴經辯的,他也一一作答。雖然一直面帶笑容,溫文有禮,王汶心中卻有些不耐。上黨乃是大郡,但是位置險要,向來是兵家必爭之地。因此周遭戰亂連年,士族又多為地方豪強,文風比晉陽實在遜色不少,更勿論風尚、姿容。

    從小見慣了高門子弟,再來看這些小士族的惺惺作態,實在有些倒人胃口。也虧得他記得自己有要務在身,才沒有提前拂袖而去。如今品評過半,剩下那些勉強能稱得上士族的,應該花不了多長時間了。

    輕搖如意,王汶正想考校一下位選人,一名小吏匆匆趕了過來,附耳道:“啟稟中正,下面趕來了一位郎君,想要求見?!?/br>
    這都是什么時候了,現在才趕來溯水亭,不把考評放在眼里嗎?王汶的雅量甚高,卻也沒遇到這種失禮之人。他皺起眉峰,剛想拒絕,那位小吏又小聲補了一句:“那郎君病的厲害,似乎并非有意來遲……”

    這話,可就超出了書吏的職責范圍。王汶訝然看了小吏一眼,發現那人面色有些發紅,又隱隱帶著同情。瞬間,好奇心占了上風,他微微頷首:“帶他上來吧?!?/br>
    那小吏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跑了下去??粗鴮Ψ铰燥@焦急的背影,王汶捻了捻須,靠在身后的憑幾上。他倒要看看,這個遲來者,是如何打動他手下那些書吏的。

    只等了不到半盞茶功夫,只見一人拾階而上,徐徐向溯水亭走來。常年醉心詩書,王汶的眼神并不很好,起初只能看到一道瘦長身影,身著墨色外袍,頭戴白玉小冠,兩道鮮紅長纓束在頷下,身姿筆挺,步履悠悠。一襲寬袍被山風吹拂,搖曳不定,襯得那人也如風中勁竹,裊娜生姿。

    僅僅一道身影,就把亭外那些俗物全都比了下去。王汶不自覺坐直了身體,連正在考評的選人都忘在腦后,瞪大眼睛端詳來人。愈是看的仔細,他心中就愈是驚奇。

    那是個極美之人。發如鴉羽,面如細雪,一雙鳳眸狹長微挑,眸光燦燦,目若點漆。配上入鬢劍眉,簡直豐神俊朗,奪人心魄。那雙眸子若是放在一個體魄健康的人身上,必然能讓人覺得心胸高巍,風致翩翩??墒遣磺?,他病的厲害。眼底青黑,唇色慘白,仔細看去,就連身形都微微搖晃,似乎一陣呼嘯山風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極致的清朗和極致的病弱混在一起,加之那副如玉姿容??芍^人如病柳,身若孤松,讓人在驚嘆之余,又生出極度惋惜。生恐一個不慎,被賊老天奪去了大好性命。

    可能是被他的身姿震懾,溯水亭內外,原本滔滔不絕的眾人不由自主停了下來,無數道目光齊齊落在了來人身上。有驚艷也有嫉恨,有猜度也有恨意。然而那人沒有在乎他人目光,漫步走到亭前,微微向正坐在高臺上的王汶施了一禮:“陳郡柘梁豐梁子熙,見過中正?!?/br>
    王汶畢竟是晉陽王氏子弟,只是愣了一瞬,便醒過神來。他出身名門,精通譜牒,立刻問道:“可是申門亭侯梁公之后?”

    “正是家祖?!绷悍鍛?。

    王汶用玉如意一敲掌心,贊道:“久聞梁公大名,驅逐北胡,平定二州,連魏武都贊曰政績天下第一。如今一見,方知梁公當年風采?!?/br>
    當年梁習功成名就,靠得可不是臉吧?梁峰在心中腹誹,面上卻沒有絲毫破綻,謙遜道:“中正過譽?!?/br>
    “你且來,這邊安坐?!蓖蹉胄χ蛩惺?,所指的地方正是自己身側的坐席。

    這已經是超出標準的優待了。要知道梁家兩代都沒有出過清流高官,身家勉強只能算中等,有個“門地二品”就已經是高看他一眼了,哪里會如此失態的招他至身邊。

    然而這等人才,即便是王汶也覺得難得一見??峙卤群纹绞?、潘安仁都不遑多讓。如今時逢亂世,諸多驚才絕艷的人物都如落花流水,香消玉殞??吹竭@么一位病弱玉人,怎能不讓人心生憐惜。

    這樣的優待,并沒有打動梁峰,相反,他微微搖頭:“晚輩并不想參加雅集,請中正恕罪?!?/br>
    這一句,就如驚天霹靂,震得眾人皆驚。王汶訝然道:“你來此處,并非要參加雅集?”

