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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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霄,就是蒼望鷲給許怡安選的封號,沒什么旁的意思,只占了個好聽,很符合頭腦空空的許怡安。 我應聲,伸手撩起小窗上的簾子,許怡安帶著笑的小臉便映進了我眼里。 “玄之,一路平安!” “曲江元還有別的東西給你,我就不跟他一塊兒了?!?/br> 她遞了個東西過來,“這是我特意去求的平安符,聽說特別靈驗,你拿好了!我等你回來參加我的冊封禮!” 會的,只是得在暗處了。 我略笑笑,接了她遞過來的平安符,包在手里,朝她道:“本尊收了,你替本尊向他道個謝?!?/br> 許怡安笑得更歡:“天兒不早了,你去吧,我們回頭見?!?/br> “好?!?/br> 我含含糊糊的應下,撂下了簾子,隔絕了她的視線。 直等馬車又行了起來,我才有了動作。 我從袖中摸出血扇,展開了,用那道鋒利的扇刃挑開了紅緞銹金欒鳥的錦囊布,將其中那枚明黃色的平安符扯了出來。 我將符紙展平了,盯著那以朱砂畫就的晦澀紋路看了兩眼,輕嗤:“沒用的東西?!?/br> 嘴上這般說著,我心下卻有些不忍。 這是許怡安送我的難得的正經玩意兒,我不想糟踐了,可做戲做全套,總得給他們瞧瞧我的決心不是。 所以我做出副云淡風輕的模樣,輕咳了聲,撩起小窗上的簾子,將那符紙和錦囊布一同扔出窗外。 扔完了他,我又將血扇合攏了,丟給溫喻之。 “今日合該做場了斷,這東西也該物歸原主了?!?/br> 溫喻之接了沉甸甸的鐵扇,有些慌亂地瞧著我,語無倫次地說:“小叔叔,你、你不要了嗎?” “不要了?!蔽覜鰶龅仄沉怂谎?,扯起個不帶什么溫度的笑,“用不著了?!?/br> 我聲音放得輕緩,卻是叫三人皆變了臉色。 反應最大的,便是黎楚川。 他坐得也離我最近,一把便抓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粗糲,帶著guntang的溫度,乍然攀上來,叫我指尖微顫。 我抬眸看他:“怎么了?” 想來昨夜在門外偷聽的就是他,我此刻太過于冷靜,冷靜得有些詭異,以至于他慌得找不著北。 他垂眸斟酌措辭,再抬眼時,那一雙眸子里含著的便是能叫人溺死在其中的柔情。 “罔顧真心,是我該死。自此后,便是刀山火海我都去得?!?/br> “只是無論如何,小玄都別拿自個兒的身子開玩笑才好?!?/br> 聞言,我極輕地嗤了聲。 我垂眸,視線落在抓著我的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 他的手背上有一道rou粉色的舊疤。 是白家人留,還是在剿我幻胥宗時,被宗中弟子拼死而留的,我皆不知曉。 我知道的,便是尋常的藥醫不好這道疤,我心頭的疤也不是他三言兩語就能平的。 所以我不打算同他再多說什么,只描摹過那條舊年傷,便推開了他的手。 也不用再多說什么了。 一切盡在不言中。 黎楚川像丟了魂一般,死死盯著自己那只平白頓在空中的手,瞧了半晌,眼圈驀然紅了。 若是沒有旁人在此,他也許會在我面前大哭一場,再博我一番憐。 只是如今他身側還有兩個與他犯了同一遭罪過的,自是不愿露怯,只將扭向窗外,從那簾邊的一點縫隙窺天。 只是天光太亮,照見了他眼尾一點濕痕,落進我眼里,惹我生厭。 黎楚川方才說的那話幾乎是將我的意圖挑明了,溫喻之和蕭祁也都不是傻子,也琢磨出了我不是誠心為后沙藏金而去。 一個兩個的,臉色愈發難看了起來,眼眸里皆隱著萬千思緒。 我懶得去猜,只仰頭靠著車與小憩。 “當真,半點轉圜的余地都沒有了嗎?!?/br> 說話的是蕭祁。 他的聲音冷極了,可不過是虛張聲勢,那點細細的抖還是被我聽了去。 我沒睜眼,從鼻子里哼出聲含糊的氣音來做回應。 之后蕭祁便沒了聲音。 消停了不過一會兒,又有聲音響起。 不是誰的說話聲,我沒大放在心上,可片刻后,便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散在車與中。 我撩起眼皮去瞧,便見那溫喻之持著血扇,用那扇刃細細地割另一只手的指尖上的rou,已經割了好幾條口子。 十指連心,他疼極了,額頭有汗,也有眼淚流出來,砸在袍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察覺到我的視線,溫喻之抬頭,露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苦rou計?”我蹙了蹙眉。 溫喻之搖頭,又笑:“心里頭難受,想尋個法子疏解?!?/br> 這車與中心思各異的四個人,哪一個又不難受,哪一個又不想哭。 也罷,也罷。 隨他去吧。 我不再說話,又靠回去,仰起頭,一點淚倒流進鬢發。 也罷。 …… 人也不是牲口,哪能一日不歇就悶頭趕路。 只是我們人太多,貿然進城恐惹是非,便尋了片林子落腳,叫欽北和九闕去城里買些吃食來。 見他們走遠了,泠鳶和雪蛟悄悄湊過來,往我懷里塞了樣東西。 圓滾滾的,像是什么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