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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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河還記著我上回將尸體扔進他懷里的行徑,也沒敢攔我,就任我與他擦肩而過,徑直推門進去。 三人本來相談甚歡,見我來了便收了聲,齊齊抬頭瞧我。 我挑眉笑了笑,視線在三人身上打轉。 謝鎮山坐在桌案后,一盞啟了蓋的茶擱置在他手邊,裊裊飄著香煙。 黎楚川坐在稍遠些的客桌邊上,手捧著茶喝著,身邊還坐著一個年輕人。 那人的眉眼與黎楚川有三分相似,卻比他兄長少了兩分陰柔美感,更多了些硬朗與鋒利。 這是黎瑾月,是世家子中為數不多能與修羅門林祺東掰掰手腕的存在,除去了林祺東之外,他便是盟會奪魁的不二人選。 我收回目光,淡淡朝謝鎮山見禮。 他點點頭,揮手叫我坐下。 謝鎮山議事不曾避著我,另外那倆人卻是閉口不言方才的事,只尋了些無關痛癢的小事來磨嘴。 我覺著無趣,將茶杯蓋子摜在桌上,砸出聲響來,引得黎家兄弟側目。 “怎么,有什么事是本尊聽不得的?” 黎楚川笑瞇瞇道:“非也。只是想到了些趣事,覺著好玩,這才開口提了想叫盟主與尊主高興些?!?/br> “原來如此,那本尊還得多謝你了?!?/br> 我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尋了個由頭自書房中脫身。 見我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川河有些摸不著頭腦,但見書房中并未有異聲,便也未多說什么。 我穿過長廊,回了前院,找徐管家要了一大把魚食,去錦鯉池邊喂魚。 說起來,這一池盟主府為數不多的鮮活氣兒還是我送來的。 謝鎮山原本并不住在鳳陽,只是因為師父喜歡這地方夏夜的風光,叔公便帶著他來了此處定居。 這里的一切都是師父親手布置的,春日種花,冬天種菜,每一處土地都沒空著,滿眼欣欣向榮。 后來師父去了,叔公也無心打理,這里的一切便都荒廢了,處處雜草叢生,活像座鬼宅。 我實在看不過去,推平了荒草地,挖了一個偌大的池塘,養了一池師父昔年最喜歡的錦鯉。 錦鯉嬌貴,叔公也不細心養著,沒幾日便都翻了肚,只是他都不在意,只頹唐地喝酒,妄求在夢里與師父再會。 后來我送來一池新魚,找了個老道,神神叨叨作了一番法,裝模作樣的告訴叔公,師父泉下也喜這池錦鯉,他這才有了人氣,丟了酒壺,拿這一池子魚當祖宗似的供著。 這一池錦鯉當真養得極好,一條條肥嘟嘟的,比我的臉還大,像豬崽子似的。 “吃吧,多吃點?!蔽覍Ⅳ~食攥了一個團,揚手投進水里,砸出幾圈漣漪,“再胖一點烤起來好吃?!?/br> 這話要是被叔公聽見,他非得把我的屁股踢腫不可。 只不過他如今被笑面虎一左一右纏住,沒功夫來管我。 我將剩下的魚食攥成拳頭大小的一團,狠狠扔進手里,驚得游魚四散,“吃吧,撐死你們,讓你們去忘川河里給我師父瞧瞧?!?/br> 我哈哈大笑,笑過之后,又靠著樹坐了下去。 我仰著頭,瞇起眸子盯著枝頭搖晃的柳葉出神,右手不住摩挲著指節,指縫里還殘余著些許魚食,有些濕黏,引得我皺眉。 “師父,徒兒手臟了?!?/br> “你怎么還不來給我擦呢?!?/br> 原來師父才是那個隨身揣著帕子,隨時為我收拾爛攤子的人。 他走后,那人就成了謝鎮山。 只謝鎮山是個粗人,又身居高位,不能總是由著我鬧,也不能時刻與我在一處,終歸還是難訴心事。 我嘆了口氣,覺得手邊缺壺酒。 正傷春悲秋著,有腳步聲自遠處而來。 我未起身,只側過頭去看,便見雪蛟端了只瓷碗歡歡喜喜過來。 他走到我身前,蹲下身,將手里的碗遞給我,又從袖子里掏出只勺子,“主子,這是泠鳶jiejie做的酥酪,她知你喜甜,叫我給你送一碗?!?/br> 我掃了一眼,笑著叫他再走近些,然后將手里殘存的魚食盡數蹭在他的袖子上。 擦干凈了手之后,我將酥酪接了過來,用勺子舀了一塊送進嘴里。 “主子,屬下方才在回廊處瞧見了個穿綠衣裳的侍女,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是在等什么人?!?/br> 我咽下一口香甜酥酪,瞇著眼說:“下手麻利點,拖下去殺了?!?/br> 雪蛟略略躊躇:“屬下看那侍女長得十分漂亮,也不像是會武功的樣子,會不會冤枉了人家?” “她長得漂亮?” 雪蛟忙不迭點頭。 我輕笑,垂眸攪著碗里白花花的吃食,“既然長得漂亮,那就她賞個痛快?!?/br> 雪蛟仍是沒動,我抬眼涼涼地瞧他,“要不你收她做個通房,看看煙雨樓出來的小妮子能不能讓你死在夢里?” 聞言,雪蛟頭搖得像撥浪鼓,立刻起身去辦了。 他急匆匆而去,片刻后又有旁人款款而來。 我叼著勺子去瞧,瞧見了穿著竹青色綢緞長袍的黎楚川。 他慢悠悠走近,在離我三四步遠的地方停下,與我一同隱在樹蔭下。 他道:“黎某尚在府中便要處置煙雨樓的人,尊主是否有些太過急躁了?!?/br> 我掀唇一笑,反問道:“本尊尚在人世,黎樓主便急匆匆在此安插眼線,是不是有些太不將本尊當回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