    這話簡直問出了大家的心聲。來得晚也就罷了,遲到了還大刺刺說不是來參加考評的,你是來耍人玩的嗎?

    梁峰卻道:“實不相瞞,晚輩前來上黨,的確是為了官人考評。然則突然一場重病,險些送了性命,因此根本不知雅集提前至今日。晚輩其實是準備回家,路上偶然此地,才發現雅集已開,專程來前來辭行?!?/br>
    難怪他會遲到,還遲了這么久。王汶心中的驚訝更盛,梁家已經快要沒落了,難道只因為生病,他就要拋棄這么好的機會,放棄考評?他忍不住挑眉問道:“朝廷削爵在即,我記得梁氏也在其中。如若因此被削去亭侯爵位,你又當如何?”

    這一問,實在犀利。說在乎,那么之前的辭行就是故作姿態,立刻會打消王汶的好感。如果說不在乎,家祖傳下的基業,難道就這么付之東流?何其的不孝!如此刁鉆的一問,立刻讓不少人幸災樂禍起來,準備看這梁豐的笑話。

    然而梁峰面色不變,淡淡答道:“我在重病彌留之際,曾夢到一座精致雅園,地上半為黃金,半為泥土,還有滿園婆娑綠樹。樹下人影憧憧,佛光燦燦,遠遠望去,似在舉行盛大法會。朦朧之中,我聽到有人誦讀一篇經文,字字珠璣,刻骨入髓。醒來后,才發現曾經執念,都是虛妄?!?/br>
    王汶睜大了雙眼,這是神佛入夢?他竟然夢到了佛祖宣講佛法的場面?當世之人多崇佛道,喜讖緯,沒人會在這上面撒謊。他不由半傾身形,急急問道:“你可記得那篇經文?”

    “經文太長,已有些模糊。唯有點醒我的偈句,莫不敢忘?!绷悍逦⑽⒋丝跉?,朗朗頌道,“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br>
    他的聲音略有黯啞,但是絕不影響音質美妙。山風徐徐,吹拂寬袖長袍,讓那身影恍若乘風舞動。偈頌繞梁,有若梵唱。

    王汶掌中的如意磕在了案幾上。他自幼熟讀經文,對佛理了解極為精深,也學過不少經傳。這句偈頌,他從未聽過。但是任何粗通佛理的人,都應知道,這必然是句可以流芳百世的經典。百代之苦痛,萬世之塵囂,都被此句掩過。晉人本就身在亂世,朝不保夕,命若蜉蝣。因此他們才會任誕、放達,越名教而崇自然。這句偈頌簡直就如當頭棒喝、電過長空,撕裂了掩在心中的迷霧。怎能不讓王汶目瞪口呆,渾然忘形。

