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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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成春以為自己說動了我,面上略有喜色:“那尊主可還要上渠幽山?” “上?!?/br> 柯成春的臉霎時垮了下來。 我張口欲言,卻聽得一直留意著門邊的欽北說:“主子,我們該回去了,再晚些,有人要起疑了?!?/br> 戲啊,演七分就夠了,剩下的自有旁人自個兒琢磨去。 所以我起身同柯成春辭了別。 走到門邊,我又回頭,從欽北手里接了一物,親手遞給了柯成春。 “這是……” “虧你同裴鄴廝混許久,怎么連裴家的家紋的家紋都認不出來了?!?/br> 我輕笑,將那塊許久之前同裴鄴討來的玉佩塞進他手里,“這是他討老婆用的,反正日后也該給你,不如本尊直接給了,省得再費事?!?/br> 聞言,柯成春有些羞赧地抿了抿唇。 可轉瞬又抬頭看我,還想再勸我兩句。 我大駭,轉身便逃,生怕他再追上來。 認死理的孩子當真嚇人。 欽北悶聲地笑,我甩了記眼刀子,他又憋了回去。 “回驛館?!?/br> …… 一到驛館,九闕立刻便來匯報,說瞧見那蕭祁帶著澤戚與我和欽北前后腳出去了。 蕭祁生性多疑,我并不意外。 也多虧了他這點多疑,我在柯成春面前做的這場戲才沒白費。 我回了我的房間。 不出我所料,黎楚川和溫喻之都在。 他們皆坐在桌邊,難得沒再針鋒相對,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活像是死了老婆。 我只當沒瞧見,同他們說話的語氣比平日里更溫柔了些,“下頭有備好的酒菜,你們怎么不去吃?” 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簡單的道理誰都知道。 所以我眼看著他們的神色更加萎靡。 我看得心頭也是難受,可我有比如今還難受的時候,這點程度還不夠。 所以我又添了一把火,強逼著他們與我說些什么。 溫喻之年紀最小,最藏不住事,他張口,未語淚先流。 黎楚川比他能忍些,不過也就是一些,沒狼狽的叫淚爬滿臉,眼圈卻紅得像能滴出血來,搭在膝上的手攥緊了,用力到骨節泛著青白。 我手里握的是把雙刃劍。 折磨得他們痛不欲生,也叫我跟著疼。 可這場鮮血淋漓的劍舞還沒到最精彩的部分,如何都停不得。 我深呵出一口氣,想著尋什么借口出去打冷水來洗把臉的時候,蕭祁回來了。 我問:“做什么去了?” 蕭祁說:“出去略逛了逛?!?/br> 略逛了逛,所以就逛到了同福樓,恰巧在天字號包廂外,聽完了我與柯成春的一場相會。 我心中暗笑,面上不點破,只淡淡叫他落座。 他坐下,我便嘆了一聲,緩緩開口,演起了最后一折。 我道:“本尊只要那把美人琴去祭拜叔公,其余的金銀,你們自便?!?/br> “……他與你們是舊相識,日后也該幫襯著些?!?/br> 天下知道謝鎮山是被我所殺的只有沈長風一個,他想給故友再留分顏面,便未與我撕破臉,對外只說謝鎮山是思念修竹,所以自戕了去下頭陪他。 所以眼前的這仨人對其中內情皆不知曉。 我這話說出來,他們信了個十成十。 他們信了,也讀出了我托孤的意思,卻都不肯接話。 就好像我得不到他們的回應,就不會做什么一樣。 執拗得可笑。 我再沒了與他們說話的心思,起身便走出了屋子。 …… 去餐桌邊抓了大快朵頤的言月,與他又商討了一番細枝末節后,到了我定好了的探后沙遺跡的時辰。 九闕買了面具,分發給每個人,泠鳶趕制的那塊黑底描金的面具也派上了用場。 言月很喜歡這面具,哪怕知道我臉上的是照著他那塊做的,也嫉妒得直嘀咕。 不過是控訴我搶了他喜歡的,塞給他一個花花綠綠的。 小孩子鬧嘴,我自是不放在心上。 他推了我一把,險些將我從山坡推下去。 “你那袖子里塞了什么東西?”我揉著腰,蹙著眉瞧他。 言月吐了吐舌頭,悄悄翻開了袖口。 我一看,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那是雙靴子,與我腳上的這雙別無二致,只是鞋底不知加厚了多少寸。 “做戲做全套?!毖栽氯缡钦f。 我往他頭上拍了一把,叫他噓聲,將袖子給他重新籠好了。 回身瞥了一眼遠遠跟在最后頭的三人,言月撇了撇嘴,小聲問我:“你要我裝你,那你又去做什么?” “我自有我的去處,你別露餡了才好?!?/br> 言月翻了個白眼,輕聲冷哼:“你護著他們,將他們養成了廢物,我就要看看今日沒了你,他們還能不能死里逃生?!?/br> 我沒接話,只是搭在言月肩上的手緊了緊。 …… …… 是夜。 夜風微涼,月朗星稀。 一簇火被吹起,舔舐過暗自潑在四周的火油,燃得愈發的旺。 堪堪見了天日,才有活人造訪的古殿舊墻霎時被火籠了起來。 sao亂驟起,誰都措手不及。 不知是誰扯起嗓子喊的一聲撤,才叫眾人回身,沒了命似的循著機關遍布的舊路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