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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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北,你說我是不是賤,明明都在他們身上吃了那么多苦頭了,卻還是狠不下心殺了他們?!?/br> “可我也沒辦法?!?/br> “只要一看見他們的臉,我就忍不住響起從前來?!?/br> “明明我都將真心送出去了,為何還會落到如此境地?!?/br> 說到最后,我的聲音帶了些哽咽。 我閉了閉眼,強壓下淚意,可鼻腔酸澀,還是叫我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一人匆匆撞進門來,飛快地撲到我床邊跪下,急匆匆地將我上下打量一遍。 “主子,你醒了!可有何不適?” 我聽著這聲兒耳熟,捏住他的臉,瞇起眼仔細看了看。 是欽北。 他是欽北,那旁邊那個是誰? “你身邊那個是誰?” 欽北道:“那是蘭大人啊,還是他將主子帶回來的呢?!?/br> “……” 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我揩了把淚,擺了擺手,示意兩人都出去。 蘭西書非但沒出去,還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床邊。 我皺起眉,往里頭躲了躲,牽扯到被子下的傷腿,疼得我猛抽了口氣。 蘭西書忙道:“你莫激動,我只是想與你說幾句話?!?/br> “我與你沒什么好說的,你走吧?!蔽覠┰甑卣f。 蘭西書臉皮薄,被我這么一嗆,面上有些掛不住,當即便站起身來,拋下句“等你好些我再來”,便走了出去。 下輩子你都別再來了。 我吐出一口濁氣,手背搭在腫脹的眼睛上,心煩意亂得想殺人。 不光因為蘭西書聽見我的丟人事,還因為黎楚川整的那一出而心煩。 臟心爛肺的東西。 第58章 骨頭碎了還斗狠 仔細算算,不過是幾天,我就遭了數不清的大災小難。 rou破骨傷尚且能忍,唯有心傷最要命。 我躺在柔軟的床褥間,睜著雙仿佛蒙了霧的眼睛,盯著雪白的紗帳,無聲地流著眼淚,心仿佛被鑿了個窟窿,流著血透著風,又疼又冷。 我疲憊不堪,卻不敢閉眼。 只要我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林中月下,臨分別時,黎楚川朝我望來的那一眼。 明明已經告誡了自己無數次,一切都是他的偽裝,我卻還是忍不住淪陷其中。 我唾棄這樣的自己,卻寧愿窒息,也不愿逃離。 情輕得如床笫之間的葷話,也重得如生死攸關至極的低迷耳語。 輕與重,真或假,我全然看不清。 我看不清。 任何人,任何事都看不清。 不光是黎楚川,還有蕭祁,有溫喻之,還有許怡安,秉南燭…… 他們好像哪一個都是我的人,可又哪一個都能毫不猶豫地捅上我一刀。 為什么? 我想不通,我想破頭也想不通。 我看似放浪形骸,卻不是個能隨意放下心防的人,他們應當是清楚的,可為何就能那般輕賤我? 既然都狠心拋了我的真心,如今又為何一個兩個都追悔莫及? 怪哉。 怪哉。 我苦笑連連,抹了把淚,強逼著自己從苦悶煩躁中抽身出來。 我啞著聲音喚了句欽北,門打開,進來的人卻不是他。 “我熬了點湯,翩然說不算油膩,你要不吃一些?!?/br> 是許怡安。 不知為何,我眼前仍是籠著層烏涂涂的薄霧,她只是站在門邊,離我三兩丈遠,我便看不清她的臉,只能隱隱瞧見她手上端著什么東西。 我疲憊地揉了揉眉心,點頭允了許怡安進來。 她走到桌邊,將托盤放下,端了只白玉碗朝我走來。 直等離得近了,我才看清了她通紅的眼圈,和眼尾尚未干涸的淚痕。 她好似才委屈大哭了一場,還來不及整理容貌,就急急奔了我來。 若是放在從前,我必會溫聲哄上兩句,可此時此刻,只有滿心厭倦。 她不老實,早在鳳陽時我就知道。 只是那時的我覺得她翻不起什么風浪,打算先按兵不動,等著看她能攪出什么亂子來。 然而就在此刻,我不想等了。 只要一想到她隨時可能同他們一般,對我做些什么,我就忍不住心里發酸。 許怡安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只垂著頭,心不在焉地攪著湯匙。 “許怡安?!蔽疑钗丝跉?,“你有沒有什么事瞞著我?!?/br> 我說的“我”,而不是“本尊”。 我希望此刻的許怡安拿我當玄之,把我當做她真正的朋友。 聽了我的話,許怡安淚珠子又掉了下來,一顆顆的砸進碗里,蕩出兩圈漣漪。 她嘴角展得平平的,往下垮著,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她胡亂地用袖子擦了把臉,將手里的碗重重放在床邊的小案上,撲進我懷里,摟著我的腰號啕大哭。 我有些僵硬地拍著她的背,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許怡安哭了好久,哭得嗓子都啞了,兩只眼腫得像核桃了,才停了下來。 她哽咽著問我,之前在謝府與她對弈時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許怡安那次說的是,若是她做了什么錯事,我會不會像料理旁人一樣料理了她。 “自是作數?!蔽覈@了口氣,擦掉她眼尾的淚水,“若不作數,你還有命在此與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