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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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了前廳,輕車熟路地繞過假山,直奔了后院,進了院中偏房。 我從前總是來此留宿,因此謝鎮山這間房是特意為我留著的,房中一切布置都是我喜歡的,還有我的幾套衣衫。 都是我從前帶來的,款式應當有些過時了,但怎么都比我如今身上穿著的好。 我拿了件金絲滾邊緋色團紋長袍,外罩了一件墨色輕衫,微風翩然,吹動衣角,恰巧掩住了我系在腰封上的玉佩。 換好了衣裳,我照了照鏡子——鏡中人姿容絕艷,膚如玉,眉如黛,黑眸深邃,薄唇紅艷,眼下一點墨色小痣,眼波流轉間風流肆意,又有幾分不可高攀的清矜在其中,怎一個美字了得。 并非是我自戀,只是若我晚生個幾年,如今這天下四大公子的排名之中也要有我一席之地不可。 我輕嘖一聲,鏡中人也隨著我輕啟了紅唇,“像我這般的絕色,也不知日后要便宜了誰家的兒郎?!?/br> 我話音落下,忽聞頭頂傳來一聲笑。極輕的一聲,卻還是被風送進了我耳朵里。 屋內有人。 我瞬間警惕起來,以掌風關上門,飛身越上房梁,果不其然瞧見了一個黑衣人。 他半蹲在房梁上,卻也不難看出來身量高挑,他上戴著兜帽,下戴著面罩,一張臉捂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生的好看,是奇異的淺金色,只是那雙眸里像浸著水,透著一股子冷意。 “你是何人,此來謝府是為謀財還是害命?” 他不答我,只是抬眸瞧著我,眸中毫無溫度,像是在看個死物一般。 我輕輕皺了皺眉,又重復了一遍。 他仍是不答,只是站起身來如飛燕一般輕飄飄落到地上,飛快地跑出了房間。 尚不清楚他的底細,我豈能叫他逃了。 我追著他出了房間,他上假山我也跟著上,他攀院墻我也跟著攀,像聞見了血腥味的兇獸緊追著不放。 這黑衣人輕功極好,直至出了謝府,到了遠郊荒林才堪堪被我追上。 我站在他的身前,擋住他的去路,聲音冷然:“本尊再問你一遍,只身潛入謝府是有什么圖謀?!?/br> “在下來此只是想拜訪一下謝盟主,并無旁的意圖?!彼桃鈮褐ぷ哟鹪?。 我嗤了一聲,“來來往往要拜訪謝盟主的人多了,你為何不從正門走?” 黑衣人愣住,一時不知扯什么謊來搪塞我。 “看你鬼鬼祟祟的,活像個賊,若是想走倒也可以,叫本尊搜個身便放你走?!?/br> 我朝著他走過去,伸手便要去揭他遮面的黑布,只是我的手還沒碰到他的面罩,就被他揮開了。 他輕蹙眉,那雙淺金色的眼睛徹底冷了下來,“若是你再不讓路,就休怪在下不客氣了?!?/br> 這等叫囂我聽過多次,這回自然也未曾放在心上。 我輕嗤,朝著他勾了勾手指,“放馬過來便是?!?/br> “得罪了?!?/br> 我本以為他是什么尋常的小賊,來謝鎮山府里只是要偷些財物,可等他真跟我交起手來,我才發覺此人的不一般。 他的內力深不可測,還使得一手好掌法,一看就是有正經師承的弟子,而非是什么野路子出來的小毛賊。 只不過他善使掌,我也不差。 謝鎮山是江湖上有名的武學大家,更是以一手華雨劈山掌出名,我的掌法是他親自教的,自然落不得下風。 只是比起頃刻間要了他的命,我更想知道此人是何身份,是敵是友。 于是我收了幾分力,留心觀察起他的招式來,他雖有心隱瞞身份,但到底不想輸給我,出招愈發狠辣急切,終于是被我看出了幾分端倪。 “本尊瞧著你這掌法倒是有幾分像是望山寺出來的?!?/br> 聽了我的話,那黑衣人的動作微微一頓,顯然是被我說對了。 而我就趁著這個空檔,一掌將他掀飛了出去,他落到幾丈開外的地上,揚起了滿地塵土。 我負手而立,笑瞇瞇地看著他,“望山寺的那群禿驢雖說頑固些,但到底都是些光明磊落之輩,怎么教出了你這么個見不得光的小弟子來?!?/br> 他惡狠狠地瞪著我,仿佛要將我生吞活剝了,那突如其來的敵意實在是叫我摸不著頭腦。 是因為他武藝不敵我,還是因為我當著面罵了他師傅? 不清楚,懶得去問,也懶得再管他。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既已知道他是望山寺的了,等靜安那老禿驢到了之后問問便是,就算他真從謝府拿了什么,屆時也能討回來。 我朝他揮了揮手,便使輕功離了荒林。 我立于高樓之上,垂頭便在往來的人流之中瞧見了一個湖藍色的身影。 他行于人流中,仿佛與旁人有壁一般,只一眼便叫我留意到了他。 是溫喻之。 他手提著長劍行色匆匆,時不時還與身后的侍從低語幾句,似乎是急著要去何處。 我無意去窺探他的隱私,便未追上去,轉身回了謝府。 我繞過影壁,抬眼便見前廳中端坐的兩人。 方止行尚未離去,與謝鎮山坐在主桌邊上議事,不知謝鎮山說了什么,方止行臉色稍沉,那黝黑的面頰上覆著層寒霜。 瞧見了站在院中的我,方止行斂了駭人的神色,眉開眼笑地朝我招手,“玄之過來?!?/br>