    溯水亭畔,靜了有那么幾秒。王汶突然長身而起,雙目之中已經隱隱有淚,俯身一揖:“僅此一句,便如醍醐灌頂。如若能想起其他經句,還請梁郎贈與鄙人?!?/br>
    他的門地、身份與梁峰差的何止萬千,這一揖,讓所有人都大驚失色。梁峰卻沒有分毫動容,輕輕一嘆:“如今晚輩病弱難支,怕是要慢慢想來。如若默出其他經文,定當原封奉上?!?/br>
    王汶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考評的事情,趕忙道:“不如到我府上,你我二人大可秉燭夜談,清談佛理?!?/br>
    這可是晉陽王氏的邀請,放在誰面前都是殊榮。梁峰卻搖了搖頭:“家中尚有幼子,晚輩歸心似箭,還請中正見諒?!?/br>
    可能是站得太久,他的身形微微晃了一晃。王汶這才反應過來,面前這人剛剛患過重病,如今更是命在旦夕。他心頭一緊,道:“少府姜太醫與我有舊,他是王太令的入室弟子,醫術很是了得,如今告老致仕,正在銅鞮。我這就去信與他,邀他前往梁府?!?/br>
    這可是送上門的好事,梁峰面上也不由露出微笑,躬身道:“多謝中正厚愛,晚輩方可安心返回故里?!?/br>
    這是要辭行了。眼見留不住人了,王汶不由喟然長嘆:“能夠得見子熙,實乃我之幸也??上r間太過倉促。路上務必小心,我在晉陽靜候佳音?!?/br>
    梁峰鄭重躬身,道:“中正言重。晚輩告辭?!?/br>
    這一番對談,不涉及任何浮名虛利,宛若朗風入懷,高古雅絕。亭內外一眾人早就呆若木雞,身處角落的李朗更是目眥欲裂,渾身顫抖。他當然知道自家這個表兄美貌多才,但是誰能想到,他竟然會這么闖入雅集,還說什么佛祖入夢的鬼話!之前完全沒有看出跡象???難道那些都是迷惑自己的偽裝?

    正當李朗咬牙切齒的時候,梁峰突然轉過身,沖他一揖,幽幽說道:“三弟,多謝你這些時日來的照顧。只是有一話,不得不講。燕生,他罪不當死?!?/br>
    說完這句話,梁峰輕輕嘆了口氣,也不等李朗回答,就轉過身,向著山下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帥不帥!爽不爽!梁少表示打臉也要講究逼格講究手段=w=

    何平叔:何晏,關鍵詞“何郎傅粉”。

    潘安仁:潘安,關鍵詞“貌比潘安”。

    衛玠此時還是個孩子,沒傳出聲名,魏晉以美貌著稱的就數這二人了

    第7章 暗手

    踏云履輕軟,走在石階上悄無聲息。寬大的袍袖垂落在地,隨著山風輕擺,讓那背影顯得格外飄渺,恍若仙人。

    梁峰走得瀟灑,李朗卻早已滿頭冷汗。剛剛還黏在那人身上的目光,大半落在了他身上。王汶這才注意到蜷縮在角落里,面色大變的李朗。李家并不是什么高門大族,王汶對這人當然沒有任何印象。這是梁子熙的表兄?怎么如此形容猥瑣!梁子熙最后那句話,又是什么意思?

    怎么說也是高門出身,王汶只是思索片刻,就厭惡的皺起眉,開口道:“梁郎近日住在你府上?”

    李朗嘴唇哆嗦了一下:“是……”

    “他為何會錯過雅集?”

    “小人,小人害怕他思慮過度,傷了身體……”

    李朗結結巴巴的想要辯解,王汶已經一抬如意,止住了他的話頭:“那個燕生因何而死?”

    “偷……偷盜家主的寒食散,他,他是梁家的仆役!”李朗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樣,突然叫道,“他,他是被梁子熙杖責的……”

    “住口!”王汶輕喝一聲,音量不大,卻險些讓李朗癱倒在地??粗鴮Ψ竭@么副不堪模樣,王汶眼中的厭惡之色更加濃重,沖身邊仆役揮了揮手:“污了我的雅集,拖下去?!?/br>
    “中正!中正饒了我……”沒想到會被趕出雅集,猝不及防,李朗失態的哭叫起來。然而王家仆役可不會讓這人掃了家主雅興,干脆利落的把人叉出了溯水亭。

    明明身為表親,品性竟然相差懸殊。說不定梁子熙的病,也跟李府脫不開關系。王汶用如意敲了敲掌心,輕嘆一聲。若那人肯參加雅集,少不得也要濯他個“灼然二品”??上緹o心于此。也是,那樣的人物,又怎么會被名利所動。罷了,還是托人探問一下,看能不能幫他留住亭侯的封邑吧。只盼姜太醫能夠盡早趕到梁府……

