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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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心個甚,本尊若是偏心,你早就被打發回去燒灶臺了?!?/br> 這話真不是嚇唬雪蛟。 我挑在身邊跟著的人盡是些聰明的,唯獨帶了雪蛟這個楞木頭,若非他不是我從小養起來的,早就被我打發走了。 雪蛟也是想到了這一層,小小撒了個潑便也止住了。 他看了眼我肩上的淚漬,說:“屬下去拿件衣裳來吧?!?/br> 我搖了搖頭,“不著急,本尊還有旁的事要吩咐你?!?/br> “你親自去將泠鳶熬好的藥給溫喻之送過去,不必多說什么,送去了便回來?!?/br> 聞言,雪蛟一楞,轉瞬又笑,自以為聰明道:“屬下明白,屬下必定多多下些斷腸散進去,給那廝好好喝一壺?!?/br> 瞧著他擠眉弄眼的樣子,我也笑了起來。 我往他頭上拍了一下,“莫要動手腳,只送去便好?!?/br> “為何?”雪蛟一臉懵懂地發問。 還能是為何。 折磨人的法子有很多,死是最輕松的那一種。 從前的我被他咬著脖子喝血,一包斷腸散就了結了他,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我將這檔子事掰開揉碎了講給雪蛟聽,他聽了個囫圇,扭身出了屋。 我嘆了口氣,也隨著他出房。 行至院外,我與他分手。 他去廚房取價值萬金的藥,喂那兇惡的豺狼,我去書房找謝鎮山商議良策,獵這骨軟筋麻的狼。 像是料定了我回來,謝鎮山將我素日愛喝的茶都備好了,就擺在桌案上。 我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又踱步至他身后,伸長脖子去看他捻著狼毫所繪大作。 霜華漫天,滿山寂籟,只有那紅衣美人是唯一的艷色,他只靜立于其中,便好似裹挾了滿身的春。 美人眉眼生動,恍若生人,足可見下筆之人傾注了多少情在其中。 我偏頭看謝鎮山,笑吟吟道:“叔公這是又想我師父了?!?/br> 謝鎮山笑著擱下筆,“斯人已逝,也只是聊勝于無罷了?!?/br> “叔公這是在哄我,若是真放下了,又怎么會每日都畫,還將這悲畫貼個滿墻?!蔽曳畔虏璞?,從他手里扯出畫,嘖道,“叔公這畫不錯,但仍是有些不足?!?/br> 謝鎮山斜眼睨我:“賣弄文墨賣弄你叔公頭上來了,你且說說有何不足?!?/br> 我將畫紙拍在桌上,指著師父身邊的空地道:“這一左一右可還缺了倆人呢?!?/br> 我彎下腰,將臉往謝鎮山面前湊了湊,“我呢,叔公呢,怎么不一同畫上?!?/br> 謝鎮山白了我一眼,將我的臉推遠了些,把畫從我手里搶出來,珍而重之地放在旁側。 “莫廢話,趕緊說正事?!?/br> 我哼笑著應下,搬了凳子來在他身邊坐下。 我道:“叔公,玄之今日去了別莊?!?/br> 謝鎮山點頭,“這你同我說過?!?/br> “那叔公可知玄之此番去是為了誰?” 謝鎮山不答,只鐵掌蠢蠢欲動。 為了不再挨上一巴掌,我也不再賣關子,“我將陸翩然接過來了,現下就安置在別莊里頭?!?/br> “陸翩然?哪個陸翩然?” “名震京華的才女陸翩然,林祺東的心上人陸翩然?!?/br> 謝鎮山皺眉,似在思索我此舉何為。 我是在謝鎮山手底下長起來的,他最是明白我的脾氣秉性,不過片刻便明白了我的意思。 “原來你說的那人選就是他?!彼腥淮笪虻匦α似饋?,笑過后卻又有兩分擔憂,“不過他是修羅門的人,他能忠心于你?” 我微微一笑,“他將陸翩然看得比什么都寶貝,抓牢了陸翩然就是抓牢了他,這道理魏青都明白,更遑論是我?!?/br> 謝鎮山點點頭,又朝我輕揚下巴,“你這小子找我肯定不只是要說這事,說吧,還有什么事要老夫出面的?!?/br> “無事要叔公出面,反而是要叔公事事都不出面?!?/br> 謝鎮山被說的一愣,“我若是不出面,武林盟會上的試招怎么辦?” 我支著下巴,好整以暇道:“叔公事事皆以我為先,如今叔公無暇,我這做侄兒的理當代勞才是?!?/br> “原來你打的是這一層主意?!敝x鎮山哼笑著撩起眼皮瞧我,“也罷,就依你的意思,若是那幫老頭子有什么不忿了,你只管叫他們來找我談?!?/br> 我頷首,站起身來對著謝鎮山端端正正行了一禮,“多謝叔公?!?/br> “還談不上個謝字,你小心著些便好?!?/br> 謝鎮山又問:“可還有事嗎?” 我搖了搖頭,“無事了?!?/br> “無事了便滾,別擾了我清凈?!?/br> 兇巴巴地叫我滾,其實就是嫌我在旁邊,他不好對著師父的畫像掉眼淚。 這種情況我碰著了多回,心下明了,笑吟吟地退出了書房。 我行過長廊,遙遙便見池邊楊柳下有幾道熟悉的身影。 我定睛一看,發現是許怡安和欽北九闕兩個湊在一塊說話。 不知許怡安說了什么,臊得欽北鬧了個大紅臉,恨不得往九闕身后躲。 九闕往旁側一扭頭,瞧見了我后立刻招手叫我,“主子,公主有要事尋你!” 使完了一招禍水東引,這廝拉著欽北開溜,剩我被急奔而來的許怡安纏住腳。 她笑吟吟地拉我的袖子,頭上的環佩叮當作響,“玄之,我正好有事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