    見識了如此驚艷人物,其他人就更像污濁魚目了。王汶厭倦的看了眼剩下那些士族子弟,哼了一聲,心不在焉的繼續考評。

    ※

    “郎君!”看著自家郎君腳步虛浮的從臺階上走了下來,綠竹驚呼一聲,沖了過去,一把扶住了梁峰的手臂。

    “放心,我還好?!绷悍宓募贡骋呀洷焕浜菇?,重病過后,他身體實在虛的要命,強撐著上下了百來個臺階,還要保證站軍姿一樣的筆挺身形,早就耗光了體力。不過身邊這小姑娘可經不住壓,踉踉蹌蹌的又撐了幾步,他才在阿良的幫助下,爬上了車廂。當竹簾落下時,那股憋著的勁兒徹底xiele,他倒頭仰躺在柔軟的錦被上。

    看來裝逼的效果,比想象的還要好些。連指尖都抬不起來,梁峰躺在那里費力的喘息著,任小丫鬟給他寬衣拭汗。從王汶的表現看,這次他還真是走對了棋。

    魏晉是個講究“隱世”的朝代,不論是竹林暢游還是歸隱南山,在這個時代想當名士,先決條件就是遠離官場和那些“污濁”的政務。甭管是被逼無奈沒法當官,還是真心不想當官,一旦表露出這個傾向,逼格立刻就會飆升,可謂是不二法門。而《世說新語》中大半故事都只有一個核心思想,“有才,任性!”

    所以面對這個時代的達官貴人,特別是以名士自居的高門勛貴,恃才放曠是個百試不爽的妙招。只要他表現出對于考評全無興趣,病的快要死了還專門跑去辭行,就已經夠得上灑脫不羈。而那段《金剛經》,更是得知王汶喜愛佛理后,專門看人下的菜。

    梁峰其實并不懂佛理,對這些更是全無興趣。熟悉《金剛經》完全是因為小時候老爺子逼著練習毛筆字時,選了柳體?!督饎偘闳舨_蜜經》是柳公權字帖中極為重要的一貼,他翻來覆去寫了不知多少遍,自然熟悉,更清楚其中精華所在?!叭鐗艋门萦啊币痪?,直指四句偈核心,把“空身”、“空心”、“空性”、“空法”說到了極致。

    而《金剛經》全文譯本,要到后秦時期才會出現?,F在才西晉,差著百八十年呢。拿那部后世最為流行的經典佛經做幌子,對于王汶的吸引力自然不言而喻。一上來就先聲奪人,又有充足的后手鋪墊,他在眾人眼中的形象自然也就立體了起來。至于最后專門對李朗說的那句話……呵呵,只要王汶不是太笨,李朗就有好果子吃了。

    溫熱的毛巾輕輕拂過頸邊,綠竹看著自家郎君嘴角浮起的淡淡笑意,終于忍不住問道:“郎君,錯過了雅集真的沒關系嗎?下次考評可就要三年以后了啊……”

    “沒關系?!绷悍宕鸬酶纱?。

    雖然不清楚那幾位司馬家的親王打到了何種地步,但是西晉亡國是肯定的。最多幾年時間,洛陽城破,數萬衣冠南渡。這么個節骨眼,撈個清流起家官又有什么用處?能讓你多活兩天嗎?所以梁峰根本就不在乎什么雅集,對那些故作姿態的門閥子弟更是毫無興趣。如果真被困在了這個時代,他寧愿活的自由自在。

    終于從繁瑣的外袍中掙脫,梁峰倦怠的舒了口氣,把自己裹進了錦被里:“我要休息一下,記得多熬些豆粥,等到回府,就有醫生了……”

    ※

    “你說什么?王中正把你趕出了雅集?!”梁淑看著一身狼狽,連琴都丟了的兒子,腦袋里一陣眩暈,險些坐在了地上。

    她怎么會想到,那個梁子熙會如此狠毒,不但偷偷前往雅集,還給中正官灌下了迷魂湯。這已經不是上品下品的問題了,被晉陽王氏子弟趕出雅集,以后不論誰來擔任中正官,都不會給李朗什么好臉色。任何膽敢濯取他的人,都會被嗤笑品味低下,識人不清,這可不是那些達官貴人們甘于冒犯的風險。只是露了一面,就徹底斬斷了李朗的晉升之路,甚至連李家都無法翻身。這個梁豐,簡直狠毒!

    眼中金星亂冒,梁淑用力攥住了案幾的一角,怒喝道:“梁豐!我好歹是你姑母,你竟然罔顧親情,構陷我家朗兒!你這個殺胚!養不熟的白眼狼!”

    像是忘記了下毒、圖謀別人家產的骯臟手段,梁淑惡狠狠的咒罵著。幾句污言穢語過后,她看向癱坐在地,神情混混沌沌的幼子,一股恨意沖上胸膛:“不行!不能就這么讓他回到梁府!他一定知道了寒食散的事情,如果放任他攀上晉陽王氏的大腿,那么我兒,李家……”

    李朗像是被抽了一鞭子,不可置信的問道:“娘親,難道你要……殺……殺人……”

    “殺人滅口!”梁淑替他吐出了這句話,眼中閃過一抹兇狠戾氣,“從上黨到申門,牛車足足要行三日。他身體不適,只會走得更慢,只要請一隊人馬埋伏在梁府外的山溝里,一定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可是這要通匪……”李朗看著面色猙獰的母親,哆嗦著說道。

    “通匪又如何?現在哪家豪強沒有部曲、私兵,更有些直接劫掠商隊,攻打縣郡呢?!绷菏绮皇悄欠N只會在深閨繡花品茶的弱女子,身處這樣的亂世,又攤上靠不住的夫婿,她必須剛強一些,才能撐住李府的門地。

    冷冷一笑,她說道:“反正上黨匪患頻出,他一個病的快死的人,碰上山匪也不奇怪。只要梁豐一死,梁家就能落在我手中。到時候不論是買通官路,還是務農從商,都有了足夠的根基。梁家可是亭侯,雖然邑戶數目不如當年,但是有了錢糧,用心經營,還怕敗落么?去,招飛廉進來!”

    飛廉是梁淑的貼身心腹,李朗當然知道。愣了片刻后,他猛然咬了咬牙,起身向外走去。兔子將死尚能蹬鷹呢!既然梁子熙不仁,就別怪他不義了!

    第8章 買賣

    還是太天真了。牛車走了大半日后,梁峰就發覺,回家這件事也不像想象的那么輕松。這個時代的車輛可沒減震系統,又因連年戰亂,官道年久失修,坑凹不平。走在上面,簡直就跟坐蹦蹦車一樣,饒是牛車比馬車的穩定性高上許多,也顛的人五臟六腑都要從腔子里竄出來了。

    搞定了雅集和李府的事情,梁峰的精神本就有些松懈,一股子強撐著的韌勁兒一旦消散,病痛就席卷而來。加上疲憊和嚴重的暈車,當晚后半夜,他就發了燒來,高燒不退。

    在昏昏沉沉中,梁峰夢到了自己開著吉普,載著幾位發小在長安街上游蕩;夢到了教官厲聲呵斥,出cao晨練,一槍槍正中十環;夢到了第一次抓捕犯罪嫌疑人,那猛烈躍動的心跳;夢到了后海邊上一排排燈紅酒綠的清吧,和那些妝容時尚,巧笑嫣然的姑娘。

    各種各樣的夢在腦海中回蕩,他就像迷失在了記憶長廊中,推開那一扇又一扇門,隔著千年的遙遠距離,回顧自己的一生。畫面不斷閃動,最后,落在了一間靈堂中。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站在停靈的棺槨前,他的脊背挺的筆直,頭顱卻垂的很低,像是有什么不堪忍受的重量,壓倒了那永不會認輸的老者。

    他就那么硬邦邦站在棺材前,用粗糲的大手撫摸著冰冷的棺面,一個很低很低的聲音在房間內回蕩。

    “小峰,你是個好孩子,沒給梁家丟臉……”

    那語氣帶著顫抖,帶著傷痛,也帶著讓人心碎的自豪。一滴渾濁的淚珠滾落,吧嗒一聲滴在了老者腳邊。

    “老爺子……”梁峰只覺得心臟都絞痛了起來,他想要沖上去,跪在老人腳邊,狠狠抽自己的耳光。他想放聲大哭,想阻止這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凄涼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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